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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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買好蘆柑, 為了以防慘劇再次發生,即使小販給她加了一個袋子, 成梨柚還是把沉甸甸的袋子托在懷裏抱進了住院樓。

病房裏, 阮绛正在拆何閱帶進來的水果籃子,成梨柚一進來,就在他懷裏看到了一個自己平時根本不會買、但是在一在果籃裏看到就會非常想吃的水果,椰子。

注意到她的眼神, 阮绛直接就把籃子裏的椰子捧向了她。

成梨柚覺得驚奇,不明白阮绛怎麽能這麽準就猜出她的心思,但又忍不住心裏發甜。

她捏了捏阮绛的臉, 毫不客氣把椰子接了過去, 同時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他:“這份蘆柑特別好吃,你先吃!”

說完, 她抱着椰子就去護士站溜了一圈,在護士姐姐的幫助下成功把椰子劈開。

端着盛滿椰汁的椰子,成梨柚小心翼翼地回了病房,讓阮绛往邊上挪挪, 然後自己也坐到床頭上, 跟阮绛肩并肩一人一根吸管地擠在一起喝椰汁。

椰汁并不怎麽好喝,不過旁邊有阮绛,成梨柚就覺得怎麽都喝不夠。

喝着喝着, 成梨柚就又想到了她來之前在考慮的案子。

有時候光自己一個鉚着勁兒想,很容易誤入一個固定思路裏走不出來。以前沒什麽人能跟她讨論,她也瞧不上別人, 所以每次都只能自己想。但現在有了绛绛,她也許可以不用再獨自一人扛着、讓他也來分擔一下?

看了阮绛一會兒,成梨把下定了決心,開始把這幾天發現的事一件一件地跟阮绛說了一遍。

最後,她問他:“你說,崔晨真的是在對假陳朵說話嗎?”

“也不對。”

沒等阮绛回答,成梨柚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還記得我帶着你做的瓢蟲攝像機到隔壁寵物醫院的那天吧,當時藍貓跑丢了,運送毒品的容器不夠,陳耀可是拖着假陳朵上樓、想要把她帶進檢查室讓她用人體運毒的。”

她覺得這事兒說不通:“如果她也在販毒的活動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那陳耀怎麽敢随随便便就拿她的生命去冒風險?除非……她扮演的就是這種角色?專門等着在出現意外的時候用她的身體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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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梨柚自己都覺得這個猜測不怎麽對,說得很沒底氣。

阮绛想了想,把電腦拿出來,找出了她說的那段錄像,和成梨柚一起看。

瓢蟲攝像機的主要任務是弄清檢查室裏發生的事情,所以在成梨柚和李路出門四處找貓的時候,機器就已經飛到了二樓盡頭的檢查室門口。因此,攝像機沒能拍到陳耀尋貓無果拽着假陳朵上樓,只拍下了幾個白大褂醫生把裝貓的籠子搬到門口放下的片段。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陳耀就出現了。

和成梨柚記憶裏的一樣,他不管不顧,急切地拖拽着幾乎摔倒在地的小女孩,狀若瘋魔。

當時的成梨柚立刻就想到了人體運毒的可能,覺得陳耀毫無人性,為了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能犧牲。但如今知道了他拖着的并不是親生女兒,她卻什麽都想不明白了。

阮绛卻看得全神貫注。

從視頻播放開始,他就紋絲不動,連神色都沒有發生半點變化。

直到畫面轉到了檢查室內部,他才暫停視頻,把時間軸向前調到了一個固定的畫面。

然後,他指着畫面裏的假陳朵,扭頭對成梨柚說:“她把裝三花貓的籠子遞給陳耀後,陳耀是不是立刻就放松下來了?”

聽完了阮绛的話,成梨柚愣了愣,馬上把假陳朵遞籠子的那段再次看了一遍。

随後,一個新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湧現了出現。

那一瞬間,她的胳膊一陣發涼。

如果這才是真的,那事情的真相恐怕比她之前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

搓了搓胳膊,成梨柚忍不住往被子裏鑽了鑽,卻在拉扯被子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一封信。

她伸手把它撿了起來。

真的是一封信。

格子信紙。

牛皮信封。

郵票和郵戳一應俱全。

在現在已經很罕見了。

阮绛看到後,連忙告訴她:“這是我家裏寄給我的信,是我之前的老板幫我帶來的,他剛剛來過,花和水果也是他帶來的。”

接着,他認真地從頭向她解釋:“我給家裏留的地址是我原來租的房子的地址,信寄到那裏以後,房東找不到我,就去找了我的前老板——當是他幫我租下了那個房子,所以房東那裏有他的電話。前陣子我們扮乞丐,我的前老板打不通我的電話,直接找到了周諒。等我們離開乞丐團夥以後,周諒就把我住院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就來這裏送信了。”

不用解釋得這麽詳細啊……

成梨柚聽着就想笑。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沒必要非跟我說的。”

她雖然一定要把阮绛這個人弄到手,但她還是很尊重男孩子個人隐私的!

但阮绛聽了她的話以後,卻垂下眼睛低下頭了。

好像不開心呀……

雖然琢磨不透男孩子的具體心思,但成梨柚已經能摸出點應對的門道了。

她決定彌補一下。

她拉了拉阮绛的袖子:“那,信裏寫了什麽?”

阮绛馬上擡起了頭:“我爺爺這周末要過七十大壽。我爸媽叫我回去一趟。”

“哦……”

這下輪到成梨柚不開心了。

阮绛可是馬上就要出院了,她還想讓他好好陪自己玩呢。

阮绛:“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嗎?”

不用跟阮绛分開,成梨柚剛要低落的心忽地就雀躍了起來。但馬上她又意識到,陪他一起回去,這不就是見家長嗎?!

于是,成梨柚很快又陷入了糾結。

現在就見家長,是不是太早了點兒?她還沒把阮绛弄到手呢。

不過,她既然想要把對方的兒子弄到手,好像也确實應該去見一見對方,得讓對方放心地把兒子交給他才行。

可要去就不能空着手。

帶什麽去呢?

她記得周諒說過,阮绛是從農村出來的,因為家裏窮,所以剛到能打工的年紀就被他爸趕出來到城裏打工。

不如投其所好,帶一袋子現金去?

會不會太直白了?

哎呀,真是又煩,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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