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丫頭

出現在派出所的女孩兒,就是之前提着果籃子過來給程警官謝恩的那個,這次的目的非常直接,依然是直奔着程警官來,依然提着果籃子。

程莫九礙于背後所代表的公安機關正面形象,這一次他接過來了,轉手就扔給了胡肖,當着人女孩子的面,讓胡肖把水果分給大家,有福同享麽。

本來就應該分着吃,功勞又不是他一人的,所以他這做法無可厚非啊,但他這不走心的态度給女孩子造成了一定的打擊。

奈何女孩越挫越勇,精神可嘉。

“程警官,我媽說,等您下班了想請您去我們那兒吃頓宵夜。”

風眠懶懶散散地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水,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

程莫九說:“請費詹去吧,正好他今晚約了個……朋友,打算去吃宵夜。”

這個朋友就是進去做筆錄到現在還沒出來的何曉,風眠懷疑她跟費詹在裏面扯家長裏短,聊天南地北了。

女孩說:“程警官不去麽?”

程莫九笑了聲:“我就不去了,這邊忙着呢,替我謝謝令堂的好意。”

好不容易将女孩兒給打發走了,剛想閑下來坐會兒,電話又響了,跟着程莫九跟胡肖又出去為人民服務去了。

晚上風眠帶着歡歡回到院子裏,已經7點了,葉媽媽給兩人留了飯,她飯後跟着程大娘出去遛彎了。

吃完飯她給歡歡洗澡,接着自己洗了個澡,洗完澡抱着歡歡在院子的藤椅上納涼,夏天的夜涼風習習,住南面的大爺拿着一把草編扇過來找她唠嗑。

說着說着就扯到了程莫九身上去了。

“莫九這孩子先前幹刑偵那會兒,你程大娘整天擔驚受怕,就站在她家門口往外看,盼着他安然無恙的回來。”說完笑呵呵兩聲,搖了搖腦袋,“不過現在這孩子也沒讓他娘省心,你程大娘盼着他早日成家,他偏偏沒這個心思。”

風眠道:“他不缺女孩子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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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記事以來,她就知道程莫九槍手得很,他讀高中那會兒,經常有女孩子打聽他住處,甚至有些跟着他到這裏來的,拿着棒棒糖哄她,套她的話。

程莫九讀高一那會兒,風眠才讀幼兒園。

那時候風眠對他根本不是現在這樣愛搭不理的,那時候的她就跟現在的歡歡一樣,非常黏他,見到他就撲上來喊莫九哥哥。

程莫九是個高中生,處于最年輕氣盛最騷動的年紀,整天除了上課,就是跟同學約着上網吧或者約着打籃球,根本沒有閑功夫去帶一個上幼兒園的孩子。

但是風眠就是喜歡黏着他,抱着他的大腿,恨不得他走哪兒自己就跟到哪兒。

讀高中的程莫九個頭已經蹿得非常高,一米八六的個兒,而幼兒園的小風眠長得非常嬌小,個頭還沒他的腿長,每天黏在他腿上,跟一只小貓抱着主人的腿一樣,他擡起腳來能帶着她一起走。

程莫九經常感到不耐煩,很多時候煩躁感已經爬上了眉頭,但一對上她水靈靈的眼珠子,以及撲棱得跟蝴蝶翅膀一樣漂亮的睫毛,脾氣瞬間就蔫了,他對自己也感到很無奈,這算什麽?

活他媽該!!

當然,那時候他對她并沒有産生一絲一毫的歪心思,讓他對着一個5歲的孩子動感情,他又不是瘋了,他就是不忍心對着這麽個精致的小娃兒發脾氣,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帥氣竟能對一個孩子起到同樣的蠱惑作用。

他偶爾會帶着風眠出去打球,一開始會經常被同學們拿話颠來颠去地調侃:“你這帶着娃來了還是帶着小媳婦兒來了?”

後來幾個人跟小丫頭相處得十分融洽,他要是去打球沒帶上她,幾個人還不習慣。

除此之外,風眠還特別喜歡親他,他經常被她的口水糊一臉,旁邊那幾個打球的同學想讓她親她還不肯給面子呢。

“靠了,小眠眠這架勢看着像是要非你不嫁啊莫九。”

程莫九一腳踹過去,笑罵:“滾你媽逼!!屎吃多了吧滿口胡言。”

同學啧一聲,說:“你別管我是不是屎吃多了,是真是假咱們10年後見分曉。”

程莫九根本沒當回事,可要命的是風眠靠在他懷裏忽然興致高漲,好像還挺興奮,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問:“樂呵啥呢?說來哥哥聽聽。”

小風眠興奮起來,大喊一聲:“滾你媽逼!!”

程莫九:“……”

同學一開始繃着笑聲,到最後繃不住了“噗嗤”一下,彎着腰撅着屁股,笑聲響徹雲霄。

風眠人生第一次開口/爆粗話就是程莫九無心教出來的。

葉媽媽是高中老師,帶的是高三尖子班,平時非常忙,嚴格算起來,風眠可以說是程莫九一手帶大的,兩個人的感情非常親厚。

程莫九連自己都不一定照顧得來,卻把葉風眠照顧的仔仔細細,疼惜得不得了,幾乎有求必應,她摔個跤,他都要心疼得不行不行的,程莫九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全方位粗糙的漢子哪裏來這麽多的柔情似水去呵護一個瓷娃娃。

那時候民風淳樸啊,社會上還沒有那麽多戀童癖之類令人毛骨悚然的新聞爆出來,好在程莫九為人剛直,思想純正,葉媽媽總算是托付對人了。

當然,到後來風眠成年,程莫九把她拐上床之後,他就不敢這麽自認為正直了。

有一段時間,程莫九交了女朋友,風眠還悶悶不樂過好一陣,他也不知道小丫頭尋思些啥,這麽個小人兒,心思能怎麽複雜?估計是他沒什麽時間陪她了,所以不高興了。

小丫頭有時候還挺難伺候。

直到程莫九高中畢業考上刑警學院,加上讀研,出來已經過了七年,後來因為表現突出成績優異,入了刑警隊,從那時候開始忙起來也沒什麽時間回家,等他再見到她時,她高考結束,放暑假在家。

他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紮着馬尾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玩手機,他一開始沒有認出她來,打量了好一陣才慢慢把她認出來。

小丫頭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白白嫩嫩地跟滴水的芙蕖似的,清新秀麗,

過慣了粗糙生活的程莫九對于自己忽然産生了這麽文绉绉地情緒,一時有些不習慣。

風眠發現他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闊別多年之後的生疏,反而沖他盈盈一笑,笑容沒有小的時候那麽燦爛放肆,帶着些微的含蓄。

當時他心裏百感交集,他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那時候他還在刑警隊,難得有空回家,她上大學之前的那個暑假,他總共就見過她5次,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他一回來就湊過來,雖然沒辦法再抱着他的腿黏在他身上,但她跟條尾巴一樣黏在他屁股後面,也非常的乖巧。

程莫九對于那段時期的風眠很是挂念,現在的她對自己不是冷眼相待,就是冷嘲熱諷,這都是自己造的孽,還是那句話,活他媽該!!

快下班的時候,程莫九懶散地坐在工位上,盯着牆上的鐘,靈魂出走了大半天。

胡肖悄悄地湊過去,左右觀察之後,說:“老大,小眠眠才回去沒多久你就欲求不滿了?”

程莫九保持姿勢不變,半晌之後才将目光收了回來,抄起桌上的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胡肖的腦瓜子抽過去。

胡肖:“……你狠!偷襲乃小人行為。”

程莫九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說:“有句話叫兵不厭詐。”

程莫九走在黑漆漆的胡同裏,回想着兩年前發生的事。

兩年前的那一次是個意外,算……酒後失節。

那時候風眠大一暑假,原本對暑假到來的欣喜,全在某個女人上門挑釁之後,分崩離析。

那天程莫九剛審完嫌疑犯回到家裏,發現院子裏氣氛不對,問了他媽才知道,風眠她爸的現任老婆來過了,大吵了一架,還打了葉媽媽給一巴掌,風眠推了她一下,也被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風眠給打懵了,她沒見過這樣混亂的場面,更沒碰過這麽不講道理的長輩,女人打完人就走,沒給風眠反應過來的機會。

那晚風眠跑出去了,電話打不通,葉媽媽擔心她出事,拜托程莫九出去找她,他在酒吧找到她的,正跟人喝酒,看樣子是以前的同學。

他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提了出來,她一心借酒消愁,他只好陪着她喝。

葉媽媽受欺負受委屈,風眠很自責,嘴裏念叨着自己白活了這麽些年,白吃了這麽多米飯,于是越喝越起勁,程莫九也陪着喝了不少。

到最後,順理成章地……就滾床單了。

倒也不是酒後亂性,這個詞本身就不科學,但确實是酒氣上腦,助長了欲望的放肆蔓延,如果本身無意,又如何會促成亂性?

***

作者有話要說: 程警官夠糙漢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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