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不久矣
“我們用府裏的東西做包子出來賣，會不會被家法？”
回到府內，小七和我清點完掙來的銅錢他不無擔心地問我。
“用我們掙的錢，補上用掉的食材不就行了。”我輕描淡寫地回應小七的擔心。
“那不是我們今日什麽也沒賺到？刨去本金差不多二百八十文，我們這買賣虧了！”小七累慘了，一路出去回來都是他在推車，回來後又是他收拾的蒸籠。
“今天我原本就沒打算去掙錢，這二十文算是賺的了。”我笑咪咪地回答他。
“啊！？”小七原本趴在桌子上，聽我這麽說不免意外。
“啊什麽呀，來，我還給你留了兩個大包子，剛出籠時一直顧着忙，你也沒吃上。”我從懷裏掏出包子遞給他。
“這麽說來我們賺了二十四文。”小七啃了一口包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包子要一口一口吃，吃急了會噎着。掙錢也是一樣，心急也沒用。”我淡淡笑着，勸慰小七。
“這包子是真好吃，比京城第一包都好吃，可人家賣五文一個，我們才賣兩文，虧大了。”小七很沮喪，一點精神頭也沒有。
“先別急着掙錢嘛，先把名氣打出去，以後慢慢吃的人多了，我們再漲也不遲。”
“啊？！明日還賣？”小七一聽就焉了。
“生意開始了就繼續呀！明日再蒸三百個，加油喔！”我笑咪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起身回屋。
“那不是又只賺二十文，為什麽不多蒸點，好歹多賺幾文！”小七建議。
“就只蒸三百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我回答。
“為什麽？”
Advertisement
“這叫饑餓銷售法，讓他們想買又買不到，回去後還想，從明日開始，每人限購兩個。”我不信2018的超前銷售法還不能不靈。
“一人兩個？人家為什麽會聽你的，憑什麽人家有錢你不賣，再說了，一人才賣兩個，能賣完嗎？”小七覺得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簡直就是鬧着玩。
“放心吧，賣不完我們就自己吃。”我給他打氣。
說實話，我也沒把握。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小七無奈。
“今天辛苦了，這錢是食材錢，餘下這二十文也歸你，早點休息。”我把錢全留給了小七，自己一文沒留。
“司馬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要，你這麽辛苦才賺到二十文，我一文也不要分。”小七認真說道，一邊還把二十文清出來，要還給我。
“這區區二十文我還沒看在眼裏，放你那兒吧，等以後真正賺了錢我再分。”我笑笑說道。
“那好吧，暫時放我這兒，我記帳上，以後一起分。”小七笑答，然後我們各自回屋洗漱睡覺，并約好明日傍晚又去賣我們的包子。
第二日，我們的包子又是一售而空，每人限購兩個。
有人想多買我們就解釋，因為有寫招牌明示，大家倒也理解，我們只說，如果好吃又來，大家先買點嘗嘗就好。
接下來第三日，第四日，我們都有去賣，大公子因有要事去了渭南，還有些時日才會回來，我正愁不好向他解釋，巴不得他不回來才好。
“司馬小姐，這包子兩文都賣了快十日了，我們什麽時候賣五文呢？”第九日傍晚，收檔時小七問我。
“明日就賣五文。”我答。
“這麽快？！”小七有些意外。
“不是你說的嗎，兩文虧本，那就五文好了。”
“從兩文一下子賣到五文能行嗎？會不會漲太多了？要不就漲一文好了，三百個包子好歹也多了幾十文。”聽說要漲到五文，小七又開始緊張了，生怕漲價丢了客人。
“那就四文吧，三文實在太少了。”我拍板。
小七還是擔心，因為我又有了新規定，一人限購一只包子。
在小七的忐忑不安中，我們贏來了我們的大客戶，長安第一酒樓的定購，每日送兩百個包子去他們酒樓，價格五文，被我拒了。
小七很不理解，四文一個包子人家五文買，而且每日兩百個定量，這是多好的一筆買賣，幹嘛要拒絕呢？
我向小七反複解釋，這就是饑餓營銷，我就是要別人有錢買不到，要買只能來我這裏。
多次解釋遠不如現實解釋得清晰，不過才又過了四五日，我攤位的買購量又大了好幾倍，甚至還有人提前預定。
這一次我加大了出籠量，包子增加到了每日一千個，也由一人一個變成了限購兩個。
半月後大公子回府，而我和小七的包子已經在長安家喻戶曉了，每日攤位還未擺上，就已經有人開始排隊。
這日我正忙着收錢，小七忙着給人裝包，攤位前的排隊大軍裏出現了大公子葉飛凡。
“你倆怎麽在這兒？”葉飛凡一時未反應過來。
“公，公子爺？你怎麽回來了？”小七吓壞了，這些日子他光忙着同我一起蒸包子賣包子，忙得不亦樂乎，每日忙得暈頭轉向，早已把他家公子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葉公子？來吃包子，剛做的！”我讨好的連忙包上兩個包子，送到他面前。千萬別發火才好，我還有客人在呢！我默默祈禱。
“你們一起做的？”葉飛凡皺緊眉頭。
“對，一起做的……”小七臉都吓白了。
“剛入長安街就一路聽說我府邸附近出了一家比狗不理還出名的包子，本想買回去給你倆嘗嘗，卻沒想到是你倆在賣。”葉飛凡淡淡說着，一邊接過包子。
後面的人已經在開始催了。
“這位公子你快點好不好啊，我已經排了近一個時辰的隊了，再晚我回去就該被我家娘子罵了……”一個中年大漢粗聲粗氣地嚷嚷。
“是啊，是啊，站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了，大家都挺辛苦的，你快點啦！”其他人也開始抱怨了。
我連忙安撫大家。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位公子是我房東，大夥兒多理解，他是來收租的，對不住各位了！”我信口胡言，一邊忙着裝包子，。
“房東？”葉飛凡詫異。
“你先回去，我回來再跟你解釋，這事與小七無關，都是我逼他的，我說他不幫我，我就離家出走，他沒辦法才摻和進來的，你別怪他……”我連忙把先前早已想好的謊話用來搪塞他，只求小七別受牽連。
後面的人又在抗議了。
“什麽時候收租不好，非要在人家忙着做生意的時候來收，為必還怕跑了不成，還讓不讓人做買賣了！”
葉飛凡冷冷回頭，那些先前還在抱怨的人全都閉了嘴，這葉飛凡馬臉下來吓死個人，跟個冰垞子差不多，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從小七的臉上我已經看出來了，我倆命不久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