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放飛自我的叁叁

等丁叁叁應付完所有人之後再追出去的時候, 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呢。

“叁叁,一起吃個晚飯?”方致遠笑着站在不遠處看她。

“哈?”丁叁叁回頭,腦袋有些懵。不知道是從他早已離開中回不過神, 還是因為前男友如此友好的請她共進晚餐而失神。

方致遠走上前幾步, 片頭看向樓下的露天停車場, 之前見到的那輛路虎已經沒有停在原處了。

“叁叁,你在找誰?”

“沒, 随便看看。”丁叁叁收回目光,掩飾自己的失落。

“我剛看到戴憲從這裏走出來了,難道你不是在找他?”方致遠笑着問。

“你也看到了,他真的來了?”丁叁叁一下子有了精神。

方致遠說:“所以我能否邀請你共進晚餐呢?畢竟剛才看他離開的樣子, 好像沒有要再回來的意思。”

丁叁叁一副無奈的神色看他,方致遠雙手舉過頭頂, “我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絕對沒有。”

丁叁叁提着手裏的電腦,抿了抿唇,看他一副力證清白的樣子, 點了點頭:“走吧, 我請客。”

談戀愛的時候他請客是情趣, 分手之後AA是本分,若有一方願意請客則說明你們相處的還行。

丁叁叁挑了一家他們以前常去的餐廳,熟悉,好找,不會有局促感。

方致遠點了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轉頭看她,“怎麽?最近過的不好?”

“挺好,就是累。”丁叁叁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看起來是挺累的,你都有黑眼圈了。”方致遠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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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叁叁條件反射的摸了摸眼睛,說:“這我倒沒有注意。”

“我最近看了許多新聞,不是醫生被砍死就是過勞死的,太恐怖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我還想多見你幾次呢。”他笑着說。

丁叁叁展顏一笑,說:“争取吧。”

“終于放松起來了,不容易。”

“和你一起吃飯還端着,那不是太累了嗎。”

“既然這樣,你和戴憲是怎麽回事,方便告訴我嗎?”

丁叁叁愣了一下,問他:“你這尺度是不是跨的有點兒大了?”

“不大,以前我們是男女朋友,現在我們是朋友,怎麽都繞不過他這個坎兒,談談又何妨?”方致遠顯得很坦蕩,完全沒有欲殺情敵而後快的感覺。這次磊落,只有兩種可能:也許是太愛,也許是不愛。

丁叁叁說:“我沒有分享自己隐私的癖好,這你也知道。從我嘴裏是問不出什麽的,還不如好好吃完這頓飯。”

“上次我看孫董來找你,她的忙你幫了嗎?”

“幫了。”

“幫了她還跟你過不去,是不是太過河拆橋了?”方致遠笑着說。

丁叁叁無奈:“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你都寫在臉上啊。”方致遠伸手在她眼前劃了劃,說,“這裏寫着對戴憲的擔憂,這裏寫着因他而起的苦惱,這裏還寫着方致遠知道得也太多了不如把他滅口了吧……”

丁叁叁哭笑不得:“我真是怕了你了,你想問什麽,問吧。”

“你和他,是要走以前的路嗎?”

“不知道。”實話。

方致遠點頭:“那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嗎?”

“暫時沒有。”

他再次點了點頭,菜品上齊了,他先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不說了,吃飯。”

“這就完了?”丁叁叁疑惑的挑眉。

“對我來說,知道這些就足夠了。”他端起碗,優雅的喝了一口湯。

丁叁叁:她交往過的男人們,都是哪座山上跑出來的妖孽啊。

……

和致遠吃完飯後,他體貼的将她送到了醫院宿舍的樓下,然後告訴她明天司機會幫她把車開回來。

“謝謝你。”丁叁叁說。

方致遠坐在車裏看她,“是我謝謝你,又讓我度過了一個終于不枯燥的晚上。”

丁叁叁輕松聳肩,難得可愛。

方致遠揮揮手:“晚安。”

“晚安。”

丁叁叁提着手提包往樓道裏面走,這裏沒有電梯,她住在五樓,三樓的燈有些不太亮,她需要小心一些……這些小小的了解,證明她已經開始習慣這裏。

了解一個人也是,時間長了,是黑是白總有定論。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她氣喘籲籲的站在五樓的走廊上,舉着手機上的電筒,看向對面被她照得毫無遁形之處的男人。

他走過來,提過她手裏的電腦包,摸到了旁邊的鑰匙,開門進屋。

她愣在原地一分鐘後,跟了上去。

屋子裏迎接她的是一片明亮,因為他來了。

他沉默的将她電腦包放好後,步入了陽臺,開始繼續抽煙。

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和致遠告別的一幕,非常清晰。

丁叁叁捏拳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氣惱自己。這不是她想出來的讓他離開的方法,但弄巧成拙,事情偏偏朝着這吊詭的方向發展了。

她現在只需要伸手往前推一點點,他就能漸行漸遠,達到孫謹對她的要求了。

他站在陽臺上,兩支捏着煙,眯着眼注視遠方。身後,一具纖細柔軟的身體靠了上來。

“如果你還沒有想清楚,不必作出這樣的姿态憐憫我。”他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着她說道。

丁叁叁抱着他的腰,将臉貼到了他的背上,感受到了在母體一樣的溫暖和安全。

她從來不懼他的冷言冷語,因為在那朝她發射過來的“子彈”中,外面是冰雹,裏面是糖果。

你會怕一顆糖打在自己的身上的力度嗎?當然不會。

“我好想你。”她輕聲說。

他背部的肌肉瞬間繃緊,将煙嘴放入唇邊的動作凍結住了。

“你今天是不是也來聽我演講了?我講的好不好,有沒有床上表現得那麽好?”她低聲笑着問,順便用手在他小腹處打圈。

女王一旦想認真cos一下女仆,是沒有男人不會因此春情勃發的。

果然,他扔掉煙頭,轉身抱着她的腰吻了過來。細密的吻像是春雨打在渴望已久的枝葉上一般,統統被接納,完全得到了回應。

他的手順着她襯衣下擺鑽了進去,像是靈活的蛇,沒有一處不挑起她的共舞。

她閉着眼回應他的吻,伸手摸到了他的褲腰處,然後解開了扣子拉下了拉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他一個激靈,有些回過神來。

丁叁叁委屈的說:“做的不好嗎?我以前沒做過啊……”

潛臺詞是:我不僅沒這樣為你做過,也沒有為其他男人做過。

男人喜歡掠奪女人的第一次完全是天性,不管是什麽樣的第一次,他們都趨之若鹜,永不疲憊。

他一下子将她提起來挂在自己的腰上,托着她的臀部,問:“既然這樣,那你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丁叁叁大眼睛閃爍了兩下,說:“看你電腦裏的片子看會的啊,就是那個叫‘叁叁寶貝’的文件夾,你自己不知道嗎?”

每個直男都會有一些珍藏,為了不被人發現會起各種冠冕堂皇的題目,比如“某某某開發方案”“高數錯題集”之類的,不同的是眼前這位把名字命名為他老婆的名字。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他耳尖有些發熱。

“現在是讨論這些的時候嗎?”丁叁叁低頭示意,指向她親手釋放出的“惡魔”。

戴憲抱着她往床上走,說:“上床解決不了問題,你知道的吧?”

知道,這是她曾經告訴他的。

“當然,我這是生理需求,需要發洩一下。”丁叁叁躺在床上,雙腿勾着他的腰将他帶了過來。

戴憲:“……”

老實說,戴憲沒有在丁叁叁面前展示出全部的自己,丁叁叁又何嘗不是呢?

蔫兒壞,說的就是她。

“沒有套兒。”他突然想起來。

丁叁叁抽開旁邊的抽屜,扯出一串最新款扔在他面前,“不客氣。”

戴憲:“……”

他急急忙忙的戴上,一邊戴一邊對着自己發狠:回頭再跟她談單身公寓裏随地放避孕套的事情以及他這次來的目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在床上給她厲害瞧瞧才行!

丁叁叁則是非常期待,女人也是欲望需要發洩的,以他的技術,她完全不是很擔心享受不了快感這回事。

女人三十似狼,她提前個一年多到也是很正常的。

……

睡到半夜,她突然醒了,想起這次研讨會的總結沒寫,她又爬起來開電腦。

大概寫了五百字左右,頭頂上方出現一個陰影,然後電腦被關掉她被扛回床上。

“哎,我還寫完!”

“大晚上寫什麽寫,睡覺。”他把她按在床上,掀起被子蓋住兩人。

“可我現在很有靈感。”她瞪着眼睛,睡意全無。

戴憲掀開眼皮看她,“還沒累夠是不是?”

“我中途不是暈了一次嗎,感覺休息得還不錯。”

“……”

半夜爬起來工作是她經常幹的事情,所以戴憲一點兒都不吃驚,也直接造成了他會睡一會兒摸一下旁邊人還在不在的習慣。

“既然清醒了,那我們來談一下正事。”戴憲說。

丁叁叁仰頭:“那你把我抱上來一點,我仰着頭看你好累。”

戴憲嘆了一口氣,把她抱上來,和自己直視。

“對不起。”她突然湊過去,親了一口他的嘴唇。

軟軟的嘴唇貼過來,他的防守力頓時呈現幾何級數的崩塌。

還好,他稍微殘存一些自制力,沒有被完全攻克。

“對不起我什麽?”他問。

“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單方面選擇放棄。”

犯錯犯的很利索,認錯更是直切要害,不愧是高等人才,在這方面,也有着別人學不來的精到。

“我不接受。”他繃着下颌,用低沉的嗓音回她。

丁叁叁低頭斂眉,好像沒有預料到他這樣的反應。

“我愛你,但我不是在求你愛我,所以我們是公平的。我一次次靠近你一次次把我推開,是想證明什麽?我沒了你活不下去嗎?”他用溫暖的胸膛貼近她,卻說着這世上最傷人的話。

丁叁叁咬着嘴唇,告訴自己不能輕易掉淚,不然就中了他的計了。

“你可以哭,因為我會心疼,說不定就不計較了。”他看着她直言。

丁叁叁苦笑,他哪裏是忠犬,分明是惡狼。這次他擺明是要她生命的全部屬于他,分毫不差。

“叁叁,從今天起,我們是平等的了。”他說。

因為你愛我傷我,我痛了悟了,知道卑微這條路走不通了,所以我選擇另辟蹊徑。

“我不想聽。”她帶着惱恨推開他的胸膛,抵觸這一顆将要遠離他的心。

他伸手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這一方天地瞎折騰。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不想聽就睡覺。”

她掙紮得力氣耗盡,漸漸沒了動靜。

“傻姑娘,我還以為你的心是鐵做的,原來不是啊。”他睜開眼看着她的睡顏,心底平和又安穩。

當然不是,從她愛得不受控制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從低窪的地勢中漸漸站了起來。

叁叁,你想看看我的真心?好,我擺出來給你看了。

禮尚往來,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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