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更)教你跳舞
揚言提鞋的那位并沒有機會, 郁暖到最後也不知道他是誰。
四點多, 她就被陳衍帶出了公司,出席一個大老板的壽宴,作為他的秘書兼女伴。
因為和那家事務所的清算合作是郁暖正在線上聯系,線下交涉也屬于公事範疇,她沒法拒絕, 于是乖乖地跟着去了, 還換了一身白色小禮服, 盤了頭發化了晚宴妝,第一次穿八厘米的細高跟鞋。
好在不穿不代表不會穿, 雖然有點難受,正常走路還是沒問題的。進山莊時, 她只虛虛地挽着陳衍的胳膊。
陳衍一邊淡淡地跟其他人點頭打招呼,一邊壓着聲音給她介紹, “這是餘老的大兒子餘軒昂, 鼎聲娛樂董事長……這是他二女兒餘敏徽,掌管會計師事務所的所有業務……餘老的三兒子餘軒紹去年在南美失蹤, 至今生死不明,他們家人很避諱……小兒子餘軒臨是個纨绔, 被送到部隊了, 萬一談到他,你當心自己的态度。”
郁暖一邊速記一邊不停地點頭。
宴會到一半,陳衍放她自由活動了。
郁暖當然知道不是真的就能自由活動。
一個漂亮女孩出現在宴會上,肯定少不了被人搭讪, 學會得體地應付那些男人也是一門學問,就像他教過她的社交禮儀。
陳衍雖然有意考驗她,不過當她應付困難的時候,他還是會及時出現替她解圍。
“會跳舞嗎?”陳衍喝完最後一口香槟,把杯子放到托盤上。
“會一點。”郁暖認真地答,“不過要慢慢跳。”
步驟在她腦子裏都是機械的字眼,邁出每一步都要提前思考的那種。
以前公司年會,不知道把男伴踩得多慘。想到這個,她趕緊搖頭道:“陳總,我還是不跳了吧。”
“總要學會的。”陳衍的語氣就像在安排工作,不許人拒絕,“過來。”
郁暖短促地扁了扁嘴,踩着細高跟磨磨蹭蹭地跟着他走入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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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衍的手一只搭上她的肩,一只扶在她背後,感覺有點像軍訓時候教官矯正軍姿那樣,力道十分強硬,而自己在他手上就像一個必須擺弄完美的工藝品。
“背挺直,脖子放松,收腹,挺胸,擡頭,腿不要這麽僵硬……你又踩到我了。”
“右,左,右,左……”
“嘶……還沒記住嗎?必須給你喊左右是不是?”
“……”當年被教官訓哭的噩夢仿佛又卷土重來。
郁暖實在覺得累,申請去休息一會兒,陳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自己去內院找餘老去了。
郁暖一杯飲料還沒喝完,面前突然出現一只修長白淨的手,緊接着是男人溫潤如玉卻異常低沉的聲音:“這位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心口一下子雀躍了,郁暖擡起晶亮的眸子,正對上那雙缱绻迷離的桃花眼。
秦衡沒等她答應,就直接把人拽進舞池。
同樣是被男人摟着腰,扶着肩膀,剛才那陣沒讓她産生半點旖丨旎心思,這會兒秦衡剛剛碰到她,整個身體就酥軟得不像話。
她咬了咬唇,小聲說:“我不太會噢。”
“沒關系。”他低頭輕輕撞了一下她的額,“沒人注意到你的。”
兩個人慢慢地踏着,郁暖步子故意邁得很小,這樣不管對錯,踩到人的幾率都很低。
秦衡被她完全沒章法的腳步逗笑了,“你這叫不太會?”
“本來有點會的。”只是被他這麽一抱,大腦空白,連理論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男人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我教你。”
郁暖癢得不禁哆嗦了一下。
正想着他教也好,總不會像陳總那麽讓人尴尬,突然腰被人掐住,身子一提,背後隔着薄薄的晚禮服貼上一片冰涼。
是大廳裏的大理石立柱。
秦衡完全把她困在了這一方小天地裏,面前是男人的胸膛,左右是他結實的手臂,英俊的臉從頭頂靠近。
郁暖生怕被人發現,心慌地問:“你幹嘛?不是教我跳舞嗎?”
“教你之前,先要罰你。”他的鼻息灑在她額頭上,逐漸往下,“不接電話不回微信,和別的男人在晚宴上跳舞?嗯?”
“……是你先不回我消息的。”郁暖咬了咬唇,背緊緊地繃着。
“所以你就鬧脾氣了?”男人輕呵一聲,“那我們講講清楚,我在上面看了你五十五次,有三十次你都在對旁邊的男人笑。”
“那是我領導,你不要亂吃醋好不好?”郁暖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可以鬧脾氣不回我消息,我就不行嗎?”
男人直截了當,“不行。”
郁暖被氣笑了,喊他大名:“秦衡!你過分……唔。”
他用力含住她的唇。
除了某個早晨的意外,這是第二次正兒八經的吻,他很急切很霸道,像是在宣洩着什麽,有點瘋狂地啃着她柔軟的唇瓣,用舌尖頂她的牙齒,雙手撐在牆上逐漸收緊,捧住她的頭。
郁暖哪裏被這樣兇狠地親過,上一個淺嘗辄止的吻就讓她大腦當機了許久,這會兒身體完全不會動了,只是憑着本能閉緊牙關。
感覺懷中的女孩快要喘不過氣了,秦衡才終于放過她,唇稍稍移動了些,貼在她嘴角,“回一句話就好。”
“……什麽?”郁暖動了動唇,沒能發出聲音。
“你只要回一句話。”他閉着眼,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氣息有點重,“你說你生氣了,我一定好好哄你。”
郁暖心口一顫,“噗嗤”笑了一聲。
“還有。”他睜開眼睛,認真地盯着她的眸子,“考察期今天結束,女朋友。”
“……”
“抗議無效,除非你辭職。”
辭職是不可能的,郁暖只好接受了這人單方面的宣布。
“來,教你跳舞。”達到目的的男人滿面春風,捏了捏她的臉,“把鞋脫了,踩我腳上。”
郁暖嘴角一抽,“……這算哪門子教?”
上次彈鋼琴也是,這男人莫非對教這個字有什麽誤解?
“讓你感受一下正确的節奏。”
“……那你擋着我。”
她咬咬唇,剛要拘謹地彎下腰去,面前的男人突然蹲身,手握住她的腳脖子,将高跟鞋的鞋扣解開。然後把她兩只雪白柔嫩的小腳,輕輕地放在他一塵不染的皮鞋上,起身摟住她的腰。
腳底是涼的,心口卻是炙熱的。
“現在放松,跟着我的腳步。”
秦衡起初是慢慢的,逐漸的适應到音樂節奏。
“其實多跳跳就會了,沒那麽難。”轉到光暗處,他低頭親了她一口。
郁暖目光羞澀地瞪他,“你以前都跟誰跳過?”
“家裏的舞蹈老師。”
“還有呢?”郁暖攥緊他的襯衫布料,“像這種場合,肯定跟不少千金小姐都跳過吧?”見男人眉梢一挑,她趕緊解釋:“我就是好奇一下。”
“嗯,在這種正式的場合和正經的合作夥伴跳正經的社交舞蹈……有過幾次。”滿滿的求生欲從他眼裏流露出來。
郁暖忍不住彎了唇。
“不過像這樣……”他低頭看着她踩在自己鞋上的光溜溜的腳,“還是第一次。”
舞池裏的人漸漸少了,兩人也不想太顯眼,于是心照不宣地撤退。
秦衡把她抱到角落裏,給她穿鞋,摸到腳後被磨破的那一點,聽見她嬌軟的吸氣聲,皺了皺眉,“以後別穿這種鞋子了。”
“新鞋總會這樣的。”郁暖忍着疼笑道,“習慣就好了。”
蔣甜甜每天踩着恨天高也沒聽說過腳疼,這點她倒是佩服。
男人低着頭,溫熱的手掌握着她的腳,語氣夾着嘆息道:“在我身邊,你不用這樣。”
“在你身邊我就廢了。”郁暖彎了彎唇,兩只手胡亂抹他的頭發,“快點啦,一會兒陳總出來要找我了。”
秦衡轉頭和侍者說了句什麽,沒多久,侍者拿過來兩個創可貼。
他給她貼在傷口上,然後小心地把鞋穿好。
郁暖一直盯着後門,生怕陳衍突然出現。雖然沒什麽好心虛的,可總怕領導會多想,畢竟公司剛剛輸了競标。
“你現在這樣,我們一周也不一定能見一次。”秦衡握住她的手,“要不然你搬出來住吧,搬得離公司近一點,阿姨我請人照顧。”
“……不行的。”郁暖努了努嘴,“我媽她,不能離開我。”
醫生說過,徹底康複之前需要親人的陪伴,不能讓她感到孤單被遺棄,不然之前的症狀很可能會複發。
“那我想你怎麽辦?”男人把她的手放在唇邊,啞着聲,看上去十分可憐,“我也不能離開你。”
郁暖“噗嗤”笑了出聲,忍不住揉揉他腦袋,“你怎麽像個小孩子呀。”
“那你心疼我嗎?”他傾身,下巴擱在她肩上。
“當然心疼你啊。”她轉過來捧住他的臉,“明天就陪你一個人好不好?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秦衡被她擠成了嘟嘟臉,眼神裏卻寫滿了開心。
兩人這麽一打岔,郁暖完全忘了留意陳衍的動向,連自家領導已經走到旁邊都沒發現。
等她反應過來一擡眼,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的手還環在秦衡的脖子上,急切地想要縮回來,卻被陳衍看不出情緒的深邃目光冰凍得無法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想要的高甜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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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蕊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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