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慈善(一)

有的時候适合的那個人, 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你的面前,薛琳坐在家裏看電視, 無聊翻臺的時候看見一則香水廣告, 廣告的女主看起來有些面熟,但叫不出名字, 在鏡頭前風情萬種,隔着電視,仍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香氣……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轉臺, 轉到帝京二臺, 香水廣告。”窦導演驚呼。

“我正在看,那個女演員是誰?”

“任曼玉,港島人, 兩年前因病退圈要不是因為廣告,我都不知道她複出了。”

“聯絡一下她的經紀公司吧,也許廣告是之前拍的呢。”薛琳想起了任曼玉,同樣的不溫不火的女演員, 四十多歲的時候因為是婆婆媽媽專業戶為人熟知,沒想到年輕的時候這麽漂亮有風情。

半個多小時之後窦導演給她打了電話, “對方已經确認了, 廣告确實是之前拍的, 之前任曼玉出國治病被雪藏了, 這次是正式複出。”

雪藏?出國治病?這裏面往往有內幕,只不過窦導演這個圈內人都不清楚, 外人更不得而知,解除雪藏什麽的,更是意味深長,“你仔細打聽一下她的事,要是沒有什麽原則性問題,就簽她。”

薛琳挂斷電話打了個呵欠洗澡睡覺去了,躺在床上忽然回想起一個訪談節目,任曼玉帶着自己的兒子上舞臺,男孩子長得非常帥,後來還做為偶像出道了,那孩子當年多大了?她只是匆匆掃過一眼,因為男孩子确實長得不錯才多看了一會兒,要不是有系統支持讓她的記憶力大大提高,恐怕早把這事兒忙了。

所謂的病休,難道是生孩子了?因為意外懷孕又不肯打掉孩子堅決把孩子生下來了,這才被雪藏?

回歸是因為跟公司達成一致了吧?

過了兩天,窦導演約她再去看試鏡,任曼玉是最後一個試鏡的,這次試鏡是帶妝試鏡,所有經過初選的女演員都穿着古裝上臺。

任曼玉穿了一件普通的麻布衣裳,頭發挽成一個松松的髻,只戴了一朵紅色的花,清麗風情不可方物,她比拍廣告的時候更有韻味了。

她站在舞臺上,眼神空空的望向遠方,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凄苦的笑,一滴淚流過她的眼角,忽地,她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一段正是殺青的一段,女主以為男主帶着孩子過了關,遠去了大漠,離開了她……

沒有臺詞,只是表情,在鏡頭裏,她像是一朵濃豔美麗的帶刺玫瑰。

窦導演點了頭,有如此的容貌風情,不會演戲他都會接受,更何況這麽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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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也點了頭。她不打算說出她是因為生孩子“生病”兩年的事,女人生了孩子就沒有魅力不值錢了?這是什麽怪理論?

因為是隔了兩年複出,原有的人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對方的經紀公司也沒有多要片酬,就是友情價出演,比女二號的略高一點而已,任曼玉表現也很謙虛老實,完全同意合約裏要求的全脫産進行訓練的事。

除了女主角之外的團隊已經在邊城訓練了半個月的馬術和禮儀了,女主角屬于空降,幸虧任曼玉表示因為之前拍過古裝電影會騎馬,這才讓窦導松了口氣,因為女主角有非常多的騎馬戲。

安排好了這邊的事,工廠那邊又出問題了,之前說好的設備,因為歐盟對華夏限制出口的事卡在海關進不來了。

薛琳這個時候不由得想要是自己是有空間的就好了,直接把設備“走私”進來,就行了。

系統表示你想太多,空間什麽的需要的是空間折疊技術,禁止使用。

金手指不管用,只能用另一種萬試萬靈的金手指了,錢!

先在沒有對中國禁運也沒有被歐盟禁運的國家辦一個空殼公司,把設備進口到該國,再通過空殼公司把設備賣給華夏的工廠。

中間的成本提升了一倍有餘不說,也拖慢了工程進度,對此薛琳只能暗搓搓地想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早晚把你生産設備的廠家都買下來!

還沒等她生完氣,朱之聰又樂颠颠地打來了電話,大發明家又發明了一樣很有“商業前景”的東西。

薛琳坐飛機飛過去一看,體積更大的樂精靈,帶一個小屏幕能播放MV。

東西确實不錯,但是這玩意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麽用?“你打算怎麽用這東西?”

“什麽?”

“放在什麽地方?手上拿太沉,放在家裏的話又比電視和電腦小。”

“可以做成液晶的。”

“你知道這麽大的液晶屏幕多少錢嗎?”九八年,液晶屏已經發明了出來,只是價格那是相當感人。

“這個……”

“你會花一年的工資買個挺大不好拿的聽歌的玩意兒嗎?”

朱之聰撓了撓頭,會啊?但他不敢說。

“從拓展內存開始好麽?存儲更多的歌曲,更好的音質,更能配合耳機之類的外設,可以和電腦更适配。”樂精靈2當然是要推出的,但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小東西确實不錯,薛琳把玩着,“把專例什麽的整理一下。”

“您剛說沒什麽用。”

“一個設備對市場無用,不代表它的技術沒用,也許有一天人人都捧着個小電視看電視聽歌呢。”

“呵呵,怎麽可能,這玩意兒很沉。”

“電腦剛發明出來的時候有幾層樓那麽高。”技術的進步,總能帶來不同的生活方式。

兩人正在說着,車間裏面設成靜音的電視忽然開始播報大水,是了,九八年的夏天到秋天的那場大洪水,終于來了。

電視新聞裏除了洪水,幾乎沒有可稱之為新聞的東西,薛琳在忙着減少自己企業損失的同時,将一部分精力分在了救災上。

她跟當地的抗洪指揮部聯絡,每間公路餐廳每天送十桶米飯,十桶菜,二十桶熱湯到抗洪指揮部,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

每天她讓財務報上所需成本,調配物流供應,發現還可以支持和缺口仍然很大的情況下,她将食物翻倍,按三餐按時供應,餐廳的生意可以停,但送物資不能停。

她又在工廠下了訂單,訂購移動式簡易遮雨棚,将“餐廳”開在了一線,擺了簡單的桌椅,餐盤,又利用媒體征集志願者,争取每天持續供應。

新聞媒體報道之後,現在薛琳的另一個稱呼是慈善家,當然了,也有人說她沽名釣譽,純屬僞善。

不管怎麽樣,薛琳只求問心無愧直到後來的赈災晚會,她捐了不多不少的錢,而別家企業上億的捐助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她才從聚光燈下走了出來。

外面的雨水再大,帝京還是一副幹燥的樣子,秋風起時,多下了幾場雨,沒有多久,又幹了起來。

在這種環境下,薛琳幾乎是每天都離不開面膜,每天上班的時候在後面敷一張面膜,自己照鏡子看像是白骨精似的,到地方了揭下面膜洗掉,重新在辦公室簡單化妝,開始一天的工作。

已經成為她的二秘的宣宣半開玩笑的說道,“薛總,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不精神或者生病。”

薛琳這才想起來,重生之後,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病,睡眠時間雖然不固定,睡眠質量一直很好,起床的時候精神百倍,從沒有過醒不過來乏的時候,難道是系統恩賜?

“我也是人,只不過是仗着年輕強撐着罷了。今天我的行程是什麽?”

“今天您要……”宣宣收起了玩笑之色,開始講述薛琳的行程,就在這個時候,薛琳的辦公室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薛琳愣了一下,這麽久以來還沒人敢這麽推她辦公室的門呢。

來人一米七十左右的大高個兒,膚白貌美大長腿,穿着寶格麗的風衣,戴着一頂毛呢帽,“我要工作!”

“你……”

“我是董甜甜,我要工作!”

董……哦,董小姐,“您不是在這裏已經實習了一段時間了嗎?”

“實習?每天坐在坐位上玩電腦算是實習嗎?偶爾翻譯一下英文的東西,幫着複印一下文件?我是倫敦政經畢業的!不是擺設!”

薛琳正色看着她,“你想要真實的工作?OK,學着懂禮貌開始,如果不是因為您是董小姐,您推開我辦公室門的一瞬間,就已經失業了。”

董甜甜臉色變了變,她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闖薛琳的辦公室的,“如果沒有真實的工作,失不失業又有什麽關系?我自己辭職!您不用擔心無法對我父親交待!我會說我自己感覺無聊的!”

“所以……”薛琳攤了攤手,“這麽有決心?”薛琳實際上是聽見了系統在不停地尖叫着人材之類的話,這個系統實在是有病,動不動就陷入異常激動的狀态。

“是的。”

“好,我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你先跟着宣宣,從最末位的六秘做起,就先負責救災的事宜吧。”

“救災?”

“嗯,你既然是倫敦政經出來的,就應該知道,慈善不是只號稱捐一個億就能救的,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努力和大量的付出。得到的還不一定是正面的回應。”

錢,多了就是數字,花出去了才有了自己的價值,區別是花的方法,薛琳花錢的方法就有點太高調了,比不上有些人買古董啊,股票啊或是在國外買房買地什麽的,吸引了許多有得沒有的目光。

要不是她在帝京現在也算是有些根基,不是尋常人能欺負的,早就被當豬宰了,就是這樣各種基金會求援助的電話仍然源源不斷,薛琳對此态度很明确,薛氏有自己的基金會,合作可以,捐款免了。

薛琳對前來查稅的有關部門露出了春天般溫暖的笑容,薛氏的財務每年都會有普華永道進行審計,絕對的合法,至于避稅手段,肯定是有的,國內國外都有,薛琳的宗旨只有一個合理又合法,花錢走幹道問心無愧,不至于像別人一樣帶着鐐铐生活,看起來風風光光,一場風浪下來就吓得渾身發抖。

按照流程請對方對財務部門,各種稅費都是公開透明的。

工作到中午請對方吃工作餐,晚上也沒有宴請,畢竟請多了,顯得自己心裏有鬼。

全程負責招待的董甜甜總算明白了薛總的工作方式,一切按照正規流程進行,至少擺在臺面上的是這樣的。

查稅結束,對方直接送了薛琳一面錦旗,納稅英模,據說還有市政協委員,全國政協侯補委員、紅旗手之類的獎勵,薛琳照單全收,錦旗擺在自己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絲毫不顧這些東西跟她辦公室的風格完全不搭。

到了深秋,洪災徹底結束,薛琳自己盤了一下帳,不用看明細,除了捐款從大帳上算她一共付出了一千萬,但這一千萬是可以抵扣稅款的,因為98年的納稅年已經過去大半,分兩年抵扣給她。

薛琳這次等于沒有付出什麽成本,卻獲得了錢買不回來的榮譽和地位。

薛琳嘆息了一聲,從一開始,她就是小市民心理,有了錢戰戰兢兢生怕被人搶走,錢越多,越怕人垂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算是有了一絲安全感。

丁晟特意約她出來吃飯,說上面幾位長老對薛琳的印象很好,尤其是關心工業的長老,認為她在專利事件上處理成熟,穩健,有大局觀,這麽多年,國家付出了不少多少專利費,本來是華夏的發明,卻因為沒有相關意識反而要給別人錢,更不用說在知識産權領域被別國各種勒卡。

薛琳的表率作用是無窮的,現在很多企業也學會了重視研發,重視專利注冊,尤其是國際專利注冊。

薛琳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丁晟現在已經能替長老會傳話了,“你現在已經是什麽級別的了?”

“副廳級,官位依舊是處長。”

不得了啊,廉政部的處長,出去就是代天巡狩天子欽差,豈止是見官大一級啊。

“該天我得跟您留張合影,挂我們公司大門口了。”薛琳半開玩笑地說道。

“跟我留合影有什麽意思?跟我們部長合影才好呢。廉政部元旦有一場晚會,我送你幾張票,我們部長正巧想要認識一下你。”

“太好了。”薛琳知道,這不是丁晟一個人的意思,包括今天的會面,都是上面的意思。

說起來,未來對世界更有影響的田茂和勁東現在應該已經草創了,應該盡早投資。

她不知道的是,沈樾已經坐上了飛往杭州的飛機,去見未來21世紀初期,對中國,對世界都非常重要的男人。

現在那個男人,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對着一群投資人和第一批員工,猛灌心靈雞湯。

“我們的企業,是要做一百年的企業,絕不是五年十年的企業……”他的眼神堅定異常,心裏卻在打鼓。

又有一個投資集團拒絕了投資,他們并不信任這個由師範生草創的企業,他們覺得比起IT精英,他更像騙子。

他知道,他需要錢,讓員工和投資者們對企業的未來有信心,但他也知道,現在雖然是IT投資熱,但人們更傾賴于那些“很明顯能夠成功”,“能夠盈利”的企業。

所以當那男人出現在他的門口時,他真的感覺天使在敲門。

作者有話要說:

閑人的糊塗又創新高了,不是僞更,就是粘貼的時候粘錯了,本來是湊足三千字的,我自己沒有看清楚變成了四千字,沒有榜,不涉及到趕榜單,時間也是足夠的,就是腦子忽然一下子轉不過來了,補上新內容。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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