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教授的女朋友10

“先疏散這裏的人群, 免得發生動亂。”程鹿和老周說。

老周趕緊讓羅恕去疏散群衆,程鹿才問起不是普通搶劫犯的事情。

原來是去年蘭城就發布了通緝令,是當地的恐怖分子制造爆炸事件之後逃竄,剛剛老周比對了一下,現在正在裏面的, 應該不是普通搶劫犯, 而是蘭城爆炸事件恐怖分子。

程鹿一驚, 壓低了聲音:“他們還有炸彈?”

老周也是壓低了聲音,“估計是有, 武警那邊都出動了。”

這件事情那可就麻煩了,這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搶劫案倒不是這麽棘手, 可偏偏,對方是恐怖分子, 根本就沒想過要和警方妥協。

甚至于對方本來就不想搶劫銀行, 這個舉動不過是為了引起恐慌。

現在天氣正熱, 程鹿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煩躁,她硬生生将怒意按捺下來, 跟着老周去和武警大隊那邊商量。

臨山中心醫院裏。

林逢沒走, 他雙腿筆直,站在病床旁邊,秦文香笑得比平日裏還要和藹一些, 可臉上的表情還是冷漠疏離的, 一時之間, 病房裏沒有人說話。

好不容易,小明鼓起了勇氣走到林逢身邊,弱弱地問了句:“你是小鹿姐姐的結婚對象嗎?”

林逢臉上多了幾分複雜。

原來程鹿嘴上說着分手,其實暗地裏是這樣向家裏人介紹他的。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逢點點頭,他不太懂怎麽和別人相處,就沒有說話,秦文香朝着他擡了擡手,似乎是在示意他過去。

林逢沒有猶豫,走了一步,就走到了秦文香的病床前面。

他挺直的背脊終于彎了下,秦文香臉上依舊是噙着淡淡的微笑。

她沒有避諱在場的小孩,用淺淺的聲音在林逢耳邊說:“小鹿回來,你幫我問問她有沒有處理好,再幫我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啊,她每次出完任務回來,身上都是傷,我也擔心啊。”

林逢表情沒變,淡淡點頭,“放心。”

秦文香離手術還有一段時間,她讓林逢坐下來,和他講一下程鹿。

秦文香是害怕,如果她沒有從手術臺上下來,那程鹿的以前,就沒有人會記得,會知道。

直到秦文香講完,程鹿也還沒有回來,但是她手術的時間已經到了。

醫生拿了一張單子進來找程鹿簽字,沒想到沒找到程鹿,林逢就站起來說:“我來簽吧。”

醫生退了一步,“你是病人家屬?這個出事了是要負責任的。”

林逢堅定地接過筆來,“我是程鹿的男朋友,她不在,我來。”

秦文香扭頭看着窗外的陽光,陽光從窗簾上投過來,已經不那麽刺眼灼熱,秦文香伸手去抓住一縷陽光,微微一笑。

送進病房之前,她看着林逢,張了張嘴:“小鹿回來,你記得看她有沒有哪裏傷了啊。”

林逢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像是個巨人,也像是這所有人的主心骨,他點頭:“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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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善銀行外,繁星滿天,這是臨山難得能見的景象。

羅恕遞了面包和水給程鹿,程鹿接過來,席地而坐,問羅恕:“家屬那邊安排好了?”

“鹿姐你放心,我辦事,妥當的很。”羅恕拍着胸脯保證,盡力在逗程鹿開心。

程鹿點點頭,扯開面包吃了一口。

吃了兩口,也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她心裏難受,沒吃完。她猛灌了自己兩口涼水,擡頭看天空,星辰閃爍。

羅恕知道程鹿今天在做什麽,他罵了一句普善銀行裏的恐怖分子,“媽的盡不幹些人事兒,這種時候來找事,等我抓住他們,非得往死裏揍!”

程鹿看向他,唇角終于是抿起了一絲弧度。

這時候,警報聲響起來。

伴随着警報聲的,還是武警大隊隊長嚷嚷的聲音。

老周幾步走過來,嚴肅地對程鹿和羅恕說:“那邊同意派人進去交涉了。”

程鹿站起來,看了下時間。

“誰去了?”

“曲隊長去了。”

“走,先過去看看。”

在普善銀行外面等了不到十分鐘,銀行裏面忽然響起了一聲槍響,程鹿機警地摸出槍來上膛,她全神貫注,盯着銀行。

曲隊長從銀行裏出來,手臂上鮮血汩汩不停,老周立馬讓醫務人員上來,“趕緊,帶曲隊長去止血!”

銀行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腦袋來,程鹿看過去,竟然是杜溪。

此刻的杜溪完全沒有之前趾高氣昂的模樣,反而頭發淩亂,連口紅都擦到了臉頰上,她雖然沒有被吓得瑟瑟發抖,可臉色也不大好看。

而捆着杜溪手的高大男人站在她的身後,模樣狠厲,眉宇之間的暴戾不加掩飾,他手裏拿着槍,抵在杜溪的後背上。

老周舉槍,厲聲說道:“你們想怎麽樣才能放過人質?”

杜溪擡起眼皮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老周身邊的程鹿,拼命眨着眼睛,不敢說話,害怕身後的男人随時開槍。

高大男人嗤笑一聲,“不慌,等我們再玩兒玩兒,看看你們臨山的警察,是不是一幫廢物。”

程鹿皺眉。

當初這夥人鬧得蘭城雞犬不寧,只可惜還是沒能夠将他們捉拿歸案,現在他們還想要把這件事情在臨山重演。

程鹿拉住老周的衣角,低聲說:“這群人都是變态,現在還沒有動手,應該是沒安排好,我們得進去看看裏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才行。”

“可這四周都有對方的人,要是我們輕舉妄動,裏面人質的安全可不能夠保證了。”

“我有辦法,一會兒我進去看下。”

“小鹿,你……別沖動。”

程鹿遞給老周一個安心的目光。

程鹿仰起頭來,小臉蛋在夜色之下有些暗淡,她突兀地在人群裏扯開笑容,對杜溪說:“杜溪,你可別眨眼睛了,我又不是瞎子,看得到。”

杜溪被程鹿這副蠢樣子氣得嘴抖,她們讀書時候學的暗號,都被狗給吃掉了嗎!

她明明是在叫程鹿救她,現在程鹿這個蠢貨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這些劫匪會不會覺得她是警察的人,就地給殺了啊!

越想,杜溪越是害怕,她尖着聲音吼出聲來:“程鹿!你個蠢貨!”

高大男人玩味一笑,“哦?認識的?”

他手上的槍,抵在杜溪的背後,随時能夠開槍。

杜溪怕極了,都準備拿出自己在警校學的那麽一點微末本領來殊死一搏,卻忽然聽到程鹿把自己手裏的槍給扔掉。

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她從警察中間走出去,小小的身形,異常突兀。

高大男人眉心一跳,将手中的槍對準朝着他走過來的程鹿,程鹿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別急,咱們來換個人質吧,你們不想嘗一嘗劫持警察的感覺嗎?”

聞言,高大男人手中一頓,他舔了舔唇,有些動心。

劫持警察,倒是沒有嘗試過。

杜溪要對男人動手,倏然看到程鹿警告的眼神,她心中吓了一大跳,畢竟這個樣子的程鹿,和她認識的完全不一樣。

陌生,而又銳利。

杜溪收手,她聽到男人在自己身後說:“你走過來,我就和你換。”

男人倒是覺得沒什麽問題,這些警察,向來把別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他手裏這個女人,還和警察認識,肯定只是過來以命換命的。

程鹿淡淡微笑,朝着男人走過去。

羅恕着急地在老周身邊跺腳,有些急:“鹿姐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老周睨了羅恕一眼,“小鹿做事,我放心。”說着,老周擡頭看着不遠處慢慢走過去的身影,看起來瘦小羸弱,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和小鹿學着些,要知道,走上這條路,不管是未來還是自己的命,都交給了國家和人民,不管多可怕的事情,都不能慌。”

羅恕心中大為震動。

他挺直了腰板,也是順着老周的目光看過去,程鹿已經到了男人的跟前。

男人守諾,松開杜溪,一把将程鹿抓住,程鹿也沒有任何反抗,反而是看向杜溪:“趕緊走!”

杜溪愣神,掙紮開就往警察這邊跑。

男人勾起唇角,慢慢舉起手中的槍,程鹿擡眼,在男人的腰上撞了下,男人失神,再擡起頭,杜溪已經進入了警方的保護範圍。

“挾持警察,真是刺激。”

男人害怕程鹿有什麽陰招,将她用手铐烤住帶了進去。

她很快地就觀察好了周圍的環境。

銀行角落裏,烏壓壓蹲着一片人,人質的身邊,許多支槍對着,那些人,頭也不敢擡一下。

這些劫匪穿着黑色的衣服,眉宇之間的戾氣讓人看了就不舒服,單單是這麽看着,就能夠看出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不能招惹的。

人質之中,還有女孩子在低聲啜泣着,一邊還擺着一位西裝男子的屍體,血流了一地,血都已經開始幹涸。

這種場景,程鹿是見得多了,可這裏的人質都是普通人,被吓哭也是正常。

還有幾個人一直往銀行後臺跑,背包裏脹鼓鼓的,也不知道是放了些什麽東西。

這時,其中有個像是帶頭的大胡子看到程鹿,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男人就過去和大胡子解釋,還沒解釋完,就被大胡子打了一巴掌,大胡子警惕地盯着程鹿。

程鹿被人壓到人質之間蹲下,她剛蹲下,就聽到身邊有人低聲說了一句:“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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