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第三十章

航站樓裏, 埃爾莎和瑞斯翹首以待着。

趙曼歌一出來, 她們就熱情地迎了上去。

“親愛的Mango, 歡迎回美國!”

趙曼歌挨個與她們擁抱,“看得出來,你們非常想念我。”

埃爾莎取下墨鏡, 親吻了趙曼歌的臉頰,說道:“在中國還習慣嗎?雖然那裏是你的祖國, 但是我怕你過得不好。”

說着,埃爾莎退好兩步打量着趙曼歌, “中國的美食非常出名,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克制自己。”

趙曼歌笑着推了她一把, “我時刻記着你的囑咐,一口也不敢多吃。”

說完,她又看向瑞斯,那個卷發的美國女孩,“這位就是我的新助理?”

瑞麗立馬伸出手, 另一只手摸了摸臉頰,笑着說道:“你好, 我叫瑞斯,是埃爾莎小姐聘請的臨時助理,您在美國工作這段時間将由我來照顧你的生活。”

趙曼歌與她握了握手,這個臉上還帶着雀斑的女孩眼裏有幾分青澀,伸出的手也在微顫,許是有些緊張, 趙曼歌安慰她:“不用緊張,我一般能自己動手的事情都不會要求別人去做,你只要盡心盡力就行了。”

說完,瑞斯立馬小雞琢磨似的點頭,搶過趙曼歌的行李箱,“我幫您拿!”

随後,埃爾莎帶着趙曼歌和瑞斯去了車庫,在車上,發動汽車之前,埃爾莎問道:“你真的不和我共進晚餐嗎?我可是要生氣的。”

趙曼歌搖頭,低頭看着手機:“實在抱歉,不過我和艾莉爾确實有急事,後天回來我請你吃大餐。”

埃爾莎一笑,發動了汽車:“大餐就算了,我也不忍心讓你看着我吃,你多努力工作幫我多賺點錢就行了。”

兩個小時的車程後,埃爾莎把汽車停在了一座古樸老舊的別墅前,“你進去吧,後天下午我來接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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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曼歌點頭,打開車門正要下車時被瑞斯叫住了,“Mango,不需要我陪着你嗎?”

趙曼歌不解地看着瑞斯,做助理這一行的都知道,藝人處理私事的時候不需要帶着助理,“不用了親愛的,我要見一位老朋友。”

瑞斯讪讪地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以為我需要随時跟着你為你工作。”

趙曼歌拍拍她的肩膀,說不用,然後下了車。

這座古樸的別墅外有不少黑人安保,他們看見趙曼歌只是微微點頭就讓她進去了。

趙曼歌是這裏的熟客。

穿過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趙曼歌推開厚重的木門,別墅一樓燈光灰暗,氣氛清冷,看起來像傳說中吸血鬼住的地方。

而到了二樓,推開最大房間的門,一股嘈雜的音樂聲和混雜的煙酒氣味撲鼻而來。

房間裏男男女女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香槟開了一瓶又一瓶,不少空瓶子堆在地上,随着音樂跳舞喝酒,像個夜店似的。

趙曼歌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就吸引了裏面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都看了過來,包括一個畫着煙熏妝的嬌小女子。

那個女子就是艾莉爾,她染着紅色的頭發,穿着黑色露臍皮衣,正坐在房間一角的吧臺上和一個黑人男孩**,她一看到趙曼歌出現了,沖着一旁的人使了個眼神,音樂聲戛然而止,其他人也默不作聲地從趙曼歌身後的門走了出去。

原本喧嘩鬧騰的房間立即安靜了下來,艾莉爾喝掉杯子裏最後一口酒,走上來給了趙曼歌一個大大的擁抱,“親愛的,你終于回來了!”

艾莉爾身上有濃厚的酒氣,還夾雜着剛才那個黑人男孩身上的香水味兒,趙曼歌有些不适,但還是緊緊抱住了她,“收到你的郵件,我立馬就定了機票急着回來了。”

艾莉爾推開她,擦了擦有些暈掉的眼妝,“你的意思是,就不能為了我回來一次?”

趙曼歌一笑,幫她把衣服往上提了提,“當然不是,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艾莉爾遞了一根煙給趙曼歌,趙曼歌沒接,于是她問道:“你不抽煙了?”

趙曼歌想了想,自己确實很久沒有碰過煙了。

“你在中國有交到新的朋友嗎?”艾莉爾問。

“嗯,有。”趙曼歌抿唇一笑,“Rose對我非常好,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Rose是羅如絲的英文名,趙曼歌想到她,又說道:“她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在去中國之前,艾莉爾就告訴她,已經托付了一個非常可靠的朋友照顧她。

“當然了,Rose她是最可愛的女人。”艾莉爾滅掉煙,從沙發上撈起一件黑色外套,一邊穿一邊說道,“那我這就帶你去見一個人。”

從這個房間走出去,仿佛從醉生夢死的娛樂場所來到了莊嚴的古堡,艾莉爾的機車靴在木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我今天約了那位先生,現在出發,時間正好。”

一走出別墅,一輛黑色轎車就開了過來,艾莉爾和趙曼歌坐上車,半個小時後,來到了一條老舊吵雜的街道。

艾莉爾先下了車,趙曼歌戴上口罩和一幅黑框眼鏡後跟着下了車,兩個黑人安保跟在她們身後,随着她們穿過污水橫流的街道,拐進一條巷子,爬上陰暗的樓梯,敲了敲一道鐵門。

不一會兒,室內響起腳步聲,一個四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美國男人打開了門,他穿着發黃的T恤和沙灘褲,腳下踩着拖鞋,手裏還拿着一罐啤酒。

他一看到艾莉爾就知道是為何事而來,于是沒有說話,側身往裏面一站,示意她們進去。

兩個安保守在門口,趙曼歌和艾莉爾随着那個男人往屋子裏走去。

這是一間非常狹窄且雜亂的房子,廚房和衛生間在進門的小巷道裏,散發着陣陣惡臭,卧室和客廳連在一起,一臺老舊的電視劇擺在角落,回放着足球比賽,發出解說員一陣陣激動的講話聲,沙發上還有堆積如山的髒衣服,和幾個破舊的足球。那個男子把沙發上的衣服全部抱起來扔到了床上,趙曼歌和艾莉爾這才有落座的地方。

整個屋子裏,唯一整潔的就是一旁衣架上挂的十幾件球衣,看起來沒有皺着也沒有變色。

壁紙脫離的牆上貼滿了海報,有新有舊,新的像是這幾天才貼的,舊的海報角上已經卷了起來。

趙曼歌仔細看了看海報上的人,是穿着球衣的池彌。

“他就是弗蘭克思。”艾莉爾說道,“那段視頻的主人,以及當年現場的目擊者。”

艾莉爾說到這裏,弗蘭克思皺了皺眉,看着趙曼歌,打斷了艾莉爾的話,“她是誰?”

艾莉爾瞟了一眼趙曼歌,說道:“她是當年受害者的朋友。”

弗蘭克思又沉默了一會兒,不等艾莉爾再次開口,首先表達了他的意思:“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二十萬美金,我就出庭作證。”

當初從他手裏拿到那段視頻已經花了十萬美金,當時趙曼歌幾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了錢,但是這一次卻不能輕易給錢了。

倒不是拿不出這二十萬美金,只是這一次要他出庭作證,如果他們私底下有了金錢交易,一旦被查出來,那麽他的證詞就幾乎失去了所有可信性。

艾莉爾叫趙曼歌回美國也是因為這件事。

趙曼歌扶了扶眼鏡,說道:“錢不是問題,但是我要如何相信您真的是當年的目擊證人呢?”

弗蘭克思一下子急了,扔掉了手裏的啤酒罐,黃色的液體灑了滿地。

“那段視頻就是我拍的!”他瞪着眼睛說道,“那時候我新得了攝像機,不會用,就四處走走随便拍攝,誰知道就剛好把那一幕拍下來了。”

他看着趙曼歌的眼神裏還是有些不信,于是說道:“我看見了那個中國女人點燃了那棟別墅,裏面還有個中國胖小孩向她求救,可是她不僅不救,還把自己牽着的小男孩推進了火裏!”

“那個小男孩叫她媽媽,但是她卻不為所動,直到裏面兩個孩子漸漸沒了呼救聲她才離去,後來、後來消防員就來了!”

往事從別人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趙曼歌的心裏早已雷雨交加,但她還是盡量克制了面部表情的扭曲,“攝像機?”

趙曼歌環視了這間屋子一圈,露出懷疑的表情,“在那個年代,攝像機還是比較珍貴的東西,我實在看不出以您的經濟條件能在十幾年前買得起攝像機。”

弗蘭克思大刺刺地坐着,揪着耳邊一縷發絲,神色有意思不自然,“我承認,當年那臺攝像機是我撿的。”

“撿的?”趙曼歌失笑,“我怎麽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撿到攝像機?你或許是使用非法手段得到的吧?”

被戳穿謊言的弗蘭克思只感到一絲尴尬,很快就被自己的心理戰勝了,“噢,那可不是,當時一對老夫婦在公園,他們把攝像機放在凳子上就去買食物了,我以為他們不要了才撿走的。”

這臉皮厚的,連艾莉爾都忍不住說道:“先生,您這就是非法盜取吧?”

弗蘭克思不以為意,又從沙發腳下拿起了一罐已經打開了的啤酒,嘬了一口,挑挑眉毛,單臂搭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那又怎樣?”

一幅無奈的樣子,誰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突然,電視劇裏傳來一陣熱情高漲地歡呼聲,弗蘭克思一把推開擋住他視線的趙曼歌,猛地站起來跟着電視機裏的人一起歡呼,雙手胡亂揮舞,踩在桌子上,踢翻了一堆酒瓶子。

活像個瘋子。

艾莉爾不屑地看了一眼電視機,說道:“回放的去年的球賽也能看得這麽興奮,真是不可思議。”

弗蘭克思壓根沒理會艾莉爾的吐槽,依舊沉浸在剛才球隊進球的喜悅中。

等他緩過勁來了,趙曼歌才再次問道:“弗蘭克思先生,我再次懇請您出庭作證,上帝他……”

“噢天啦!”弗蘭克思打斷了趙曼歌的話,“別跟我提上帝,我不信基督。”

“不願意給錢是吧?”弗蘭克思指指電視機,“你讓他來當說客,我就出庭作證。”

弗蘭克思從小就浪慣了,成年後染上了賭瘾,又沒有收入來源只能靠着政府補貼過日子,偶爾幹幹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發現,日子一直過得十分窘迫。

靠着上次視頻的十萬美金,他去賭場潇灑了半個月,不出意外地又輸了精光,回到了原來的生活狀态。

這次他也想着敲詐趙曼歌和艾莉爾一大筆,能讓他去賭場再揮霍一段時間,想讓他無償作證?沒門兒,除非讓索爾來當說客。

當然這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弗蘭克思笑了笑,這二十萬美元他是要定了。

趙曼歌回頭看着電視機裏被弗蘭克思指着的球員,熟悉的面容在她心裏起了漣漪。

從弗蘭克思的房子裏走出來,趙曼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知道坐上了車,艾莉爾才問道:“你有什麽打算呢?弗蘭克思他似乎不會妥協。”

趙曼歌取下眼鏡,說道:“他不是說索爾來當說客就行嗎?”

艾莉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趙曼歌,“噢我的寶貝,你是瘋了嗎?他明顯就是找了一個借口來推脫我們。”

“雖然我知道你如今和索爾關系好,但是……”艾莉爾問道,“要他來當說客,你要把你的事情告訴他嗎?”

這也是趙曼歌在考慮的問題,如果真的請池彌來當說客,那麽就肯定要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曼歌不能把那段密事随意說出去,說了池彌也不一定會信。

而且,她下意識地也不想池彌知道她坐過牢。

“再說吧。”趙曼歌煩悶地打開窗戶,吹了吹風。

艾莉爾不再說話,吩咐司機發動汽車。

嘈雜的市區烏雲密布,像一個鐘罩壓着整個城市,讓人喘不過氣來。汽車在車流裏穿梭,慢慢駛入郊區才有了新鮮空氣。

路邊的風景慢慢荒涼,汽車最終停在了一處荒廢的住宅區裏。

看着一片破舊無人的住房,艾莉爾說道:“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趙曼歌摘了眼鏡,走下車去,慢慢步行至一處廢墟前。

常年沒有人管理的區域長滿了雜草,殘垣斷壁中隐隐還能看出當年的樣子。

趙曼歌歪腰拔掉門口的雜草,踢開爬滿青苔的石頭,在這裏靜靜站着。

每一次回到這裏,她都會想起十三歲以前的生活。那時候她幾乎是所有同學豔羨的對象。事業有成的父親,美麗溫柔的媽媽,家裏還住着大別墅,每天像個公主一樣生活着,尤其是她的父親,極其寵愛她,她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她看上的,她父親花再大心思都會滿足她。

可偏偏打破她這個夢境的,也是她的父親。

出軌,小三,私生子,這些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名詞居然全部出現在了她父親身上。

僅僅是半個月的時間,家破人亡,生離死別也全部出現在了她這個“公主”的生活裏,命運像是一個極會開玩笑的人,先讓她在天堂生活了十三年,然後瞬間将她打到地獄裏去。

那時候,她想過自殺,她把車庫裏爸爸沒用完的汽油一桶一桶地抱了出來,圍着房子澆了一圈,然後回到自己的卧室坐最後的禱告。

可是就是在禱告的時候,趙曼歌後悔了。

不,其實不是後悔,是她依然沒有膽量結束自己的生命,于是哭着鼻子從廚房裏抱了一桶水,想去把汽油沖洗幹淨。

就在踏出家門的那一瞬間,她看見站在門口的祝惜安一手牽着一個孩子,一手拿着打火機。

祝惜安看着她,冷漠的臉上突然溢出一絲陰毒的笑,然後将打火機打燃,扔到了潑滿汽油的地方。

趙曼歌求生的**在那一刻達到了頂峰,她哭着求祝惜安救救她,把嗓子都喊啞了,自己卻沒有勇氣越過門口那一道火線,只能看着火勢越來越大。

讓趙曼歌喪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是,她親眼看着祝惜安把自己孩子也推進了火場。

那個孩子才四歲,趙曼歌眼睜睜地看着他一點點被火引燃,哭都哭不出來,眦着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最後倒在地上變成一個火團。

原本趙曼歌十分讨厭這個“弟弟”,可是那一刻,那發現那個孩子比她還可憐。

至少她的爸爸媽媽深愛她。

時至今日,趙曼歌常常在想,如果當時自己堅強一點,沒有産生過自殺的想法,是不是祝惜安就沒有機會陷害她?

半個小時後,趙曼歌嘆了口氣,收起過往的回憶,往艾莉爾的車走去。

黑色的轎車慢慢駛出這篇荒蕪的住宅區,而趙曼歌剛才站過的地方,不遠處的破牆後,還停了一輛不起眼的灰色車裏。

祝惜安雙手交握,指尖發涼。

她在這裏待了二十多分鐘了,一直看着趙曼歌那悲戚的背影,一言不發。

駕駛座的司機回頭,問她:“小姐,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不用了。”祝惜安說道,順手把一旁的玩具車扔出了窗外。

原本是故地重游,看看自己兒子喪命的地方,緬懷那活了四年的骨肉,沒想到,卻撞見了這一幕。

一下飛機,巴西的豔陽就熱得池彌出了一身汗,他拿着手機,迅速地換了卡,開機,打開網絡。

可是不知什麽原因,一直聯不上網。

他煩躁地甩了甩手機,踹進包裏,去提取行李。

在轉盤前等着行李,池彌又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網,于是關機重啓,這時,他的司機一路小跑着過來了,正好看見行禮轉了過來,于是幫他擡了下來并放在自己身後。

“索爾!歡迎回來!”

池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保羅呢?”

司機一邊拉着行李箱往外走,一邊說道:“保羅在外面接電話,我們中午就過來等着你了。”

兩人往外走去,果然看見保羅插着腰在打電話。

他的頭發依然亂糟糟的,襯衣一角塞在褲子裏,一角漏在外面,池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忘記了自己也常常扣錯紐扣。

池彌拍了拍保羅的肩膀,他一轉頭,立馬跟電話裏簡單交代幾句就挂了電話,對池彌說道:“嘿!小子,你終于回來了!”

池彌眯着眼望了望天,說道:“別廢話了,走吧,太熱了。”

“真是回了中國一段時間就不習慣巴西的天氣了?”保羅抱怨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麽,雙眼一亮,說道,“你知道嗎?我在飛洛杉矶的候機室裏遇到誰了?”

池彌腳步匆匆,邁着長腿,保羅根本追不上,得小跑起來。

“沒興趣。”池彌說道,“你每天遇到那麽多人,我可沒有精力一個個關心。”

“Mango!”保羅興奮地說道,“是Mango!”

池彌的腳步頓了頓,墨鏡下的雙眼微彌,哦了一聲,然後繼續走着。

“我的上帝啊。”保羅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前,“她真人比電視上還美,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那麽迷戀她了。”

池彌一巴掌拍在保羅背上,說道:“我什麽時候迷戀她了?”

保羅扯了扯嘴角,“你家裏全是她的海報,不是迷戀難道是研究人體美學?”

池彌冷哼一聲,“不想家裏太單調,随便找點好看的東西布置一下。”

說着,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迅速摸出手機,終于連上網了,屏幕推送了趙曼歌發的微信:

在飛機上嗎?下了飛機記得給我報平安。

緊接着第二條又顯示了進來:那個短信是發給程光霁的沒錯,但是我是希望他不要再糾纏我了。

池彌看了看發送時間,兩條消息間隔時間不到兩分鐘,他抿唇一笑,勾上保羅的肩膀,說道:“走,請你吃大餐,米其林四星的。”

坐到車上,池彌反複看着那兩條消息,想了半天,回複道:到了。

保羅坐在一旁,看了他幾眼,還偷偷去瞟他的手機,可惜他看不懂中文,一個字都不認識。

“哎,真是羨慕你呀,可以和Mango合作綜藝。”保羅湊近池彌,看到他猛地把手機收了起來,于是撇撇嘴,說道,“說真的,老朋友,我看到你和Mango的緋聞了,是真的還是假的?”

池彌看着他,眉眼裏有一絲笑,說道:“你作為我的老朋友,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保羅摸着下巴做沉思狀,“我認為是真的,畢竟這世界上沒人比你更配得上Mango了。”

保羅話音剛落,池彌就轉頭對司機說道:“先生,麻煩換目的地,找一家米其林五星餐廳。”

保羅美滋滋地笑了,說道:“那後天晚上你們錄制節目的時候,我要來觀看,想跟Mango合影。”

池彌點頭,“我同意了。”

保羅問:“同意我陪你錄制節目?”

“嗯,也同意你跟她合影。”

飛往巴西的當天,趙曼歌還在家裏,化妝師們正在給她化妝,《三月情侶》的節目組就來了,他們要從趙曼歌從美國出發就拍起。

而王渤語作為總導演去了巴西那邊錄制池彌的部分,所以來美國的是副導演,以及制作人張川。

“張先生?”趙曼歌從鏡子裏看到他,說道,“您怎麽來了?”

張川說道:“在美國有點事兒,順便來看看錄制。”

“你繼續化妝吧。”張川往攝影機那邊走去,“我看看攝影過程。”

瑞斯原本站在趙曼歌身旁,她聽不懂兩人的對話,但還是去給張川擡了一張板凳。

張川坐下後,看了兩眼鏡頭,然後拿出手機,一打開就是同事發來了短信:快看高篤的微博!池彌和趙曼歌又被拍了!

他立刻打開微博,果然熱門話題又是赫然一句“池彌趙曼歌”。

他點進話題,第一條熱門微博就是高篤發的:都這樣了,你們倆還不站出來承認?

配圖有六張,是第一期拍攝的劇照,前三張是在科大的體育館裏,趙曼歌和池彌深情對望着。後三張是在第二次拍攝的地點,趙曼歌給池彌整理衣領,池彌低頭看着她。

張川自然是知道這是拍攝時期的照片,但是拍這幾張照片的人角度取得非常好,完全看不出現場工作人員和機器,所以在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眼裏,這□□裸的就是約會啊!

張川笑了笑,他雖然不知道高篤從哪裏搞到的這些照片,但是他卻很滿意這樣的變相宣傳效果,簡直相當于免費為他們即将播出的節目炒熱度。

張川又在這個話題裏翻了翻,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轉發了這條微博。

程如雪:大家別誤會。[愛心],寶寶們晚安。[轉發微博]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晉江某三流作者文下居然一夜之間湧現林青霞、朱茵、範冰冰、陳绮貞、張敏、吳彥祖等等大咖,這也就算了,連楊振寧也出現了,這是要承包了中國影視界和科學界的半壁江山呀!可怕!大家快去看看這篇文,到底有什麽毒吸引了如此多的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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