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伴随着岳瑤被娶進家門,秦蘭菁家裏再度發生了些許變化。
比如廚房裏負責燒火做飯的人,從秦蘭靈變成了岳瑤。再比如，幫羅子落單獨留下飯菜的人，也變成了岳瑤。
不過,有些東西是一直不會變的。比如，秦蘭菁還是家裏最閑的那個人，半點家事和農活也不需要做。
岳瑤真的是一個很賢惠的兒媳婦，也是一位很寬容的大嫂。不單單是對待秦蘭菁,就是對秦蘭靈，也格外心疼。
只要岳瑤在家裏，根本不準許秦蘭靈碰任何的農活。按着岳瑤的話來說,秦蘭靈合該就是雙手不幹農活的大家閨秀。
嚴格說起來,秦家真正被嬌養的，只有秦蘭菁。而今岳瑤過門，連帶秦蘭靈也被嬌養了起來。
對此，秦蘭菁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為了表示對岳瑤這位大嫂的看重和感激,秦蘭菁還特意跟秦毅一道去鎮上請了大夫去下河村為岳家二老看病。同時，各種藥材随意抓,好像不要錢似的。
岳瑤是知曉那些藥材何其貴重的。如若不是負擔過重,她不會任由兄長逃避不管。以前也不會那般辛苦努力的幹活，只為了一月幫爹娘抓一味藥。
那時候的岳瑤，即便一個月只抓一味藥，都很難堅持過活。而今秦蘭菁極為肆意的大手筆，委實惹得岳瑤連連搖頭，心下委實愧疚又難受。
不是不想醫治好自己的爹娘，而是花了秦蘭菁這麽多銀錢，岳瑤愧疚不已的同時，也擔心秦蘭菁會因此被秦林和李翠香責罵。
“小寶，大嫂知道你是好心，大嫂也承你的人情。可是大嫂不能任由你這般亂花銀子。大嫂聽你大哥說，這些銀錢都是你自個上山去狩獵換來的。大嫂也上山抓過山雞和野兔，知道那是多麽的辛苦。大嫂不願花你的銀錢，也不希望你把大嫂身上的重擔接過去。大嫂是大人，這些事大嫂會一力承擔，不會也萬萬不想拖累你們。不管是小寶還是你大哥，大嫂都不……”岳瑤說的是真心話，也是發自肺腑的實在話。
她很清楚，能嫁給秦毅，已經是她最大的福氣了。她不想再讓秦家人為了她背負本不該屬于秦家人的重擔，更加不想拖累秦家人。
“大嫂，你已經嫁來咱們家，就是咱們自家人啦！自家人還需要分的那麽清楚嗎？我又不是我姐姐，我手裏的銀錢都是我自己的，不是別人給的。我想怎麽花，爹娘都不會說什麽的。”如果不是因為确實将岳瑤視為了一家人，秦蘭菁不可能把錢花在岳家二老的身上。
而今看岳瑤的态度和反應，秦蘭菁越發不後悔花錢醫治岳家二老的舉動了。
“可是小寶，你賺錢也不易，大嫂委實不該花你的錢……”秦蘭菁在家裏極為受寵，岳瑤是知曉的。可也不能因為秦蘭菁受寵，她就肆無忌憚的用秦蘭菁的錢，而不跟秦林和李翠香報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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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算大哥大嫂借我的好了。等日後我長大嫁人的時候，大哥大嫂再為我出一份豐厚的嫁妝，确保我能風風光光出嫁，怎麽樣？”眼見岳瑤有她自己的堅持和操守，秦蘭菁眼珠轉轉，給了另外一種說法。
自然，秦蘭菁也是玩了小心眼的。用“大哥大嫂借”來當說辭，不着痕跡就将秦毅也算了進去。
等到以後岳瑤非要跟她算，她就有其他說辭來推脫和說服岳瑤了。
然而，岳瑤沒有發現秦蘭菁話裏的字眼玄機，卻依然搖了搖頭。
“這樣不……”岳瑤當然不是不願為秦蘭菁準備豐厚的嫁妝。可秦蘭菁現下還小，等到秦蘭菁長大嫁人，豈不是還要等上好些年？
這些賬一并算下來，岳瑤只怕秦蘭菁會吃更多的虧。
是以，即便秦蘭菁這樣說了，岳瑤還是覺得不妥。
“就這樣說定。大嫂要是有什麽異議，只管跟大哥商議去。我還要去找羅子落，就先走了。”以防岳瑤再度多說，秦蘭菁擺擺手，一溜煙的轉身跑走了。
岳瑤未說完的話，就這樣不得不中斷了。
望着秦蘭菁遠去的身影，岳瑤張張嘴，又閉上了。面上劃過幾分暖意，眼中更是堅定一片。
她不會讓小寶吃虧的。給她爹娘看病花的這些銀錢，她日後一定努力加倍還給小寶。
全然不知道因着她大方給岳家二老看病買藥的舉動，讓岳瑤越發嬌寵她。此刻的秦蘭菁，在順利跟羅子落彙合後，就悠悠然的前往鎮上去了。
經由秦毅和岳瑤大喜那日羅子落的救人事件之後，整個臨河村的鄉親對羅子落都極為感激。乃至羅家人再不敢苛責羅子落，最起碼在表面上，羅家沒有了打罵羅子落的聲音。
當然，秦蘭菁是很清楚，羅子落照舊還是會餓肚子的。只不過不再是每頓都餓，而是變成了餓三頓吃一頓，免得落人口實的欺瞞伎倆。
對于羅家人的絕情和無恥，秦蘭菁已經不想多說什麽了。反正現如今的羅子落歸她罩着，就算羅子落頓頓餓着，她也養得起。
不過，羅家人敢繼續餓着羅子落，卻不敢再将所有的家事和農活都往羅子落身上推了。
而羅子落再想要出門，也無需小心謹慎的提防戒備，唯恐被羅家人發現。可以如此刻這般，光明正大的跟着秦蘭菁前往鎮上了。
秦蘭菁是帶着羅子落去鎮上買書的。之前那些書，她很認真的教了，羅子落也極為用心的學了。
再之後，秦蘭菁愕然的發現，羅子落居然還是個學霸！才不過一月光景，她都有種很快就要被羅子落趕超的危機感了。
于是乎，為了證明她的實力所在，秦蘭菁打算，這次來鎮上多買幾本難度較高的書，以便壓制羅子落學習速度過快這個讓人太有壓力的事實。
不過在去買書之前，秦蘭菁和羅子落還得繞道去一趟聚福樓。秦蘭靈最近又有新繡品出爐，秦蘭菁得負責幫忙帶去聚福樓。
聚福樓內，許四已經等待很久了。一見到秦蘭菁的身影，立刻就跑了過來。
“趕緊的。小丫頭跟大叔一塊去見見我們東家。我們東家這次可是為了小丫頭上次送來的繡品，特意專程而來……”許四是真的沒有想到，秦蘭靈的繡品居然就這樣得到了東家的青睐。并且，還引得東家大老遠親自從上京趕了過來。為的，只是親眼見見繡品的主人。
對秦蘭靈，許四是不熟悉的。也就只見過那麽一次，之後就沒有其他接觸了。
許四真正熟悉的，是秦蘭菁。時常接觸的，也是秦蘭菁。此刻東家要見人，許四率先想到的，也是秦蘭菁。
至于秦蘭靈，反正是秦蘭菁的親姐姐，有什麽事情姐妹倆互相傳個話，一樣的。
再說了，許四的眼光很毒。只是一眼就敲出，那位秦蘭靈姑娘是不能做主的。真正主事，還得秦蘭菁這個小丫頭出馬才行。
也是以，許四一邊介紹事情起因，一邊就将秦蘭菁引至了聚福樓最豪華的天字號包廂內。
既然秦蘭菁被帶走，羅子落是肯定要跟随一起的。于是乎，兩人就一道進了天字號包廂。
慕容泓是來找秦蘭靈的。見到來的人是秦蘭菁，他倒也無所謂。簡單問了幾個問題，便接過了秦蘭菁這次帶來的繡品。同時，滿意的點點頭，給與了大力稱贊。
見慕容泓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秦蘭菁勾起嘴角，便打算走人了。
至于銀錢，當然是找許掌櫃要，而不是找眼前這位東家。這點眼色，秦蘭菁還是有的。
然而，就在秦蘭菁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慕容泓的視線無法避免的觸及了一直默默無言站在秦蘭菁身邊的羅子落身上。
因着羅子落之前始終沒有開口，也因着慕容泓的目标只是秦蘭菁，是以慕容泓并未過多的關注羅子落。
不過此刻一看，慕容泓的神色立刻變了。
猛地站起身，慕容泓幾步走到羅子落面前，将羅子落抱了起來。
羅子落下意識的掙紮，踢着雙腿想要掙脫慕容泓的大手。
秦蘭菁也是瞬間回過頭，眼神冷了下來：“這位東家還請先将我同伴放下來。”
羅子落一直不曾開口，自然不可能得罪慕容泓。但是，慕容泓卻突然朝着羅子落出手。秦蘭菁不得不懷疑，慕容泓另有企圖。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的人？爹娘姓甚名誰？都是幹什麽的？”慕容泓沒有依言放下羅子落，只是緊緊的盯着羅子落，好似要在羅子落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
“羅子落。”回答慕容泓的人，并非羅子落，而是秦蘭菁，“他叫羅子落，是臨河村人士。”
秦蘭菁的嗓音很是清脆，面色也尤為坦然。片刻的思忖之後，她也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而慕容泓問及羅子落的名字和出身，想必……是為了羅子落的身世吧！
是以，秦蘭菁不假思索的代為回答了。至于羅子落的爹娘是誰，秦蘭菁不認為有回答的必要。
“臨河村？”慕容泓皺了皺眉頭，不怒而威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許四。
“回東家的話，臨河村是距離咱們鎮不遠的一個小山村。”許四也不是很确定，慕容泓到底在确定什麽。聽聞慕容泓問到臨河村，當即恭恭敬敬的如實回道。
離這個鎮不遠？慕容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眼中閃過深思，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慕容泓的臉色不怎麽好看，羅子落此刻也是如臨大敵，雖然停下了掙紮，卻還是警惕的看着慕容泓。
“帶我去你家看看。”慕容泓仍是沒有将羅子落放下，而是直接抱在了懷中，兀自命令道。
自打有了秦蘭菁相助，羅子落的日子确實好過很多。但是，因着要做各種農活和家事，他的身上還是無法避免會沾上各種灰塵和泥土。
本就是破舊的衣裳，再洗也不可能變得嶄新。就連衣裳上的補丁，都是認識秦蘭菁之後，秦蘭靈幫忙縫補上的。
這樣一個就連跟聚福樓也格格不入的羅子落，來自上京的慕容泓卻是不避嫌的抱在懷裏，臉上沒有半點的嫌棄和不耐。
秦蘭菁心思微動，還是什麽也沒說，保持了沉默。
羅子落的身體登時就僵硬住了。從小到大，他從不曾被人抱過，更加沒有被陌生人抱在懷裏過。
感覺到羅子落的僵硬，慕容泓輕輕拍了拍羅子落的後背，臉上的嚴肅不變，語氣卻是輕柔了下來：“不用怕，我只是想要去确認一些陳年舊事。”
陳年舊事啊……秦蘭菁看看慕容泓，再望望羅子落，很努力的想要從兩人的長相中尋找出哪怕絲毫的相似之處。
然而，沒有，一丁點也沒有。
那麽，是她猜錯了？這個看似來頭不小的東家，其實跟羅子落并沒有血緣親屬關系？
臨河村所有人都知道，羅子落是羅家撿回來的。這一點，羅家沒人能瞞得住。慕容泓只是一問，就得知了真相。
“撿回來的嗎……”慕容泓的話裏沒有絲毫的疑問，陡然間就變了神色，滿臉的怒氣，“撿來的就可以苛責毒打？我慕容家的孩子，是你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膽敢欺淩的？”
秦蘭菁本是一直沒有說話，此刻慕容泓一句“慕容家的孩子”，最終還是徹底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想。
了然的視線落在羅子落帶着惶惶不安的臉上，秦蘭菁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小弟，她護不住了。
羅子落确實很不安。以往雖然知道自己不是羅家的孩子，可羅子落還是将羅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是以，不管被打的再狠，羅子落都不曾想過離開羅家。
也或許羅家不是能夠讓他安逸生活的地方，卻也是他自從有記憶一來，唯一也是僅有的去處。
離開了羅家，羅子落根本無處可去，也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但是今時今日，忽然出現一個人，自稱是他的家人？
幾乎是出自本能，羅子落轉過頭，看向了秦蘭菁。
羅子落此刻是被慕容泓抱着的，秦蘭菁站在地上，自然需得用仰望的姿态才能對上羅子落的眼神。
怎麽說呢，如果是曾經的秦蘭菁，她不會理睬羅子落接下來的遭遇。
不管是繼續留在羅家受盡欺負，還是被慕容泓帶走，那都是羅子落的人生，跟她毫無關系，不是嗎？
但是，也罷，既然說了羅子落是她的小弟，這麽久以來她也盡可能的有護着羅子落。那麽，也不差這最後的一次。
微微沖着羅子落點點頭，秦蘭菁先是示意羅子落稍安勿躁，随即又看向了慕容泓。
歸根到底，秦蘭菁還是要先确定慕容泓對羅子落到底有沒有惡意，又究竟是何方神聖。
慕容泓是何方神聖？只聽他一口一個“慕容家”，一口一個“尋常老百姓”，秦蘭菁就能猜出一二。
不是皇家，就是官家。
反正，不是普通農戶人家，也不可能是名不見經傳的商戶人家。
羅全福和王杏花完全處于驚吓狀态，直接就被慕容泓的龐大氣場和滔天怒火給震懾住了。
這，這是羅子落的家人找來了嗎？怎麽會？他們都以為，羅子落是無家可歸的棄兒，這才……
“原本，我是不打算放過你們的。但是，念在你們保全了慕容家的子嗣，姑且算你們不知者無罪。功過相抵，前塵舊怨，一筆勾銷。自此之後，這個孩子跟你們羅家毫無關系。你們也甭想要借這個孩子尊享榮華，坐擁富貴。”因着知曉了羅子落在羅家的境遇，慕容泓對羅家人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不願跟羅家人多言，就徑自抱着羅子落打算離開。
“等，等等。”羅全福和王杏花吓得面如土色，差點站不穩腳步。羅寶根卻是在滿滿的驚恐之下，忍不住就顫着聲音開了口，“你，你要把我哥哥帶……帶去哪兒？”
曾經，羅寶根是不認羅子落這個哥哥的。可是在被羅子落打服之後，羅寶根漸漸的，也開始在心下慢慢接受了羅子落的存在。
也是以，他會悄悄給羅子落留吃的，也願意偷偷幫羅子落打掩護，避開他爹娘的怒火。
可，可是，今日家裏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要将羅子落帶走。就算這個陌生人穿衣華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羅寶根還是忍不住出了聲，詢問起了羅子落的去向。
慕容泓本來以為，羅家不會有人關心羅子落的去向，卻沒料到，還會有羅寶根這麽一個意外。
不過，慕容泓嗤笑一聲，揚起嘴角，丢下“上京”兩個字，就頭也不回的抱着羅子落揚長而去了。
上京？羅寶根還有些懵懂，羅全福和王杏花則是雙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羅子落的出身竟然會如此的高貴？那他們之前那樣毒打羅子落，真的不會被事後報複？真的能一筆勾銷？
無視羅家人的驚恐和不安，秦蘭菁追了出去。
“等等。”比起羅寶根，秦蘭菁的阻攔委實底氣十足，“我不管你要将羅子落帶去哪裏，我有些話要跟羅子落說。”
太過倉促，也太過意外了。秦蘭菁甚至還沒有将事情理清楚，慕容泓就雷厲風行打算将羅子落帶走了。
不行，有些事情沒說清楚，秦蘭菁沒辦法放羅子落就此離開。
慕容泓愣了一下，本不打算停下腳步，卻在羅子落的掙紮下，還是放任了秦蘭菁和羅子落的告別。
不過，慕容泓也沒有走開，只是雙手環胸的站在一旁，靜待秦蘭菁和羅子落說話。
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而今既然知道他們慕容家的孩子在外面受了這麽多的欺負，慕容泓再不可能放任羅子落受半點傷害。
哪怕是羅家人，慕容泓說了不追究，卻也不保證羅子落的親生爹娘不追究，不是嗎？
是以，羅家如若真的以為，羅子落被帶走，他們就能相安無事，安枕無憂，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比起慕容泓，上京的那幾位，可都不是心軟吃素的主。等着羅家的，必定是他們想象不到的打擊和報複。
“你跟我學了那麽久讀書認字，應當是會自己寫書信的。”既然慕容泓執意想要偷聽他們說話，秦蘭菁便也無所謂，徑自開始了交代和叮囑，“臨河村的地址，你記下來。如若日後受了欺負，随時寫信回來。也或許我不一定能立刻及時趕去救你。但是上京的這個地名，我也記住了。三五日不能抵達，半月、一月，我總會去找你的。”
羅子落本來是很不安的。即将被帶離臨河村，前往他不曾去過的上京，他心下是迷茫的。
然而秦蘭菁此番話一出，羅子落忽然就鎮定了下來。
用力點點頭，羅子落對着秦蘭菁重重的“嗯”了一聲。
見羅子落乖乖應話，秦蘭菁擡頭看了一眼慕容泓，伸手将羅子落往近處拉了拉。聲音不大，可也保證了慕容泓可也聽得見：“雖然沒辦法保證這位東家就一定是你真正的家人。但是聚福樓名聲在外，那位許掌櫃也一直都有跟咱們接觸和往來。你無需擔心他們把你拐去賣了。”
慕容泓嘴角抽了抽，很是無語的看向秦蘭菁。他堂堂王爺，需要拐帶一個小山村的窮小子？就羅子落被羅家虐待成的這般瘦弱模樣，即便是拐去賣錢，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合适的買家吧？
秦蘭菁可不管慕容泓此刻是什麽心情。反正她也不知道慕容泓的真實身份，一切未知都是值得懷疑的。
再說了，如若不是有聚福樓的招牌樹立在那，秦蘭菁還不一定會放任慕容泓此般輕易就将羅子落帶走。
只是……誰讓鎮上聚福樓的背後是知縣衙門呢！
至于上京的聚福樓，秦蘭菁心下微嘆，只怕她至此以後就真的無力護着羅子落了。
羅子落也沒那麽信任慕容泓。秦蘭菁的話，他認認真真聽了，也牢牢的記在了心上。不管日後如何，他是一定會回來找秦蘭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