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0)
應,呼吸不暢,思考受阻,拼命咬緊牙關才能維持面色的正常無虞。
車沒開到公司,他便借了秘書沈躍的轎車,一路狂飙,二十分鐘不到便開進茵茵家的小區。
她不會走的,也不可能走。
明明很清楚以上命題的真實性,可何敘無論如何抑制不住腦海中那些不好的猜想。
他盡力安慰自己。
是了,她父母才剛剛見過我,我也和他們保證過了,他們的确打算永遠定居在這裏,再也不離開。
情緒穩定些,何敘停好車,朝着茵茵家所在的樓道口走去。
走進樓道,還沒上兩階臺階,何敘忽然退了出來。
剛才路過的時候,他看到樓底下停了一輛貨車,車廂表面貼着“xx搬家公司”的标志。何敘懷着極其複雜的心情走向那輛貨車,幾位搬家公司的員工剛将車廂塞滿,正在擺弄車廂裏一個巨大的衣櫥。
衣櫥有些眼熟,這也是他原路返回的原因。
“你好,請問你們正為這棟樓裏的哪位戶主搬家?”
工人們見問話的是個衣着光鮮,氣度不凡的男人,便幹脆地回答道:
“給509室搬家呢,戶主叫什麽來着......噢,姓林,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姐。”
何敘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再次緊緊揪起,語氣又急又硬:
“她要搬去哪?”
工人面面相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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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告訴我,她要搬去哪?”
工人中的頭頭打發道:“先生,這涉及戶主的*,我們不能告訴你。”
另一個工人插話道:“戶主好像就在樓上,你認識她的話直接找她不就好了。”
何敘點頭,退了兩步,轉身再次沖進樓道。
午飯後收拾了許多東西,茵茵的胳膊特別酸。她站在客廳裏環視四周,統計還有多少東西沒搬。
“床都搬完了,衣櫃也搬走了,就剩客廳裏的茶幾、沙發……唉,鞋櫃搬不搬呢?”
房門未關,樓道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茵茵扭頭看去,睜大了眼:
“何敘,你怎麽.....”
男人鞋也沒脫,直接走了進來,眼中盛滿了焦急。看到她的一瞬,何敘懸着的心猛地放下,可身體裏疾速流動的血液卻沒能這麽快緩下來。
他穿着深咖色的大衣,攜帶一身寒氣湧進房裏,目光緊張卻堅定,長腿邁開大步,徑直走向客廳裏的女孩,毫無遲疑地擁住了她。
外衣冰冷,懷抱卻炙熱如火爐。
茵茵被他用力抱進懷裏,不知所措。
她仰起頭,又問:“你怎麽過來了?”
男人的瞳孔深黑如夜,眼中帶着茵茵看不懂的情愫。何敘咬了咬唇,捧起她的臉,二話不說吻了下去。
極其激烈的吻,男人溫熱的雙唇不由分說撬開她的唇舌與牙關,肆虐完嘴唇還不夠,又探進口中卷出她的舌與他共舞。
茵茵的身子很快癱軟下來,何敘摟過她的腰際,帶着她雙雙倒向沙發。女孩柔軟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何敘一手貼着她的臉,一手摟着她的腰,兩人的唇舌沒有一秒分離。
男人的吮吸愈加瘋狂,茵茵改推為攬,雙手環在他的腦後,更徹底地送上自己的吻。
空氣漸漸绮麗纏綿,兩人緊貼的身體燥熱起來,電流從頭貫穿到腳,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茵茵的呼吸完全被奪走,只能渴求身前那人給予她半秒的空閑,卻始終沒能如願。
她微微睜眼,見何敘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層火光,也如缺氧般充滿血色。他的鼻尖抵在她的鼻翼,茵茵能感覺到他高聳筆挺的鼻梁厮磨在她的臉頰上,但只有一瞬,因為全身的感覺細胞幾乎都集中到了唇上,被那人抵死折磨,仍舊甘之如饴。
何敘持續地吻了很久很久,久到茵茵嘴唇發麻,身體軟成一灘水,他才舍得放開她的雙唇,撐起身子凝視向她。
眼前的女人媚眼如絲,嘴唇紅腫,如一塊待咬的蘋果。
何敘深吸一口氣,只怕下一秒又控制不住自己,卻又不舍得別開眼。
他的聲音低沉而喑啞:
“你辭職了?”
“嗯。”
“還搬家?”
茵茵緩慢地點了兩下頭,眨眨眼,又搖頭。
“什麽意思?”
女孩雙頰通紅,勾起一絲羞赧的微笑:
“我不是辭職了嘛,以後就不能和你一起待在公司了。我想了想,既然不能從工作上滲透,那就換個方式,幹脆殺進你的生活起居空間。我和爸媽老早就尋思着搬家了,他們想買一棟別墅,挑的還是和風的房産,我肯定不同意啊。”
“為什麽?”
“你不是不住你家投資的房子嗎?我好不容易說服爸媽,千挑萬選買下一套高級公寓。說出來吓你一跳,我選的房子就在你住的公寓附近,同一個樓道,同一個樓層,中間只隔一間房。怎麽樣,離你近吧?”
林茵茵得意地挑了挑眉,接着說道:
“這樣我就可以時不時到你家串門,每天都去騷擾你,還可以叫你起床,給你帶吃的,只要你不嫌我煩。唉,我都佩服我自己呢。”
何敘靜靜地盯着她,神色難辨。
“退掉吧。”
“什麽?”
他重複一遍:“叔叔阿姨不是想買別墅嗎?你新買的房子,退掉。”
茵茵皺起臉:“你別不高興呀,我也不是很煩的,就......”
“我不是那個意思。”何敘輕輕摸了摸茵茵的頭發,極其認真地提出他的建議:
“直接住到我家來吧。”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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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敘:“直接住到我家來吧。”
“什......什麽?”
他故意調侃:“又聽不懂地球人說話了?”
茵茵睜大了眼,無措地盯着他看,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
“一起......我們倆一起住嗎?”
何敘一手繞過她的肩膀,抱着她坐了起來。茵茵仍舊被他攬在懷中,臉頰貼着男人的胸膛,他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是一個溫柔的問句:
“你不願意?”
林茵茵急忙推開他:“當然願意啊!”
回答得又急又快,生怕對方反悔似的。
“那好,既然這裏已經沒有地方睡了,幹脆今天就住進來吧。”
茵茵紅着臉,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剛好搬家公司往你家那邊去了,我告訴他們換個房間號......”
“讓他們送到華樟園,別墅那邊有個倉庫。”何敘提醒道,“我家所有房間都有床有櫃子,不用你再搬過去了。”
“噢......”茵茵更窘了,“知道了啦。”
說完,女孩站了起來,扯平上衣的折痕,頭也不回地沖進房間。房間裏沒有床,不能躺着翻滾,她只好捂住嘴激動地滿房間蹦跶。
啊啊啊啊啊好想尖叫啊啊啊啊啊!
就這麽同居了?我真的要和何敘同居了?
天吶,興奮得無法呼吸!
走出房間時,她盡力使自己維持常态:
“剛才上了個廁所。”
何敘走到她身邊:“還有什麽要收拾的嗎?”
“有是有,不過都在貨車上了。”
“那我們走吧。”
“去哪?”
“劫車。”
青天白日朗朗強坤,一輛銀灰色豪車在市區裏劫了一輛搬家貨車,大物件都沒碰,只劫下了幾個女式箱包。
林茵茵坐在副駕駛座上,掰着手指回憶箱子裏的日用品。
衣服、鞋子、內衣、洗護用品、化妝品......外星少女皺眉:額,我有沒有帶姨媽巾來着?
何敘瞥一眼身旁小姑娘奇怪的神情:
“忘帶了什麽,我們去買就好。”
“沒有沒有沒有,我什麽都帶了!”她說得急,臉又漲紅了。
“哦。”
何敘不看她,眼睛直視前方路面,笑着搖了搖頭。
他記得,以前的林茵茵可沒這麽容易害羞,抓男生的手抓得可熟練了,沒臉沒皮到極致,甩都甩不開,怎麽現在撩漢的功力下降了這麽多?
不過,對于她的變化何敘還是很滿意的。女孩子臉皮薄一些比較好,臉皮越薄越安分,免得他撩妹不成反被撩,多沒面子。
轎車駛進一條熟悉的街區,車窗外的近景一閃而過,遠處的高樓緩慢向茵茵靠近。女孩擡眸掃向中央商圈中的一棟大廈,光潔的鋼化玻璃外表層反射着陽光,分外耀眼。
好熟悉啊,原來是金融中心大廈。
林茵茵靠回椅背,收起臉上的笑容,靜靜地凝視着駕駛座上的英俊男人。
“何敘,你不問我為什麽辭職?”
“你選擇辭職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不介意。如果你想回來,随時随地。”
茵茵對他雲淡風輕的态度感到很不滿意:
“你不介意?別人欺負我你也不介意?”
“我以為,你不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
何敘随口答道。對于茵茵辭職的原因,他的确沒多想。我們的何少爺一直天真地以為,只要他和茵茵的關系公之于衆,就相當于給了她一塊保護盾,公司裏的人肯定會小心翼翼地與她相處,更不可能有人非難她。
林茵茵不是什麽聖母,她向來有話直說,此時也不例外:
“你也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孤軍奮戰怎麽敵得過千軍萬馬?”
“嗯?”
“廣宣部郭總監和許默然的私交甚密,想必日理萬機的何總毫不在意吧?李大叔幫我查到了幾條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她們一直互通有無,包括合起夥來讓我難堪這件事。”
何敘皺眉:“她們做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安排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差事,然後找人故意偷了我的包,扣一個弄丢重要文件的罪名在我頭上。”茵茵抿了抿唇,“這些我還能忍,重點是許默然,她究竟哪來的自信?”
她扭頭瞪了何敘一眼:
“你和她關系很好?”
何敘搖頭:“高中同學,合作夥伴,普通朋友。”末了,補充一句,“僅此而已。”
“三層關系呢,還僅此而已?”
何敘盯着她,輕笑道:“吃味了?”
林茵茵不答,依舊氣鼓鼓地瞪他。
何敘移開目光,神情淡然,“高中同學,事實,無法改變;合作夥伴,她投了錢,已經是股東之一;至于普通朋友,我以後盡量不和她來往。”
“她還是集團的形象代言人呢。”
何敘尋思片刻:“也可以不是。董事會上讨論過,企業發展起來之後,可能更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男性代言人。”
成熟穩重的男性代言人?
林茵茵:“你可以自己去代言呀。”剛說完,立刻遭到男友的鄙視。
林茵茵繼續提建議:“成熟穩重的男人......謝岑遠吧!不僅成熟穩重,人家還帥,還知性,還是國際影帝,就是廣告費可能比較離譜。”
“打住。”何敘臉色霎時沉下來,“你不是不追星嗎?”
“不追呀,成天盡追你了,哪有力氣追星。”何少爺面色剛緩,茵茵又冒出一句,“可是不看謝影帝的電影簡直天理難容啊,你見過把神經病演成萬人迷的嗎......”
何敘打斷她,語速飛快:“沒見過。廣宣部的事情明天我到公司會親自處理,絕對給你一個交代,所以形象代言人這個話題我們就此結束。前面有幾個商場,我們先挑個地方吃飯,垃圾食品不準吃上火的東西不準吃我建議我們找一家日式或者中式的餐館健康營養地填飽肚子,解決了吃飯問題後才有精力收拾屋子,你說對嗎?”
連珠炮彈似的一段話,聽得林茵茵目瞪口呆:“......你說的都對......”
何敘飛快地停好車:“走吧。”
撂下兩個字,何敘下車後獨自往前走了兩步,忽然站定,回頭冷眼瞥她。
林茵茵一點也不惱,反而興沖沖地追上來挽住他的胳膊,心中暗笑:
哎喲我們別扭的何少爺回來了,真是好久不見呀。
*****
林茵茵的全部行李只有兩個箱包和一個電腦包,幫她提進公寓後,何敘不禁産生疑問:
“真的就這些?”
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的東西又多又麻煩,更何況林茵茵的衣服挺多的,兩個箱子怎麽裝得完?
“真的就這些。”
“好吧,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茵茵把箱子拉到客廳中央,“你不會操作。”
說着,她翻開皮箱鎖扣處的蓋子,裏面竟然是個電子屏。輸入密碼後,何敘眼睜睜看着她打開箱子,然後從箱子裏搬出體積約為皮箱容積三倍左右的衣物和日用品,第二個箱子也如法炮制。
何敘不太淡定:“這是怎麽辦到的?”
茵茵眨了眨右眼:“天機不可洩露。”
語畢,招呼何敘幫她把東西都搬進房間裏,何敘抱起一疊衣服徑直走向客房,又被跟在他後頭的林茵茵叫住。
她的神情忸怩,眼中帶着怨氣:
“主卧不是有個衣帽間嘛,幹嘛放客房的櫃子裏。”
何敘回答得很自然:
“衣帽間的櫃子放滿了,還有一面牆空着,過幾天我帶你去選個新衣櫃,到時候再搬進去。”
外星少女立馬挂上笑容:“好嘞,都聽你的。”
何敘洗完澡後,茵茵把她的洗護用品通通擺進主卧衛生間,男士的、女士的放在一起,別提多有愛了。
穿上自己的睡衣,茵茵擦着頭發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聚精會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機,聽到腳步聲後擡頭瞅她一眼,不知看到了什麽,飛快低下頭,嘴角噙着笑。
外星少女:“你笑什麽?”
何少爺如實回答:“睡衣很可愛。”
外星少女不出意外地紅了臉:“哦......那你在幹什麽?”
“點外賣。”
“我們剛才不是吃了飯嗎?”
何敘盯着她,仿佛在說:剛才那點東西肯定填不飽你的肚子。
茵茵坐到何敘身邊,往他肩上靠去:“點的什麽?”
一股清新甜美的洗發液香味撲面而來,何敘拾起浴巾幫她擦了擦頭發,嗓音低緩:
“火雞。”
“火雞?”
她的腦袋裏忽然冒出幾句對白:
“聖誕節不就是要吃火雞嗎?”
“感恩節才吃火雞。”
“可是我感恩節沒有吃火雞,聖誕節補上呗。”
“......”
女孩的眼睛更加閃亮:“大一那年的聖誕節,我們一起去吃了火雞,對吧?”
“嗯。”
對于茵茵來說,這份回憶依舊鮮亮,可對于何敘,這段經歷已經過去九年了,他竟然一直記得。
茵茵蹭了蹭他的胳膊:“還有呢,你還記得什麽?”
“我什麽都記得。”
“《asisyou》呢,記得嗎?”
男人盯着她看了幾秒,深邃的瞳孔如一片星海:
“跟我來,我帶你看個東西。”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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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敘:“跟我來,我帶你看個東西。”
他站了起來,示意茵茵跟上。女孩遲鈍地跟在他身後,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盯着眼前那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亦步亦趨地随他往前走。
回廊盡頭的房間,茵茵上回來的時候看到裏面的兩排書架以為是書房,随意瞥一眼之後便略過了,今天跟着何敘走進去,才發覺這個房間不過起着通道的作用。
林茵茵恍然大悟:“難怪你家隔壁那戶我買不了,原來戶主還是你啊。”
兩個相鄰的單元公寓之間被打通,原本她就認為何敘這房子太大,現在更覺得大得離譜了。
兩間公寓格局相似,兩人又走過一段回廊,左右兩側的大部分房間都空閑着,茵茵搖搖頭,感嘆有錢人真能浪費資源。
踏入客廳的那一刻,她忽然怔住。目光率先落于客廳中央那一巨大物件之上,停滞片刻,而後又移到身前男人的臉上。
“前幾周的一場拍賣會上競拍下來的,覺得你可能會喜歡。”
他的聲線清淡而醇厚,如幻夢中神祗的低語,敲打在耳膜上,比仙樂還動聽。
茵茵點頭,停不下來地一直點頭:“我非常喜歡。”
眼眶漸漸溫熱,視線也有些模糊,女孩向前走了兩步,與男人并肩而立。
客廳裏沒有多餘的家具,顯得空曠簡明,房間中央鋪着駝色的羊毛地毯,地毯上安然放着一架暗紅色的三角鋼琴,光潔透亮的琴漆、複古大氣的造型暗示着它的尊貴與價格不菲。鋼琴靜立在女孩眼前,仿佛等待着被她奏響。
“這麽古典的鋼琴,今天只好用來演奏流行樂了。”
說罷,茵茵坐上琴凳,打開琴蓋,将纖細靈活的十指覆蓋上去。
一串清亮流暢的音符從她指下湧出,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場景仿佛帶着他們回到了2010年的冬天,那段年輕而燦爛的少年時光。
youformyown
trueoh
asisyou
一曲終了,身旁的男人眉眼如畫,笑着問道:
“as?”
“you,andmyturkey.”
“ok.”何敘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你的turkey打電話給我了,我去開門請它進來。”
何敘前腳剛走,茵茵後腳便忖度起來。
剛剛她似乎說反了,正确的應該是“turkey,andmyman.”
*****
夜宵讓小饞貓過足了瘾,分量剛剛好,不至于塞得肚子沉甸甸,當然,這其中也有何敘攔着她不讓她暴飲暴食的功勞。
林茵茵悲切地感慨了一句:“上回咱倆一起吃火雞,你就沒攔我,全讓我一個人吃完了,說明那時候你都不關心我,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
何敘胡編道:“你那時候還要長身體,多吃點沒事。”
剛說完,他才想起林茵茵的時間只過了兩年,現在的年紀仍然很小。
茵茵也沒多想,又問:“你每天幾點起床上班呀?”
“七點起,八點到公司。”
何敘擡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你消化得差不多了吧?”
茵茵從沙發上站起來,終于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那個......我睡哪?”
空氣瞬間凝滞,何敘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動聲色地緊盯着她,唇角勾起一絲笑,反問回去:
“你想睡哪?”
“我......随便啊,哪都行......”
“那睡客房吧。”
“什麽嘛!”林茵茵當即吹胡子瞪眼。
這何敘怎麽一回事,男生不應該主動點嗎?搞得好像她這個女朋友趕趟兒似的往上貼,太不厚道了。
小姑娘鼓着一張通紅的小臉,憤怒的眼神堅持了三秒,很快軟下來。她撩起長發往背後一甩,垂下目光轉過身,步子還沒邁開,手腕便被人捉住了。回頭時,那一雙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看得何敘胸口一跳,分外動心。
“何敘?”
“睡覺吧,我困了。”
語畢,何敘彎下腰,一把将身前的女孩打橫抱起。茵茵險些驚呼出聲,急忙勾住男人的脖頸。他洗完澡後往身上套了一件純棉長袖t恤,茵茵的身子隔着衣物倚在他的胸膛上,不同的沐浴液香味混雜在一起,出乎意料地好聞。
全身血液都往腦門上湧,心跳的隆隆聲震得耳膜發麻,她剛想摟緊些,他卻已經走到床邊,把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何敘掀開被子,先蓋在茵茵身上,然後自己也鑽進去,動作一氣呵成,一秒也沒停滞。
先是手臂蹭着手臂,茵茵一下也沒敢動,明明剛進被窩沒多久,整個人卻燒得厲害,連帶着被子底下的空間都變成了火爐。沒過多久,男人緊實有力的臂膀從她的頸後繞到背部,将女孩溫熱柔軟的身體拽入懷中。緊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也環了過來,攬在她的腦後,幾乎将人完全納入他的掌控範圍。
滾燙的胸膛、灼人的體溫,燒得茵茵頭腦發熱。房間裏只亮着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她極不清醒地問了一句:
“不關燈嗎?”
“關。”何敘的聲音仍舊清淡悅耳,在她耳邊響起,瘙癢難耐,“床頭燈是定時的,五分鐘後就會自動關閉。”
語畢,何敘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中人躺得更舒服些。
林茵茵睡意全無,睜着眼睛緊張又期待地等着。
然而,正如何敘所說,他真的困了想睡,把姑娘抱進懷裏後幹脆閉上眼一動不動。茵茵難免有些失落,思考是否是自己對他沒什麽吸引力。不過她也只想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其他少兒不宜的事情她也不敢期待太多。何敘閉上眼後,她就靜靜地打量他,盯着他長長的睫毛,直挺的鼻梁,還有燈光下淡粉色的嘴唇。男人白晝時的清冷自持消失了,卸下防備的他不再淩厲,甚至變得惹人憐愛。
這張帥到過分的臉,茵茵越看心裏越歡喜,誰知沒欣賞多久,床頭燈滅了,門窗緊閉的房間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她嘗試着閉上眼睡覺,可總覺得體溫越來越高,腦中睡意全無。
身子往前移了移,手臂蹭到男人結實的小腹。
好硬啊,是腹肌吧?
剛這麽想,手掌下意識地貼了上去。
wow,真的是腹肌。
黑暗中,外星少女露出了色氣滿滿的微笑。
“何敘?”
她輕喚一聲,無人回應。何敘一向入睡極快,睡眠質量也好,茵茵只當他已經睡死過去,于是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小心翼翼地掀起男人的衣擺,她将手伸了進去,毫無阻隔地撫上堅硬的肌肉。她的動作極輕,光摸還不滿意,甚至十分好奇地戳了兩下。
女孩柔軟的掌心隔着睡衣如棉絮般掃在肌膚上,何敘忍不住皺了皺了眉,只可惜室內太黑,林茵茵此時也完全沒注意他的表情。何敘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家夥變本加厲,竟然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環在身後的手臂忽然收緊,茵茵的下颚撞上男人的肋骨,吓了一跳。
“你沒睡呀。”
他的嗓音啞了許多,卻也更加低沉:“你幹什麽?”
林茵茵仿佛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煩躁,心下不爽起來:
“摸一下都不行?”
他的回答很堅決:“不行。”
茵茵動手将他推遠了些,于黑暗中尋到那雙隐隐發亮的眸子:
“摸摸又不會死,再說了,我自己男朋友怎麽就摸不得了?”
何敘啞然失笑,瞳孔裏的亮光消失,變得極其危險。抱她上.床之後他本就後悔了,因為自己渾身燥熱難耐,好不容易壓抑着妄圖強制入睡,誰知懷中那人一點也不安分,撩撥得他周身緊繃,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絲睡意也消散幹淨,她竟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摸摸又不會死”。
身下的火燒到了腦子上,何敘貼近她的耳邊,低聲嘆了句:
“我讓你試試摸摸會不會死。”
下一秒,男人灼熱的嘴唇覆蓋過來,半重不輕地噬咬她的雙唇,吻得她一口氣也喘不上,只能在對方口中攫取殘餘的氧氣。
激烈而纏綿的吻持續着,男人微涼的指尖忽然觸碰上她腰側的肌膚,茵茵才感覺到自己的睡衣已經被掀起來了。
她到底是沒經驗,整個人脫力似的軟下來,任人采拮。
何敘幹燥的手掌在她腰上游走幾圈,激得女孩一顫一顫的,他心想茵茵應該已經知道厲害了,可自己卻跟上了瘾似的,怎麽也不舍得抽回手。
女孩的皮膚太細太軟,光觸碰幾下便令他*蝕骨。
雙唇分離,喘口氣的空檔,茵茵難以自抑地哼了一聲,剛出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而這聲貓叫似的吟哦撞進男人耳膜,結果可想而知。
林茵茵終于意識到,摸一下真的會死。
男人翻身壓在她身上,不再冰涼的手掌漸漸上移,沒有停頓,直接覆蓋在女孩聳起的胸上,隔着一層薄薄的內衣食髓知味地揉了兩下。
小姑娘雖纖瘦,該有的地方倒都有,以前他還真沒看出來。
茵茵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子抖個不停,她本着英勇就義的心情把何敘摟得更緊,順帶用力捏住他的肩膀轉移自己的窘迫。誰知被她捏了兩下,何敘便躺回她身邊,兩人恢複最初側躺相擁的姿勢。
只是,他一只手把她抱得更緊,另一只手仍然覆在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他才抽出手,阖上茵茵的眼睛,又從牙關艱難地擠出兩字:
“睡覺。”
啊?
這樣都能睡?
茵茵被他撩得渾身滾燙,哪哪都不對勁,他竟然說要睡覺?
好吧,她的确期待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剩下的一整晚,何敘真的再沒動手動腳,全憑強大的意志力死死忍着,好不容易才睡過去。茵茵的意志力沒他那麽強,可女人向來好忍些,睡過去之後偶爾又蹭他兩下,何敘次次被驚醒,想把她扔遠些,又不舍得。
早上起來後,他算算自己安穩的睡眠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個小時。
早晨七點,何敘拉開卧室的窗簾,露出一條窄縫,刺眼的陽光立即射進屋裏。床上的女孩歪歪地躺着,他重新拉上窗簾,将女孩擺正,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離家之前,茵茵還沒醒,何敘不忍心叫醒她,便自己解決了早飯,又為她留了一份。
坐上轎車,何敘拉下頭頂的擋光板照了照鏡子。眼眶下多了一層黛青色,很淡,和平日加班到深夜的情況差不多。只是......雖然昨夜沒睡足,可今天他的精神特別好,渾身有勁,心情也像天氣一般燦爛。
搭乘大廈電梯的時候,按亮60層,何敘習慣性地瞄了眼58層按鈕。
茵茵已經辭職了。
想到她在他的公司裏待得不開心,何敘的燦爛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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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厚重的外套挂上落地衣架,何敘拉開辦公椅坐下,電腦還未打開,他先撥通了人事部總監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三分鐘後,人事部楊總監推開總經理辦公室房門,畢恭畢敬地走進房間。人事部的事宜向來由江副總裁決,何總鮮少插手,即便要傳達意見,也常常通過總經理秘書向下傳達,更別提親自打電話把部門總監叫上60層辦公室了。
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站在這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面前,緊張而膽戰心驚,生怕對方是因為自己工作出現巨大纰漏才出面直接批評。
“楊總監,坐。”
待他坐下後,何敘翻開平放在桌面上的兩張文件,a4紙大小的文件上方,“寧州市江北區公安分局”的題頭分外明顯。
何敘神情嚴峻,聲色更冷:“我就有話直說了,麻煩你在今明兩日之內與廣宣部兩位副總監溝通協調一下,為廣宣部物色一位新總監,并代替江副總與現任總監郭燕進行談話,建議她在公司正式辭退函下來之前自行辭職。”
“好的。”楊總監記下之後,難免産生疑問,“何總,如果需要我和她談話,那麽公司給出的辭退原因是什麽?”
何敘擡眼,面無表情道:
“無視公司利益,藐視公司章程。”
楊總監吓了一跳。竟然這麽嚴重,平時他還覺得郭總監挺能幹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還有一個疑問......何總,我和郭燕是同級,辭退主管級別的員工,江副總出面會不會更好?”
“江靜恐怕沒時間。你找郭燕談話的同時,我也會找江副總談話。”
楊總監渾身一激靈,更兼何敘冷眼一瞥,不敢多問,很快便唯唯諾諾地退出房間。
整個上午,何敘的工作一如往常。午飯過後,他沒有主動聯系江靜,江靜自己找上門來。
清秀幹練的女子踏着高跟鞋走進辦公室,面色不佳。除了上下級關系之外,她也是何敘的碩士同學,因此面對他的時候不像其他員工那般小心翼翼。
“何總,聽說你要辭退郭燕?”
“嗯。”
“還讓人事部總監替我找她談話,這不符合公司人事變動的通知規則啊。”
等她說完,何敘才停筆擡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因為我覺得你不适合找她談話。”
他的聲音冷冽如寒風,江靜聽了難免心顫:“什麽?”
“郭靜做的事,你真的清楚嗎?”
江靜此時也是怒火攻心,心裏怎麽想便一股腦說了出來:
“何總您就清楚嗎?如果辭職的人不是林茵茵,您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
“沒必要。”何敘直白地回答道。
如果辭職的不是林茵茵,或者林茵茵不是來自未來的穿越者,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郭燕和許默然交好,也不可能通過未來的科技力量這麽快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辭職的不是林茵茵,他或許不會這麽生氣,一點餘地也不想留給這些為難她的人。
江靜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何總......”
”公安局的通知函送到公司來了。”何敘指尖輕點桌上的文件,“小偷抓到,東西也找回來了。雖然他咬定自己是見財起意,但公安那邊發現了他和郭燕聯絡的記錄。他們聯系了林茵茵,我也不知道茵茵怎麽想的,竟然決定不追究下去。”
林茵茵是昨天早上接到民警打來的電話,當時她正忙着搬家,心情很不錯,順口問了一句如果偷竊屬實,主犯和從犯要怎麽判。她記得自己包裏似乎放了幾件貴重物品,聽到民警告訴她嫌疑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