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人說完話,外面的天色便已是蒙蒙亮了,關成彥讓圓月等在屋裏,他自己去找族長說話,請求她允許他二人訂立盟誓。

圓月站在門口扒着門框遠遠地望着,關成彥進去的時候天上還挂着一彎淺淺的月亮,待他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了。他從遠處向她走過來,臉上帶着笑容,待到她面前也只望着她微笑不言語。她看他的樣子覺得大概是得到了允許,可心裏撲騰騰地不好意思開口問。。

關成彥見圓月這模樣只管笑,擡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道:“娘子,給我收拾東西去吧,我明兒就動身,給你弄頭尖齒虎回來。”。

圓月聽不懂“娘子”二字,卻是聽明白了後面的話。部落裏的規矩,男女訂立盟誓,男子要獨自捕獲一頭猛獸獻給女子,以此證明自己強大得足以獲得對方的青睐與忠誠。。

圓月抿着嘴笑了笑,扭頭進屋了,一邊給關成彥收拾東西,一邊道:“不用尖齒虎的,野豬就差不多了,野豬也算猛獸了,不用很大一頭,差不多大就好,小野豬肉吃着又嫩又香的……”

關成彥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圓月沒有回頭,只應道:“我沒有擔心你啊,你那麽厲害,肯定能殺死尖齒虎的,我聽白雲說過的,說你之前就一個人殺死了一只尖齒虎……我只是覺得附近不知有沒有那東西,而且要來也沒用,信物也不能和大家分享,咱們兩個吃肉吃不完會壞掉,浪費了……而且快入冬了啊,那些家夥這會兒都兇得很……我不是不相信你啊……”。

關成彥坐在一旁望着她頭也不回地念叨,她這光景似極了他娘,小時候他爹每次跟着出去打仗,他娘也是這樣絮絮叨叨地念個沒完,他爹就在旁邊甘之如饴地聽着,就好像他現在這樣……然後,就讓他帶着弟妹們出去玩兒了……。

關成彥有些出神地笑了笑,想着多年以後,自己會不會也對一個八、九歲的男孩發話:哈哇啦,帶着你弟弟妹妹出去玩兒去,爹跟你娘有話說。

圓月轉回身的時候,見關成彥一個人垂着眸子傻笑,她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好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沒發現什麽異樣,便問道:“你笑什麽呢?”。

關成彥回了神,笑容未退,只随意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不明關成彥心思的圓月有些忐忑,咬了咬嘴唇又轉回身去繼續收拾東西,只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躊躇了片刻,努力做出随意的口吻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麽‘娘子’……是你們部落的話吧……”。

關成彥聽出了她的不安,走過去坐到床邊,望着她道:“是,‘娘子’是我們部落的話,是男人對與自己訂立盟誓的女人的稱呼,一個男人稱呼一個女人為‘娘子’,那這女人這輩子只能認定他了,他到哪兒就要跟到哪兒,好的壞的都要一起受着,永遠不能分開……你怕不怕?”

圓月沒有應聲,只抿着嘴釋然地笑了笑。。

部落裏的人很快得到了消息,紛紛過來表示祝賀,獠牙拍着關成彥的肩膀說這才像個男人,又告訴他過了河之後去哪處林子最易捕獲猛獸。寒風也來了,圓月總覺有些對不住他似的,跟他說話時總有些不好意思,寒風倒沒那些介懷與尴尬,真心祝福他們的同時還不忘跟圓月開玩笑說真的不考慮他嗎?圓月見他這光景便也釋懷地嘻嘻笑了,卻是關成彥記着當日撞倒的“奸/情一幕”,和獠牙說話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往他們倆那兒瞟,心裏琢磨趕緊幫寒風尋個女人。。

熱熱鬧鬧的一天很快便過去了,入夜,屋子裏只剩了關成彥和圓月兩個人。圓月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在石桌上,道:“你多久能回來啊?”。

關成彥道:“用不了太久,眼瞅着要入冬了,我必要在那之前回來,運氣好的話沒準兒我一過河就遇到個大家夥,一天不到就回來了。”。

“哦……”圓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沒再言語,只站在桌邊整理關成彥的東西,卻并沒什麽目的,只扣扣這兒摸摸那兒似是有什麽心事,好半晌,方又小聲開口道,“那我今天不回白雲那兒了吧……”。

關成彥心口一熱,這一年來他一直避免與她生出什麽糾纏不清的暧昧,故意忽略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這會兒定了心思,徹底接受她做自己的女人,壓抑在心底的小火苗一下子燒了起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圓月□的雙腿,她的裙子真的很短,只遮了一半的大腿,而且,他很清楚那裙底沒有亵褲……。

圓月沒再多說,背身站在桌邊,未幾,感到關成彥起身走到她的身後,擡手撫在她的肩上。想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心裏撲騰騰他跳了起來,又緊張又興奮,然而他只是在她肩上留戀地婆娑了一會兒,并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反是松手走開了。。

圓月轉身望過去,見關成彥正在鋪床,她抿着嘴羞澀地笑了笑,見他轉身望過來,又緊忙掩去了笑容,故作正色道:“我只說不回去了,可沒說要和你做啊。”。

關成彥看去了圓月的偷笑,卻是故意不察地道:“嗯,知道了,咱們只睡覺,什麽也不做。”

圓月一愣,轉又想他大概是在掩飾,一會兒進了被窩兒馬上就回原形畢露了。她揚了揚下巴,作勢道:“你說的啊,一會兒可不許幹別的。”說完走過去爬上了床,故意背着身子把自己脫了個精光鑽進鋪蓋翻過身去。。

圓月靜靜地聽着身後的動靜,他把燈火熄滅了……走過來了……上床了……躺下了……翻了個身……在看她,在看她,馬上就要抱她了,圓月下意識地閉上眼屏住了呼吸,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感到他的偷偷地摸過來。。

他還在等什麽呢,是……害羞了吧……。

圓月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未看見他熱情如火的目光,只看到了一個後腦勺和大後背……他根本沒要有什麽行動……。

圓月不解,伸手捅了捅關成彥,道:“你幹嘛呢?”。

關成彥沒反應,背着身子好像是睡着了。。

圓月有些不甘心地又捅了捅,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她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我易受孕的日子還沒過去呢。”。

關成彥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圓月蹙眉等了一會兒,有些不高興了,用力在他後背上戳了幾下之後,生氣地翻過身去。

關成彥背身躺着,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壓抑被她一下下撩撥起的欲望。他認定了她會是他的女人,但是在沒有舉行儀式之前,他覺得不應該與她突破最後那一步,他知道這想法在這時代幾可說是可笑,但是他還是想作此堅持,雖然她不能理解,但在他心裏這是對她最大的愛護與尊重,他不是迫于無奈才想與她湊合搭伴過日子,不因為他的處境,而是單純因為這個女人,他要正式娶她做妻子,給她一個可靠的承諾……可是……。

可是,關成彥覺得自己未必能堅持到底,因為圓月與他背靠背地躺着,好像故意似的扭動身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佯裝睡着,她便漸漸停了動作,只才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她又忽地翻過身來,伸手摟了他的腰,還不待他有反應,一只小手便不安分地往他□滑了下去。

關成彥及時抓住了正在作案的小手,翻身把圓月壓在了身下。。

她望着他眨了眨眼,得意地笑了笑:怎麽樣,我就知道你在裝在害羞,忍不住了吧。

他粗重地喘了兩下,吻了下去,才一碰到她的雙唇,便立時得到了熱烈的回應,似是比他還要急切難耐……她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炙熱的吻,似相戀多年的情人般的默契。

情/欲的火苗被漸漸點燃,在大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之前,關承彥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與執拗迫使自己停了下來,在圓月耳邊低喘:“別再考驗我了……你會讓我對自己的自控力徹底喪失信心的……”。

圓月面色潮紅,嘴角一彎沖他笑了笑,似是完全沒聽懂似的,伸手往他□摸去。

關成彥緊忙抓了她的手,随即用鋪蓋将她裹得嚴嚴的,她撅着嘴沖她眨了眨眼睛,幾分不滿幾分迷茫。。

沉默了半晌,關成彥終于為自己別出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明天還要出發呢,去對抗最兇猛的獵物……”。

這個理由在圓月聽來非常的合理正當,她甚至開始為自己剛剛的挑逗行動開始感到自責,挂着一副歉意的神情乖乖地點了點頭,裹着鋪蓋縮了縮身子,像個大蠶蛹一樣窩進了關成彥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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