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湖心求婚(2)

更新時間:2017-03-27 20:00:07 字數:4819

夜深沉,虞婧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地怎麽樣都睡不着,翻過身又嘆了口長氣,看着窗棂外高挂的那輪皎潔明月。

今天沒有機會溜走,明天……她決定了,明天一大早就要離開宸王府!

繼續住下去,就真的會被貼上宸王的标簽了,要被硬逼着上花轎,現在她只能祈求皇帝皇後忘了自己今天在畫舫裏說的事情。

玄墨是個好男人、好朋友,但絕對不是她的良配,因此她不能同意這樁賜婚。

門外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叩叩”敲門聲,“婧兒,我有些事想與你談談,你可以開門嗎?”

三更半夜的找她談什麽?不成,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她索性拉上棉被,裝死。

半晌後,那敲門聲戛然而止,虞婧自棉被裏探出頭來,重重的喘了口氣,“呼——”

這一口氣還沒吐完,便見到眼前有一雙含笑明亮黑眸正直勾勾的瞅着自己,害她差點被嘴裏那口氣給嗆着。

“咳、咳,玄墨你怎麽進來的?”窗子是緊閉的,屋頂每一片瓦片都是完整的。

“別看了,我是從門口正大光明進來的,你房間的門闩我用匕首一挑就進來了。”

她幹笑兩聲。“呵呵,是嗎……你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情?”

“失眠睡不着,你跟我去個地方吧。”他也不等她同意,連人帶着棉被的将她抱起,往屋外走去。

“喂,玄墨,你好歹讓我我換件衣服啊!”

“不需要,這麽晚了,除了本王外,沒有人會看見的。”

“玄墨,你究竟是要抱我去哪裏?”連鞋都不讓她穿,是怕她逃跑嗎?

他扯出一抹醉惑人心的性感笑容,故作神秘。“到了你就知道。”

他怎麽也不肯說出要帶她去哪裏,她只好閉上嘴保持沉默。

愈走感覺愈冷,虞婧将被子拉緊了些,隐約感覺陣陣凍人寒風迎面撲來,她轉過頭擰着眉頭,看到了王府裏那座造景十分優美的湖泊。

“玄墨,你大半夜抱我來這裏,是想把我淹死嗎?”她驚悚的問着。

該不會她今天做了大逆不道毆打小皇子的事,皇上回宮後越想越生氣,下了密旨要玄墨暗中解決她?

“婧兒,你腦袋瓜裏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麽。”玄墨沉笑一聲。

他抱着她坐上湖邊的小舟上,将燈籠挂在船尾,拉好她身上的棉被,拿起劃槳将小舟劃向湖心。

夜晚游湖倒也是有一番風情,只是冷了點,不過顯然玄墨早有準備,小舟上備有暖爐,驅散不少寒意。

看着湖底那輪與天上明月相互輝映的倒影,虞婧感覺十分浪漫,尤其眼前劃船的船夫還是個賞心悅目的美男。

玄墨在心底輕笑了聲,這小女人雖然閃躲得很快,但她別以為他沒有看見她偷瞄他時,流光閃動的晶亮眼眸裏凝着一絲迷戀的模樣。

他知道,她心裏有他,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為何她想拒絕他?

今天在回程的馬車裏,她欲言又止的想向讓他去拒絕皇上賜婚這事,但礙于百裏少淵也在馬車內,直問她是用什麽手法救小皇子,才讓她暫時将這事壓下。

“到了。”玄風将小舟停在湖心,收起劃槳。

“到了?”她眨着眼不解的看着他,他把小舟停在湖心究竟要做什麽?

“你低頭看看湖底。”他指着湖底。

順着他的手指往湖底望去,發現湖面下竟然一閃一閃的散發出璀燦的螢光,她睜大眼不可置信的道:“這……湖面下為什麽會有那些一閃一閃的珠子……那是什麽?”

“夜明珠。”

“夜明珠?!”她愕然的驚呼一聲。

“這些夜明珠是安放在瑩晶石上,透過瑩晶石,它的光亮會擴散放大,因此即使是在幽暗的湖底也能看得到它的光芒。”

“你把夜明珠放在湖底!”老天,這夜明珠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這家夥太敗家了!

還有,那什麽瑩晶石一聽就知道是很貴的東西,也讓他拿來這樣亂用,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你瞧着湖心中央,看瞧到什麽?”

她往下一看,水面下像是有朵徐徐綻放盛開嬌豔的芙蓉花,散放着豔紅色的熒惑光芒,她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好美啊……”

“想要嗎?”

“可以嗎?”她兩眼直盯着湖面下那朵由瑩晶石雕刻而成的芙蓉花。

他解開衣袍,在她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撲通跳下水。

“玄墨,不要下水,夜深現在又是大冬天,你身體才康複沒多久,不能這樣折騰……'陝上來!”她趕忙對着湖底的他大喊。“玄墨!”

這家夥,明天早上讓人打撈上來不就行了,這樣親自跳下水去撈那朵芙蓉花做什麽,要是他又發生什麽意外,那不叫她心疼死嗎?

玄墨人很快自湖底上來,撐着船沿跳進小舟裏。

“喏,看看,喜歡嗎?”

他将那朵發光的芙蓉花交給她,可虞婧根本連看不看地直接無視,拉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将濕答答的他也包在一起。

“你瘋了嗎?這種天氣又是半夜的你跳湖,你知不知道湖水有多冰冷,就算是身體十分強健的男子也會受不了,更何況你身體才剛複原多久,這樣很容易落下病根。”她掄着中衣袖子,一面替他檫拭臉上跟頭上濕發滴下的水漬,一面叨叨數落着他。

玄墨靜靜地看着她,任由他幫她擦拭着臉上的水潰。

“讓人明天打撈不行嗎?難道就得非要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跳下去撈?”她扯扯他的耳垂,生氣質問。

她這樣關心他的模樣讓他的心都軟了,拿過這朵泛着紅色光芒的芙蓉花,他道:“看看,喜不喜歡?”

就算她再生氣他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可是一想到是因為她才跳下湖的,她心頓時軟了,氣也消了,接過那朵芙蓉花。

這一細瞧,虞婧不禁對這巧奪天工雕工嘆為觀止,驚豔道:“好美啊……”

“婧兒,這朵芙蓉花還有個小機關,你托着花底向右轉。”

她按着他說的向右一轉,只見花苞徐徐打開,裏面赫然出現是一枚有如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戒指。

這一刻,虞婧真的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該說什麽,任何詞彙都形容不出她現在心情,驚喜和迷惘交加。

玄墨拿過戒指,單膝下跪,握着她的雙手,誠摯地對她說:“婧兒,嫁給我。”

他……這是在跟她求婚嗎?

虞婧眼眶紅了,她真的很感動,想拒絕也無法真的狠下心搖頭,只是想點頭也很猶豫。

“婧兒,嫁給我。”他又說了一次。

“你在做什麽啊,你不知道很冷嗎?”她将棉被翻面,用幹的那一面包着兩人,藉着這些舉動,逃避他的求婚。

“婧兒,你在怕什麽?或者是逃避什麽?”他凝滿情感的黑眸直勾勾鎖着她逃避的眼神。

她搖頭,“我沒有怕什麽,也沒有逃避什麽。”看着他執拗非逼出一個答案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小聲的問着,“玄墨,我們不能當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好朋友嗎?”

“什麽友達以上,戀人未滿?I他摸着她帶着一抹愁色的臉蛋問道。

“就是比一般好朋友更好的好朋友,但卻不是情侶或是夫妻關系。”

“為何?婧兒,我感覺得到你也喜歡我,為什麽要把我們兩人關系只局限于是朋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他雙手捧着她的臉,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逃避不了,虞婧咬咬牙,把自己的顧慮道出,“是你的身分。”

“身分?”難道她認為他宸王的身分配不上她?

“玄墨,你知道我是孤兒。”不只是說原主符蓉,上一世在現代時也是。

看着玄墨等着她繼續說下去,她将自己的前世與符蓉的遭遇融合,緩緩道出。

“可是我很幸運被一對老夫妻收養,他們讓我叫他們爺爺、奶奶,讓我體會到家的溫暖,他們一點一滴教會我醫術。

“爺爺跟奶奶感情很好,即使奶奶沒有為爺爺生下一兒半女,爺爺還是疼奶奶一如往昔,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插足他們之間,破壞他們的感情,兩人到老依舊相知相伴。

“你知道嗎?他們到七十好幾了,感情還是非常好,不管做什麽事總是手牽着手一起出門,有時我都覺得他們這對老人放閃得太過分。我羨慕他們那純粹沒有任何雜質的愛情,在感情的世界裏就就只有彼此,我向往那樣的感情。”

她一口氣将話說完,也不管說的詞彙玄墨聽不聽得懂,深吸口氣後,她定定看着玄墨,将自己心底最無法接受他的理由緩緩說出。“你是王爺,生來就是能三妻四妾的富貴命,不可能只跟我相知相惜,牽手到老。”

她遺憾的說着,“玄墨,在感情的世界裏我的心眼很小,我做不到大度,我不可能答應與別的女人共享你,所以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也不可能因為喜歡你就妥協,日後委屈了自己的感情,同意你迎進一個又一個的女人。”

嗚、嗚、嗚,這鴿子蛋就這樣拒絕,她的心好疼,拒絕了玄墨這個天菜級男人的求婚,她更是心痛。

“你向往着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沉重點頭,“是的。”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

玄墨撩開垂落額前濕發,如釋重負的籲口氣,再次問道:“婧兒,你想要純粹的愛情,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

她神色愁郁的咬着下唇點頭。“玄墨,你是這世上除了爺爺奶奶外對我最好的人,我不想騙你。”

他捧着她的臉,低下頭輕吮着已經快被她自己咬破的唇瓣。“正好我們兩人的想法相同,這一點根本不成問題。婧兒,你可以放心點頭的答應嫁給我,除了你,我不會再迎娶其他女子入門。”

虞睛怔愣地看着他,空口說白話,他是騙她的吧?!

看着她不信的表情,玄墨将她冰冷的身子摟進懷中,下颚抵在她頭上問道:“婧兒,你以為我為何到了二十五歲還不肯成親?”

她眨着冒着問號的翦水秋眸,“我怎麽會知道。”

是啊,像玄墨這種品種優良、外貌出色的王爺,肯定有一大堆女人搶着要嫁他,他怎麽還會到了二十五歲未成親?

“本王身體健康并無隐疾,長得也還算差強人意,容貌在京城裏的美男子前十名排還是排得上號的,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我至今未婚?”

虞婧眼尾抖了抖,暗忖——辰王,您還真是客氣謙虛了,您這長相別說在京城,就算是全白澤國,你說你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要不然你那天涯四美位居榜首的封號哪裏來的?要不然當初黃茹玉看到臉那麽黑的你,怎麽仍是一見就鐘情?

虞婧忍不住腦洞大開,“你到現在未婚,是有些奇怪,除非……”一張臉孔竄進腦海,她詫異地驚呼一聲,“你喜歡的是男人!你喜歡百裏少淵,你們兩個是真愛!”

玄墨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要黑,在她耳邊怒喝,“婧兒,我與少淵只有兄弟情誼,其他的感情全部沒有,你的腦袋瓜子裏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給本王丢掉!”

“這又不是丢臉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力,男人喜歡男人也不是罪過……”

即使是半夜,照明不太充足,但她還是看得出他那張俊臉已經烏雲密布,頭頂有打雷閃電征兆,她心虛的扯了扯嘴角,改口道:“那你說,為什麽你二十五歲了還不成親?”

玄墨目光幽遠的望着平靜無波的湖面,“本王及冠之時,父皇許了我一個能力所及的心願,我便同父皇求得一道聖旨,日後婚姻自主,任何人不得幹預,即便是皇上,本王的宸王妃必須是我親自挑選,而這人必須是我所愛之人,不論身分貴賤。”

因為看厭了後宮的爾虞我詐,他向父皇求了這道聖旨,現在他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當日的睿智。

她瞪大眼,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聖旨還在本王書房裏穩妥的收藏着,婧兒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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