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九姑娘,世子妃請您進去.”畫屏的聲音從她們的身後響起。
還沒等安然說話,七娘倒先着急了。
“畫屏姐姐,我三姐可是在裏頭?”七娘一副迫不急待的模樣,她竟要硬往裏走。“好些日子沒見三姐了,正是想念的緊。我有許多話想跟三姐說呢。”
七娘這幅刻意讨好的模樣,倒讓安然一頭霧水。
往日裏雖說她們三個庶女都對嫡姐恭恭敬敬的,可也沒見如此迫切的讨好啊。畢竟她們嫡姐已經嫁了人,對家中的事插手有限,七娘想做什麽?
不過安然沒有多說什麽,六娘和十娘兩個最是會審時度勢的,這樣不妥當的言語,她們肯定會攔下七娘的。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六娘和十娘竟是在一旁什麽話都沒說。
明明方才七娘擠兌她時,兩人還是開口勸來着。為的就是不想給太夫人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怎麽這一回倒成了鋸嘴葫蘆?
畫屏本就是精心調理過的大丫鬟,這些年跟在三娘身邊,在毅郡王府又是經歷過許多事,自然不把七娘這樣的小把戲放在眼裏。她客客氣氣的道:“七姑娘的話我自會替您帶到,至于見不見,還要看世子妃的意思。”
七娘聞言便臉色有些難看。
她沒想到畫屏一個丫鬟竟敢給她沒臉,即便畫屏再三娘面前再得臉,也不過是個做奴婢的罷了,可她還是三娘的妹妹!
“你這話什麽意思?”七娘立刻瞪圓了眼睛,眼中冒火,她上前一步道:“我是你們世子妃的妹妹!你又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婢罷了!”
被氣昏了頭的七娘說話根本不過腦子,六娘和十娘眼見不好,這才去攔她。
畫屏在三娘面前一句話,比她們磨破了嘴皮子讨好要管用上十倍、百倍!何苦來得罪這樣的人?七娘得罪了畫屏不怕,可她們兩個并不想同畫屏交惡。
“畫屏姐姐不必在意,素日來七姐大大咧咧的慣了,一時說話不防頭,還請姐姐別放在心上。”十娘出來打圓場了,她笑吟吟的道:“七姐也是想念三姐,平日裏姐妹們便難得見上一面。”
六娘也來打圓場道:“正是。前些日子我們姐妹做繡活還說呢,三姐的生辰眼看着快到了,想做點東西略表一表心意呢。只想給姐姐做一雙鞋子、做件衣裳,雖說尋常,到底是我們的心意。”
Advertisement
安然看着三人輪番上陣,眼裏閃過一抹思考之色。
“姑娘們太擡舉我了。”畫屏臉上始終帶着笑模樣,她微笑着道:“我本就是服侍在世子妃身邊的,今兒也不敢做世子妃的主。不過是傳句話罷了,若是姑娘們有要傳話的,我一定帶到。”
畫屏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六娘和十娘心中暗叫不好,七娘沒想那麽多,仍是把不屑和鄙夷的神色顯在臉上。
“往後我們還有事要問姐姐呢。”六娘親自上前,遞給了畫屏一個荷包。“我随便做着玩的,姐姐若是不嫌棄便收下罷。往後我們想給三姐做衣裳、鞋子,尺寸還要向姐姐讨教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畫屏也不好直接拒絕,下了六娘的面子,她便到了謝,接了過來。
六娘在心裏松了口氣。
“九姑娘,請罷。”畫屏見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她便對着安然屈了屈膝,笑道:“您若是去的晚了,世子妃疼您,自是舍不得所說您一句。這通數落可就要落在我頭上了。”
安然先是一怔,随後心裏湧上一股暖流。
畫屏恐怕是聽到了方才七娘的出言不遜,這是算計着給她要找回來呢。
雖說這樣一來,七娘三個會更嫉妒她。可是她一味軟弱忍讓她們,誰又會念着她的好,就放過她?
她重回侯府,可不是讓她們來欺負的。
“我姐姐哪次真的說過你?”安然的語氣透出熟稔和随意來,顯然跟畫屏是極熟悉的。
畫屏笑眯眯的道:“哪次您不好好喝藥,回頭挨罵的不是我?您一皺眉頭世子妃就心軟,不單是銀屏、金枝她們心裏明鏡兒似的,便是世子爺也知道,您可是推不掉的。”
她話裏透出來的消息,可夠六娘姐妹消化好一陣子了。
她們也聽過傳言,說是毅郡王府的世子妃極疼庶出的九妹。在她們出門敷衍時,跟南安侯府不對付的幾家裏的庶女,也曾為此事嘲笑過她們。
在侯府許多年,竟被一個從鄉下才來的庶女給比下去了。
毅郡王府裏一日沒透出消息來說把安然擡了貴妾,她們便不能對外宣揚,好出這一口惡氣。尤其是七娘,心裏一直憋着火呢。
可沒想到傳言竟是真的。
在慶鄉侯府時她們還可以騙自己說,三娘是學聰明了,知道做做樣子,為自己博一個好名聲。可此時是在南安侯府,畫屏實在沒必要在此處為三娘宣揚。
銀屏是三娘身邊的大丫鬟,金枝也是三娘從家中帶走的心腹之人,還有她們那個世子姐夫……這些人都是三娘身邊最親近的人,在他們面前,三娘還能對九娘百般寵愛,定然做不了假。
故此她們看向安然的目光中便帶了一絲不敢置信,還有一絲她們都沒覺察的嫉妒。短短一個多月的功夫,九娘竟把心高氣傲的三娘給制住了?
面對六道灼灼的目光,安九娘表示壓力很大。
“我可不敢讓畫屏姐姐吃挂落。”安然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又對六娘三人道:“六姐、七姐、十妹,我先失陪了。”
七娘這會兒回過神來,還想再說些什麽,卻是被六娘和十娘兩個死死拉住了。
九娘是否真的得寵先放在一邊,如今最好不要得罪三娘身邊的人。
畫屏落後安然兩步,在安然身後亦步亦随的跟着,十足恭敬的姿态。
而她越是這樣,落在六娘三人眼裏,就越是別扭、越是嫉妒。
“好了,還裝模作樣的呢。”直到覺得差不多六娘她們看不到兩人了,安然才嗔道:“往日倒沒見你這樣裝神弄鬼的。”往日在郡王府時,兩人走路也不過是并肩而行,今日畫屏特意放低姿态給安然做臉面。
畫屏“奸計得逞”的笑了笑,她故作委屈的道:“難道往日奴婢服侍九姑娘不夠盡心、不夠好嗎?”
安然不由笑着搖了搖頭道:“好好好,畫屏姐姐,我怕了你了。多謝姐姐往日的照顧!”
很快二人便到了門口。
正房裏頭一片安靜,兩人便也住了聲,小丫鬟打了簾子請二人進去。
“祖母、母親、三姐。”安然挨個打過招呼。
之後她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她才走沒一會兒便被叫了回來,不知道三娘用意何在。
“祖母、娘。”三娘招手讓安然在她身邊坐下,樣子十足的親昵。“我想把九娘記在娘的名下,讓她做娘的嫡女。”
她的話音未落,不單是安然吃了一驚,便是趙氏和太夫人也神色大變。
安然見狀便心下明白,顯然之前三娘沒有和趙氏和太夫人通過氣兒。她原來猜想三娘是叫她說明那日糖蒸酥酪的事,或是說她是自願回侯府的,卻不曾想三娘語出驚人,一開口就是要自己把自己記名給趙氏。
“三娘,這是大事。”趙氏首先便覺得不情願,此時有兒有女,而且她素來是最不喜歡庶女的。“可不能兒戲。”
起初太夫人和趙氏只覺得三娘最終還是不想讓安然給雲诜做妾,才有了此言。趙氏委婉的道:“九娘往後是要在毅郡王府的,你疼她是好的,可這樣不妥當。”
安然在心中嘆了口氣,敢情三娘還沒把實情都說完?
她拽了拽三娘的衣袖,示意三娘說最要緊的地方。
“娘,這些日子來,多虧九娘在一旁幫我,我和世子的感情已經好了。”三娘心中微微一顫,到底沒說“和好如初”,縱然沒有李氏在,也回不到過去了。她回過神來,繼續道:“往日我許多看不開的事,如今也看開了不少。”
“如何做好雲诜的嫡妻、郡王府的世子妃,女兒心裏也有了些章程。”三娘嘆道:“若是不懂的,我也會同婆母虛心請教。往日那些脾氣,我早就該改了。”
“過去在家裏有祖母、爹娘嬌寵着,我脾氣驕縱。”三娘起身,眼中已經泛着盈盈的淚光。“長輩給我訂了一門好親,婚後婆母善待、夫君疼愛,過着端得是極幸福的日子了。好些事是我鑽牛角尖了,倒還連累長輩們為我操心,都是我的不是。”
她給太夫人和趙氏行了大禮。
三娘的聲音早就哽咽了,她帶着哭腔道:“如今我已知曉輕重,還請祖母和母親放心!”
聽了今日三娘的一席話,不禁是太夫人和趙氏眼圈泛紅,安然也是心中感慨萬千。她這三姐終于看開了,終于能放過自己,作為世子妃的她,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罷!
太夫人倒還罷了,聽完女兒這一席話,趙氏不由落下淚來。
她用了半輩子才明白的道理,女兒卻在短短幾年裏不得不接受了。
太夫人親自起身,扶起了三娘。
“我的兒,你懂了就好,你懂了就好。”太夫人眼中閃着淚光,欣慰的拍着三娘的手道:“往後跟世子好好的過日子,便是祖母、便是你娘最大的願望了!”
趙氏更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安然給畫屏、剪秋使了個眼色,二人見狀,忙帶着丫鬟們上來,分別都勸住了,又拿了帕子、手巾等物給她們淨面。
“九娘花朵般的一個小姑娘,自該千嬌萬寵的養在家中,何必跟了我去那郡王府中磋磨呢?”三娘性子直爽,這兩句場面話已經是足夠婉轉了。“實話說了罷,我想了又想,九娘作為我妹妹,我自能百般寵愛她;可若是她做了雲诜的妾,我卻是難以容她。”
三娘看了安然一眼,真誠的道:“九娘,姐姐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在郡王府中你的百般隐忍退讓,可你還能全心全意的幫着姐姐,我都看在眼裏。好孩子,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安然沒想到三娘會當着太夫人和趙氏的面說這些,她頓時起了身,頗有些手足無措。
“三姐說這話就外道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安然道:“只有您好了,咱們侯府好了,我才會有好日子呀!”
三娘卻是搖了搖頭。
“九娘跟着我在郡王府,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三娘道:“又是受傷又是——”
“三姐,那些都不值得一提。”安然微紅了臉,不願意衆人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微微笑道:“您對我的好,您怎麽一句都不提呢?”
見三娘和安然只見姐妹關系親密、一團和氣不似作僞,太夫人和趙氏在心中暗暗驚訝。
趙氏倒還罷了,太夫人對安然不由另眼相看。
當初要把安然送到毅郡王府,實屬無奈中的下策。太夫人也清楚,如今也算是把安然推入火坑了。可誰知道安然竟自己博出一條生路來,幫着三娘在王府裏站穩了腳跟,再借機扳倒李側妃和李氏,把庶長子抱到身邊,自己再盡快生下嫡子,三娘便算是徹底穩固了世子妃的位置。
最令太夫人想不到的,竟是三娘能說出方才一番話來,看來她真的想通了。
雖然她還不清楚到底在郡王府中都發生了什麽,恐怕這其中,九娘功不可沒。
“你如此疼你妹妹,祖母很高興。”太夫人當機立斷的拍板,她欣慰的看着二人道:“九娘本就是去陪伴你一段日子的,如今你精神大好了,九娘自然是要回家的。”
雖說安然很有信心,太夫人和趙氏會答應她回來,只有當聽到太夫人親口說出來的的那一刻,安然懸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回到肚子裏。她只覺得眼眶發澀,這些日子來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至于你要讓就像記在你娘名下的事,你娘說的對,這是大事,你得有點耐心。”太夫人看了三娘一眼,帶了些安撫意味的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你府上的事料理清楚了。也好不辜負九娘,陪伴你一場。”
三娘這才沒再繼續堅持。
“等會兒張大夫就會過來,讓他給你們姐妹把把脈。你回去後,就把此事告訴你婆母。”太夫人叮囑道:“具體要怎麽做,你得聽你婆母的安排。”
雖說事關三娘,可這更是毅郡王府的家事,南安侯府不好太插手。
三娘點了點頭。
“九娘今日回來,就不跟我回去了。”三娘道:“怕打草驚蛇,她的箱籠都沒叫人搬。等這件事處置了,我再人給送回來。”
安然感激的看了三娘一樣。
三娘雖說脾氣直,可也是個有擔當的。這些話從三娘口中說出來,比她要說強上許多。
不多時去請張大夫的人便回來了。
三娘讓安然先去把脈,畢竟那一日她是吃了一口酥酪的,即便吐了出來,也怕于身子有損。
結果令人松了口氣,安然吐得及時,暫時還看不出來影響。也問過張大夫了,若只是誤食一口,倒也沒有大礙。最可怕的日日在不知情時服用,那就徹底毀了身子。
接下來便是三娘。
在給三娘把脈的過程中,張大夫的神色便沒那麽輕松了。他凝神思索,許久都沉吟不語,把在場的一衆人都看得心驚肉跳。
莫非是她的身子出了問題?
安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三娘的身子有損,那麽恐怕她還是逃不了去毅郡王府的命運。畢竟便是把庶長子東哥兒抱到三娘身邊,恐怕南安侯府也不放心。
三娘沒有嫡子,郡王府也要有來自安家的孩子。
“世子妃的身體因小産虧損過,本該調理後,很快就能有孕的。”張大夫沉吟片刻,道:“如今遲遲未能有孕,恐怕是被人下了慢性的藥物。此藥雖是不會馬上令人喪失生育的能力,可是日子久了,卻是能把身子給毀了。這藥無色無味,夾雜在飲食裏并不顯;藥性又慢,一時很難察覺出來。”
他的話音未落,三娘和趙氏的臉色都變了。
“幸好這藥性入的不深,在下替世子妃開幾幅內服的藥,還有外用泡浴的藥物,世子妃調理一段日子,就能解開這毒性的。”張大夫聲音裏透出幾分自信來。“至多兩個月,定能把世子妃的身體調理好。”
聽了他的話,衆人才都松了口氣。
“張大夫,今日晌午後還要勞煩您去一趟毅郡王府。”三娘眼底蘊含着滔天怒浪,可是她的聲音卻愈發的平靜。“有些事,還請您照實告知郡王妃。”
張大夫今日會來本就是看在太夫人的面子上,幫人幫到底。既是他插手了這件事,這點面子還是會給三娘的。
他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知道她們還有話說,剪秋送了張大夫出去,屋裏剩下了太夫人等人。
“那兩個賤人,簡直是無法無天!”趙氏鐵青着臉,她恨恨的道:“竟是欺負到我女兒的頭上,她們可有把郡王府和侯府放在眼裏了?這一回定不能繞過她們,把她們碎屍萬段都不解恨!”
三娘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悔恨。
給她下藥,從飲食上定然是通過小廚房,小廚房裏有內鬼!而這件事,絕不對李氏能做到的,定然是李側妃的手筆。
她在郡王府才幾年?李側妃在郡王府又經營了多少年?
三娘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
“三娘,此時你更應該沉得住氣。”太夫人的目光霍然變銳利,她的聲音不怒自威。“她們竟敢如此膽大包天的對世子妃下手,她們心腸狠毒難以想象。”
“你回去就去找郡王妃,把這樁樁件件都講明白。”太夫人眼神冰冷的道:“李側妃、李氏……還有她們背後的李家,郡王府哪裏會饒過她們?”
三娘深呼吸了兩次,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別想再把她當成傻子耍!
“此時宜早不宜遲,三娘你現在立即回郡王府。”太夫人果決的道:“帶上張大夫一起。張大夫的醫術在京中也是有名的,郡王妃會相信的。”
“你只找個和九娘身量差不多的小丫鬟,裝扮成九娘的樣子回去,別讓人起疑。”太夫人細細的叮囑三娘道:“既然那起子人最近拿到了新的藥,連續兩日都得手,她們如今着急了,肯定還會繼續下手的。你一定要拿住證據,沉住氣。”
太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三娘,反複強調要她“沉住氣”。
安然也有些擔心。
“不如我再跟三姐回去一次?”安然心軟了,怕三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功虧一篑。“等事成了,我正好帶着箱籠回來。”
三娘卻是搖了搖頭。
或許是憤怒到了極點,三娘的目光竟分外的平靜,細看去竟還有幾分深不可測。
“這些事,我還料理的來。”三娘語氣沉沉的道:“九妹就留下罷,等我先回去料理了那兩個賤人。”
安然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三娘很快帶着畫屏和銀屏就要回毅郡王府,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此時還得等在榮安堂前的六娘三人,見三娘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都不太敢迎上去。顯然這會兒不是時候。
她們驚奇的發現,九娘竟沒有跟三娘一起回去!
這個認知讓她們在心中雀躍了一會兒。
是不是這就意味着她們三姐徹底惱了九娘,九娘恐怕往後再沒有出頭之日了!
即便安然不留在毅郡王府也沒關系,三娘厭惡了她,即便她回到了侯府,也不能好過。畢竟這侯府如今當家的主母可是趙氏,三娘是嫡長女,即便出嫁了,說話也很有分量,更可況她們的嫡母對女兒總是百依百順的。
更何況,九娘去了郡王府住了不短的時日,若是安九真有威脅到她們的那一日,未嘗不能用謠言去诋毀她。
三人雖然誰都沒有說出口,可是這不無陰暗的想法,卻是在她們心中悄然滋長。
今日七娘執意要見三娘時,六娘和十娘沒有及時攔着,是因為她們也想在三娘面前多露面。自從那日自慶鄉侯府回來後,從未近距離的見過平遠侯的三人,俱是動了心思。
位高權重的平遠侯看起來是那樣的年輕、英俊,身影修長挺拔,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眼眸,似乎深邃得一下子能望穿人的心底。
線條冷硬的面龐,冷峻的神色,讓少女們的心都蠢蠢欲動。
她們心裏自有一團火,想要融化眼前的這一座冰山。
前幾日她們無意中聽說,她們三姐夫的庶長子滿月時,平遠侯也去了。要知道平遠侯往日和毅郡王府素無往來!
這是不是代表着,她們的姐夫和平遠侯關系不錯?
如果三娘能在讓雲诜幫着在平遠侯面前說幾句好話,或是讓主動再提一提這親事……或許能成!
畢竟侯府的姑娘能嫁給平遠侯,對三娘也是百利無一害的吧!
她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