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錯過的心意

想了半天,他記得的也只有自己喝多了,有人帶他走了,其他的他一概忘記。只是有點奇怪,往常喝了酒總會頭疼,這次倒是例外了。

解流川翻身下床,一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粥的香氣。

他順着味道往外面走去,就看見林靜芷在竈臺前煮粥。

看來,自己又欠了她一個人情。

聽見身後有動靜,她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在解流川身上僅僅停留了一下就回到了粥上,“洗漱臺有新的牙刷、茶杯和毛巾,收拾好了,過來吃飯。”

明明是和平常相差無幾的語氣,但解流川總是覺得裏面多了一點冷淡。

他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很是聽話的去收拾了一下,等回到餐桌的時候,他的面前擺了一碗芳香四溢的……皮蛋瘦肉粥。

作為早餐要吃肉的解流川對肉末當然不滿意,“我想吃餃子。”

“沒有。”林靜芷繼續喝粥。喝了這麽多酒,還想吃肉?不怕吐。

“你和岑岑說過,你家裏有常備水餃。”解流川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面對這種人,林靜芷一點都不慌,她不急不慢的喝完了粥,擡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人,“我們家的餃子只有我們家未來的女婿能吃。,而你不是。趕緊把粥喝了,我送你回去。”沒給他辯駁的機會,林靜芷拿着碗離開了餐桌。

這個态度……解流川立刻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了,他三兩下喝完粥,跑着去找林靜芷,但林靜芷連機會都不給他,“客廳桌上放了一瓶藥,去喝了。”

話裏話外一個意思,離她遠點。

解流川更加确定是自己酒後犯錯了……只是,看他的衣服都整整齊齊,應該……只是酒後失言的程度。

他閉着嘴到了桌前,拿着那個黑色的瓶子,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口喝完。

他倒吸一口氣,這藥的難喝程度,應該和自己的犯錯程度成正比吧。是該想想怎麽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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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桌子,他的目光一下子聚在了幾張紙上。那些電腦數據讓他眼睛一亮,這不就是自己前段時間的傑作嗎?沒來得及仔細看看,林靜芷就在叫他出門。

也好,等會可以借這個和她說幾句話。

— — — — — —

從收拾完廚房到帶解流川上車,林靜芷都沒看他,中途問了一次他的地址後,眼睛就轉注着導航儀。

車裏很是安靜,只有導航儀的聲音。

解流川強裝鎮定,語氣輕松的像聊家常一樣,“我昨晚喝多了,是不是酒後失言了?”

“沒有。”

“真的?”

“真的。”

解流川根本不信,只是她不想說,自己也就別問了。想起剛剛桌上的數據,他裝作不經意的問了問,“你對電腦感興趣啊?”

“我對電腦和與電腦有關的沒有一點興趣。”林靜芷專注的開車,語氣很是平靜。

“那桌上的那個資料呢!”

“雜志準備開個新欄目,不過我不想參加,過兩天就把資料還了。”

解流川立刻活躍起來,“我可以幫你啊!就當是……我昨天酒後失言的……賠償?”

林靜芷沒理他,低頭擺弄了一下手機,車載音響裏傳出了電話被接通的聲音。

“靜芷,在哪兒呢?”

“送一個同學回去,有什麽事嗎?白醫生。”

白季蘇的語氣很是溫和,說是自己的母親做了好菜,想請她中午去吃飯。

林靜芷臉帶笑意,“好啊,那就打擾了。”

白季蘇似乎有些意外她會這麽爽快,他打趣到,“以前拒絕我的邀請,不會是因為餐廳的菜沒有我母親手藝好吧!”

“我也很久沒有拜訪過阿姨了,既然她老人家開了口,我怎麽能拒絕呢?”

知道她在開車,白季蘇也沒有再多說,挂了電話。

“接受家人的邀請,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玩笑的語氣減淡了些,字裏行間充斥着質問。

“很明顯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說了。”林靜芷淡然,打了燈,她把車停到了路邊,“我還有事,就不去看岑岑了。”

接着,一個保溫盒穩穩地落在了解流川的手裏。

“做什麽?給我安排午餐嗎?”

林靜芷搖搖頭,“你想多了。這是給岑岑的點心。至于盒子,不必還了。”

連這點關系都要撇得幹幹淨淨,不留下空隙。原以為她只是在為昨天晚上自己的失言而生氣,但現在……只怕是自己來晚了一步。

一句道謝,簡單的兩個字,解流川拿着下了車,直到進了門也沒有回過頭再看一眼。

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是對方如果真的在乎你,那麽他離開的時候也會回頭看看,而林靜芷的視線跟了這麽久也不見有半個回頭的前兆。

是她沒有勇氣,讓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是她不夠優秀,讓他不願意驀然回首看盡闌珊。

到現在,林靜芷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的是這個人,不是所謂虛無缥缈的感覺。

但是還好,自己的理智還在,不至于從此與君是路人。自己是輸的徹徹底底,沒有絲毫的反敗為勝了。

她坐在位子上,視線就這麽留在副駕駛上,感受着空氣裏殘餘的氣息。算是放棄,但沒法放下。

— — — — — —

解流川回到家的時候,解舒岑才剛剛起來。

小姑娘睡眼惺忪,忽的聽見門響了,前一秒她還以為是小偷入境,下一秒就被上次有人妄想進來然後被人工智能收拾的服服帖帖被警察綁走的事情穩了心神。

能進這房子的,只有他們兄妹兩個,那一定是哥哥回來了。

那麽……

解舒岑穿着小拖鞋跑到門口,在解流川的身後看了又看,結果大失所望,“我還以為你帶着靜芷姐姐一起回來了。”

解流川沒說話,伸手替妹妹理了理亂蓬蓬的頭發,又把盒子放在她的手裏,連鞋子都沒換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哥哥昨天晚上不是應該和靜芷姐姐在一起嗎?電視劇裏這種情況,靜芷姐姐應該被哥哥帶回來了啊?”解舒岑拿着盒子,顯然是看穿了昨天晚上的善意謊言。哥哥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味,當她是三歲小孩兒啊!

房間內,解流川把自己扔在地板上,沁涼的溫度帶走了他最後的一絲恒溫。

“一看就是沒得手啊!”桌上開着的電腦幽幽的飄出這麽一句,雖說嘲笑的意味彌漫着房間,但是地板上的地暖卻是被慢慢調高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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