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吳柳先生
吳柳飾演的是一個高智商特工，聰明又幽默，該認真的時候認真，可以開玩笑的時候開玩笑，簡而言之，就是非常有魅力。和他本人非常相似，不過現實中的他很少去表現幽默的那一面，往往比較高冷。
但這并不能說他沒有幽默天賦。
尤其是在戲裏面，他的這種天賦就被充分地體現出來，讓人耳目一新，為之迷戀。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楊琦才能看到他這一面，那種幽默的神情展現得非常自然到位，讓她暗嘆之餘不由産生一種疑惑，到底是這個家夥演技純熟老練，還是在他高冷的外表下，就藏着這樣不為人之的一面？
也許兩者都有。
後來事實也證明了她的猜測。大家在劇組處熟以後，她除了領略到他過人的演技外，也終于見識到了他不常展露的一面，幽默高手。
而相對于他的幽默，楊琦更喜歡看他認真地在演戲的時候突然被搭檔惹得忍不住笑場的那種神情。
那笑容特別好看特別珍貴。
其實從總體來說，劇組的氣氛特別好，大家相處得很融洽，起碼表面是這樣的。尤其是NG的時候氣氛最活躍，可以說NG是調節氣氛的靈丹妙藥，總可以讓在場的人笑得合不攏嘴。
比如現在，吳柳和一個黑衣男子要演一場‘先對視幾秒再談判’的戲，兩個人相互認真地對視的時候，那個黑衣男子總是憋不住笑場，搞得在一旁的吳柳也忍不住露出了那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他還非常有耐心地拍拍對方的肩膀，示意沒事重來。這個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大哥哥在貼心照顧小弟弟一樣，非常真誠，沒有脾氣，沒有距離感。
所以吳柳在劇組裏的人緣是非常好的。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除了對他膜拜之餘，還喜歡跟他相處。尤其是男生，更喜歡跟他稱兄道弟。而女生呢，相對要害羞一點，盡管她們知道他為人禮貌客氣，沒有架子沒有脾氣，但還是不太敢主動上前跟他搭讪。
這就是他自身的氣質使然。
以前楊琦和他對戲的時候，也有很多時候是忍不住要笑場的。記得有一次他們在演一場‘吵架鬧別扭’的戲，楊琦有一段很長的臺詞，她明明很認真很認真地在和吳柳吵架，可吵着吵着竟然忘詞了，舌頭打結的她很急切地在那兒“額……額……額……”的額了半天額不出後面的臺詞，而吳柳呢，想笑又不笑，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心急意切地拼命地在想臺詞的表情，場面變得非常滑稽，惹得全場爆笑。
最後吳柳也被她逗得忍不住露出特別燦爛的笑容，滿眼笑意，他還好聲好氣地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慢慢來，不要着急……
那個時候的楊琦還不知道平時看似輕松自在的吳柳背負着千萬巨債，更不知道在娛樂圈如魚得水的他其實還懷揣着一個十分堅定的卻與當前職業毫無關系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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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楊琦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十分懷念的笑容。
所有過往都那麽美好，但願未來一切安好！
吳柳拍完當下的一場戲後，就不疾不徐地朝楊琦這邊走來。
楊琦知道他要喝水，便擰開手中那瓶礦泉水的蓋子，主動給他遞上，看着他微微仰起頭喝水的樣子。
帥氣的人連喝水的動作都那麽有魅力。
噢，這是她家吳柳先生！
接着她又非常貼心地給他遞上手帕，看他擦汗。可這個時候她似乎感受到了不遠處有一股無形氣壓開始向她這邊籠罩。準确點說應該是有一雙鋒利的眼睛，正在審視着她。
楊琦知道黎明雪正在打量着她，暗自納悶之餘又不好回視她，只好表現得更自然一些，盡量自然而然地讓她覺得她只不過是一個盡心盡職的小助理而已，沒有參雜任何私人感情。
她想，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這時，化妝師過來給吳柳補妝。楊琦借故離開。
吳柳瞅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似乎對這個助理越來越滿意。就剛才兩人那種非常默契的無聲交流，讓他特別舒服。
這時，黎明雪走了過來。她故作輕松地跟吳柳搭讪：“嘿，吳柳，你那個小助理似乎很貼心啊！真讓人羨慕。”
吳柳微微一笑，反問，“助理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嗎？”
這樣理所當然的口氣讓黎明雪暗喜，起碼從字面上看，吳柳似乎對楊琦沒有意思，當即松了一口氣，然後轉移話題，“要不要對一下戲？等一下就輪到我們了。”
吳柳點點頭，“可以。”
楊琦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吳柳和黎明雪有說有笑地在演練臺詞，特別是這個黎明雪，笑得還真好看，演到笑場的時候還特別自然地抓住吳柳的胳膊，瞬間又放開，笑完繼續演練。所有舉止動作都顯得那麽自然，沒讓人覺得有什麽過分之處。
恩……他們好像關系很好的樣子呢！
這才開拍多久啊？就這麽熟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來熟嗎？？？
當年剛開拍的那幾天，因為大家不是特別熟，她都不好意思這樣對吳柳，這個黎明雪還真是灑脫啊，人才啊。
還有吳柳！！！
竟然也笑了！什麽情況啊？有那麽好笑麽？
你的高冷呢？？？
有種心酸叫笑着裝無所謂！
楊琦怒了努嘴，郁悶極了，真想過去揍他們一拳，再踹一腳，叫你笑！她也深深地感受到被人冷落的滋味，特、別、不、爽。
尤其那個還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無視之！但凡影響到她心情的人和事，通通無視！
鄙視。
等等，她剛才眼花了麽？怎麽感覺這個黎明雪有意無意地朝她這邊看？是在觀察她的反應嗎？她為什麽這麽在乎她這個小助理？
我讓你看！
随後，她就故意表現出一副特別天真爛漫、單純善良的表情，笑着看天，笑着看雲，笑着看飛機，清心寡欲、與世無争！
她表面在看天，內心卻在想：咳，搞得尴尬證都犯了，好像好傻啊……
……
晚上還有夜戲，楊琦一時沒什麽事就在車上睡了一會。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十一點。直到吳柳回到車上，她才醒了過來。
還是吳柳用劇本拍她的肩頭把她叫醒的。
恩……她怎麽感覺有種甜甜的東西在滋潤着她的心田呢？
雖然他的叫法沒那麽溫柔，但已經算是很好的了。起碼她沒有被炒鱿魚的危機感。
“睡飽了嗎？”他雙腿交疊，雙手抱胸，心平氣和。
“怎麽這麽晚了……”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不由羞愧道，“收工了嗎？”
人家辛辛苦苦在外面拍戲，她這個助理卻在車裏面睡大覺……感覺很過意不去啊。
“嗯！”他雲淡風輕地答。
“……”楊琦咽了咽口水，“那，回去了……？”
吳柳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哦！
“确定醒了？”他再次波瀾不興地問。
“醒了……”
“那走吧。”他戴上眼罩，以最舒适的姿态倚着後椅背。
“好……”
車子開到半路，楊琦無意看到平時最愛吃的那家牛肉面的燈還亮着，似乎還沒有打烊，便通過後視鏡瞄了吳柳先生一眼，看他睡得那麽安穩，不知是假寐還是真的睡着了，也不好叫醒他。
以前他們也來過這裏吃牛肉面。那個時候還沒拍完《惡魚和公主》，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在一起，有一次提早收工，她就帶他來這裏吃了一頓。
後來他也喜歡上這裏的牛肉面，有一段時間還吃上瘾了，隔三差五就讓助理去跑腿。
楊琦一邊開車一邊感嘆，好懷念以前的日子。
好想跟你去吃牛肉面……
回到公寓的時候差不多到了十二點。有點晚，不過幸好她早已習慣了娛樂圈的生活，日夜颠倒、作息無規律。想當年，她還有過連續一個星期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的呢。有一次在片場站着睡着了，還上了新聞。
車子停下後，他依然一動不動地半躺在座椅上。
“老大……”她輕輕地喊了一聲。
沒反應！她想，估計是睡着了，便開始細細地打量着他。其實她好想叫他“吳柳”或是“吳柳先生”，以前她就是這麽叫他的，最常的稱呼是“吳柳先生”，可是現在作為一個助理，這樣叫是不是不妥？她只好叫他“老大。”因為她以前也這麽叫過他，只是比較少。好在他沒什麽意見。
“吳柳先生……”她還是忍不住壓着嗓子喊了一聲。
沒反應。
突然想到今天他和黎明雪有說有笑，互動滿分的樣子，她又忍不住開始腹诽，報仇的時候來了！她緊握拳頭，作勢要揍他一拳，沒想到她的拳頭剛甩出去，吳柳先生就、醒、了……
“你要幹什麽？”他冷冷地問，故意審視她。
動機很明顯，她想揍他！
“沒、沒幹什麽……”
她咽了下口水，羞愧地收回那只拳頭，心想，完了，完蛋了。她雖然不是真的要揍他，可是他看到的就是她要揍他的樣子啊……還能怎麽解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