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7)
今能得到陛下恩賜,下官就知足了。”
他眉角微挑,這人還真是容易知足,原以為她會向自己抱怨陛下沒有加官,也好,這朝堂上,有他在前邊為她撐着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丞相大人:明來你這個蠢貨,壞我好事!!?
明來:表示無辜臉。(。??︿??。)
再次表白我的小仙女們,麽麽噠(=^▽^=)
☆、1.8|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阿寶躺了四五天這病還不得好, 宋绮羅想着今早走之前宋夫人讓她下朝之後順道帶一個大夫回去,于是在相府陪梁琰用完午飯之後,便要回去。
“家裏有事?”梁琰将人摟在懷裏,不讓她移開一步。
她掰開他的手,“麒麟的書童阿寶病了好些天, 下官得尋個好點的大夫再好好看看。”
阿寶是誰梁琰倒也記不清了, 她家的人他就記得她的爹娘,以及那個愛黏着她的小弟。
不過, 既然她上心了, 那估計也是個有分量的, “一個小書童病了也得主人家惦記, 本相倒是第一次見。”
“大人,這您就不知道了,阿寶可跟普通人不一樣, 他是麒麟唯一的玩伴, 年紀雖小, 卻行事穩重, 才八歲年齡, 便識得四書五經, 連寫字也是好看極了, 下官想将來他和麒麟一道參加科舉, 他肯定能高中。”
梁琰見她說的眉飛色舞,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那倒是個人才, 是該好好培養,行,回去吧。”
宋绮羅走後,梁琰便喊來管事,“事情進度如何了?”
管事滿臉帶笑,“回相爺,才開始不久,前期準備的有點長。”
他點頭,“此事不可馬虎,都給本相盯緊點,最好能在今年秋季之前弄好,本相不想等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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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您放心,前期都準備好了,請的都是江南的名家,質量效率都不會差的。”
梁琰點點頭,又想起什麽似的,“去打聽打聽京城裏有哪些好點的媒人。”
管事眼睛一亮,“相爺,您這是準備?”
“下去吧。”
“是。小人這就去。”
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他心尖上的人,這些該有的禮,一樣都不能少,算算時間,三月十八正是她的生辰,這天倒是個不錯的日子。
又過了兩天,是會試放榜日。
這日宋绮羅下朝沒有與梁琰一道,而是去了禮部幫忙,她過去時,榜單已經出來,馮遠正着人送到貢院那邊貼出來。
她在一旁看了一眼名單,上次她記下的各州解元差不多都通過了,而且第一名會元正是那位女舉人——江襲月。她嘆口氣,同樣是女子,她當年可是挂了倒數的名次,搖搖頭,倒真是人才倍出。
接下來就等殿試了,朝廷又要注入新的力量,不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一路感嘆着離開了禮部衙門。
只是沒等到三月中旬的殿試,宮裏便出了事,正得聖寵的貴妃娘娘的孩子沒了,雖是一個妃子流産,但是這到底是關系着江山社稷的事,正值壯年的陛下卻無一兒半女,旁人雖疑惑,但到底是深宮之事,這朝堂上自然是不能打聽的。
金銮殿裏,皇帝随便找了一個大臣發了一頓怒氣,便揮袖退了朝。
殿裏人人誠惶誠恐,陛下心情如今是緊要關頭上,再有個不如意,直接要了項上人頭都有可能。
下朝之後,朝臣們紛紛離去,宋绮羅方才在殿內也是一陣心慌,陛下發脾氣她是極少見的。
“別怕,你沒做錯事,這把火就不會燒到你頭上。”
頭頂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她擡頭,小眉糾結,“大人,您可真淡定。”
兩人往承天門那邊走,坐上了馬車,梁琰握上她的手,才發現她微微小手上面一片涼意,“本相什麽都不怕,除了一樣。”
她好奇,在她心裏好像确實沒有可以讓丞相大人害怕的事情,沒有什麽事情是他掌握不了的,“什麽?”
梁琰搖搖頭,“你以後便知道了。”
有些話,現在不着急與她說。
“其實想想陛下也蠻可憐的,好不容易貴妃娘娘有了身孕,這說沒就沒了。”
“陛下不是沒有過孩子,只是這宮闱中的女人鬥起來,陛下有孩子也得變成沒有。”
聽他這般說,宋绮羅覺得不可思議,“幸虧我爹只娶了我娘一人。”
聽這話就知這人又要想多,他扶上她的肩,“你放心,本相也只娶你一人。”
她的臉又沒忍住紅了,這人說話如此直接,總堵得她無話可說。
不過,在如今的宋绮羅眼裏,他說什麽,她都是信的。
梁琰唇角勾起,他喜歡極了她害羞的模樣,也喜歡極了她膽大時的模樣,不管是哪種模樣,都只有在他面前才能表現出來。
下午宋绮羅一個人在梁琰屋裏的軟塌上躺着,梁琰怕她無聊又讓管事去尋了幾本雜書給她看,随後便去了相府書房裏與明來和武士文商議事情。
“相爺,于将軍這棋還沒下好便給毀了,您說他們會不會有別的計劃?”
武士文笑他,“明大人,相爺又不是人家肚子的蛔蟲,哪裏曉得接下來他會做什麽。”
梁琰手敲着桌子,“本相的确不知,不過,宮裏那位是時候重新起來了。”
“這确實是個好機會。”
“武士文,此事還得有勞劉公公,就交給你去辦了。”
“相爺放心,下官一定辦妥。”
“行了,就這麽多,你們回去吧。”
看着梁琰推門而出的背影,武士文有些不知所以,“相爺今日個怎麽了,似乎有事要辦。”
明來看他一眼,突然想起來這人還不知相爺與那宋绮羅的事情,他低咳了一聲,“自然是重要的事,武大人,咱們走吧。”
梁琰進屋時,那小女官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兩只眼睛半睜半眯,手上的書好似随時要掉落下來。
他緩步走到塌邊,第一次不想讓她舒舒服服睡過去,俯身拿了她手上的書,丢在地上,又湊過去,在她小巧圓潤如珠的耳垂上微微用力咬了一下,小女官受驚般睜開了眼睛,偏頭看過去,見是他,“丞相大人,下官想睡覺。”
“本相不想。”他似乎樂此不彼,又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宋绮羅側過身子,将那只耳朵埋進了軟塌裏邊。
“你睡。”
她這才又合上眼睛,誰知那人又親上了她的唇,“大人,說好讓下官睡的。”
某相爺上了軟塌,貼着小女官的身子,“你睡你的,本相做本相的事。”
說完又親了過去。
“您這樣,下官怎麽睡得着。”
“睡不着正好,宋郎中,咱們繼續上次沒做完的事吧?”
上次沒做完的事?她仔細回想,難道是那次在廣德的時候——白嫩的臉刷的變紅,這人好沒臉,她擡手推了一把,軟塌本就小,他對她也沒防備,這麽一推,身體健實的丞相大人竟往後直接摔下了地。
宋绮羅張大嘴巴,,趴在塌邊看着地上臉色微變的梁琰,軟糯的聲音小的不行,“大人,下官不是故意的,哪知道您這麽不經推。”
梁琰慢慢坐起身,眯着那雙幽深的眸子,啓唇道,“宋郎中,膽子越來越大了。”
“下官都說不是故意的。”宋绮羅覺得她也很無辜,誰讓這人口無遮攔。
“也不能白摔。”
男人朝她勾勾手指,随後指了一下自己的唇。
宋绮羅看懂了,誰讓她先動手将他推下去了,她紅着臉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梁琰見她要将小腦袋縮回去,直接朝上抓着她的胳肢下方,将人從軟塌上拉了下來,按進懷裏狠狠親着。
他放開她,“下次還敢不敢動手推本相?”
宋绮羅靠在他肩上,焉了氣,“下官不敢了。”
清雲宮又傳來宮人哭喊的聲音。
“娘娘,奴婢錯了,娘娘,您饒了奴婢吧。”
“給本宮往死裏打。”女人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正往這邊走的皇帝,身邊一堆宮人簇擁着,見陛下突然停了下來,一旁的劉公公忙上前道,“陛下,怎麽了?”
話音剛落那宮殿裏又傳來一陣求饒聲。
“都鬧了幾天!”皇帝嘆口氣。
劉公公思慮一番,壯着膽子道,“陛下,要不今日換個地?”
皇帝這幾日确實被擾的有點不耐煩,“去哪?”
“蓮池宮,奴才聽說昭儀娘娘最近又學了幾個曲。”
“是嗎?有些日子沒去了,吩咐禦膳房,今天就在那布置晚膳吧。”
說完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後的劉公公倒是有幾分歡喜,這于貴妃自從沒了身孕之後,對宮人們天天不是打就是罵,陛下憐惜她,頭幾日天天來陪着哄着,不過,這龍椅上坐着的男人,龍威難測,前一刻能寵着,下一刻沒準就丢到一邊,後宮佳麗衆多,薄情寡義也到底難免,蓮池宮是時候該起來了,至少那宮裏的昭儀娘娘是個知心的主,最是适合此時的陛下了。
昭儀娘娘李如心,并非新晉的妃子,她進宮已經九年,原只是小小婕妤,後因懷了龍種,封為昭儀,只可惜,那小皇子出生不到半年便因病夭折了,也因此,陛下極少來這蓮池宮。
皇帝進來時,她正獨自彈着琵琶,唱着小曲,穿着簡單的宮裝,長發随意挽着,這般素色打扮倒與那豔麗的于貴妃不同,身邊的人正打算喊,皇帝擡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
蓮池宮不大,宮人也不多,裝飾簡單,想想他已經快六年沒有來了,記憶裏六年前的蓮池宮雖然有點模糊,但與現在相比又差別不大。
待她停了下來,皇帝這才排着手掌,擡腳走了進去。
“愛妃好聲音呀。”
李昭儀聽到聲音驚得手中的琵琶直接掉到了地上,她忙轉身跪下,“臣妾拜見陛下。”
皇帝忙将人扶起來,“朕好些日子沒來了,委屈你了。”
“陛下政務繁忙,臣妾理解,何談委屈不委屈。”
“愛妃懂事,朕甚感欣慰。”
自此,清寂許久的蓮池宮再次熱鬧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hhhh宋大人簡直被丞相大人吃的死死的(^v^)
這個昭儀娘娘,你們能猜到她是誰嗎(??????????)啦啦啦
好啦,後排日常表白看文的小仙女們,抱抱 (*^▽^*)
☆、提親|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殿試那天, 宋绮羅不巧染了風寒,梁琰知曉之後,便讓她在家中修養着,于是沒有去上朝。
在被子裏捂了許久,喝了幾碗藥, 又出了點汗, 這才好了一些,許是喝了藥的緣故, 暈乎的想睡覺, 阿碧也不敢多擾, 替她又添了一床被子, 這才退了出去。
迷迷糊糊之間,仿佛有人在試探自己的額頭,又在摸自己的臉, 那只手觸上來的感覺有點熟悉, 她慢慢睜開眼, 視線仍舊有幾分模糊, 不過, 那一團黑影, 那張臉怎麽有點像丞相大人?她搖搖頭, 丞相大人怎麽可能出現在宋府, 一定是自己病糊塗了。
“沒有發燒,今晚再睡一晚便好,接下來幾天你就不用去早朝。”
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打破一室的寂靜, 宋绮羅皺眉,這聲音也是丞相大人的聲音,她想睜大眼睛卻沒有力氣睜開,只能半開着杏唇,“大人,是您嗎?”
“不然還有那個男人敢背着本相進來?”梁琰擡手将她身上的被子又往她下巴處緊了緊。
“您怎麽進來的?”
“話怎麽這麽多,本相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一會便走。”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握了一下她的手,“本相明天便不來了,後天再來。”
宋绮羅搖頭,“要是被我爹娘發現就不好了。”
“放心,下次本相光明正大過來。”
外邊阿碧聽到裏邊似乎有動靜,她敲了敲門,“小姐,可是要喝水?”
宋绮羅沒有力氣回她,便索性不說話。
“不擾你休息了,本相走了。”說完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便起身離開。
門外的阿碧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她有點不安地打開門,剛好碰上迎面而來的梁琰。
她吓的往後一退,“奴婢參見相爺。”
梁琰只低聲道,“照顧好她。”
阿碧再擡頭,眼前便沒了人,往那院子裏一看,只瞥見一道黑影擦過牆頭,随後沒了蹤影。
梁琰回了府,管事便帶他去了相府庫房,中間原本空出的位置擺了大大小小幾個箱子。
他指着“相爺,這都是您讓小人備的東西,綢緞,銀錢,還有一些其他東西,都在這了。”
梁琰掃了一眼,随後滿意地點點頭,“嗯。”
“媒人也尋好了。”管事又補充了一句。
梁琰擺擺手,“媒人不用了,本相親自說。”
“可是,相爺這是規矩。”
“本相前些日子聽人說,有時這媒人也會壞事,所以把請好的媒人退了吧。”其實就是明來同他說了一些原本好好的姻緣都因媒人而散了的典故,雖然他不輕信這些,但潛意識的他還是怕那個散字,導致出現任何這種情況的可能他都不允許。
三月十八日那天,宋绮羅已經完全病愈,早春時節本就是乍暖還寒的時候,經前兩天突然染上風寒之事,宋夫人一早便來她屋裏,盯着她穿的暖暖實實,這才放了心。
出去轉了一圈,才發現沒瞧見她爹還有那兩個小人,宋夫人道,“今日你生辰,你爹一早便帶了麒麟兒和阿寶去街上打酒買幾個新鮮菜。”
她倒是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生辰這事,“麻煩,年年與你們待在一起便夠了,女兒就很開心了。”
母女倆走到堂屋裏坐下,宋夫人又滿臉感嘆地看着宋绮羅,“想想過了今日你也十八了,京城裏旁些女子到了你這般年齡孩子都能走路了。”
這還是她娘第一次關心她的終身大事,她笑道,“娘,女兒不急。”
“以前我和你爹因着這仕途,便沒計較這事,如今這仕途也穩了,也是該考慮考慮了。”
“娘!”宋绮羅有些不好意思,旁邊的阿碧聽了笑得嘴都攏不上。
“夫人,您就別擔心了,小姐肯定能嫁出去的,眼前——”
“阿碧!”
宋夫人也沒想多,只是心裏還真盤算起此事,想着回頭尋個好日子,讓那媒婆給自家女兒牽牽線,尋個好人家。
宋老爺回來時滿臉溫和,與宋绮羅說話也是不同往常,宋绮羅知道她爹到底是疼自己的,只不過平日裏性子急了些。
她擡眼看了看院牆,诶,不對,那人說是要光明正大過來,不過,這要怎麽個光明正大呀?
沒等她再深思,阿福連提前禀也沒禀便帶了人進來。
“相爺,您請。”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高大挺拔的梁琰,随後又忙行禮,“見過丞相大人。”
梁琰掃了一眼前邊那低着頭的小女官,“大家不用拘束,本相今日來不為公事。”
宋绮羅認為這人來肯定是找自己,“丞相大人,有什麽事咱們去書房說。”
梁琰直接當着宋夫人宋老爺的面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溫和,“本相今日來是有事與令尊令堂商量,你先回屋裏去。”
宋夫人滿臉驚訝,這丞相大人與自家女兒這是什麽關系?宋老爺倒是頗為淡定,他上前道,“羅兒,相爺讓你回去便回去。”
宋绮羅滿頭霧水地回了自己屋裏,她趴在桌上,“阿碧,你說丞相大人能和我爹我娘談什麽?”
阿碧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小姐,您這都沒看懂?相爺這是提親來了。”
阿碧話一說完她手中的杯子便落了地。
那邊梁琰轉身朝管事示意,管事朝外邊招招手,随後見相府的幾個灰衣小厮輪流擡着六個大箱子以及四個小箱子進來。
這家裏的事到底是男人做主,宋夫人雖疑惑卻也不會主動去問梁琰,宋老爺猜到幾分,他捋捋胡子,卻還是上前問道,“不知相爺這是何意?”
梁琰沒有半分拘束,直接往那椅子上坐下,緩緩道,“宋老爺,實不相瞞,本相今日是來提親的。”
這會子是連宋夫人手中的杯子也碎了,浣香手忙腳亂的清理着。
“相爺,您您說什麽?”她到底沒忍住。
“宋夫人,本相是來提親的。”他又站起身,“本相與她早已情投意合,今兒逢了她生辰,這才決定前來提親,還望兩位能同意。”
宋夫人沒主意,她看了一眼自家老爺。
“相爺對小女先是重視提拔,後又解她牢獄之災,此前種種,草民都看在眼裏,今日又前來提親,實在我宋府之榮幸。”宋老爺心裏歡喜的不得了,他早就看出這梁丞相對宋绮羅不一般,沒想到真的來提親了,,“不過,此事還得問問小女的想法。”
宋夫人在一旁附和,“對呀,我們同意也沒用。”
“既然兩位同意那就沒問題了。”梁琰直接聽取了主要的話,“宋郎中那邊無需擔心,其實,上次她去南邊,本相後來也過去了,我們之間情意相通,這不用質疑。”
宋老爺點點頭,“夫人呀,相爺都如此有誠意了,還擔心什麽?”
宋夫人低頭,這相爺哪裏有誠意了,那語氣就跟直接說本相命令你把你女兒配給本相沒什麽差別。
又聽宋老爺笑着對梁琰道,“相爺,實在小女之幸呀。”
“不,是本相之幸。”
宋绮羅才走到堂屋門外便聽到這句話,男人的語調沉穩緩慢,這幾個普通的字卻如同那晨暮敲響的鐘聲,一聲一聲敲到她的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丞相提親都這麽直接幹脆~ (*^▽^*)
寶寶們,藥鋪今天大姨媽來了,肚子痛的不行,就碼了這麽多,原諒我,哭唧唧,明天一定補回來。(╥﹏╥)
☆、火花|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丞相大人, 這事您怎麽不提前與下官說一聲?”宋绮羅進了堂屋,繞過那一地的聘禮。
宋夫人見她說話語氣有點重,怕沖撞了梁琰,于是忙拉過她,“羅兒, 怎麽能這麽和相爺說話。”
梁琰沒想到她又跑來了, 又聽宋夫人這般說,上前将人拉過來, “不是讓你別過來嗎?”
“下官好奇嘛。”
“現在知道本相為何說下次要光明正大過來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 宋夫人咳了幾聲, 宋老爺捋捋胡子, “相爺,今日是個好日子,于我宋府而言, 可謂雙喜臨門, 中午不如就留在這裏用飯吧。”
宋绮羅瞪她爹一眼, 雖然他倆事情如今在這家裏暴露的差不多了, 但她覺得還是有點別扭, 尤其是她娘, 瞧着還未完全接受當朝丞相看上自己女兒這事。
不等她開口說話, 梁琰搶在她前面, “也好,本相府中的廚子今天正好回老鄉探親了。”
宋夫人見狀,看她家老爺這态度, 是打算定下來了,“羅兒,你随娘一道去廚房裏準備中午的飯食。”
宋夫人哪會真讓她動手燒菜,不過是尋個由頭找她單獨談談。
“羅兒,你和相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繼續瞞着,“娘,就是丞相大人說的那樣。”
“我說上次你好好地怎麽突然要學做菜,做成那樣還要給相爺送去,這種事也不肯與我說,若不是相爺今日上門來,你還想瞞我到何時?”宋夫人是怎麽也沒想到宋绮羅會和梁琰走到一起,畢竟那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呀。
“娘,女兒這不是覺得還早嘛。”
“既然你确實也有這個意思,娘我呀就不多管了,不久才擔心你的終身大事,沒想到這說解決就解決了,只不過,”宋夫人嘆口氣。
宋绮羅摟着她娘的胳膊,問道,“只不過什麽?”
“羅兒,這相爺位高權重的,這會子對你好,可将來要是變了心,納個小妾什麽的,你性子又軟,娘怕你拿捏不住他,自己受委屈。”
宋绮羅笑着搖搖頭,想起上次馬車上他說的,只娶她一人,她是信的。
“娘,您別想太多,不會有這種事的。” 她看了看竈邊的菜,又吩咐阿碧給竈底起火,“娘,我們做飯吧。”
外邊宋老爺和梁琰也聊了不少,不過大多都是宋老爺在找話題,最後趁着宋老爺去解手之時,梁琰自個去了宋府院子裏逛。
剛進那小院裏,便見着一顆點綴着小紅蕊的桃花樹。
樹下邊有兩個布衣孩童,一個長得白白胖胖,正蹲在地上,捏着泥人,另一個則稍微清瘦一點,站在一旁低着頭。
“阿寶,你說我阿姐會喜歡這個嗎?”
“喜歡。”
“你說喜歡那一定喜歡。做好了,走,拿給我阿姐去。”宋麒麟拿着泥人起身拉着阿寶的手準備走,步子急了些,不想正好碰上了過來的梁琰。
他低頭看了一眼撞在自己腿上的兩個人,“她在廚房。”
宋麒麟擡頭,眼神瑟縮了一下,家裏突然來了陌生人,他忙躲到阿寶身後,盡管這人他見過。
“見過相爺。”阿寶聲音恭敬,端着小身子行禮。
許是無聊,他來了興趣,問道,“你又如何知道本相身份的?”
“回相爺,之前您來過一次,送大人回府那晚。”
梁琰想起來,想必是那次将宋绮羅從天牢裏送出來那次,他再次低頭打量了一下阿寶,那日晚上光線暗,沒想到他倒一次便記住了,可見他年紀雖小,觀察力卻十分仔細,言語行事也與宋麒麟這般年紀的孩子不同,上次宋绮羅提起來他沒在意,如今自己看到了,确實覺得這阿寶不一般,再看他身後的宋麒麟,他搖搖頭,對比還真是鮮明,不過這般膽小模樣,倒像極了他姐姐。
宋绮羅過來時,麒麟還躲在阿寶後邊,大概又是怕人了,她只搖搖頭,随後對梁琰道,
“丞相大人,飯做好了,走吧。”
梁琰收回對阿寶的注意,他牽上她的手,“你做的?”
“我娘做的,我就切了菜。”
“下午去本相府上。”梁琰在她手心捏了一下。
宋绮羅皺眉,“我爹我娘會想多的。”
“本相和你爹已經說過了,這兩天你沒去上朝,這兩□□廷裏的事得與你好好說說。”
“也對,下官還不知這新科狀元是誰呢。”
相府書房裏,梁琰讓管事在裏面擺了一張軟塌,管事退出去之後,宋绮羅這才問他,“這裏有凳子,為何要搬這東西進來?”
梁琰沒回她,顧自走到案桌後,将桌上的一個長條深色雕花木盒遞給她,“打開看看。”
宋绮羅一臉茫然地将盒子打開,入目便是一卷白紙,她将白紙卷取出來,然後展開。
是一副畫卷。
滿紙都是由墨跡勾勒,沒有任何多餘的色彩點綴,放眼望去,白紙上,一側堆着幾排木架,一側又有一張案桌,桌前端坐着一個人,頭戴紗帽,身穿官袍,正挺直了身在,手執墨筆。
這幅畫落筆雖然簡單,但整個意境卻十分傳神,畫中人雖只有一個背面,但仍舊可以感受到其認真的态度,宋绮羅又仔細瞧了一眼,這場景怎麽那麽熟悉?诶,這不是那禮部衙門的辦事處嗎?
她擡頭看着梁琰,“大人,這上面是下官嗎?”
“對,就是那天本相被你氣的離開了禮部衙門。”
果然畫的是她,聽梁琰如此說她笑道,“都過去的事了。”
梁琰走到她前邊,低聲問道,“今日是你的生辰,這畫本相準備了些日子,喜歡嗎?”
這麽些年來,自己每年生辰,除了家人記着之外,從未有過他人記着,更別提準備什麽禮物了,她也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生辰,雖然不知他是如何知道,但是堂堂丞相大人為她提前備着禮物,她自然是感動的,她放下畫卷,緊緊抱着眼前的男人,“丞相大人,下官喜歡。”
梁琰挑起她的下巴,随後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那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宋绮羅這回倒是沒猶豫,直接踮起腳在他唇邊親了一口。
這開了頭,梁琰自然不會就這麽直接放開她,這兩天沒同她怎麽單獨相處,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帶來自己府上,就同那餓了許久的狼,見着機會,便怎麽也不得放手了。
沒多久,宋绮羅便站不住了,喘不上氣,渾身無力,雙腿發軟。
梁琰将人半抱到軟塌上,“每次都頭暈,身子太弱,本相回頭讓人給你好好補補。”
塌上的小女官抿着唇,許久才道,“大人,您還沒和我說這兩日朝中的事呢。”
梁琰似乎不打算談公事,上了軟塌覆到她身上,随後封住她的唇,親了一會才道“就一個讓你過來的借口,怎麽就當真了?”
宋绮羅被他親的暈頭轉向,過了好半會才開口說話,聲音也又小又軟,“騙子。”
雖不是什麽好聽的話,但這小女官這軟的不行的聲音無形中又戳了一下梁琰正緊繃着的神經,他勾唇,“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嗯?”
“大人,前三甲到底是誰呀?”她不滿,繼續問他。
梁琰用食指在她圓圓的臉頰上刮了一下,柔嫩光滑,“你若出了門便知道了,這京城裏都傳開了。”
宋绮羅握住他的手指,一臉好奇,“下官這兩天都沒出門。是誰?”
梁琰單手握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按在腦袋旁,語氣頗為不耐,“哪來這麽多問題?”
說完又将人吻的七暈八素,書房裏只剩下她偶爾發出的細小的貓叫般的嗚咽聲,梁琰耐心的親着她的唇,随後滾燙的薄唇滑過她的右頰落在了她的瑩白剔透的耳垂上,宋绮羅又是一陣輕哼,臉上泛着潮紅。
梁琰眼底的灼熱慢慢燃了起來,當他的唇移到那片白玉般的脖頸處時,他頓了一下,想起上次在廣德,事情才開始到這便讓明來打斷,他想這次要有人敢打斷,他出去絕對不輕饒。
嘴唇還是先碰上那精致好看的鎖骨處,還未移開,便聽到宋绮羅呢喃,“丞相大人。”
他眉眼微挑,啞着嗓子應了她一聲,“乖。”
扼着她的手到底是松開了,氣息暧昧中,梁琰扯了她的衣帶,撫進她的衣衫裏,大手往上移着,最終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宋绮羅早已暈乎的不知所以,只感覺男人的唇細細碎碎的吻在自己的脖子上,感覺像是被人撓着癢癢,每撓一下,心就要跟着顫一下,她費力的睜着自己的眼睛。
梁琰擡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裏仿佛糾纏着千絲萬線,又仿佛燃了一根火把,随時都能綻出火花,男人低到她耳邊,又開始親着她的耳垂。
邊親着她的耳垂邊将手移進她的裏衣內,小腹一片平坦,手掌下的肌膚柔嫩無比,微微帶着薄繭的指腹似是有意無意地蹭在她的腹上,宋绮羅不禁縮了一下肚子。
兩人貼着鼻尖正面相對,她聽見梁琰低沉的聲音,“宋郎中,乖,親親本相。”
仿佛受到一種莫名的蠱惑,宋绮羅環住他的脖子,親在他的唇上,換來男人洶湧如濤浪般的回應,唇齒糾纏間,男人已經将她的外衫和裏衣慢慢剝落,他微微垂眼,寬大的手掌觸上她粉色的肚兜,然後再往上覆住那微微起伏的地方,手下一片柔軟。
那一刻,宋绮羅腦袋裏白光突現,她用手抵開男人的手,臉紅的滴血,小聲道,“丞相大人,你欺負人。”
怕她凍着了,梁琰将一邊的薄被蓋在兩人身上,他邪笑道,“宋郎中,本相忍很久了。”
梁琰手上又動了一下,宋绮羅只覺身上一陣酥麻,再想說什麽,被他即刻堵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丞相大人這次要不要真的吃了咱們宋大人? o(*≧▽≦)
謝謝寶寶們昨天的關心,藥鋪君已經好很多了(=^▽^=)
哎呀,後排還是給你們的表白啦,愛心發射,biu~請接收*(^o^)/*
☆、交融|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什麽, 饑餓如狼的丞相大人驟然收回了手。
意識到他的動作,宋绮羅原本半合着的眼睛慢慢睜開,她拉緊身上的錦被,以為梁琰是準備克制下去,又意識到方才這人給自己衣服盡數解了去, 又幾番上下其手, 她猛地将臉埋進被子裏。
梁琰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沸騰着熱漿,急需一個發洩口, 他垂眼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 只是勾唇, 未開口說什麽, 起身下了塌子,不待宋绮羅反應便連人裹緊被子一塊抱進了懷裏。
被子裏的小女官察覺到自己被人移了位置,她伸出腦袋, “丞相大人, 這是幹什麽?”
梁琰眉目越發深沉, 邁着長腿, 走到門前, 擡腳撩開了門。
頭頂上的男人沉聲道, “換地。”
書房外邊的院落裏, 平日裏若無事通常不會有府裏的下人出現, 此刻靜逸極了,午後的太陽更盛,灑在院子裏, 映的那綠油油的寶塔松更加發亮。
在屋裏待久了,陽光有點刺眼,梁琰步履匆匆,很快便進了自己的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