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8)
,宋绮羅在被子裏沒躲多久,就讓梁琰扔在了那張不知何時挂上了帷帳的床榻上。
宋绮羅抱緊險些敞開的被子,丞相大人這架勢是準備繼續呀,雖然她覺得把自己完全交給這個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到底是女子,就不能給點時間讓她嬌羞一下嗎?
站在床邊正慢斯條理脫着衣服的丞相大人眸子微眯,眼底冒着火,直直看着被子裏露出一雙烏黑大眼睛的小女官,楚楚動人的,引得他想即刻撲上去,想到這,手上動作更快,沒幾下,上身便光|裸着。
古銅色的皮膚,肌肉結實,寬肩窄腰,宋绮羅看了一眼便作勢将被子往眼前拉,想要掩住這個男人毫不避諱的春光,不料下一刻男人散發着熱氣的身子嚴嚴實實壓了過來。
他在她唇邊吐着熱氣,“怎麽,害羞了?”
她耳朵和臉燒成一片,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他,只能皺緊眉頭,苦着小紅臉。
男人結實的胸膛貼在她的身上,濃重滾燙的男性氣息中夾雜着一絲屬于他的松竹香,她看着他如刀刻般俊挺的五官,覺得自己突然有點意亂神迷了。
梁琰捏了捏她光滑的肩,目光如炬,開口強調,“我是你男人。”
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自稱我,這樣一個男人,位高權重,外人道他冷漠無情,不解風情,但是在她面前,盡管他有時候霸道專橫了一點,卻凡事以她為中心,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她眼眶突然紅了,這世上她不會遇到第二個這樣對她的人。
她擡起纖細的胳膊挂在他的脖頸上,微微擡頭,親在了他的唇上。
不似以往那般蜻蜓點水,她的手環的越來越緊,小巧的溫熱的舌笨拙地往他嘴裏探,梁琰楞了一會,這小女官怎突然這般主動熱情了?不過,這種事,還是他掌握主動權比較好。
他伸手摟緊她的腰,纖細的腰肢他一手便環住了一大半,眸色微暗,反含住她的舌深吻着,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修長有力的指沿着她的脊骨往上移着,最後停在那根帶子處,接着摸索着解開了繩結,将粉色的肚兜扯了下來。
梁琰放開她,低頭,入目少女雪白的柔軟中點綴着兩抹櫻紅,讓他不禁想起她家院子裏那顆桃樹上的粉色花蕊,嬌嫩欲滴,讓人想咬上一口,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宋绮羅細弱的聲音從小嘴裏發出來。
初經人事的身體,是最易敏感的。
屋裏窗子沒有打開,床邊的帷帳不知什麽時候都放了下來,宋绮羅昏昏沉沉,只覺得周圍似乎突然陷入了黑暗,男人滾燙的薄唇每到一處她都情不自禁吸口氣,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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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聲喟嘆,再次回到她的唇邊,含住她的唇,吻舔厮磨着,熱絡的大手往下探去。
指間微潤,他眯着深色的眸子,收回手,最後将雙手扶在她仿佛稍稍用力便要折斷的腰間。
他看了一眼她如墨般散在枕邊的烏發,清秀的眉眼間還有幾根亂發,圓潤的小臉上滿是無助,如同一只沒有讨到吃食的小貓。
“大人~”小貓兒見他看着自己,突然出聲,聲音輕啞,幾不可聞,卻能準确地激起他那蓄勢待發的躁動。
于是床榻突然一沉,宋绮羅感覺到身下一陣鈍痛,哭叫出聲,眼角的淚水如同泉水般不斷湧着,兩只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嗚,痛~”兩只細眉驟然擰成歪歪扭扭一團,含水的眸子委屈地看着他,又伸出手推着他的胸膛。
某相爺此刻是箭在弦上,哪顧得了那麽多,他騰出一只手固住她的手腕,低頭吻去她的眼角的淚,可這小貓哪能那麽簡單就打發的,丞相大人體內正噴着火,沒有猶豫,直接用唇封住了這張哼哼唧唧的小嘴。
帷帳外,只聽得床榻吱呀作響,仿佛再用點力就要散了架,又夾雜着男人低沉的喘息以及不時從女人嘴裏發出的嗚咽聲。
室內一片迷亂的氣息,床榻搖晃着,不知過了多久,帳內才停歇下來。
将人吃幹抹淨的丞相大人一臉知足的躺在宋绮羅旁邊,小女官額上尚有一點汗津,臉上紅潮慢慢褪去,但人卻已經累的閉上眼睡了過去,他抹了一把臉,随後伸手将人攬進懷裏,在她蹙着的眉間輕輕吻了一下,接着合上了眼睛。
此刻屋外已是暮色四合,太陽早已西下,黃昏時的風吹過,引得那松樹的枝葉在空中顫動了一下。
院落外邊的長廊裏,管事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最終還是沒有進來這院裏,旁邊跟着的小厮問道,“管事,不進去禀報一下嗎?”
管事咳了幾聲道,“相爺正在和宋大人商量事情,怎能打擾?”
“可是,外邊那是新科狀元呀,而且還是武大人前來引薦的。”
管事瞪他一眼,加重語氣,“明兒把你們都叫過來好好立立規矩,只要宋大人在府上,就算是陛下來了也不得過去擾。”
那小厮吓得臉色都變了,“小人記住了。”
“都多久了,還是沒個眼力勁的。”管事搖着頭大步繼續朝前,走到一半又停下,“對了,去吩咐廚房備好晚膳,等相爺吩咐。”
看着小厮風似的離開這裏,管事又往那院裏瞧了一下,嘴邊突然扯了笑,歡快地去前面打發那兩個人。
宋绮羅是被餓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屋內已經完全漆黑,許是之前哭了會的原因,眼睛這會有點腫痛,胸前橫着男人的手臂,腰間搭着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鎖鏈一般,緊緊固在那。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的臉又驀地燒了起來,可是心裏又有幾分甜蜜。
她挪了一下身子,發現全身仿佛散了架一般疼痛酸澀,不由得輕嘶了一下。
“很痛?”梁琰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慢慢轉過她的身子,屋裏沒有點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方才那聲音他卻聽到了。
“大人,天黑了,下官得回去了。”說着要起身。
梁琰也不攔她,等她再次跌在床上時,他才笑道,“這樣子還回得去嗎?”
“那怎麽辦,下官必須回去,下官爹娘肯定還等着呢。”她急了。
見人急了,梁琰趕緊道,“放心,會送你回去的,本相一會親自送你回去。”
宋绮羅這才放了心,将腦袋塞到他懷裏,軟糯道,“大人,下官餓了。”
又聽到她肚子裏咕嚕一聲,梁琰摸了摸她的發,随後起身穿上衣服,又過去點上燈火。
屋裏慢慢亮起來,床榻上一片淩亂,他上前給她裹好被子,“你等一下。”
還沒走開又讓她扯了衣袖,他回頭,垂眸看她。
只見她紅着臉道,“大人,下官的衣服。”
“知道。”
沒多久他便回來了,手上拿着她的衣服,放在床上,“你穿好,我去廚房看看。”
梁琰走了之後,她這才從被子裏鑽出來,身上到處一片酸痛,她低頭看了一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紅痕點點。
利索地穿好衣服,慢慢挪到屋裏的桌子旁坐下,随後趴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梁琰端着熱騰的飯菜進來時,她還是保持那個姿勢。
聞到菜香這才擡起腦袋,見她這幅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心裏卻是極為滿足,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下手是重了點,看着她可憐的小臉,心裏不禁感嘆,若不是晚上還得将人送回去,他指不定還得将這小女官壓床榻上再好好疼愛一番。
“來,先喝口湯。”
他吹了吹勺子裏的湯随後往她嘴邊送過去。
“大人,下官自己來就好了。”
他幽幽道,“誰讓本相累到你了。”
宋绮羅心裏幽怨,這人真是沒臉沒皮,什麽話也說的出,也不再同他說話,老老實實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
“等三月份過了,本相就去同你爹娘商量商量我們成親的日子。”
“嗯,你們定吧。”
她彎着眸子朝他一笑,這會語氣又乖的不得了,梁琰沒忍住,放下碗,又把她撈懷裏親了一會,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 管事表示發生了什麽他都曉得~(^O^)
這章真是寫的藥鋪君頭暈腦脹,前面兩千字寫了一下午,哭唧唧,想要既有肉又不被鎖,這個程度應該差不多。第一次寫床戲,寶寶們将就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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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上空無一人, 馬車滾過的聲音格外突兀,穿過街道,随後拐進一條巷子,最後停在一座偏小的官家府邸前。
“相爺,到了。”
馬車裏, 宋绮羅半倚着梁琰, 許是今日累到了,即使吃了飯這會仍是無力極了。
她本想自己下去, 只是才挪正身子梁琰便用手托住她的腰, 直接将人橫抱在懷裏。
馬車裏空間不大, 他只得手裏抱着人, 半屈着身子将她帶了下去。
“丞相大人,您放我下來,給我爹娘看了多不好。”
梁琰挑眉看着她毫無底氣的抵抗, “體力弱的人就不要說話, 本相自有想法。”
不知哪來的勇氣, 她側頭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還不是因為您。”
他笑,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本事。”
宋绮羅暗中翻白眼, 又被他堵的回不來話。
車夫上前敲了門, 沒多久阿福便開了門, 見是梁琰忙低身行禮,又偷偷看了一眼那個今日成為自家未來姑爺懷裏抱着的人,這不是自家小姐嗎?
他帶着人進了府, 随後去通知自家老爺夫人。
宋老爺宋夫人其實一直在堂屋坐着,等宋绮羅回府,這會也沒想到是丞相大人親自送過來的,雖說梁琰也是宋府未來的女婿,但是他們到底不敢以未來岳父岳母自稱,仍舊給他行了禮。
宋夫人覺得自己還得需要時間來緩沖一下宋绮羅和梁琰的關系,“相爺,羅兒這是?”
宋绮羅不知如何應對宋夫人,索性躺他懷裏裝睡。
梁琰掃了她一眼,難得在宋绮羅之外的人面前臉色溫和,“宋郎中下午不小心在本相府上摔了一跤,磕到腿了,請了大夫過去,所以耽誤到現在才将人送回府。”
宋老爺忙道,“這孩子都多大了,行事還如此不穩重,給相爺添亂了。”
宋夫人一臉心疼,瞪眼打了宋老爺一下,“孩子摔到了,你還說她,嚴不嚴重?”
這丞相大人真是胡說八道,宋绮羅偷偷隔着衣服掐了他一下。
仿佛當她是在撓癢,梁琰若無其事地說道,“已經無大礙,估摸着是下午折騰得有點久,這會子乏了,本相還是送她回屋裏休息吧。”
雖說讓一個男人進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的閨房不妥當,可宋夫人又不敢說不行,猶豫一番,只得應道,“那我給相爺帶路吧。”
直到梁琰離開,宋夫人才松了一口氣,這人氣場太強,即使是要做自己女婿的人,在他面前那也是大氣不敢喘一個,不過,今日觀察一番,他對羅兒倒是挺貼心。
她坐到床邊上,拉起宋绮羅的手,一臉慈祥地看着她,嘴裏輕聲說着話,“相爺看着雖不茍言笑,但好在對你處處貼心,說你摔了時娘看他那表情簡直比我還心疼,又親自送你回來,他是什麽樣的人,這天底下誰不知道,也不知你是怎麽入了他的眼,不過,如今你的終身大事也定了下來,娘也就放心了。”
裝睡的宋绮羅聽了這些話,心裏微暖,同時又有點感慨,她娘今兒白日裏才擔心丞相大人以後會虧待自己,這會又覺得他不錯,轉變也太快了。
宋夫人又坐了一會,給她揶了揶被子,這才起身掀了簾子出去,宋绮羅聽到她在外邊同阿碧說着話。
“相爺說了,她磕了腿,這幾天不用去上朝,明天就不要喊她早起了。”
“是,夫人。”
宋绮羅閉上眼打算睡一覺,可是過了許久也睡不着,身上還有微微的疼痛感,想了想,她起身,喚了阿碧進來。
“小姐,您怎麽醒了?”
“去廚房燒點熱水,我想洗澡。”
阿碧不解,“這怎麽又突然想洗澡了?”
宋绮羅不知該怎麽答她,想了想,索性說順着梁琰的方才的謊子道,“今天摔了一跤,這會還疼着,突然想起大夫說的熱水能疏通筋骨,想想還是試一下。”
“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雖然沒有那大夫真這般說,不過不能否認在熱水裏泡一下,确實舒服多了,擦幹身子,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她拿出梁琰之前在馬車上給她的藥,仔細塗抹了一番,又着了裏衣,在床上躺下,身上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脈,酸痛也輕了不少,這才合上眼睡了過去。
“相爺,今天下午武大人帶着新晉狀元郎來府上,因着宋大人在,小人便沒禀報您。”
惦記了許久的小女官好不容易吃下了肚,梁琰這會心情大好,不過要是這管事真來禀報了沒準心情就不好了,“做的很好,府中的下人們各自去賬房那領十兩銀子吧。”
管事也沒問為何,只是笑道,“那小人便去安排了。”
這武士文還不知他與宋绮羅的關系,上次也只對明來說過,他沒想到武士文辦事倒是利索,這新科狀元出來沒幾天便将人領來了相府,于家在後宮中的那位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于清明天天與宮人厮混,明日他再讓手底下的人參上一本,将人從那禦林軍統領的位置上拉下來也不過小事一樁,接下來,只需要防着南邊手握重兵的于将軍,無需再養什麽心腹,對付這些人如今是跺跺腳的事。
他現在只想着将那小女官娶過來,恨不得天天守在她身邊,想了就拉過來抱抱,念了就摟過來親一口。
第二日早朝,便有人上奏參禦林軍統領于清明,不思其職,不守規矩,在宮中聚衆賭博,又與宮女徹夜厮混,擾亂後宮秩序。
皇帝大怒,又因體恤貴妃娘娘沒了身孕,便只罷了他的職,不治罪。
朝堂上其他人都心知肚明,這丞相大人與于将軍素來不和,宮中的事若沒人特地去調查,這些事自然不會有朝臣知曉,那上奏之人又是戶部的,自然能猜到是受丞相大人私下囑咐,如此一來,衆人看梁琰的眼神更是懼了幾分。
陽春三月,暖風拂過,夾着一陣清淺的花草的味道,穿過敞開的窗柩襲進書房裏,宋绮羅嗅到味道,放下書,走出書房,院子裏暖陽一片,那棵被她爹移到院子中間的桃花樹,前幾天還閉合的花苞,經過幾個晚上終于完全盛開,她走過去近看,粉色的花瓣還有未幹的露水,花蕊嬌嫩,花葉紅粉。
阿碧見她細心打量着,笑道,“小姐,這時候采來釀酒倒是不錯。”
宋绮羅點頭,“是還行。”
她嘴裏牽出一抹笑意,突然想起前幾日去丞相大人府裏,用飯之時,他頗有興致,喊了管事拿了酒過來,要她同他喝兩杯,她當即便拒絕了,她只能喝得桃花酒,其他的喝了便要暈。
不過她還是很想和他一同飲幾杯,思及此,她想這次得多釀點,下一年還得釀,再下一年也要釀。
“我記得府裏的白酒沒了。”
“小姐,您別急,奴婢這就讓阿福去酒坊裏打去。”
“等等,這事我要全程自己負責,走,阿碧你随我去。”
阿碧又掩唇笑,“奴婢懂得,這畢竟是要送給相爺的。”
宋绮羅瞪她一眼,卻也不否認,“就你知道得多。”
“好了,小姐,趁着還未到晌午,咱們趕緊去吧。”
這酒到底沒打成。
她們去的這家酒坊是京城裏許多達官貴人平日裏愛去的,酒的質量自然是上乘,她爹一年裏都要來這打兩次,宋绮羅進來沒多久,便碰上了那于清明,她覺得奇怪,此時他不應該在宮裏帶着禦林軍巡邏嗎?
“這不是宋大人嗎?來來來,陪我喝一杯。”于清明說完又打了一個酒嗝,他手正要拍上宋绮羅的肩膀,阿碧見這人說話粗氣,于是上前攔了一下,又拉着宋绮羅往酒坊後邊走。
“怎麽,這是後邊有了人瞧不上我了是吧?”他上前一把将阿碧推開,随後扯着宋绮羅的胳膊往他那桌上帶。他今兒心情不好,正愁沒地發洩,在宮裏與宮人厮混之事,讓人給陛下那裏上了折子,随後他便被罷了官職,他雖蠢鈍,卻也知曉這後邊誰人指使。
“于統領,請你自重,大庭廣衆之下,注意自己的身份。”宋绮羅用力推開他,只覺這人脾氣來的莫名其妙。
“你再說一遍?”
于清明本就生的強壯,說話聲音又粗,這一聲更是用了力,吓得酒坊其他人氣都不敢喘一個。
宋绮羅叫上阿碧,“阿碧,這酒今天我們就不打了,走。”
“是,小姐。”
阿碧吓得哆哆嗦嗦,趕忙上去躲在自家小姐旁邊。
啪的一聲,酒壇子碎了一地,宋绮羅還沒來得及踏開一步,下一刻便讓那于清明攔腿扛在了肩上,往酒坊外邊走去。
阿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放開我們家小姐,快放開。”
“來人,把這小婢女一塊拿下。”
原來他還帶了人過來,只不過都候在外邊。
“于清明,你想幹什麽,你這個瘋子!”
“宋大人,對不住了。”酒坊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停着一輛馬車,于清明讓手下打開,随後直接将人扔了進去。
宋绮羅整個人撞在馬車裏,額頭重重地磕上車壁,強烈的疼痛讓她整個人立刻縮成一團,小臉痛苦的皺着,眼前一陣眩暈,最終還是慢慢閉上了眼。
那馬車是嵌着門的,此刻那門外邊咔嚓一聲,讓人上了鎖。
“少将軍,接下來?”
“送到南邊去,我爹就等着這個籌碼了。”
“是。”那手下正準備上車趕馬。
“等等,我随你們一塊去,一會抄小路,越快越好。”
“少将軍放心,速度快起來,今晚就能到。”
“那,這個怎麽辦?”
于清明看了一眼被手下打暈的阿碧,“扔進去,一塊帶走。”
他騎上手下牽過來的馬,心中頗為得意,如今這官職丢了,冒然回去南邊,定要讓他爹責罵一番,但是如果他把這梁琰最重要的東西送了過去,沒準還能得他父親誇獎,原本他也不打算這麽做,只不過,一想到梁琰暗中讓人上奏害自己丢了官職,他就氣得牙齒直抖。
作者有話要說: 宋夫人大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總要有點小曲折,兩個人成婚又得往後拖拖了(>y<)
後排表白了~看我真誠的眼睛,一閃一閃全是對你們的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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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的軍隊長年駐紮在南邊一個遼闊的郊外, 此刻營帳裏都點起了燭火,外邊不時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們來往巡邏着。
于清明從其中一個營帳中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皮甲,外面等着的小士兵忙走上前,“少将軍,大将軍在主帳裏等您呢。”
“我剛剛帶來的那兩個人呢?”
“已經押到另一個營帳裏看好了, 您放心。”
他滿意地點點頭, 快速往主帳那邊走去,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于将軍的稱贊, 誰料剛撩開帳篷的走進去臉上“啪”的一下, 下手的人力度較大, 于清明捂着臉往後退了幾步。
“混賬東西, 好不容易當上這禦林軍統領,結果被陛下罷了官職。”于守臉色鐵青,大聲吼着。
于清明低着頭, “爹, 這都怪那個梁琰, 若不是他指使人參了我一本, 我現在肯定還在宮裏帶着禦林軍威風凜凜。”
于守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 “蠢貨, 若是你安分守己一點會讓他抓到把柄?你阿姐也失了勢, 本還指望着你在宮裏和我來個裏應外合, 真是愚蠢!”
于清明放下捂着臉的手,又笑着道,“爹, 這是孩兒行事不謹慎,不過,孩兒這次回來,帶了一個人過來。”
“又是在哪找的謀士?”
“不是,您以前不是愁梁琰沒有弱點嗎?孩兒這次把他的弱點帶了回來。”
于守聞言,原本怒氣沖沖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個營帳是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裏面擺了一張木架,架子上堆着幾條鞭子。
阿碧叫了幾聲宋绮羅,卻怎麽也見人醒過來,她額上開了一個小口子,許是今天在馬車上磕的,一路上馬車趕的急,不免又磕磕撞撞一番。
想了想,她朝外邊喊,“來人呀,來人。”
這時,有人掀開帳幕走了進來,她一看是那于清明,後面還跟着一個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便立刻不敢再說話了。
“喊什麽喊!來人,把這小婢子的嘴堵上。”于清明不耐煩地吼過去。
立刻有人進來塞了一塊布到阿碧嘴裏。
“哪一個?”
“爹,那個暈倒的。”
于守走過去,俯身看了一眼,“把人弄醒吧。”
一盆冷水潑在臉上,宋绮羅感覺自己似乎沉睡了許久,在夢裏突然嗆進了水裏,無法呼吸,她猛的睜開眼睛,額上一片刺痛,這才看清自己在哪裏,手上腳上都帶了鐐铐,她無力地朝邊上站着的兩人看過去,看到于清明,眼睛突然睜大,“于清明,你這是私押朝廷官員。”
于守一聽,臉色頓時變了,“這是朝廷官員?”
旁邊的于清明點頭,“不然就她這樣的,怎麽能和堂堂一朝丞相勾搭在一塊?”
“你個混賬東西,是越來越沒腦子了,我們于家目前還是聽朝廷的,你私自抓了朝廷官員,這不是知法犯法?”
“那怎麽辦?反正人都弄過來了,咱們也不準備回去,天高皇帝遠,這南邊都是我們于家的地盤,爹,您放心,管不到這裏的。”
于守嘆口氣,于清明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梁琰也不例外,“暫時就先将人在放這好好看着。”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想必剛剛出去的那位就是鎮南大将軍于守了,宋绮羅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放任于清明這般做,一番颠簸,自己又來了這南邊,“于清明,今日你将我強行拖出酒坊,丞相大人定會很快就會知道,勸你還是快點放我回去,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
于清明走過去拿了一根鞭子,“別拿梁琰壓我,在這裏,他梁琰什麽都不是,不過,我們打算準備一個坑,讓他跳下來,而你就是最好的誘餌。”
“這是我的事,你別把他拉下水!”
“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你以為我把你弄到這邊來是為了什麽?我們于家一直想要除掉梁琰,他和于家的恩怨想必他也沒和你說,不過也沒什麽恩怨,就是這個人愛多管閑事了一點。”
宋绮羅不懂他在說些什麽,她只知道,于清明和于守要給梁琰布置一個陷阱。
于清明用鞭子手柄磕了磕她的下巴,“你最好祈禱他能早點來,不然我這鞭子可是不留情的。”
直到他離開,宋绮羅才猛的咳了起來,方才那盆水直接嗆到了她的喉嚨裏,對面阿碧一直在嗚嗚嗚叫着,宋绮羅慢慢挪過去,将她嘴裏的東西扯了下來。
“小姐,怎麽辦,你身上都濕了,萬一又染了風寒怎麽辦?還有額上還有傷也沒有處理。”
宋绮羅又将阿碧手上捆着的繩子解開,她低聲在阿碧耳邊說道。“管不了這麽多了,阿碧,你也聽到了,他們要害丞相大人,我們必須逃出去。”
“可是這要怎麽逃呀?”
“我想想。”
大臣們一如既往地候在金銮殿前,漢白玉石階上或三或四圍在一塊交談,突然有人低咳一聲,衆人散開,自覺站到兩邊。
“見過相爺。”
梁琰的步子停下,深遠的目光掃過兩側的大臣,又移往那廊柱邊上,随後收回目光,從中間穿過直接進了殿,衆人忙跟上。
“相爺,等等。”
上次沒見到他,這天下朝之後武士文便迫不及待地走了過來。
今天本應是宋绮羅回來上朝的日子,結果方才也沒看到這人出現在金銮殿前,梁琰正心心念念惦記着那小女官,哪有心思與他談事,“有事下次說。”
“可——”
話還沒說全,梁琰便已甩袖而去,武士文擡擡手,最後又重重嘆氣,轉身對明來道,“明大人,最近相爺是怎麽回事?上次我帶人去相府,他也拒了。”
明來拍拍他的見,“那新科狀元你就別管了,相爺上次與我說過,不再需要任何心腹,就讓這人老老實實在翰林院待着,咱們無需管。”
“不瞞明大人,這相爺一個人這麽多年了,本官其實是想給他們牽根線。”
明來頭搖個不停,“萬萬不可,武大人你怎麽比本官還糊塗,相爺這些日子與那宋郎中走的頗近,難道你就什麽也沒看出來?”
“明大人,這?”
“不然上次相爺為何連夜趕到南邊去,還不是因那宋郎中在那邊遇了事。”
“是本官糊塗了,不過,相爺是認真的?”
明來看了看消失在承天門處的一抹紫色袍角,緩緩說道,“只怕沒多久你我二人還能讨上一杯喜酒來。”
“直接去宋府。”
車夫接到命令便吆喝一聲駕起了馬。
宋府大門沒有像往常一般緊緊關着,那平日裏守門的阿福也不見了人影,梁琰眉間微沉,繼續擡步往裏邊走。
堂屋裏,宋夫人此刻正拿着帕子擦着淚,懷裏抱着宋麒麟,眼睛早已紅腫一片。
旁邊同樣抽泣着的浣香邊哭邊道,“夫人,老爺和阿福從昨晚找到今天,還沒尋到人,不如奴婢去相府看看,再不濟,還能着相爺幫忙呀。”
宋夫人擡頭,一時着急,倒是忘了這個,“快去,快去,我的羅兒可別出什麽事才好。”
沒等浣香出去,就聽到梁琰的有點發冷的聲音傳過來,“發生什麽事?她怎麽了?”
“相爺,夫人,是相爺。”
宋夫人這會只顧着哭,縱是他來了,也不得停。
梁琰拉過宋麒麟,又問了一句,“你阿姐去哪了?”
宋麒麟大眼睛裏滴着水,最後哇的一聲哭出來,“阿姐不見了,爹和阿福去找了還沒回來。嗚嗚嗚,我要阿姐。”
梁琰猜到宋府定是出了事,但怎麽也沒想到是宋绮羅失蹤了,他臉色立刻變冷,聲音冰得更是寒人,“什麽時候不見的?”
浣香吓得哆哆嗦嗦道,“小姐昨天上午準備做桃花酒,之後便帶着阿碧去酒坊打酒,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直到天黑,老爺夫人這才覺得不對勁。”
“愚不可及,下午人不在府裏就沒有覺得不對勁?人找不到就不會去相府知會一聲?”
浣香被他吼的往後一退。
梁琰看了一眼屋哭着的大人小孩,此刻他心裏的焦慮不比他們少,但是,這到底是她的家人,他深吸一口氣,對宋夫人道,“本相會将她完完整整帶回來的。”
宋夫人這才擡頭,“相爺,這人去哪找呀?”
梁琰眸眼漸深,這人不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他大概猜到是誰做的。
“總之本相會将人帶回來。”他話說完就沉着臉離開了。
浣香見他離開,抽了抽鼻子,過去給宋麒麟擦了擦臉,“夫人,別擔心了,相爺說的話,您還不信嗎?”
明來正在和武士文在府裏對飲,暢快沒多久,便見梁琰滿臉陰沉地朝這邊走過來,兩人忙放下杯子。
“相爺,您怎麽過來了?有事讓人來喚我們——”
“去查一下于清明現在何處。”他直接打斷明來的話,“現在就去。”
“是,下官這就去。”
“相爺,于家又搗騰什麽幺蛾子了?”
梁琰沒答他,只是望着院牆外,要真是他想的那般,只怕宋绮羅現在已經不在京城了,這人膽小,弱不禁風,那于清明又是個粗魯的,想到這,他眼底一片肅氣。
沒多久明來便回來複話,“相爺,那于清明昨日就回了南邊,估計是去投靠他父親于将軍。”
亭子裏的擺酒的小桌被掀翻,“不知死活的東西。”
那兩人忙後退一步,也不知當下是個什麽情況。
明來忍不住了,“相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被于清明帶走了。”
“方才下官是有聽說,于清明昨日在酒坊鬧事,原以為是強搶民女,難不成被搶走的人是宋大人?”
聽到這,梁琰更是确定了,當即下了決定,“你們倆留一個下來看着這邊的局勢,一個跟本相走一趟。”
明來聽了忙開口勸道,“不行,相爺,于清明既然會帶走宋大人,定然是故意想引你入局,萬萬不可呀。”
“本相更無法容忍讓她一個人待在那。”他早就知道她會成為自己的弱點,但他也說過,不管什麽妖魔鬼怪,他都要将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傷了她的人他也不會輕饒。
作者有話要說: 宋大人能自己逃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