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但依舊前途堪憂,加上他身上的傷和不對勁的心思。
我開始盤算着該怎麽安慰他。
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并不是這塊料。
踟蹰回到篝火旁,我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椰子被我重重丢到了地上,
而我,只顧着向眼前的男人奔去。
難以形容眼前的情景,
之前還好好的JACK,現在竟躺在血泊裏。
血滲透到底下的沙子裏,看起來可怖而驚悚。
我的第一反應:他自殺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身邊,還有呼吸,我有些安心,卻對他一身的血無從下手。
盯着他蒼白的臉,我極力讓自己冷靜。
可将要失去他這個想法幾乎讓我崩潰。
“JACK,JACK!!”我無意識的呼喚着他的名字,一邊檢查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血是從他右胸口湧出的,我撩開他之前裹緊的上衣,又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
兩個彈孔。
現在看起來更像是被扒開過一般,鮮血還未止住。
再看他滿手的鮮血,以及彈掉落在地上和握在他手裏的兩顆子彈。
我意識到了這個更可怕的事實。
他中彈了,趁我不在的時候,他硬生生的将埋在胸口的子彈親手挖了出來。
這該是多麽殘忍的事情!他是怎麽做到的!
此刻我已經淚如泉湧。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懲罰自己!!JACK!!”
面對着昏迷過去的JACK,我在這無人的島嶼上,孤獨的嚎啕大哭。
若連他也失去了,我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我凄烈的呼喊随着海風飄散,消散在漆黑的茫茫海面。
我後悔莫及,強烈的自責讓我的淚不住的流淌着,我不知道自己是這麽個脆弱的人。
JACK中彈了,而這裏只有我們兩個,這彈也許是在我掉到海裏時為了救我被誤傷的,也許在那之前就被巴博薩所擊。
但他對我只字未提,洋裝做沒事一樣,只是在我不在時,自己處理了胸口的子彈。
也許他高估了自己的體質,也許他是真的求死。
我不敢去想。
我為自己的疏忽和愚笨懊悔不已,他身中兩槍,我竟然沒有察覺。
而他,竟也瞞着我,一個人去承受那撕心裂肺的傷痛。
“混蛋JACK。”
我一邊想盡辦法堵住他流血的傷口,一邊低聲罵着他。
雖然他毫無反應,
他聽不到。
“混蛋JACK,要是你就這麽死了,我該怎麽辦。”看着他依舊線條剛毅的臉,我獨自喃喃自語,眼淚不受控的流着,“我現在什麽也沒有了,你怎麽可以把我變成一個海盜,又撒手不管了呢。”我輕輕的撩開他被汗水粘在臉上的頭發,卻将他的臉上也沾上了血跡。看着他本該痛苦現在卻平靜的表情,希望着那血能給他帶來些生機。
眼前浮現着許許多多他的事,救我的時候,壞笑着的時候,拿着望遠鏡的時候,種種種種,甚至是不久前用手溫柔的撫着我的臉時,想起那時他的眼神,他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決定。
“你還欠我一串手鏈呢。。”
當我意識到時,我發現自己已經絮絮叨叨了很久,許多無謂的事情,我甚至記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漫長的等待,我俯下身把臉貼近他的臉,期待着他能感受到我的溫度。
我心裏只有一個信念。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回你的,只要你能醒來。”
我發現自己現在除了虔誠的祈禱什麽也做不了,眼淚依舊不争氣的流淌着,但心裏竟然異常的平靜。
“你一定會沒事的。。。。醒來吧,別丢下我一個人。。。。”
而JACK的身體恢複力的确是驚人的,
讓我欣喜的是,經過我長時間的顯得有些徒勞的處理,那兩個可怖的彈孔的血竟然真的奇跡般的止住了。
我不相信我那無謂的祈禱有什麽效果,
只能說,神奇的海盜,不是嗎。
他原來有些淩亂的呼吸變得平靜起來,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經脫離的危險?
見他不再流血,我終于能欣慰的笑了。
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守着他已經很久,天也已經亮了。
有一些脫力。當最後一滴淚低落在他臉上,我看見了他艱難擡起的手臂。
“HELLO。。”
JACK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那原本的止住的淚卻又一次崩堤了。
“HELLO。。”我摸着他還有些迷離卻勉強微笑着的臉,輕聲的回應他,
“歡迎回來,Captain Jack Sparrow。”
“Captain?呵呵。。”JACK幾乎無力睜不開眼睛,但仍舊自嘲的輕笑着,有些大的動作似乎又弄疼了他自己的傷口。
“我差點被自己給弄死。”不知道他指的包括哪些。
“別動。”我急忙按住他,“再流血你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你可不是不死之身。”
不知為什麽,他原本的的笑容因為我的這句話不見了,若有所思的低下了眸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雖然之前有想過到底該怎麽安慰幾乎失去了一切的JACK,但真正面對時我依舊笨拙的說不出任何有說服力的話來。
加上剛才的生離死別,我實在覺得有些身心俱疲了。
我不敢移動他,但漸漸炙熱的陽光還是讓我不得不這麽做。
“能動嗎。。”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來,盡可能的緩慢,我覺得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能動也得動。”雖然才醒來,但JACK還是調侃着。
之前我還以為要永遠的失去他了,現在又能看見他活生生的笑着說着話,我覺得自己幸福到不行。
但看見他因為移動而痛苦的表情,我又心疼不已。
似乎用了很久,我才将他扶了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已經讓我們兩都疲憊不堪了。
又是用了很久,我終于把他扶到了樹蔭處坐下。
因為JACK身上幾乎全是傷,過程中我幾乎撐起了他全部的體重。
我知道他也有努力不全壓在我身上,但身不由己。
這使得我在扶他坐下的同時,自己也癱倒了。
“混蛋。”我倒在地上,習慣性的罵了一聲,詛咒着自己身上的傷和弄傷我的那些人。
JACK也靠在樹上無力的喘着氣。
然後,他斜過眼來看向我,我們的眼光交彙。
我發現他的眼神從無力變為了無奈,我也一樣。
我們默默的互望了很久。
随即竟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呵呵呵呵。。。”
“兩個軟蛋。。。”
虛弱和困境讓我們同時自嘲的笑了起來,然後笑的越發瘋狂。
“哈哈哈。。。噢。”由于笑帶來的身體的顫抖似乎又牽扯到了JACK的傷口,他露出了一瞬痛苦的神色,但随即又邊忍耐着盡量不觸動傷口,繼續悶笑着。
“Bugger。。”
這下他算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別別別。。!”我立馬坐了起來,“要是你再撅過去我也活不成了。”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句話,但意識到自己的坦白時臉上馬上又一陣發燙。
而JACK也停下了笑,帶着欣慰又溫柔的表情看着我。
我想這大概就是不言而喻。
其實我很想質問他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險在沒有護理的情況下親手挖出胸膛裏的子彈,難道他真的求死,狠心丢下我為他處理屍體嗎。
但又發現在那種的情況下,不取出子彈,或許也是死。
在機會對半的情況下,JACK些許也是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而且,
他現在還活着,就好。這回,我直接撥掉了他幾乎沾滿了血的衣服。
繞到小島的另一邊,也脫掉了自己的血衣--上面的血幾乎都是JACK的。
然後開始清洗。
在這種天氣和氣候下,應該不一會就能幹了吧,我這麽想着。
衣服上的血跡依舊觸目驚心,我甚至有“要是能把這些血還給他該多好”這樣那個的想法。
而我也不在意現在自己幾乎沒什麽穿這件事。
島上只有我和JACK兩個人,而JACK現在不能動。
但光想想這方面的事,依舊讓我臉紅不止。
我使勁的搖着頭想甩開那些奇怪的想法。
“正常點,布萊克,現在可不是時候。”
我這麽和自己說着。
将近傍晚,饑餓感讓我不得不又開始覓食。
但這孤島上的确是,什麽也沒有。
“椰子可吃不飽,”我憤憤的踱來踱去,“該死的巴博薩想餓死我們。”
待一直睡着的JACK醒來時,發現我正焦躁的來回踱步,又咧嘴笑了起來。
顯然JACK的精神又好了不少,真是神奇的恢複力。
但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