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總有刁民想害朕
沈萍蹤很不喜歡被傳送,總覺得下一秒要摔死,他不止一次地要系統改善一下他們的交互設計,但是系統每次都選擇性忽略他這一請求并且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宿主身上怼。
系統把他往男主身上怼,男主身邊坐着的一個人笑着把酒杯往他嘴裏怼,可憐沈萍蹤剛穿到男主身體裏,就差點被一杯灼喉的烈酒給嗆死。
“豈有此理!”沈萍蹤下意識地跟系統吐槽,“總有刁民想害朕!”
想法一出,他就聽見旁邊的人嫌棄地嗤笑了一聲,沈萍蹤感到滿滿的而已,這才意識到自己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馬兄剛剛說什麽?”灌沈萍蹤酒的那人故作幽默地笑了量身,說道,“刁民?哈哈,哪裏有刁民,這兒就咱們幾個?馬兄又拿我戲耍是不是?”
沈萍蹤趴在桌子上咳的天昏地暗,抽空看了他一眼,結果咳的狠了滿眼都是淚,根本就看不清楚,于是便痛不欲生地問系統眼下是什麽情況。
系統屁颠屁颠地把小說原文甩給了他,密密麻麻的字差點閃瞎他的腦子。
“我不識字,我瞎了。”沈萍蹤撒潑耍賴地道,“你直接跟我口述,其餘的我回去再看。”說了之後,又覺得這個範圍比較籠統,索性便道:“你就說這聚會是什麽性質的就行。”
系統于是恹恹地回了一句:“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啥玩兒?”沈萍蹤有點聽不懂系統的意思,“不是,古代也有朝陽區嗎?”喝個酒而已,要玩這麽大?
系統頓覺自己高估了他的智商,于是簡單明了地說道:“聚衆嫖-娼。”
沈萍蹤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太自然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發現這活動性質還真挺惡劣的——房間布置的特別色-情,到處都是随風輕搖的基佬紫紗幔,房間中央的位置空出來很大一個舞臺,穿着輕紗的女孩在中間跳舞,舞臺前面放着幾張矮桌,桌上擺着酒和一些精美的食物,桌邊還跪着幾個小姑娘,穿的,都可少了……
“上來就這麽勁爆好像不太好吧……”沈萍蹤說道,“人家有點緊張诶。”
系統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給他,連個字都沒回。
“咳咳,那你再簡要說一下我是什麽身份吧,朕要開始走劇情了!”沈萍蹤咂了咂嘴裏帶着某種花香的酒,淡定地說道,“男主嘛,級別應該不小吧。”
系統甩了個“傳授你最強裝逼絕學”的表情過來,驕傲地說道:“還行吧,鎮北侯世子。”
“卧槽這群官二代。”沈萍蹤頓時不服,“簡直太糜-爛了!”
他抹了抹嘴,瞧了身旁的人一眼,敢灌他的酒,等會兒喝不死你丫的!一眼瞅上去,發現對方最多不超過十三歲,壓根就是小學剛畢業的年紀!沈萍蹤心裏頓時有點方,青春期總是最躁動、最難熬的,而且離死遠着呢,他這次估計有的等了。
“先前我聽馬兄酒量好的很,怎麽到我這兒,就成了不會喝了,這不喝的挺好的嗎?”剛才灌沈萍蹤酒的那個小孩冷嘲熱諷地說道,“看不起我二人,直說便是,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如此扭捏!”
這話說的簡直要把沈萍蹤嫌棄死了,他自然不樂意,于是睨着眼睛甩了那小孩一記眼刀。
拓跋淩濤絲毫不以為忤,只冷哼了一聲。知道把他得罪了也沒什麽好處,便重新斟了一碗酒,主動說道:“我自罰三杯,馬兄別跟我一個醉鬼計較。”
說着,豪氣幹雲地将碗裏的酒一飲而盡,還将碗倒扣過來給他看。
沈萍蹤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見他披頭散發的,穿着一身皮草裝,膚色黑的接近碳球的顏色,簡直像只膀大腰圓的瘦熊,立馬就知道這多半是個少數民族。
系統剛才簡單跟他介紹了一下這部名叫《帝傳》的小說:小說主要講的是一個桀骜不馴的少年世子在國仇家恨面前逐漸成長為一代傳奇帝王的正劇,總體還挺大氣的。
雖然是架空朝代,但國情和五代十國的那段歷史有點像——諸多小國并起,各自為政,國與國之間打的天昏地暗不算,還有匈奴、鮮卑等游牧民族的随時進行吞并,各國之間內憂外患,活的很是艱難。
男主司馬胥端所在的國家叫西寧國,目前最為強大,手上捏着許多小國的皇子作為質子,統一安排在一個叫名叫“明德堂”的半封閉型寄宿學校裏學習漢人禮法和四書五經,男主和幾個皇子也都在裏面學習,拓跋淩濤是他同班同學。
“拓跋淩濤,你簡直放肆!”沈萍蹤遵循人設,冷臉呵斥他說道,“自罰算什麽,有本事你讓我也灌你三杯!”
披頭散發的小孩臉色立馬有點不好看了,當即挑眉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擱,冷眼盯着沈萍蹤的小白臉看,眼裏的不屑簡直要從他深邃的眼眶裏激射出來。
拓跋淩濤是鮮卑人,血液裏就寫着好鬥兩個字,生下來就比平常的小孩橫三分,向來不屑跟軟塌塌的漢人一起玩,今天是有事要他幫忙才捏着鼻子往他跟前湊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不識趣。
“拓跋,今時不同往日,切莫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說道,“馬兄本不願喝酒,你逼他,本就是你的不對。”
沈萍蹤看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不淡定地和系統嚷嚷道:“他是男二!一定是!不是我死給你看。”
“……”系統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麽激動,于是只微笑着回答道,“是的呦,不過他後來死的很慘呦,是你幹的呦。”
沈萍蹤頓時痛心疾首:“啊!我真無情,我真冷酷,我真無理取鬧……”
“可以,”系統顯然很嫌棄他,“你戲很足。”擠兌了他一頓,系統又告訴他,眼前這位雖然只有十三四歲但仿佛風流倜傥四個字刻進骨子裏的男二名叫劉斯年,是匈奴人。
沈萍蹤不是很懂西晉的這段歷史,自然就不懂這幾個人之間的聯系。
系統便跟他科普說後來是匈奴滅了西晉,使華國進入五代十國階段,亡國的司馬姓後人遷都,建立了東晉,之後又被鮮卑拓跋氏建立的北魏所滅,華國才又再次實現了統一。
這本書的背景基本上是按照這個走向的,所以眼前這兩個人以後都是西寧國最大的威脅,但司馬胥端應該活不到那個時候,所以不用擔心。
沈萍蹤果然一點都不擔心,他甚至有點想抱他們大腿——幾個國家未來最高級別的領導-人齊聚一堂喝花酒,這景象不活久還真不一定能見着!
“娘的,漢人就是麻煩,尤其是你這軟蛋,我生平最瞧不上的就是你,這麽點小事,犯得着如此認真嗎?”拓跋淩濤瞪圓了眼睛,憤怒地朝劉斯年咆哮,“何必與他廢話,匈奴狗,你不是怕了吧?!”
劉斯年把玩着手裏的酒杯,冷冷地斜他一眼:“閉嘴。”
“讓我閉嘴?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想打架就直說!”拓跋淩濤本就好鬥,喝了酒之後更是暴力的無法控制,“主意是你出的,現在怎麽還幫着他說話?早就看出來你不靠譜,被漢人當狗養了兩年,血性都讓你蘸墨吃進肚子裏去了,實在窩囊!”
說着,拓跋淩濤嚣張地把手裏的酒杯摔在了劉斯年的面前,然後罵罵咧咧地撸着袖子要來揍沈萍蹤。
“……”沈萍蹤何其無辜,“揍我幹嘛,我躺槍好嗎?”
沈萍蹤同病相憐地望着劉斯年的方形,見他額頭上青筋都暴起來了,當即和系統吐槽道:“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所以你應該能懂我的心情了吧。”系統幾乎不放過任何諷刺他的機會,“這麽久了我才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答應我狗子,今後也要繼續和我相親相愛哦!~~~”
沈萍蹤冷漠地呵呵一聲,溫柔地說道:“呵呵哦。”
系統:“……”媽的智障,是時候讓你體會一下父愛了!又缺金手指了是吧?爸爸管飽!
“拓跋兄何必動怒。”沈萍蹤聽的差不多了,當即端出皇族的優越感來,故作寬宏地說道,“二位均是我西寧國的貴客,有事不妨直說,不必用這麽迂回的方法,我大西寧對待貴客一向寬厚。”
這話不知道哪個标點符號觸到了拓跋淩濤的逆鱗,使他一腳踹翻了沈萍蹤的桌案,抓着他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誰要你施恩?”
“那你還當如何?”沈萍蹤很是不懂他,“找本世子幫忙,還得本世子反過來求你?果然是蠻夷小國,不成體統!”
拓跋淩濤瞬間瞪圓了眼,掐着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撕了似的:“你找死。”
對啊我就是找死呀你好聰明哦!沈萍蹤在心裏給這小哥哥豎起了大拇指——就你了老鐵,這麽暴躁易怒,一挑就炸,多招你幾次就能順利完成任務了真是快速便捷!
拓跋淩濤自然聽不見他的心聲,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往他那張弱不經風的臉上打。
沈萍蹤都已經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結果斜刺裏突然伸出來一只骨節修長的手,幫他攔下了這一攻擊。手控的沈萍蹤幾乎窒息了——那手就停在沈萍蹤臉旁,緊緊抓住拓跋淩濤的拳頭,分明瘦的像幾根蔥白,卻令拓跋淩濤動彈不得。
真是好特麽帥啊!
“馬兄何必裝糊塗。”手的主人将拓跋淩濤推到一個無害的位置,也開口說話了,語氣平靜且溫潤,卻有種不容拒絕的氣勢,“陌荨已經三日沒來學堂了,他的下落,馬兄清楚的很吧。”
沈萍蹤清楚個鬼啊!陌荨是誰?女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