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晚，本丸的居酒屋門前閃爍着裝飾彩燈，飄着陣陣酒香。
當堀川國廣被和泉守兼定連哄帶騙地帶來這裏時，其實內心是拒絕的，他總覺得喝酒不好，他不确定自己酒量如何，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酒後失言。
“國廣，快進去吧！”
“兼先生，我覺得還是……”
堀川國廣還在猶豫的時候，居酒屋的門被打開，不動行光探出半個身子對他們招了招手“你們來啦，快進來快進來，太郎和次郎已經準備好美酒了！”
坐在吧臺旁的椅子上，堀川國廣還是有些拘謹，直到不動行光把酒杯塞到他的手裏“先嘗嘗我的甘酒，非常好喝哦！而且度數不高，嗝～”
“嗯，謝謝。”堀川國廣小心地抿了一口“味道很棒。”
“那就多喝一點嘛！”
因為今天主要是為了開解國廣，所以和泉守兼定和清光等刃全程以茶代酒，就看着不動行光他們忽悠着國廣喝酒，居酒屋裏有的品種都喝了個遍，次郎太刀和日本號還把他們随身攜帶的酒也分別給堀川國廣倒了一杯。
然而還是沒有問出什麽話，堀川國廣倒是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說頭有點疼。
和泉守兼定覺得再這麽喝下去不行，讓他們照顧一下國廣，自己出去找點醒酒湯。
“堀川，你怎麽啦？”不動行光拍了拍堀川國廣的肩膀，他發現和泉守兼定走了之後，趴在桌子上的堀川國廣就開始低聲抽泣，身體也微微顫抖着。
“沒事……”堀川國廣的聲音悶悶的。
“是哪裏不舒服嗎？”日本號也有點緊張，他有些後悔給堀川國廣喝那麽多酒了，畢竟脅差的外表看上去還是個纖弱的少年。
“沒有……我只是很想念……你們不會理解的。”
“想念誰？”堀川國廣聲音壓得很低，日本號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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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什麽？兼先生？還是……土方先生？”加州清光似乎發現了重點。
不動行光突然舉起了手“我，我理解的！我也很想念信長公啊！”
“想念原主啊……長谷部也一直想念着他原來的主人，雖然他平時不說。”日本號想起上次在居酒屋的時候，在不動行光的追問下，長谷部第一次表達了對黑田長政的想念，這是他以前都不知道的。
“想念原來的主人這件事，怎麽會不被理解呢？”清光安撫地摸了摸堀川的頭發“我和安定一直都愛着沖田君，今劍也一直挂念着義經公，獅子王也經常提起他的爺爺……這沒什麽不對的呀，當然我們也都喜歡現在的主人大人，這不沖突。”
“不，不對……”
“不能改變歷史。”
“我離開了他們，加入了新選組。”
“……三年，陪在土方先生身邊。”
“兼先生，揮刀砍向了我……沒有躲閃。”說到這裏堀川國廣無意識地用指尖劃過臉頰，“為什麽不幹脆殺掉我呢。”
“土方先生又一次離開了我，他倒下了，就在我眼前。”
“……”
堀川國廣邊哭邊說的，斷斷續續的語序也十分混亂，加州清光盡量從他支離破碎的話語中提煉出了重點：那個本丸的和泉守兼定不理解他的想法，還砍了他一刀，然後他自己跑去土方先生身邊，獨自戰鬥三年直到土方先生去世，又回去了那個本丸。
端着醒酒湯進來的和泉守兼定發現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一副想打一架的樣子。
“你們……都喝多了？”
“你竟然這麽對堀川……”加州清光的眼淚也快掉下來了。
“真的是太過分了！”大和守安定拍了一下桌子。
和泉守兼定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臉難以置信，他不知道自己出去拿醒酒湯的幾分鐘發生了什麽“我？你們确定？”
“……啊不對，不是你。”還沉浸在堀川國廣的悲傷的情緒中的清光猛然回過神來“抱歉抱歉，快把醒酒湯給堀川吧。”
堀川國廣看到了和泉守兼定之後卻突然後退着躲得很遠“兼先生，你不要過來！”
“國廣？”
堀川國廣又看了和泉守兼定一眼，沒再說話，然後捂着眼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清光和安定怕堀川國廣情緒更加激動，只好把和泉守兼定推了出去，“你別管了，交給我們！”
和泉守兼定出去之後，堀川國廣的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稀裏嘩啦地往外冒，順着臉頰和脖子流下來，連衣襟都濕透了，他回到吧臺拿着酒瓶子自己倒酒，一邊哭一邊喝，誰都攔不住。
“這可怎麽辦啊……”感覺事态發展不對勁，次郎太刀默默地把另外幾個酒壇子藏了起來。
加州清光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啊，去找山姥切國廣和山伏國廣！”
“對對對，他們國廣一家兄弟感情很好，一定有辦法的。”安定立刻起身打開居酒屋的門“我現在就去！”
山伏國廣又出去修行了，還沒回來，大和守安定只好先把山姥切國廣帶來了。
山姥切國廣來到居酒屋的時候，堀川國廣哭得眼睛都腫了，紅着眼圈卻依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兄弟，別喝了。”
“不要。”
山姥切國廣突然奪過堀川國廣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堀川國廣迷茫地望向山姥切國廣，看着他白皙的臉頰變得越來越紅，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別哭啦，雖……雖然我是仿品，但是有什麽心事可以和我說的，我會……永遠在兄弟的身邊。”山姥切國廣越說聲音越小，臉也越來越紅，最後把頭低下藏在自己的被被裏。
堀川國廣看着山姥切國廣害羞的樣子，猶猶豫豫地抱了抱他，把頭靠在山姥切的懷裏，擦了擦眼淚，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嘩啦一聲，居酒屋的門被打開。
房間裏酒杯酒瓶子滿地都是，包括堀川國廣和山姥切國廣在內的幾個喝醉的刃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長谷部挑了挑眉“你們在做什麽？”
“因為國廣他心情不太好，所以……”和泉守兼定看了看那邊抱着山姥切，顯然狀态很差的堀川國廣，突然覺得這樣的解釋很無力。
本來已經喝得太嗨坐在了吧臺桌子上的不動行光看到長谷部面色不善，就默默地把腿從吧臺外側挪到內側，然後輕輕跳了下去，蹲在桌子下面。
長谷部黑着一張臉走過去，一把将不動行光從吧臺後面拎起來“誰的主意？”
“嗝～”一身酒氣的不動行光對着長谷部擠出一個無辜的笑臉。
長谷部放棄和這個喝醉了還裝傻的小家夥交流，轉身對和泉守兼定說道“主人大人聯系到那個本丸了，現在在和那位審神者通話，主人大人叫你和堀川現在過去一下。”
和泉守兼定還沒動，山姥切國廣已經把堀川裹進他的被被裏面，抱得緊緊的“不要回去了，他們對兄弟不好。”
“這樣吧，和泉守去找主人，其他人”長谷部看了看抱在一起已經神志不清昏昏欲睡的國廣兄弟“……先去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