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周五晚上,黎昕走進這棟被他在心中稱為“李公館”的別墅的時候,正遇見李家的保姆春姨出門,“黎同學,你來啦,少爺正等着你呢!記得提醒他往頭上擦藥啊,也不知他這種個頭怎麽會撞在樹枝上。”

黎昕無奈地笑笑,每次聽春姨講話,都有種夢回民國的感覺。資本家少爺李遇沖到門口,眨巴着眼睛沖黎昕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天真微笑,“你可來了,春姨今晚要回家,咱們二人世界哦。”

黎昕的心動了動,全然沒注意李遇眼裏的歹意,“再加一只貓。”

二人先是在沙發上膩歪着,抱着已經沉甸甸的大頭看了2集行屍走肉,然後又就着血漿四濺的畫面吃了春姨臨走前準備好的夜宵:蔬菜沙拉,咖喱雞塊和菠蘿飯。

李遇擦擦嘴,依偎在黎昕懷裏打着嗝,“我要是變成喪屍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那我就把你圈養起來。”

“不,千萬別把我關起來,給我一輛摩托車,然後把我放生。”

“誰家喪屍還會騎摩托?”

“我就會。”李遇摸摸自己頭上快要消下去的包,“之前說好要陪我喝酒壓驚的。”

“好啊。”

李遇歡呼一聲,先是從冰箱拿了幾罐啤酒,随後直奔李老板的酒櫃,默默念叨着:什麽叫成敗在此一舉,什麽叫畢其功于一役,這就是了。

伏特加,白蘭地,威士忌,龍舌蘭,朗姆酒,金酒……黎昕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遇把一瓶瓶形色各異的洋酒擺在茶幾上,只能勉強通過瓶身的單詞猜測是什麽酒。

最後,李遇把一瓶茅臺砰地一下立在黎昕面前,“國酒茅臺,玉液之冠。”

“這是要開品酒大會嗎?”

“你喝過洋酒嗎?”李遇托着下巴問。

黎昕搖頭,“葡萄酒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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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遇滿意地點點頭,遞給黎昕一罐啤酒,“今天咱倆一決雌雄,怎麽樣?”

于是,二人一邊看《行屍走肉》,一邊喝了起來,大頭蜷縮在他們腳下舔着蛋。

微醺之時,李遇眼睛一轉,“我給你調杯酒吧!”

李遇所謂的調酒,就是大亂炖一般,從各類酒各取一點,混合成一杯,還命名為“八國聯軍”。

黎昕盯着舉到自己面前的這滿滿一杯氣味複雜的無名嗆鼻液體,微微皺起眉,“酒不可雜飲。雜之,善酒者亦醉,乃飲家所忌。”

李遇翻了個白眼,“說人話,喝點酒怎麽還說上文言文了。”

“不能混着喝。”

“一杯而已,說好給我壓驚,你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李遇又把酒杯往前送了送。

“好吧。”黎昕接過,喝了一口後皺起臉,“這什麽味……你沒偷偷往裏撒尿吧?”

“我幹了!”李遇舉起自己的酒杯,對黎昕笑笑,将裏面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你那就剩一口了……”黎昕又看了眼自己的酒杯,“算了,舍命陪君子吧!敬你腦袋上的包!”他仰頭慢慢喝幹,放下酒杯後,整個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

“味道真不怎麽樣……”怔怔地盯着電視看了一會,黎昕慢慢倒在了沙發上。

李遇輕輕拍着他的臉,“今天我就要用棒棒糖,來把生米煮成熟飯,以免後患。”

大頭跳上沙發,在黎昕口唇附近嗅着。

“滾,還沒輪到你呢!”

李遇擋開它,勉強把黎昕扶了起來,想用公主抱把他抱到二樓卧室,剛擺好姿勢站起來,就被墜得雙膝跪地。

砰一聲悶響,黎昕屁股撞在了茶幾角,李遇小心翼翼地托住他的頭,“我靠,你怎麽比死豬還沉!”

李遇又像拖屍體一樣,拽着黎昕的胳膊把他拖到樓梯旁,蹲下來捏着他的臉說:“黎昕,醒醒,你自己走到樓上再睡好不好。”

黎昕哼哼幾聲,在地上翻了個身。

李遇嘆了口氣,極度想找孟省幫忙。不過,接電話的不是孟省,一個冷清的聲音傳出來,“什麽事?他在做吃的……”

良宵苦短啊,這個時候把孟省叫出來,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想到這,李遇忙說:“沒什麽,本來有點急事,現在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

“拜拜啦。”李遇故作輕松地說。

挂斷前,孟省讨好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葉子,你的蛋要幾分熟啊……”

想象着好兄弟溫順的樣子,李遇不禁撲哧一笑。對于孟省能追到林之葉這件事,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盡管孟省高大俊朗,但是在對待女生方面非常木,所以從小就沒什麽女人緣,沒想到上天竟安排了一個帥得空前絕後的校草等着他呢。

他們常常一起過夜,估計早就哼哼哈嘿全壘打了吧……李遇想着,用手推了推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黎昕,實在沒有信心能把他弄到2樓去。要不,就地解決得了……可這也太不美好了。

提起一口氣,李遇把手架在黎昕腋下,一點點向樓上拖去。不過20多階,卻歇了3次,終于成功來到了卧室床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黎昕擡上床,又把他剝光後,李遇滿頭大汗地癱在一旁,覺得自己什麽也不想幹了。

靈活的胖貓大頭躍上床,匍匐觀察着一絲/不挂的黎昕,随後猛然對他腿間的小兄弟伸出毛絨絨的小爪子。

“哎小子,別動我男人!”

李遇趕開大頭,欣賞着黎昕的果體。他的身上要比臉和胳膊白一點,不過還是健康的小麥色,肩寬腰細,肌肉勻稱,看起來彈性十足。李遇捏了捏他結實的臂膀,目光聚焦在剛剛受到大頭突襲的小兄弟上。

“啧啧,真是不公平,頭腦是學霸也就算了,下面還是雞霸。”

李遇很想提槍上馬,攻城略地,但是……剛才那番搬運實在太累,再加上本就微醺,有心無力。

“等本大爺小憩一下再收拾你。”

李遇沖了個澡,拿出早就備好的岡本和潤滑劑放在床頭櫃上,随後鑽進被子裏,把黎昕也蓋好,抱着他的腰沉沉睡去。

夢裏,李遇拼命躲避一群狂奔的水牛,還是被群蹄踏過,背上仿佛泰山壓頂一般……他睜開眼睛,身後卻依然沉重不堪,濃重的酒氣傳來。

“什麽鬼……”

李遇動了一下,看了眼手機,才剛剛睡了1個小時而已。黎昕依然壓在他背上,自顧自地喃喃細語:“棒棒糖……”

他艱難地回頭,對上黎昕恍惚地半睜着的雙眼,頗感失落,“你這麽快就醒了呀……喝水嗎?”

黎昕的頭埋在他頸間,噴出灼熱的呼吸,燙得他渾身發癢,“棒棒糖……”

随後,李遇感覺自己的內褲被一只大手扯動着,剝離了皮膚,一根像燒火棍似的又硬又燙的東西貼了上來,向幽谷深處逼近。

“什麽玩意……哎我去!糟了!”

李遇低低叫了一聲,掙紮了幾下,發現被壓制得死死的。身後的燒火棍在那尴尬之處戳來戳去,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李遇急忙氣沉丹田,夾緊臀/部,“黎昕,你要是敢……我絕對殺了你!”

“殺了我吧,你高興就好……”黎昕小聲嘀咕着,依舊像犁地一樣磨蹭着。

李遇感覺身體有點發燙,“幹嘛突然說這麽浪漫的話,真是的……”

他艱難地将左手伸向身後,握住那根亂鑽的燒火棍,心想:狠狠掰一下的話,應該就會脫困了吧……不過要是掰斷了怎麽辦?

“握緊一點……”黎昕磁性的嗓音在李遇耳邊響起,十分的……性/感。

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

“唉!”李遇長嘆一聲,松開那根灼人的燒火棍,将手伸向床頭櫃上的潤滑劑,胡亂擠了一大堆,又胡亂塗在下面。

正在拆那盒岡本的時候,黎昕已經借着那一堆的滑溜溜擠了進來。

“啊卧槽,你妹的——”李遇感覺自己如渡劫一般,似有一道天雷自下而上劈來,把屁股劈開了花。

“別、別弄了,讓我緩緩。”李遇拼了命地推着黎昕,後者奮鬥不止,像是湯姆拼命要鑽進傑瑞的老鼠洞一樣。

李遇雙手絞着床單,淚眼朦胧地想到很多東西。他想起了一種酷刑,把人像穿肉串一樣穿在削尖的木棍上,任其墜死;想起火車嗚嗚地經過山洞;想起一句罵人的話:頂你個肺。

難挨的脹痛終于告一段落,李遇像出了水的魚一樣幹張着嘴,無聲地喘着氣。

随後,另一種嶄新的痛苦襲來,黎昕把燒火棍抽了出去,随後又頂了進來,循環往複,個中痛苦如堕入無間地獄一般。

“啊啊啊黎昕,你給我停!我要被你弄死了!”

黎昕似乎全當耳旁風,一聲不吭地開墾着這片新開發的花園。

李遇抓過枕巾一角塞在嘴裏咬着,喉嚨裏發出苦悶的呻吟,意識模糊地想:難道,天将降大任于我……

橘貓大頭蹲在床下歪頭看着受苦的主人,圓圓的瞳仁在夜燈下幽幽發亮。

李遇吐出枕巾,龇牙咧嘴地發號施令:“大頭,咬他,把他咬走!啊啊啊疼死我了——”

大頭又将頭歪向另一邊,轉身搖着尾巴走了。

“見死不救的白眼貓!老子白給你鏟屎了!”

很快,大頭又回來了,叼着一個毛絨玩具。只見它騎在上面學着黎昕的動作磨蹭起來,看來是接受到了某種啓蒙。

“我靠!”

李遇大喊一聲,認命似的漸漸放松身體,感覺痛苦減輕了幾分。剛有點麻酥酥的舒适感,黎昕的呼吸突然粗重起來。

李遇心裏大呼不妙,“哎哎快拿走,別弄裏面啊——”

還是遲了一步。

火山噴發,熔岩四濺,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黎昕又動了兩下,舒服地嘆息一聲,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幾分鐘後,李遇才緩過神來,推開黎昕時,他清楚地聽見了悲慘的“啵”的一聲,仿佛拔開瓶塞似的。

完了,一切都跑偏了。

自己完美诠釋了什麽叫自作自受。李遇捂着屁股跑向衛生間,感覺這一遭下來,或許該去鑒定個二級傷殘。

幫自己和熟睡的黎昕收拾幹淨,李遇癱在他身邊,用凄涼的聲音說:“草……你得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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