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2.四十二個情報

鐵盤上，肉滋滋滋地烤着。

屋子裏卻沒有任何聲音。

自菊丸英二和桃城武說出了驚人的發言後, 冰帝和立海大同時陷入沉默。

以忍足為代表的冰帝一行人盯着跡部, 眼中明晃晃寫着你們倆是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

跡部：“……”你們真的信青學的鬼話？

以真田為代表的立海大一行人望着幸村, 神情非常複雜。期待早點看到兩人喜結良緣的仁王和丸井對幸村拼命使眼色，示意他趁機先下手。

幸村笑眯眯, 沒有說話，十六夜倒是疑惑地看了眼擠眉弄眼的兩人，心說他們怕不是眼睛抽筋了哦。

“好了, 你們別鬧。”

尴尬時分, 青學堆裏終于有人出來打圓場了。

不二周助把兩個熊孩子摁回座位裏, 對十六夜禮貌的笑了笑以示歉意，十六夜搖頭, 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個謠言傳得很廣, 不熟悉的人誤會也很正常, 她也沒有精力去一一糾正。

于是繼續吃肉。十六夜用夾子把鐵盤上烤熟的肉夾到公用盤子裏, 再放上新的肉，有些是店家已經腌制好的, 有些是需要後期調味的。

烤肉店煙火蒸騰, 盡管用的是鐵盤而非炭火爐, 依舊有油煙的氣味冒出，把室內蒸的有點熱。幾番下來，每個人身上都出了汗。

“我來吧。”

幸村拿過十六夜手裏的夾子, 同時把一杯清爽的奶茶放到她面前。

“好。”

十六夜把奶茶抱在手裏，含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專注烤肉的時候，她吃的不太多。

烤肉是比較重口的食物，重鹽和重醬汁的味道沾上肉片，碰撞出絕佳的美味——然而這不是十六夜能夠接受的，她的胃不太好，只能吃清淡的東西。

幸村烤肉時，把一些還算清淡的肉類挑出來放到她盤子裏，十六夜乖巧地一片片吃掉，他笑了，繼續烤肉。殊不知他的動作在非立海大的人看來皆是一陣牙酸。

“吶吶，你們來東京是幹嘛呢？”

似乎受不了店裏的氛圍，菊丸英二轉頭去問丸井文太。

從丸井口中得知了立海大與冰帝約練習賽的事，菊丸眼睛放光，提議道：“部長，我們也可以和立海大打練習賽啊。”

“好主意！”

“對吧？！”

兩個紅發的孩子一下子情緒高漲，越過最中央的冰帝緊緊握住雙手，然後一齊看向自家可以做決定的人。

“部長！！”X2

幸村若有所思地放下烤肉夾，與手冢對上視線。

不二周助在一旁添磚加瓦：“正好我們下午沒有活動，不如就來玩一玩吧，手冢。”

聽說有比賽可打，越前龍馬眼神火熱：“部長。”

“……”青學自家小柱子期待的眼神壓垮了手冢最後一絲堅持，他望向幸村，聲音平穩。

“如果幸村君同意的話。”

幸村笑了笑，立海大不畏任何挑戰，但他們今天是客人，東道主還在烤肉店的正中央，被兩方都華麗地無視掉了。

“啊嗯，不管什麽比賽，冰帝永遠是最強的。”

跡部打了個響指，說道。

此話一出，冰帝也正式加入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練習賽中。

“那我們也沒有異議。”

幸村點頭笑道。

就這樣，三個學校的人吃完飯後，齊刷刷跑去了冰帝的網球場。

十六夜因為午飯沒吃飽，與幸村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跑去冰帝的食堂補餐。她來過這裏很多次，早已熟門熟路。

喝完一碗精致的小粥，胃裏終于溫暖了點，十六夜拿出手機刷了刷。

“咦？”

她注意到榎田給她發了條信息。

點開看完，她撥打了榎田的電話。

“蘑菇頭，你什麽意思？”

“……什麽？”

對方的聲音帶着困意，好像剛剛才睡醒的樣子。

“我是說僑梅的事情。”

十六夜哼了一聲，對榎田當衆挖牆腳的事情表示不屑。

“僑梅是我的線人，你把她挖到博多是怎麽回事？”

“嘛，最近人手緊張。你也知道這年頭情報販子越來越多，好多人來搶這塊蛋糕，我也是無可奈何啊。”

“……這就是你搶我線人的原因？”

榎田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平淡無波，卻帶着一種淡淡的揶揄，聽上去像在開一個漫不經心的玩笑。

“不是哦，騙你的。”

正如十六夜想的那樣，榎田只是在開玩笑。真正讓林僑梅決定留在博多長期生活的，還是她的哥哥林憲明。

林憲明是個殺手，原本漂泊不定，在博多加入了一群同樣由不同職業，但都是古道熱腸的人組合起來的團隊後，就決定在博多定居了。而林僑梅一個大寫的兄控，自然也要緊跟哥哥的步伐。

“……”

十六夜捂着臉，“兄控真是太可怕了。”

榎田：“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大寫的兄控，這裏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吧？！

“啰嗦。”

十六夜哼道。

她不是自私的人，當初和林僑梅簽下契約的時候就說會幫她找哥哥，現在既然找到了，放她走也不是不行。

“既然僑梅要走，我把她的身份資料發給你。我給她捏了三個假身份，你以後如果有必要也可以用一用。”

“好呀，順便一提我不會付給你情報費的。”

“不需要，我又不缺那點錢。”

十六夜垂眸，手指把屏幕摁得噼裏啪啦響，“反正東京那塊地，我已經不要了。”

“……”

榎田沒有回答。

資料發過去後，十六夜結束了與他的通話。

用筷子夾起一個春卷，十六夜咬下一口，溢出滿滿的油。

春卷有點冷了，她咀嚼的速度慢了下來。蔬菜絲和肉粒在口中混合，很有嚼勁。

嗯～好吃。

果然冰帝的夥食不是吹的。回去讓燭臺切學做一下吧。

……

此時的本丸裏。

正在研制新菜式的燭臺切光忠突然渾身一抖，打了個噴嚏。

“哦呀哦呀，感冒了嗎燭臺切？感冒的話，可就無法侍奉主人了。”

“不用擔心，長谷部。”

燭臺切揉了揉鼻子，說道：“來吧，看看這次的食材能否成功。”

“嗯！”

廚房裏忙的熱火朝天，粟田口的房間裏卻是一片冷清。

“藥研哥，你要去哪裏？”

看見藥研藤四郎穿戴整齊要出門，平野問道。

“我去萬屋一趟。”藥研露出一個笑容，安撫了弟弟後離開本丸。

亂藤四郎注視着他的背影，眼神微沉。

藥研穿梭在萬屋的人潮中，萬屋中多得是獨自一刃來購買東西的刀劍付喪神，所有人都見怪不怪，再加上藥研藤四郎是一把随處可見的短刀，沒有收獲到旁邊人的注意。

他來到一條沒有人的小巷子前，走了進去。

推開門，屋裏一片黑暗，沒有開燈。

有一個男人躺在沙發上，聽到推門的聲音時，他坐起身。

“這不是藥研君嗎？歡迎！你很久沒來了。”

男人揚起眉毛，展開雙手，做出一個聖光普照的動作。

藥研走到他面前，把一個U盤交給他。

“這是新的審神者所有的資料了，我只能找到這麽多，她是個很厲害的人，我不能輕舉妄動。”

“真不愧是藥研君，我就知道，把這個工作交給你是最好的選擇。”

男人收起U盤，拍了拍短刀少年的肩膀，笑容親切平和。

“要繼續加油啊。”

“……”

藥研皺了皺眉，不适應地避開他的觸碰，手在兩側緊握成拳，他直視着男人，問道：“一期哥呢？”

男人微笑：“你想見他？”

“沒錯。”

藥研冷硬地回答，“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轉過身，往內屋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回頭。

“！”

藥研猛地後跳一步，本體握在手中，防禦起來。

此時此刻，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奇怪，仿佛一張沒有感情的假面，詭異扭曲得像一個小醜。

當看到他的表情時，似乎才讓人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子的笑容啊。

“藥研君，我讓你見了你的兄弟，你要怎麽報答我呢？”

男人說着，把內屋的門打開。

入眼是一片地獄。

血，鐵鏈，陰陽術，還有……刀劍男子。

首先被注意到的是一個水色短發的男子，他全身都被鐵鏈鎖着，無法動彈。手心如同藥研當年一般被刺穿了釘在牆壁，他每時每刻都在失血，卻在陰陽術的治療下不斷康複，反反複複沒有止境。

——就像神話中被啄食心髒的普羅米修斯。

他的旁邊還有幾個刃，銀發的少年面具碎了一半，金發的男孩在劇痛中發出幾聲虛弱的呻/吟，紅發的男孩昏迷不醒……

藥研全身的血都冷下來。

“一期哥……小叔叔……”

他邁開腳，想沖進去，短刀良好的機動在男人面前卻無法奏效。

“不能輕舉妄動哦，藥研君。”

男人維持着那個僵硬的笑臉，手指抵在唇上，發出輕輕的一聲警告。

“不要忘了你的工作，否則，你的兄弟們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你是知道的吧？”

他把藥研推出去，關上了門。

“回去做你的正事吧，這樣一來，你的兄弟還能過得好一點。”

藥研痛苦無比地閉上眼睛，攥起拳頭，用力砸到牆壁上，牆壁登時裂開一條縫。

“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僑梅被林林和馬場救下來了，然後變态兒子和市長都被搞倒了。在博多片場裏會細講的，這裏略過。

☆

我其實挺怕那種似人非人的角色的，小醜就是一個，DC電影裏的小醜倒還好，希斯萊傑演的超棒。但經常在新聞裏出現的，國外在路邊竄出來吓人或者殺人的戴小醜面具的人，我是真的很怕。特別是他們的面具，對我來說是絕對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