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ATC 25 一群病友
時間距離JoJo毒發的時間不過三天了，雖然在中途他曾經取回一個解毒劑，但他心髒處還留有一個。敵人的強大遠非他能想象的，到今天我也沒有見過他真的能從莉莎莉莎手下出師，接下來只能利用敵人過剩的自尊心和以及長期沒有遇到敵手的孤獨感，看看能不能再緩幾天了。
這是JoJo的原話。
他這人在外表現得無所顧忌，但是到底生命在倒計時了，難免會有些焦躁，哪怕他從其他人那裏得知自己不會死于這次戰役。可中間他付出了什麽代價，誰能知道？最近幾天都徹夜找我聊天。
我對于其他人怎麽看我，我已經完全心如死灰了。
莉莎莉莎是一個飒爽的人，見我堅定要跟着JoJo也不阻攔，最後還拍了拍我的肩說，維多利亞少年。
我糾正，綠谷。
莉莎莉莎：“米多利亞”
“綠谷”
“維多利亞……”
“………算了。”
莉莎莉莎對我說，事後一定會給我和JoJo合葬的，還會給我建立一批名叫維多利亞·喬斯達獎的獎金，專門獎勵資助那些為孤兒奮鬥的善良人士。
“……謝謝…”
別問我說這句謝謝到底什麽心情。
說回來，不僅僅是因為JoJo身上的毒，更有因為莉莎莉莎身上有着敵人想追求永生的寶石，我們主角一隊注定要和敵人糾纏到底了。
知道對方根據地的前一晚，JoJo問我說可以跟他聊天嗎？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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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但是讓他進屋子裏了。
我們之間聊的都是一些很無聊的事情，比如說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女生類型，喜歡的風景，對其他人的看法，說說小時候的糗事。時不時還會安靜下來，看起來像是在找話題，其實并沒有，就是很舒服地躺着聊天，直到最後兩人中間有一個人睡着了。
通常是JoJo睡得比較快，他一天不光是鍛煉好費力氣，動腦也損了不少精氣神。
“綠谷，你知道為什麽大家選你當班長嗎？”
JoJo這話一落，我就精神了不少。
我是真想知道。
但是他們總是避開我，不跟我說清楚，拿玩笑話搪塞我，我還能揪着他們的衣領逼他們快承認你們對我意圖不軌，心懷鬼胎嗎？
“不知道。”
“你覺得主角學院為什麽存在？”JoJo開始說一些我從不細想的話題。
你問一個東西為什麽存在？
有人說東西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意義，但是這個意義也存在着好與壞，有用與無用。
類似闌尾、類似智齒，你問它們存在有什麽意義嗎？切掉還可以減少一些痛苦，保留着似乎并沒有多大的作用。你看啊，闌尾是人體退化的器官，智齒一般都不會起咀嚼作用，那麽留着有意義嗎？
所以，我從來不細想某種東西存在的理由。
畢竟想了我也不會改變它存在的事實。
JoJo見我沒說話，對我說：“你把它和薛定谔的貓，平行世界聯系起來試試看？”
“……”
“你覺得我們為什麽會在那個空間裏集合呢？”
我試着以己度人，但是我還是得不到答案，我們所有人的共同點。
“我們是被遺棄的世界線，我們有着自己的故事脈絡，我們也會順着命運走下去，但是背負的卻是常人無法忍受的黑暗。我們前任的班長就是被折磨而自殺的。”JoJo枕着手臂說道，“你以為這世界對我們真的那麽寬容嗎？就是因為給了最痛苦的東西，稍微讓我們苦中作樂罷了。”
JoJo說道：“我們都已經麻木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故事才到頭？”
“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
“你覺得我們快樂嗎？”
我想起主角學院裏每個人在學院裏愉快地聊天。
JoJo對我說：“我們都覺得你是我們當中最快樂的人。”
“那我懂了。”
這個我瞬間就明白了。
我們就是一幫沒有主治醫師，任其自生自滅的病友。
“那麽離開學院會遇到什麽問題呢？”
“我們的故事結束了。”
我突然間想起漩渦鳴人默默地把學生證放在我的桌子上，我還想起我對幸平說等二喬走了，我們順便送送他，不想把我們結識的事情搞得像走了BE一樣。
“你開心嗎？”
“終于畢業了。”JoJo舒了一長口氣，“自然是開心。”
“那走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在學院裏聚一下吧，想來的人就來，不想也不勉強。”
我表情很平淡，但是我內心哭得一比。
還不如來一句“哈哈哈哈果然上當了吧！”
我還會好些。
JoJo走後，我一個人悶着被子哭個不停。
這叫什麽鬼談心，談着談着眼淚都要掉光了吧？
我隔天早上的時候，我眼眶整個都腫起來了，莉莎莉莎看了我好久，連西撒也一直把我的頭當作狗頭一樣撸了半天，我整個人反而被他弄得頭有點暈。
關于進攻計劃，原本西撒計劃說趁着大白天的陽光是敵方弱點要進攻，但JoJo說這個時候去反而會很危險。西撒對JoJo不能把握機會氣急，準備一個人去。
西撒性子沉穩，但這個時候那麽沖動，加上莉莎莉莎也不同意他的做法，我放心不下，便提出那我也去。
——既然大白天是比較妥當的時間，多一個人多一分照應。
西撒有點驚訝我沒有站在JoJo一邊，反而支持他陪他一起前往，反倒決定聽從JoJo的安排。
“我不想你出事。”
西撒這麽說道。
“哦，哦哦。”
作者有話要說：
JoJo：騙綠谷眼淚的，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