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ACT 36 我再也不想找你們了

我帶着小姑娘回去的時候才聽說什麽骸是自己人, 頓時心情就像是被翻了五味瓶那麽複雜。但是我什麽都沒說。

小姑娘的昏倒被診斷成營養不良, 由基地的碧洋琪進行照顧。

我中間有去看她一眼, 但她依舊沒有醒。我心道,千萬別是我打狠了。

附身這種事,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皮之不存, 毛将焉附。我把她給弄暈了,被附身的靈想要做什麽也不能怎麽樣。我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其實開場打的時候,被附身的小姑娘試探性地問我是什麽人?

我不想暴露我自己是澤田這方的人, 所以我說的是,我是買菜路過的未來英雄。

小姑娘“嘁”地一聲嗤笑起來,然後就往敵方昏倒方向走去,手上亮出三叉戟。我以為, “他”要去救助他的主人, 趁其不注意的時候,把女孩給一記放倒,順便用繩子捆了起來。離開前,我看把紅發男人的手腳給折了,胸骨打斷了幾節,連貓頭鷹我也打死了——它是匣子動物, 整個廢了。

我做這些, 一是我希望小姑娘不會在被附身影響;二來,我想撿走敵人回營地扣押, 但是優先應該保護小姑娘,所以只能讓他寸步難行, 回頭再去找。

我本來想打電話的請求支援的,但是我在這裏才發現我們都沒有怎麽用通訊工具,我甚至不知道任何人的聯系方式。所以我最後再安了一個保險,我把敵人的衣服全脫了——只留一條內褲反捆在柱子上,門也用廢棄的鎖鎖住,這樣保證他醒來也不會聯系外援。

我後來找人去把紅發男人帶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門直接被人才外部破壞了,但是裏面地面又是一灘血。

“接下來的事我們會處理的,綠谷你不用插手。”reborn如是說道。

我應聲一句好,然後我開始反省自己的表現。

我本來一開始是想着用鋼珠直接擊穿敵人的胸口的,我直接想法是讓敵方永遠不能動彈起來。但是我想到USJ,我下手就輕起來。我怕我太狠了,把其他人給吓着。所以對待敵人,我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之後體育祭也是,我要是硬是要追求勝利,把同學給誤傷了怎麽辦?雖然我覺得這應該沒有比獲得勝利重要,但歐叔不會開心的。

在勝利和溫柔之間,我還沒有學好一個度。

看望完小姑娘,我便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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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基地裏突然起了一陣濃白的霧,霧裏走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但是他穿着雄英的制服,從我身邊走過。我順着他的方向走,回頭就看到他走進了我的教室和爆豪和轟君一起說話。雖然聽不清說了什麽,但是他們三人氛圍非常好,不容任何人插足一般。

———是夢啊。

我立刻反應過來,只是忘記了我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着了。

我一個人就像站在教室裏的幽靈,誰也看不到我,我環視了四周一圈,剛好對視上“我”。他的眼瞳一只是碧綠的,一只是緋色的,上面寫着“一”。

他在搶走我所有的東西。

我開始明白了,他在搶走我的東西,在代替我的存在。可是我就只是看着而已。

這個時候窗臺上歐叔喊着他,他高興地迎了上去,于是兩人并肩同行。我身邊的場景随着另一個“我”的視角而變化。

歐叔找他其實是為了說抱歉,為了所有其他人,他不得不放棄我。

然後“我”就把歐叔給刺死了。

血漫到我腳邊,似乎有種涼涼的感覺。

夢境所有景象開始崩壞颠倒,天空和其他屋宇也開始大片大片崩落,我只和那個另外一個自己平靜地互相對視着。

我覺得這個劇本太誇張了,無動于衷,甚至想笑。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哀愁的哭聲,起初聽得不夠真切,後來才發現了,才聽清楚了。

是一道熟悉的女聲。

“一切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出久,原諒媽媽。”

……

我突然站在了懸崖上,一只只手都在推着我的背,讓我快點往前走,有爆豪的,有轟的,有相澤老師的,有歐叔的,有赤谷的,還有我媽媽的。他們推得特別急,就像是日常擠電車上下學一樣,我還沒有動彈,就被人推進車廂裏。

我回頭看他們,發現他們每個人表情都說着對不起。

啊,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嫌棄我的表情會更到位嗎?

別這樣。

你們一點錯都沒有的。

你們做得很棒,你們是那麽好的人,然後你們為我做如此殘酷的事,是我的不對。

我腳步一頓,立刻往懸崖外跳去。

一直以來我都在怕,怕什麽呢?

怕我會後悔說這種話,畢竟一生那麽長,總難免會遇點事改變我的想法,一生的許諾要很鄭重的。

但是,現在我才敢這麽說———

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一生都愛你們!

還有,永別了!

不要哭。

哭就是Be了。

我完全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我的心就像是失去翅膀的白鳥,望着天空向上高飛,卻離天空越來越遠。

這個時候,一只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

我看不清到底誰抓着我。

曾經我看到的夢境開始回溯,大片天空碎片重新浮回天際,屋宇開始恢複,歐叔從地上站起來,和“我”倒退着回教室,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後心被人用力一推,我往前踉跄了兩步。

“那是你的,你得搶回來,不要光看着。”

我的身體和“我”重合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覺到握着我手腕的歐叔寬大的手掌和溫暖的手心。我回到了教室,是我和爆豪和轟在說笑,我還看到被我之前忽略在角落的海雲,希望他不要生氣,不過他也對着我笑。

然後,我又回到了我和“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我”變成了一個藍發俊熙的青年。

“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光是在旁邊看着都覺得憋屈。你若是死了,也許就是被自己笨死的。你一開始明明就看破這是幻境。”

然後我才看到我已經被引到電梯口處,向下幽深不見底,這個基地多高我忘記問了,但是我估計這麽摔下去,估計不死就是半殘。

我眨了半天,回頭笑道:“嘛,我性子是這樣啦,改不掉。”

我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答非所說,愣了半天。

我為什麽後面會做這種事?

要是自己真的受傷了,那還得花時間療傷呢!

“我是六道骸,是一名幻術師,我……”

我覺得他要解釋為什麽突然要用噩夢惡整我,不過我把他打得那麽慘,也是一報還一報吧。

于是我搶着說着。

“我是綠谷出久,後備英雄。”

“你說,苦情英雄?”他又在挖苦我之前的事。

“嘛。”我笑了笑。

其實我那種心态走出去估計都是被一群人揍死,說你怎麽這麽蠢,你怎麽這麽想不開,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我理解的。

“沒想過報複社會什麽的嗎?”

“太麻煩了,我連我自己都搞不定,還說什麽社會。”

“你真是一個好人……”

我不明白他怎麽會有這種神奇的感想。

後來我從澤田那裏知道,他小時候曾被他家族做了人體實驗,後來他殺了他整個家族,而且非常恨黑手黨。不過現在,态度應該軟化了不少了。

所以我才覺得愛與恨都太絕對了,沒走盡一生,怎麽能蓋棺定論。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

“為自己活着試試看吧。”

“想要什麽就争取,想說什麽就開口,失敗在所難免,誰又是一生的贏家。不要害怕失去。”

“為別人活着實在太老套了,你不覺得嗎?”

我覺得六道骸在不斷地刷新我對他的印象——他人很好,很溫柔。

願意為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些話。

………

晚上我便是在電梯旁睡着的。我說六道先生,起碼讓我回房間再用幻術啊!

于是,早上我感冒了。

………

整個基地就慌了。

好像我得了不治之症一樣,澤田怕我不好好休息,還專門叫一平和藍波看着我。

兩個人的時候。

“綠谷前輩,請不要逞強了。”

我哭笑不得。

“哈?”

我覺得還好吧,就是個小感冒啊!

“就是………”

澤田似乎要想說些什麽,但是他開不了口。

我似乎能夠知道他要說什麽了,也許他真的知道我的經歷了。

我枕着松軟的枕頭,望着天花板說道:“澤田君,記得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時候你說你不想當黑手黨。現在還是一樣的心情嗎?”

“嗯……是的。”

“那加油吧。”

“不勸我嗎?”澤田反問道。

“因為我想做某件事的話,我也不希望別人一直苦口婆心地勸我放棄。”

澤田登時明白了我說的話,苦笑了一下:“前輩總是很厲害呢,我完全無法反駁。”

“謝謝你。”

但是我又想起六道骸的話,莫名地就很觸動我。

對的。

我是很害怕輸,很害怕失敗,才不敢往外走出去,不敢去追求,不敢去開口。

現在想想自己和那些害怕告白失敗踟蹰不前,最後後悔莫及的人差不多啊!

“我啊,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去要某些東西嗎?會不會很不要臉什麽的?”

“怎麽會!前輩!你想要什麽,我能給的我一定會給的。”澤田見我決心松動,立刻趁熱打鐵,勢必要努力帶我走出我的泥沼似的,非常激動!

“謝謝你。”

這次的情緒大有不同。

我笑了笑,從被窩裏伸出手要摸澤田低頭說話而垂下的頭。誰知道他的頭在說完後突然擡起來。

而我手短,壓根摸不到。

這樣我懸空的手就很尴尬了。

澤田也看着我的手,懵懂地用雙手握住了。

“……要什麽嗎?”澤田問。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過來送藥的三浦春驚慌失措的聲音。

“啊啊啊,對不起!我打擾你們了!”

我只看到她轉身飛奔的身影,而我的表情崩壞。

要不要!

要不要!

要不要每次都是這種誤會!!!

“快追,把她給我追回來!”

澤田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但是還是聽話地站起來要追上去,沒想到三浦春自己回來了。

我大喜過望。

少女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然而三浦春迅速地來回看了我和澤田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來幫你們關門了,這樣、這樣你們可以繼續—————”

然後隔着門我聽到三浦激動的聲音:“大家你們聽我說,你們聽我說!!!”

“哦,謝謝。”澤田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對着緊閉的門說道。

謝個頭!!!

嗚嗚嗚,我再也不想找主角學院的人幫忙了!你們叫我幫忙,我也不會答應了!

算上齊木那次,我已經被誤會四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今天雙更完成!謝謝支持!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羽夜靈歌 6瓶、Frances 3瓶、摸魚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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