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被他咬住牙齒給掐了回去。
你也該适可而止一點。
不要仗着自己被偏愛,就有恃無恐地得寸進尺。
他在心裏這麽警告自己,盯着時郁的目光卻非常地露骨,攥着時郁的手也下了很大的勁,好像要揉碎他似的。
然而出口卻極盡溫和,他說:“沒有,我沒有不高興。”
“你和同事之間只是正常交往,我有什麽好不高興的,難道要不準你們來往嗎?我又不是變态,不會到那種地步,而且,”為了證實他的确是這麽想的,他還稍稍松開了手,用大拇指摩挲時郁手腕上被他捏出紅印的部位,怕吓着他似的,輕聲地說:“反正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時郁看着他,厲逍明明是知道自己多麽喜歡他的,他穩操勝券,手握着控制自己的利器,卻還總是向自己确認,好像要故意讓他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是毫無優勢的,是被他所控制的。
其實他覺得對方這樣的行為有些惡劣,但是這都是事實,他生不起厲逍的氣,也不想讓厲逍失望。
所以他還是點了點頭,說:“嗯,我只喜歡你的。”
就算厲逍不喜歡他,不在意他和別人的關系,不會吃醋,也從不感到嫉妒,但是對方現在能容忍,能接受他的喜歡,他也已經覺得很夠了。
時郁的回答并不出乎厲逍的預料,但還是讓他覺得每一個毛孔都喜悅得舒張起來,他又一次确認了,時郁的确是還愛着他的。
這讓他心滿意足,這讓他充滿底氣。
綠燈亮了,厲逍牽着時郁的手,兩人一起過馬路,走回了家。
17.1
晚上時郁洗完澡,剛從浴室裏出來,就被厲逍拉進懷裏,厲逍沒怎麽說話,一邊親他,一邊三兩下剝了他的衣服,很快地進入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郁總覺得對方好像有些急躁,也特別地用力,很快他連迎合都做不到,只能被迫承受着對方的撞擊,聲音都變得破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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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做得特別久,姿勢換了好幾個,床單被弄得一片狼藉,最後在浴室還又做了一遍。第二天時郁起來,異常地覺得累不說,身上也全是痕跡,連脖子上都被咬出了很明顯的牙印,時郁覺得頭很大,正對着鏡子檢查還有哪些地方有痕跡,厲逍就從後面來摟住他,嘴唇貼住他的頸側,用牙齒在那處牙印上輕輕齧咬起來,好像要加深痕跡似的。
時郁被舔得身體發麻,幾乎站不穩,他偏了偏頭,聲音有些發顫地,說:“……別,快要遮不住了。”
厲逍模糊地說:“幹嘛一定要遮住它。”
時郁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但還是說:“這個位置太明顯了,被人看到不太好。”
又有些困擾地,說:“我好像沒有這麽高領的衣服了。”
他都這麽說了,厲逍也就沒再繼續作惡下去,他伸手撫上時郁的頸側,好像也在認真幫他思索這個問題,片刻,他也無能為力似的,無辜地說:“唔,大概只能用化妝品遮了。”
他那種語氣,險些要讓時郁覺得,他是故意這麽做的了。
最後時郁捂着脖子去公司,還真的向女同事借了一管粉底,到衛生間裏把頸側那明顯的齒痕給遮住了大部分,這樣只要不仔細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什麽來了。
結果他從衛生間裏一出來,就迎面撞上了肖翰陽。
肖翰陽看見他,臉上顯出一點不自在,大概是在因為昨天的自以為是而尴尬,但還是很熱情地打了招呼:“時工,早。”
時郁倒是面色如常,應了一聲,也沒有什麽解釋的意思,就與他擦肩而過了。
接下來肖翰陽倒也還是一如往常地來問他問題,只是好像多了重心事似的,一副欲言又止,又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時郁沒有去理,照常解釋完,就把人打發走了。
但是肖翰陽不問,不代表別人不問。
時郁一直沒有動靜,他的後桌大概實在是憋不住了,滑動椅子到他身邊,仍是一臉八卦相地,和他說:“聽說昨天厲總又來接你下班了?”
時郁沒指望這位八卦男能保持安靜,他面無表情,只嗯了一聲。
對方又進一步試探,說:“所以你們這是和好了?”
時郁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們和好這一說是從哪裏來的,好像他們知道他和厲逍曾經分過似的。
但是對方已自顧自地長籲短嘆起來:“太好了,我就說,女神還是我們大家的,不能就這麽輕易屬于某一個人,就算是高富帥厲總也不行。”
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宅男們居然還都附和地點了點頭。
時郁:“……”
他覺得自己對自己的這些同事們,好像存在一些誤解。
但他也不想去知道這些人究竟都是怎麽看待他,看待他和厲逍的關系的,他不再說話,只埋頭幹自己的活,對方撬不開他的嘴,也無可奈何,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時郁得了片刻清淨,到快中午休息的時候,主任又叫他去辦公室一趟。
時郁在走廊裏碰上了楊東,看着好像也是要去辦公室。
楊東還是一團和氣,滿臉笑意的樣子,對他說:“時工也來找主任啊?”
時郁點了點頭,只簡短地嗯了一聲。
對方好似全然不察覺他的冷淡态度,笑咪咪的搭話說:“聽說是評高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所以才叫我們過去。”
他又嘆了口氣,說:“不知道今年能不能過。”
時郁知道他去年評過一次,但是沒有評上,所以難免有些焦慮。
但他沒有說話,态度很有些冷漠。
接二連三被冷待,大概楊東也覺得有些尴尬,但他很快熟練地一笑,将這種尴尬掩飾過去,又說:“不過像時工這樣年少有為,倒是不用太擔心的,雖然第一次評,說不定能力出衆,第一次就評上了呢?”
時郁有時候覺得楊東這個人很有意思,背地裏不遺餘力地諷刺他,到了面上來,卻也能若無其事地做足表面迎合功夫,兩幅面孔轉換得得心應手,也是厲害。
他這麽想着,也終于回了對方完整的一句話:“待會就知道結果了。”
而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楊東首先推門進去,時郁跟在後面。
十分鐘之後,辦公室裏傳出來楊東不服的聲音。
“老劉,開玩笑呢吧?”楊東勉強扯出一點笑來,說,“他攏共沒幹兩年,還是第一次評級,他怎麽能就評上了呢?”
剛剛主任通知了他們結果,時郁第一次出師告捷,楊東則再度失敗。
時郁聽到消息,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給主任道了謝,楊東則臉色難看,受了辱似的。
主任受到質疑,臉色也有點不好看:“這是上面評下來的結果,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大概是氣狠了,情緒一下上了頭,楊東一時沒能再做出和氣模樣,他語氣尖銳地說:“我就想知道,我資歷不差,工作能力也夠,為什麽第二次評還是沒評上,反而被一個資歷能力都和我差不多的給評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
時郁看了他一眼,覺得對方實在是深谙話術,就算氣成這樣,還是會用訴苦喊冤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委屈,又句句指向時郁,仿佛是被時郁迫害了似的。
但主任和他打交道已久,也很明白他的套路,平時這些套路小聰明耍耍就完了,他也樂得和對方插科打诨,但正經時候這套就不頂用了。
主任也板起了臉,說:“這個評級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是老板說了算的,有正經的評級要求和機構,你要是對結果不滿意,可以申請複核。”
楊東一下又不吭聲了。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這幾個月他的業績不怎麽樣,還出過幾次差錯,給公司惹了不小麻煩,不過因為他平時實在很會做人,錯漏又不算很嚴重,也就被輕輕擡手,給過去了。
主任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說:“我這次把你們倆一起叫過來,就是想讓你看看,人家時郁為什麽第一次就能過,你有沒有什麽可以向他借鑒的經驗。”
他又轉頭來問時郁:“你說呢?”
時郁思考了下,誠實地說:“我也沒有什麽經驗。”
大概也覺得自己這回答有點敷衍,時郁想了想,又補了句:“就還是做好本份吧。”
一句話把主任給噎了回去,連楊東也匪夷所思地瞪向他,這話不就是在說他連本份都沒做好嗎?
大概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已經很難見到這種直接把話怼回來的棒槌,對方好像總是這樣,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好像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裏,總是特立獨行,高傲又狂妄,簡直是目中無人。
和對方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