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逍手指從後腰那裏挪開,重新往上,撫過時郁的後背,安撫的口吻,說:“不是說了,之前讓你不開心的事情,我們一件一件,重新來過。”

時郁眼睛又睜大了些,稍微清醒過來了,見他神色似乎是很認真,一下顯出無措的樣子:“不,不用了,沒有什……”

厲逍用親吻堵住他的嘴唇,聲音溫柔,說:“我們先來做第一件,好不好?”

時郁被他親得腦子發暈,就讷讷地不會說話了。

“之前瞞着你,沒有和你說,讓你覺得不安,是我不好。”厲逍摟着他,說,“我不想說,因為不是什麽好能見人的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頓了頓,他又低低地說:“但是我又想要你問我。”

說完,他自己就先笑了下,好像也覺得自己這樣很神經病,時郁看着他,并沒有笑,只是湊上來,蹭了蹭他的臉。

他這樣小動物似的安慰和親昵,讓厲逍停了停,突然地說:“你什麽都不問,好像漠不關心,其實讓我很傷心。”

時郁不是會争論的人,在厲逍面前就更加笨嘴拙舌,還很沒有原則,明明他才是被欺瞞的那一個,卻不會為自己說話,反而厲逍一露出點委屈的樣子,他就先愧疚和心疼起來了,說:“對不起……”

厲逍見他這樣,覺得自己這樣裝可憐博同情,實在很沒有意思,但沒有意思也沒有意思得很快樂,他捉住時郁的手指,輕輕地揉/捏:“是我不好,不該瞞着你,讓你覺得不安心。”

時郁垂着眼睛,看自己被他捏來捏去的手指,這次沒有再說話了。

他當然不是無所謂的,不安,懷疑,恐懼,唯恐就是這一次,厲逍又要抛下他,他已經被抛下太多次了,以至于每次一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都戰戰兢兢。

他怎麽可能不想問,不想知道呢?

但是他曾經為此受了那麽嚴厲的懲罰,讓他還怎麽敢?還怎麽敢那麽不識相地,想要從厲逍那裏确認什麽,追問什麽。

厲逍手指張開,和時郁的手十指交叉地握着,一邊很平靜地說:“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家庭情況,我一直也沒和你提過。我媽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這兩年一直住在療養院,但是前段時間她從療養院失蹤了,帶走她的人是我爸。我爸這個人,說起來比較複雜,簡單概括的話,就是貪心。他一直想通過控制我,得到他想要的家産,所以知道我離婚的事情之後,他非常生氣。”

短短的幾句話,聽得時郁瞪大了眼,他看着厲逍,從對方平靜的臉色中,卻隐隐察覺到一些被厲逍刻意隐藏在身後的陰郁秘密,他好像觸到了厲逍從未向自己敞開過的世界一角,但是因為對方的有意遮掩,又充滿了模糊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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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髒怦怦地跳,幾乎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了,等回過神來時,正好聽到厲逍繼續說:“……他想要我重新結婚,連對象都指定好了,才肯答應把我媽送回去。”

時郁一下瞪大眼睛,不用他問,厲逍已經說了出來:“對象就是江蔓。”

時郁這下明白過來了,頓了頓,說:“……所以你才和她吃飯嗎?”

厲逍沒有否認,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江蔓出身不錯,前兩年她爺爺剛剛升遷,風頭正足,是我爸會中意的類型。”

時郁不說話了,很鎮定似的點點頭,臉色卻微微有些發白。

厲逍看看他,說:“怎麽了,這樣的表情?”

時郁沒有吭聲,厲逍就又湊近他一點,誘哄似的語氣,低聲說:“你不想問我什麽嗎,比如,我會不會和她結婚?”

時郁睫毛一抖,臉色更白了一點,說:“……那你會和她結婚嗎?”

厲逍看着他,說:“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和她結婚嗎?”

時郁聲音微弱地說:“我不知道……”

厲逍又問:“那你想要我結婚嗎?”

時郁一下抿緊嘴唇,不知道是不肯,還是不敢,又不說話了。

他膽子稍微大了那麽一點點 ,但還是很小,像被欺負一樣,看起來簡直有種可憐。

厲逍又心疼又心軟,他捧起時郁的臉,讓對方看着自己,說:“我和她就只見了那一面,是為了把事情說清楚,往後也不會再見她。”

厲逍捏捏他的臉,笑了下,說:“這樣有安心一點嗎?”

但時郁看起來沒有被安慰到,只是勉強地笑了一下,又說:“可是不是說,你的媽媽還……”

厲逍嘆了口氣,說:“就是怕你會多想,所以本來是不打算讓你知道的。”

“你不用擔心這個,”厲逍提到他父母的時候,總是神色冷漠,又含着譏诮,“反正我媽也一直挺想他的,讓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好了。”

時郁愣住。

“我爸還想用這個來讓我聽話,”厲逍扯扯嘴唇,冷冷地笑了下,“他算什麽東西,也敢學人來威脅我?”

好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神色沉郁下去,手下無意識地将時郁箍得更緊了一點,自語似的說:“他如果敢碰……”

但是聲音太低,到後面,時郁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

兩人在沙發上膩了很久,時郁最後困得不行,縮在厲逍懷裏睡着了。

第二天時郁是被悶醒過來的,他一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臉埋在厲逍胸口,厲逍一手摟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後腦勺,讓自己的臉緊緊貼住他,難怪時郁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時郁沒有亂動,只是把臉側過一點,呼吸了幾口空氣,又把臉埋了回去,鼻尖擦過對方胸口,聞到了屬于厲逍的味道,他覺得迷戀,聳起鼻子,又吸了幾口。

他動作小心,但是這樣輕微的動作,好像也把厲逍弄醒了,他的胸腔微微震動,好像在笑,低下頭,眯起眼睛,聲音沙啞地問他:“你在做什麽?”

偷摸的猥瑣行徑被抓個正着,時郁的臉和耳朵一下紅了,但一時又找不到借口,時郁期期艾艾地,說:“……覺得,覺得你很好聞……很性/感……很喜歡……”

厲逍又笑了,胸腔裏震鳴聲更強烈,他緊緊摟住時郁,突然一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問他:“很喜歡?”

時郁張着潤潤的,眼尾還有些泛紅的眼睛,好像很不好意思,但還是看着他,小聲地說嗯。

簡直是在勾/引人。

厲逍一下咬住牙齒,太陽穴那裏跳得厲害,他勉強壓住聲音,沉沉地說:“這麽喜歡,那就讓你從裏到外,全部染上我的味道,好不好?”

時郁咬住嘴唇,沒有回答,卻伸手摟住他,兩條腿也纏上來夾住了他。

厲逍低下頭,幾乎惡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兩人一早上都耗費在了床上,最後實在是肚子餓得不行了,才準備爬起來吃點東西。

厲逍一連吃了幾天外賣,表示不想再吃外賣,但是這幾天時郁也沒怎麽做飯,家裏的冰箱空空,便想出門去買點菜,被厲逍拉住了。

“随便做點什麽就可以,泡面都行。”厲逍拉住他的手腕,神色一本正經,好像真的很認真地在和飼主推銷自己,“我很好養的,一點都不挑。”

最後時郁當然沒有讓厲逍淪落到吃泡面的地步,他從冰箱裏翻了幾個雞蛋出來,還有香菇幹貝蝦皮之類,雜七雜八地炒在一起,也做了一個蠻像那麽回事的海鮮打鹵面出來。

厲逍很給面子地都吃光了,還把空碗亮給時郁看,讨賞似的,說:“這能算是第二件事嗎?”

時郁看看他,抿了抿嘴唇,突然地說:“要一直這樣,才可以算的。”

說完之後,他又立刻閉上了嘴,後悔了似的,他匆忙站起來,拿起收好的碗盤,走進廚房。

時郁聽到身後跟上來了,但沒有敢回頭。

他心中十分地懊惱,意識到自己又在得寸進尺了,簡直是本性難改。

他生起了自己的氣,把碗盤一股腦扔進水池裏,厲逍從他背後貼上來,說:“怎麽說完話就走了?”

厲逍把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上,好像撒嬌似的蹭了蹭,又說:“你撂下話就跑了,也沒聽到我的回答,所以我得再過來和你說一遍才行。”

厲逍問他:“你說的這個一直,是我理解的那個一直嗎?”

時郁抿住嘴唇,想對厲逍說你不要介意,我是開玩笑,不要當真。

但厲逍貼住他的耳垂,濕熱的氣流鑽進耳朵裏,時郁陣陣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說的這個一直,是我理解的那個一直的話——”

厲逍繼續說:“那你可不能反悔了。”

兩人之間好不容易說開一點,好像隔在他們中間,以至于看不清對方的霧氣也散開了一些,理所當然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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