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躲不過啊,人跟門口堵着呢,叫半天不出來,開門闖進去了……

那一陣好些日子都這麽過的,不是他看她,就是她看他。

後期宋唐和他幾個朋友混的很熟,常常在他搞研究時跟那幾個打乒乓球,運動戀愛兩不誤,連球技都漲了不少。

鄭雪和沈濤也有進展,在那次球賽後倆人終于确定關系。

這個周末倆人請鄭雷他們倆吃火鍋。

鄭雷要了瓶啤酒,倒給沈濤。

沈濤擺手:“我不喝酒。”

鄭雷沒說什麽,給自己倒了一杯。

鄭雪前後張羅,拿開水燙碗,遞紙巾給沈濤擦手。

“沈濤不愛吃羊肉,我們先煮牛肉吧?”

宋唐點頭:“依你。”

邊煮牛肉邊給沈濤弄蘸料,就差沒一筷筷喂他嘴裏了。

沈濤吃一口,皺了皺眉。

“怎麽了,不好吃嗎?”

“醋放多了。”

“我給你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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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去張羅了。

宋唐:“她對你真好。”

沈濤笑了笑:“上次籃球賽她給我助威,還專門弄了一條幅,請我們整隊的人喝水,太可愛了。後來我請她們宿舍吃了頓飯,總算通過考驗。”

宋唐勉強松口氣。

鄭雪已經回來:“說我什麽壞話呢?”

“哪敢說你壞話。”

“我都聽見了。”沖着宋唐,“那天特逗,我請他們隊喝水,完了跟他說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他問我怎麽了,我說我追你這麽久你都無動于衷我累了,他說他沒有,也不對我說別的,等我都要走了才開口,你知道他說的什麽嗎?”

“什麽?”

“我真沒有對你無動于衷。”

幾人都笑了,沈濤也笑,有些不好意思。

鄭雪:“你們當時怎麽确定的關系?這麽久我都不知道呢。”

宋唐大致說了一遍。

鄭雪拍案叫絕:“真有你的啊哥,這不就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嘛。”

鄭雷:“總算用對了俗語,餘山功不可沒。”

“能不提他麽!”搖搖頭,“你也真是,這種事發個短信不就完了,打個電話也行啊,吃飽了撐的還專門跑一趟。”

沈濤:“愛情讓人變笨。”

她立即點頭:“有道理。”

飯後幾人原計劃騎車回,車都推上了,沈濤站那兒不動。

鄭雪:“你怎麽了?”

“想走一走。”

鄭雪立即丢了車:“我陪你。”

于是倆人散步去了。

宋唐和鄭雷并排騎着車。

“你覺得沈濤怎麽樣?”

“不是我對象,不管。”

“那就是談不上喜歡了……她都不像她了。”

“再怎麽不像也是她自願的。”

“你不管?”

“這種事沒法管。”看着前方,“宋唐。”

“嗯?”

“我們比賽誰騎得快。”

說完就騎走了。

宋唐卯足了勁跟後頭追,人腿長,卯足勁也差他一大截。

實在落得遠了,鄭雷撒開了腿架着車等她一陣,剛要追上,又騎走了。

宋唐喘氣:“诶,你幼不幼稚?”

他還在騎,頭發被夜風吹起來,轉頭一笑,露出潔白的牙。

隔天校園藝術節,宋唐她們學校搞的。鄭雷為這事兒沒回,彩排時就坐觀衆席等她。那一陣名叫gee的韓文歌熱潮還未褪去,她們也跳的這首。

老站中間的是個頭最高的姑娘,穿着短靴披着發,腰很靈活。看觀衆席第三排中央坐着個圓領綠毛衣男生,那腰扭得更靈活,蛇一般。

鄭雷坐那兒,手裏拿着杯奶茶,也不喝,目不斜視看着臺上,乍一看更像一幅畫了。

一曲結束,高個兒姑娘去了後臺。後臺亂成一團,化妝的化妝換衣服的換衣服。

有人拍拍她的背:“找你呢。”

一轉頭,綠毛衣的大高個兒朝她走近。那姑娘笑,一個笑容還沒露全,大高個兒越過她走到了最裏面。

宋唐已經化好妝,正穿鞋,一只腳進去一半。

擡頭:“怎麽到這兒來了。”

鄭雷看她穿的短裙:“不冷?”

“還行,一會兒跳完就換了。”

穿好一只,又去穿另一只。

他遞給她奶茶,她伸手接,被躲過,直接放到她嘴邊。

她就着吸管喝一口,擡脖子沖着他甜甜的笑。

他拿了椅子上的羽絨服:“我給你拿上,跳完就走,去吃飯。”

“吃什麽?”

“想吃什麽吃什麽。”

便跳舞去了,幾分鐘的事兒。

結束後他果然在門口等着,看她露出兩條腿,踩着露腳面的高跟鞋。拎了衣服兜頭一罩,把整個人都罩住,扶着走了一段兒,掀了帽子把臉也蓋住。

宋唐诶呀了一聲:“看不見路了都。”

又給她扒下來一點兒。

她穿不慣高跟鞋,走路踉踉跄跄。

鄭雷領她到路邊的花壇坐下,從袋子裏拿出鞋襪。

冷風一吹,那腳背都紅了,冒着幾根青筋。

又揉了揉:“這裙子也太短了。”

“跳舞的時候穿,平常不這樣穿。”

他沒出聲,先穿襪子。倆襪子是彩色條紋,五顏六色很鮮豔,忽的記起那一年在他家暖氣片上烤襪子的事兒。

“喜歡這顏色?”

“和鄭雪一起買的。”

笑:“她打小找不出整雙的來。”

“都買一樣的就行了。”

“看來你比她好不了多少。”

穿好襪子穿鞋。

宋唐掙了掙:“還沒穿褲子呢。”

又拿了褲子從腳尖套上去,直套上腰,外層羽絨服擋着,倆人看上去特別不正經。

隔天上大課。

鄭雪在中間占了個座兒,沈濤趕着點兒去的,給她帶了早餐。

她捧着豆漿一臉甜蜜,沒上一會兒就開了小差,看沈濤滑手機玩。

“看什麽呢?”

沈濤把手機遞給她。

“買鞋啊?”

搖搖頭:“太貴。”

鄭雪看了看,兩千多,又算了一下,再倆星期是他生日。

下了課便給周麗萍打電話,還沒撥出去又愣住了,周麗萍肯定會刨根問底,免不了一頓罵。

于是打給鄭雷。

鄭雷:“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有用啊,算我借你的,以後還你。”

“上次去蘇州的錢你不是省下了麽。”

“差不多花光了。”

“都幹什麽了?”

“诶你別老教育我行不行?借不借吧?”

“不借。”

“你給宋唐買項鏈都舍得,怎麽就不能借我點錢了?”

“你和宋唐不一樣。”

“我去,有你的啊,有了媳婦忘了妹,絕交!”

挂了。

打給宋唐:“借我點錢呗?”

“要多少?”

“兩千。”

“……兩千沒有,兩百行嗎?”

又挂了。

自尋出路,跟一學姐賣電話卡,一幢樓一幢樓的跑,挨個寝室推銷,一禮拜下來掙了一百五,減去本金一百塊,賺了五十。

又去擺地攤,進了一批襪子挂件小玩意兒,躲着沈濤去的。還把小生意發到朋友圈,每天好幾條。

第三日收到一留言:“你這樣離當白領又遠了一步。”

回複:“滾。”

餘山笑,兩分鐘後打給她。

“遇上困難了?”

“你怎麽知道?”

“你一躺着都嫌坐着累的人,突然這麽勤快,肯定碰上事兒了呗。”

她切了一聲。

“說吧,什麽事兒,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想借錢你有麽?”

“多少?”

“兩千。”補充,“兩千二百五也行。”

“你才二百五呢。”

“沒跟你開玩笑,我不是差兩千麽,上禮拜賺了五十,這禮拜進貨又花了三百,多整了二百五出去。”

“想不到啊,你古詩學不好,還挺會算賬。”

鄭雪:“你打電話就為了擠兌我呢?”

“也不是。你們兄妹倆搞什麽呢,紮堆兒借錢。”

“……我哥跟你借錢了?”

“有一陣了,但他最後也沒從我這兒拿錢。”

“那他哪來的錢?”

“我怎麽知道,他那錢都幹什麽了?”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給宋唐買項鏈了。”

“唷,還挺浪漫。”

鄭雪想了想:“他不是跟家裏要的吧,從小我媽就偏心他,肯定給他錢了。”

“不能吧。那天他說你爸生病花了家裏不少錢,那意思肯定不會向家裏要了。”

鄭雪頓了頓,沒出聲。

“行了,不跟你說了,忙着呢。”

挂了。

鄭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借錢的事兒說飄了,差點兒把他拉黑。

半小時後手機響了,打開來看是一則轉賬消息,餘山發的。

點開來看,兩千二百五。

附一則文字:“卻秦不受賞,擊晉寧為功。”

鄭雪回一句:“說人話。”

又附一則:“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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