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1)

氣氛凝重之下,優一郎皺緊眉頭,想要掙開對方卻怎麽也無法掙脫,他陷入沉沉的黑暗。

米迦爾發現黑發少年流了許多虛汗,表情猙獰,怕是做了噩夢。他摟過少年,輕輕安撫對方的脊背,感到一絲舒暢,優一郎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金發少年清俊的臉龐。

“米迦……”

優一郎方才沉浮的心在看到米迦爾後頓時有了些氣色,他真竊喜,竊喜這一切還好只是場夢,夢都是相反的,那只不過是他心中的噩耗罷了。

“小優,Paranoid沒用麽?”米迦爾有些擔心優一郎的病狀是否能撐過去。

優一郎搖搖頭,心中的恐懼愈發深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到何時,病毒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時常不進食,就是因為自己對肉的渴望越來越強,他害怕變成喪屍後會做出什麽,到那時,只希望殺他的人是米迦爾,這樣,他也不留遺憾了。

Paranoid就是優一郎攜帶了八年的碎石項鏈,而項鏈的物質有緩解他體內病毒生長的作用,但随着年齡的增長,他體內喪屍化的因素變得越發不可收拾,偶爾還會頻頻發作。

“米迦,我可能……”優一郎還想往下說,卻被對方迅速打斷。

“小優,我會保護你。”說罷,米迦爾将他摟緊些,讓對方依偎在他懷中,等費裏德的救援一來,他就帶對方回造反者總部,進行救治。

洞外,天空中零零碎碎落下幾個黑點,随後那黑點越闊越多,不久便響起震耳欲聾的雷鳴聲,落起傾盆大雨。風聲呼嘯而過,樹枝被吹的搖擺不定,從洞口滲進幾絲寒意,天氣漸涼,優一郎躺在對方身邊冷得直哆嗦,米迦爾移移身子,把頭埋在少年的胸膛,溫柔地揉蹭那兩點。

“做嗎?米迦……就是那種,真刀實槍的做。”

優一郎仿佛毫無察覺自己都說了什麽,只感到被對方蹭到的部位有一種輕微的火熱,刺激着他的神經。他覺得這種感覺十分舒服,理智好像漸漸埋沒,最後消失不見。

“可以嗎?小優。”既然已經相認,那麽他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強迫對方了,他希望優一郎自己承認這份感情。

黑發少年閉着眼,點了點頭,摟過米迦爾的脖子,讓對方更加有利的非禮自己。米迦爾微眯眼眸,聽到對方的認可還是很興奮的,只是未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名古屋與柊家遲早會大戰一場,一切都那麽混亂,他現在不能給優一郎承諾。

即便不能承諾,也要在一起嗎?

冥冥之中,他似乎不再思考那些問題,繼續感受着少年的體溫,優一郎的身體散發燥熱,心跳也比常人跳的厲害,也許是過于興奮,也許是病狀發作還未褪去。他掀起優一郎的衣擺,摸上對方骨骼精明的腰,白皙修長的手暧昧地游走在對方的衣內,每一次都擦過優一郎敏感的地帶。

“唔……”

他不經意地發出一絲低吟,可能是沒忍住,待他自己發現後帶有潮紅的臉頰更為感到深深的羞恥,明明很努力的壓抑着,卻根本無法自拔。

米迦爾的進攻越來越激烈,每一次,都毫無保留的非禮着對方,對于八年未見的至親,以及戀人,他的思念已經不僅僅是對優的愛了。一種霸道的占有欲充訴着他的內心,他明明存有理智,卻想抛下這理智義無反顧地陷得更深。

“唔啊……嗯……米迦,我,好難受……”

優一郎的喘息很急促,他面部泛起深深的紅暈,劉海微濕,渾身的燥熱使他變得逐漸奇怪,米迦爾的手撫在他裸露的腰上,觸過那道代號刺青,與有在鍛煉的肌肉上,引起陣陣酥麻。突然一個挺身,米迦爾貼上少年胸前的兩點,輕輕吸住一端,另一只手加大力度揉搓,使得乳暈發紅。優一郎的內心宛如小鹿亂撞,簡直猝不及防。

金發少年勾起嘴角,察覺到對方的異動,将他反轉壓在身下,讓其與自己正面相對。

好似感受到米迦爾熾熱的目光,他還來不及躲避,便被對方熱情的舌吻所交纏。如火一樣的吻侵襲着優一郎的口腔內部,他幾乎沒有給少年喘氣的機會,狠狠地舔弄着上颚、貝齒,幾乎要将他埋沒,身上的衣物慢慢被褪下,優一郎唯一能做的就是摟上對方的脖子,認他擺布。

“米迦,把手放在我身上……”優一郎将對方的手領到小腹下,觸摸着已經有些挺立的硬物,翠綠的眼眸迷茫又渴望,但他真的只是按照感覺走,管他什麽狗屁矜持,他想要的,不過是眼前人的慰藉罷了。

“小優,原諒我。”米迦爾淡淡道,接着,他對上那雙沾染水霧而感到朦胧的翠綠色瞳孔。湛藍的眼睛平靜地像潭湖水,他并不是故意這麽做的,對方是病發之際尋求着愛撫,減緩身體上的痛苦,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力所能及的幫助對方緩解壓力,米迦爾是不會趁人之危的,這是作為哥哥的義務。

他的人,終究都是他的。

他吻上黑發少年的淚水,輕吻對方的身體,從眼角到鼻尖,再到嘴唇、下巴、喉結、鎖骨、手腕、胸膛,最後來到那早已濕的不省人事的分身。

“嗯……”他簡單的回道。

米迦爾撸動着他的炙熱,動作輕柔,一開始很緩慢,之後變迅速的摩擦,指尖擦過的地方都被摩挲出灼人的溫度,直到他俯下身子,用嘴含住對方的性器。

他不停地吸吮,索取,越來越深,竟才發現自己原來這般無恥……

“哈啊!……不,米迦……”優一郎的津液從嘴角流出來,話語顫抖的說不齊,他抵住對方的頭,顫着身子,渾身無力,想将對方往更深的地方推去,就算被蹂躏也沒關系,因為是米迦。

米迦爾的臉浮現一絲潮紅,他似乎也覺得這樣的小優十分色氣,讓他欲罷不能。他更為用力的來回吞吐,分身的濕黏沿着股溝流下,上方的少年在他嘴裏釋放。

白濁的精液從米迦爾口中溢出來,他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景,他盡量不浪費那些液體,盡數咽了下去,而優一郎看到對方這樣差點叫出來了,米迦爾不僅不嫌棄,還朝他流露微笑。

利用從股溝滑下去的濕黏,米迦爾将一根手指插入戀人的後穴,優一郎忽然感到後庭蔓延着一絲空虛。

山洞內情喘不斷,二人不停纏綿,這也許并沒有什麽,可是,在這頹廢的世界,海島外的城市已經蔓延病毒,他們還能流落到哪?這漫長的交纏看似浪漫,實則短暫不已。

當米迦爾插入第三根手指時,優一郎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自我撫慰,米迦爾把他的雙手扣在腦後,将他推到,褪下自己的衣褲,那根好看的柱體已經漲得不行,優一郎瞠大眼睛咽了咽津液,心裏雖畏懼但又期待。

“啊!……”

終于得到安慰,欲火微微下降,随即便是更加劇烈的渴望。

與此同時,米迦爾也溢出了輕微的喘息,早已耐不住那股沖動,他開始九淺一深的緩慢抽插,優一郎盡力憋住自己的呻吟,卻還是滲着微弱的呻吟。

米迦爾尋找着對方的敏感點,在頂到某個點時,對方緊閉的唇突然漏出一絲低喘,身體也瞬間軟了許多,他知道自己找對了,之後便又狠又用力地沖撞,直到換來對方控制不住的哀求。

“哈不…啊,米迦…不要,不要了……”

優一郎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面部的潮紅不退,雙眼凝視着上方的人兒。

“小優,記住此刻。”米迦爾彎下身子,在黑發少年耳邊低聲呢喃。

今夜,不太平靜。

隔日,下午。

這個山洞優一郎很是陌生,四壁全是岩石,而自己,正躺在鋪滿幹草的地鋪上。

這大概是米迦爾做的。

優一郎坐起身,發現喉嚨特別幹渴,肚子也十分饑餓,可卻沒有半點食欲。他輕微張開唇,呼吸着山洞裏稀薄的氧氣,忽然瞟到一旁的背包,他翻找包裏是否有肉類食品,卻只找出兩塊面包和兩瓶水。

心中的期望瞬息被撲滅,對人類的食物産生一種厭惡,說起來,自己對生肉的渴望越來越大了,他的四肢也不如從前那樣矯健,這一切,都是體內的生化藥劑——Doomsday在作怪。

“生肉……”優一郎感到身體的不對勁,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緊握成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米迦爾正在一旁操作手腕上的終端,與造反者聯系着,看見優一郎醒後動作怪異,問道:“小優?你還好嗎?”

“米迦,快點離開,唔……”他忍住咬人的欲望,顫着聲說道。大概是認為自己可能傷害到對方,所以下了驅逐令。

米迦爾像是懂得少年的意思,立刻明白他的病情又發作了,看來優一郎的病不能再耽擱,這樣隐忍是撐不過五天的。米迦爾的內心有些沉重,他考慮放對方吃一次肉,但他也要承擔事後的全部責任,讓喪屍化的人吃肉,這是非常可怕的……

“小優,你等我。”

說罷,他便留下一個背影跑出山洞,優一郎還未來得及回話,洞內就只剩他一人,雨已經連下兩天了,外面雨霧朦胧,對方要是遇到危險,遇到野獸該怎麽辦?

這樣想着,他變得忐忑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根蔓延。

米迦爾冒雨來到樹林中,尋覓着周邊是否有活物,哪怕兔子和鳥類也好,若什麽都沒有,他甘願用自己的血去救少年。

暴雨沖刷着荒島,而米迦爾的衣服已被徹底淋濕,劉海與發絲粘在他的前額,冷風呼嘯,不留情的刮過他身邊,他找了很久,依舊沒有着落。身體的冰涼完全阻擋不了他尋求活物的執念,不甘就這麽回去,他拿出自己的佩刀,正準備割腕,一聲狼嚎從四面八方傳來。

優一郎從洞中聽到狼的叫聲,料到對方出事,什麽都不顧就沿着狼嚎聲跑向根源。

他的确沒有預料到荒島會有狼這種事,狼是絕對不可能存在于荒無人煙的海島上,那樣根本無法存活,一定是柊家放的狼,為了選出精英出此下策,利用這種手段,柊家真是壞事做盡。

“米迦!”優一郎站在一棵樹下,臉頰憋得緋紅,喘着粗氣趕來。

他臉上的緋紅大概是忍耐食肉的本能悶出來的,像現在這樣的危險,優一郎毫無力量去抵禦狼群。

米迦爾的周圍環繞着三頭體型健壯的狼,它們各個氣勢洶湧,呲牙咧嘴,等待時機撲往金發少年的身上,妄想狠狠地撕咬他的血肉。

米迦爾的視線注視着優一郎,狼群好像懂得少年要做什麽,不停逼近他們。米迦爾一點點往黑發少年身邊靠近,盡量站到可以保護他的位置,餓狼可不聽人說話,一頭黑狼張開嘴現出尖銳的獠牙沖向優一郎。

“小優躲開!”米迦爾瞠大雙眸,一個箭步撲倒對方,那頭狼将鋒利的爪子深深印在他的右臂上,鮮血立刻湧出,随即染紅了衣袖。

優一郎被對方推倒還是有些震驚的,畢竟這群狼是不速之客,米迦爾因為保護他受了傷,他一時腦內空白。

“砰——”一聲槍響劃破天際,子彈擊中那狼的要害,沒過多久它便斃命。

原來是米迦爾開的槍,他手法極快,幾乎看不見扣動扳機的動作,那把銀色的沙漠之鷹使用在他手中和其他人與衆不同,僅一槍,就将敵人擊殺,能目睹米迦爾的槍法,優一郎真是大開眼界。

那兩頭狼見狀自己的同胞被殺死,有些悲傷的哀怨呻吟,仰天長嘯一聲,一齊兇狠地沖向米迦爾。

不知何時,米迦爾從腰間掏出另一把手槍,湛藍色的瞳孔迸出冷冽的鋒芒,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飾。槍口對準目标,沒有猶豫半分,子彈就已向兩頭狼飛去,各個命中要害。若不是他反應快,恐怕優一郎會被它們咬傷,他體內本就含有病毒因素,若是再被咬傷,就傷上加傷了。

哪知狼的意念那般頑強,僅存一口氣也爬了起來,嘴裏吞吐着猩紅,被血液渲染的獠牙看起來就像殺戮的利器。它竭盡最後的力氣咬向米迦爾,少年根本不将它放在眼裏,眼神冰冷,左手舉槍開火,槍聲響徹在荒島上的雲霄。

他怎麽能讓對方再度陷入危險之中呢。

解決這一切後,米迦爾的右臂傳來陣陣刺痛,整條手臂已被鮮血染紅,包括他手中的沙漠之鷹。優一郎皺着眉邁步走向他,剛想開口,對方轉身靠在他肩上昏厥過去。

“米迦,我們回去。”

回到山洞裏,優一郎用到了之前所獲的應急用品,那卷紗布和消炎藥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他脫下米迦爾的白色大衣,血已經浸透了手臂,這樣幹淨整潔的衣衫染上豔麗的紅色,看着實在讓人心疼。沒辦法,他只好将對方的襯衫也脫下來,先用圍巾擦拭着血跡,他發現爪印陷得很深,血液也比正常人暗淡許多,難道狼的爪子有毒。優一郎不敢往這方面想,輕輕地為對方上藥,包紮好傷口。

“小優,別費力氣了。”米迦爾睜開雙眼,好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清楚自己的處境,這狼既然是柊家特地放的,那麽柊家就絕不可能留活口給S班。照這麽說一切都明了,他們之所以在荒島上沒遇到一個隊員,是因為所有的隊員全部喪命,他們能夠活過第二天純屬是運氣,狼群死亡的事柊家遲早會知道,現在只能靜待組織前來支持,只怕米迦爾的毒撐不到那時。

“對方可是柊家。”

他說的輕描淡寫,柊家的手段他早已看透,與柊家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死誰不怕,哪怕是地獄,我也與你攜手同行。”優一郎不甘就這樣罷休,如果米迦爾死了,他也沒有任何意義活在這個世上,當初是他拯救了自己,如今卻要抛下他先離開嗎?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家人……不好容易……

可能是被優一郎的話所感動,米迦爾竟有那麽一瞬愣住。原來在對方心裏,自己是這般重要,還以為小優會生他的氣,花了八年時間才找到他,優一郎或許是有過那麽一點抱怨,可是比起一同經歷生死,那人生長河裏的一絲波瀾又算得了什麽呢。

“別動……”

他勾起嘴角,富有磁性的男聲回蕩在山洞靜靜沉浮,托起黑發少年的下巴,溫柔地吻上去。

剛開始優一郎感到詫異,不一會兒便回應着米迦爾微涼的吻,向他索取。要是他們不能逃出生天,就讓這五天,成為他們最後的祭奠。

如果他們身在和平的時代,不被這三大勢力所侵擾,是否會過得更加幸福,而不是這樣的凄美。

一切都不遂人願。

第三天晚上,米迦爾的傷勢變得愈發嚴重起來,優一郎将那堆幹草讓給了米迦爾,比起自己,對方的傷勢更讓人擔心。

優一郎睡得迷迷糊糊,半夜依稀聽見身旁有低微的沉吟,他倒被那道聲音喚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米迦爾躺在他身邊,臉上流了許多虛汗。

優一郎握住他的手背,發現他通體冰涼額頭卻發燙頓時慌了,一個人的身體怎麽能這麽冰,優一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米迦爾的傷勢加重了,且現在環境這麽惡劣,優一郎第一次見到平日裏對他陰晴不定的少年,今天變成這副模樣,都是為了他……

“不……”優一郎慌亂地翻找背包,好像此刻他的心不屬于他,待他打開水瓶自己喝下一口,再俯身用吻渡給對方後才得到一絲救贖。

可米迦爾并沒有回應,渡給他的水全都溢了出來,優一郎急到理智快崩潰,難道沒有辦法了麽?他試着一次又一次的渡水給對方,每一次都盡數溢出來,他找了八年的至親,他的戀人,他們才剛展開一段戀情,怎麽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米迦,喝下去…拜托…喝吧……”優一郎的聲音裏帶着幾絲哭腔,祈求對方能夠理解他的心意,喝下一口繼續用吻喂給他。

米迦不可以死,他們還沒有去約會,沒有吃水果蛋糕和咖喱,還沒有做好多好多事……

“我的家人,好不容易找到的……”

似乎感受到什麽濕潤的液體滴落到臉頰,米迦爾被喚回一絲神志,唇被什麽人給吻住,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臉上,他咽下對方喂給他的水,這其中的滋味不是淚水的苦澀,而是一種名為幸福的甜蜜。

原來,他在遇到寒冷的時候,是會有人抱着他的……

“第一次……”他離開對方的唇,淡淡道。

聽到對方的聲音後,他萬分欣喜,那顆不安的心恍若又安好的回到了原位。

“我聽到,小優說我們是家人……”

救醒米迦爾,優一郎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一直對自己說他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其實哪怕是下雨天都害怕對方生病,不停地告訴自己他身份不明,他不是米迦爾,其實是怕自己不受控制的在意他,這不是喜歡了,是愛啊。

荒島上空,一架直升機正準備降落于此,機艙內,兩個人都選擇了無視對方,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柊深夜将直升機着陸在島上較為偏僻的空地,巨大的螺旋槳發出嗡嗡聲,随後緩慢的停在地面,黑發男人剛要下去,卻被他拉住了胳膊。

“你為什麽要殺優?”柊深夜認真地看着他,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好奇的話直接去問他,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反駁的。”一濑紅蓮淡淡道。

他松開手,面無表情的下了直升機,紅蓮也沒有表露什麽。

山洞內,米迦爾與造反者已經聯系好會面地點,今天是終極考核的最後一天,他們能否撐過阻礙逃離,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米迦爾極少露出名為緊張的表情,看優一郎心神不定立刻說道:“別擔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其實害怕也無妨,就算是柊家攔截,他也一定會讓米迦爾安全撤離,而自己最多被抓回獄島。但一濑紅蓮還需要他的幫助,估計最後也只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可米迦爾并不知道其中的事,他執意要二人一起逃走,只要部隊一來,他們就不必受到柊家的威脅。

二人牽着手快速穿梭在樹林中,朝懸崖的方向跑去,只是,柊家的軍隊早已埋伏在周圍,紅蓮早就看透了米迦爾的一舉一動,從他進入軍校就任S班領隊的時候開始。當他那晚見到二人擁抱的場面,除掉優一郎的心已經生根發芽。

一濑家與柊家合作,表面上是雙贏,實則是為了窺測柊家研發的生化病毒——Doomsday。

雷奈、拉庫斯與百夜茜陸續趕到了懸崖邊,只是他們的表情各有深意,想必也懷着決心與柊家敵對,米迦爾和優一郎總算趕來,五人彙合後,米迦爾操作終端再次呼叫造反者。

霎時,數十名帝鬼軍飛也似的就包圍了他們,優一郎第一時間就感受到無數把機槍冷冽的對準他們,難道柊家已經知道他們逃跑的消息了?或許這比優一郎想到的要更加複雜,但目前來看他們難以脫身。

筱娅一行從中走出,其中包含三葉、君月、與一。S班的成員恐怕僅剩他們了,而米迦爾這邊的人怕是全都中了柊家的埋伏,比起見到柊筱娅後的詫異目光,優一郎的表情反而淡定許多,在這種絕境,誰又不會為自己留條退路呢?

柊深夜和一濑紅蓮也一前一後的走出人群,看着對面衣裝革履的男人,優一郎的神經瞬間緊張起來。

紅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何跟柊家之人走在一塊,身上穿着帝鬼軍的制服,軍銜還是中佐的段位,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當初紅蓮救他,鍛煉他,改造他,讓他變成一個強者都是假象,一切都是為了柊家的末世計劃而利用他。

雖然很不想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優,游戲到此結束吧。”男人的聲音很深沉。

衆人沉默了片刻,也原地不動,但是時刻都準備着開戰。米迦爾冰冷的湛藍色雙眸直直地盯着一濑紅蓮,想讓他把小優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誰也別想拆散他們。

“紅蓮,我……”優一郎正想往下說,天空中頓時出現空間錯位,一架軍艦從藍色方塊裏逐漸現身,而軍艦此時則正向包圍米迦爾一行的帝鬼軍開火,剎那間,地面便浮起嗆人的煙霧與濃厚的塵埃,将所有人覆蓋于一片混亂中。

趁現在,優一郎甩開米迦爾的手跑向懸崖頂端,果然,帝鬼軍都追殺他一人而去。柊家的目标是百夜優一郎,獄島逃犯2號,只有優一郎體內的生化藥劑是最優秀的,只要不懈地馴化他,他将會成為不折不扣的喪屍王。

米迦爾怔愣後才反應回來,優一郎是想獨自引開所有敵人換他逃走。怎麽可以,他們說好要一起經歷,再難的挫折他們都克服了,難道區區幾個無名小卒也想踏入他們的世界沖散他們嗎?

“小優!不可以!”米迦爾大吼一聲拿出沙漠之鷹一路橫掃過去,他不能讓對方跳下去,他不可以再失去對方了,他找尋了八年的家人,這才相戀短短幾天,他們就要訣別了麽。明明可以不用如此,支持部隊已經來了,突出重圍有數十種方法,如果非要以這樣方式,那麽就讓他們一起堕落吧。

不顧手臂的傷勢,米迦爾傾盡全力射殺追捕優一郎的禁軍,可完全殺不完,一波又一波的禁軍沖上懸崖,再這樣下去,他和優一郎都會玩完。

懸崖上,優一郎被逼得無路可退,再向前一步便是無盡深淵,還好下面是海,不然優一郎年輕的大好時光實在浪費。

抱着會游泳的僥幸心理,就算跳下去也無所畏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根麻醉針成功擊中優一郎的左肩,優一郎被那力道推後幾步,失足跌入懸崖。

該死!優一郎咒罵一聲,整個人往下墜去,這麻醉劑的量度真是大到不可估量,僅僅只是一紮,他整個人竟無法動彈,而身體也漸漸變得疲勞,乏力,陷入沉睡。

原來死亡這麽簡單,只是一瞬間的事,他以後都沒機會和米迦一起吃咖喱,一起飙車了。想到這裏,優一郎不禁感到幾絲憂傷,短暫的幾日戀情真是個巨大的遺憾,如果他不逃走,他和米迦一定相處了很久很久。

只可惜,他沒機會了。

剛想閉眼将死亡看淡,優一郎卻看到米迦爾一同跳下懸崖的場景,對方一臉擔心的模樣,在這之前明明很少顯露出來。

“米迦……”優一郎累到幾乎用唇語呼喚少年。

“記住小優,你是我的。”米迦爾想抓住黑發少年的手,可優一郎哪有力氣動彈,他無法回應對方,甚至艱難到無法說話,這種感覺太難受了,無法回應心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着急。

直到二人墜入深海,優一郎的身體向海底沉去,身體被海水束縛,掙脫不得。米迦爾不停游往優一郎身邊,優一郎的臉被水憋的通紅,想要換氣卻被海水嗆得無法呼吸。

米迦爾終于找回了屬于他的全部,他的泳姿很好看,前進的也十分迅捷,待他抓住對方的肩膀,毫不掩飾的,那雙柔軟的唇瓣吻着優一郎的雙唇,不僅是接吻,優一郎發現對方不斷的遞氧氣給自己。

舌頭貌似能稍微挪動,優一郎愚鈍的回應對方,在這深海之中,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讓他陷入愛河的深淵也何嘗不妨,只要是米迦的話,他願意去嘗試。

在傳遞着氣息的同時,米迦爾也不忘帶着對方往水面上游,幾條淡水魚掠過他們身邊,時而環繞在他們周圍,為此增添暧昧的氣氛。直到二人浮出水面,走向岸邊,米迦爾托着優一郎将他的手臂攀上自己的脖子,優一郎倒是一點意識也沒有了,米迦爾幾乎是拽着他上的岸。

他們才剛喘氣不久,帝鬼軍就沿着懸崖趕下來,奈何米迦爾的右臂傷勢嚴重,帶着優一郎藏匿絕對躲不過,與其都被抓,不如保留一絲希望,等他傷勢恢複,再來救對方。

只有這樣,他們才有資本與柊家繼續鬥下去。

“對不起,小優,等我。”把少年安置在沙灘上,米迦爾俯身輕吻優一郎的額頭,随即負傷躲在一塊礁石後。

殘忍的總是分別,米迦爾不會知道,他這次抛下優一郎,等待他的不是希望,而将淪為陌路。

紅蓮帶走優一郎後回到了獄島,利用現代高科技技術洗去了優一郎的全部記憶,此刻的他就恍如一張白紙,不會被任何感情所驅動。

而叛變的筱娅一行被迫柊家的威脅欺騙優一郎,将之前的一系列禍根全都栽贓在米迦爾身上,他們不是故意要隐瞞真相的,只因自己的家人被柊家刁難,所以只好如此,希望獲得饒恕,可優一郎想起一切的話,只怕會愈發憎恨他們。

夜晚,實驗室內,優一郎被某些畫面驚醒,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金發藍眸的少年。他一襲白衣,米色的圍巾飄揚的裹在脖頸,一把銀色的手槍精準的擊斃黑狼,俯身壓着一個黑發少年,激烈而暧昧的交纏不斷沖擊着腦內。

只是他腦海一片空白,想要看清少年的臉,卻被一道白色的光景遮蓋,優一郎拔掉身上的所有針管,逃出實驗室,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變得十分薄弱。

“米迦……米迦……米……”

有關于米迦的記憶在一點點流失,他不可以忘記米迦爾,那是他的戀人,可他無法阻止記憶的消逝,腦袋昏昏沉沉,手卻緊握着那條碎石項鏈,久久不能放手。

回到名古屋後,米迦爾一行便前往去費裏德的公館,金發少年從出車門開始沒說一句話,看守公館的門衛本想讓他們在外面候着,看到米迦爾可怕的臉色後迅速去通傳。

費裏德先是招米迦爾進去,這一次偷得解藥的任務米迦爾沒能完成,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畢竟Paranoid是生化藥劑的解藥,這也屬于獄島實驗室的機密,想要搞清楚解藥的所在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哈,米迦君來了。”落地窗戶前,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正舉着一杯豔麗的紅酒優雅的搖晃着,銀色的長發系着黑色的蝴蝶結,俊美的臉龐摻着幾絲邪魅,紅色的眼眸慵懶地望向金發少年,語氣還是以往那副不正經的态度。

“你知道小優也在,對不對?”米迦爾不與他多說,開門見山。

“重逢開心嗎,克羅裏君也不來看看我。”想起還在俄羅斯處理公務的克羅裏,費裏德倒是有幾分失落,米迦爾能見到自己在乎的人,比他要好太多。

“這次的任務不怪你,米迦君記得帶些人去東京奪食物就好。”費裏德轉過身看向米迦爾,發布新的任務。

“小優怎麽辦?”米迦爾只關心這件事。

男人的嘴角帶着一絲笑意,他走到少年跟前,彎下身子将雙唇附在對方的耳邊,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米迦君的戀人,搶回來就好。”

頓然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米迦爾也不再說什麽。

有了現代高科技的醫療技術,米迦爾的傷勢兩天就已經完全康複,這兩天,他都在擔心優一郎的處境,是不是被抓進獄島挨凍受餓,又或者被柊家折磨。他不敢往下想,八年前的景象一直深藏在腦海裏拂不去,只要一閉眼,他就能看見那血腥的畫面。

米迦爾移步坐到沙發上,眼圈微微疲乏,心裏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何緣故。

小優,我來接你回家……

米迦爾決定今夜就動身出發,他帶領一群部下,利用終端開啓空間錯位,來到了東京的街畔上。喪屍暫未出現,大家都在附近的區域小心走動着,城市裏沒有一絲光亮,他們只好打開手電筒,一步一步的前行。

米迦爾站在某棟商場的二樓,看着這個名為東京的地方,微微皺起了眉。

這裏曾經是那麽的輝煌,地勢開闊,幢幢大樓拔地而起,建築群比比皆是。當時,他與黑發少年在這座城市中相遇,又因為種種使他們緊緊相連在一起,那樣美好的回憶,怕是不會再有了。

雷奈和拉庫斯站在對面,當百夜茜走到米迦爾身邊的那一刻,明顯也感到對方複雜的心情。

終端裏突然傳來樓下隊友的聲音。“注意,帝鬼軍兩分鐘後出現,所有人向大門附近聚攏,準備交戰。”

“收到。”衆人接到消息。

米迦爾跟茜剛下樓,再次收到指令。“情況有變,任務取消,全員撤退。”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疑惑着到底發生了什麽,少數隊員開始紛紛撤離,米迦爾卻跑出大門,而後瞳孔瞬間放大。映入眼簾的是一抹記憶中的烏發,和一雙翠綠色的眸子,少年衣着黑色殺手服,手中握着一把淺藍色光劍,米迦爾記得,優一郎曾對他說過,他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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