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

“事已至此,柊家既然冥頑不靈,那我也不會放水了。”

偌大的房間內,米迦爾站在辦公桌的對面,目光直視轉椅上的男人。銀發男人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眼中透着令人難以揣度的心機,極高的城府使人畏懼。

“通知所有人,今晚出發。”

造反者所有成員在得到費裏德的傳喚後全部出動,此次出行,不但會與柊家撕破臉皮,日後恐怕戰事連連。柊家的末世計劃在許久以前就有蠢蠢欲動的跡象,柊暮人貪婪強大的力量,只要能統率所有人,這個世界就算毀滅又如何,他将創造屬于他的全新世界。

2100年的高科技時代,日本三大勢力為了權勢虛名視人命如草芥,戰争,殺戮,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在這裏已成為最常見的事态。

柊家研究Doomsday病毒已有十餘年,為了制作出能讓病毒控制實驗體并為其所用,柊家沒少花心血,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以動物為本進行實驗,剛開始小有成效,他們卻向更為可怕的方向發展。柊家在日本立下規矩,這個規矩是強制性的,即必須要遵守,凡是被親生父母抛棄的嬰兒和孩子,都會被抓捕送往獄島。

而米迦爾,是第一個锒铛入獄的。

什麽才算是真正的內心堅強?無情無義毫無牽挂羁絆?還是信念堅定永無貪婪之心?都不是,人皆有私念。真正堅強的人,必有誓死想要守護的東西。

他已經記不得童年時自己對父母的感覺了,只知道,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來到這個吃人的世界,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先殺死吃人的野獸。

費裏德和米迦爾一行在今晚潛入了柊家獄島。

東京最南的海岸是獨立的獄島,而島的周圍是汪洋大海,大片的藍色在視野所及的範圍綿延擴展,夜幕下的海并不同于白晝之下的大海,它變得更加深沉,靜谧,荒涼落寞。

費裏德的軍隊通過空間錯位來到這裏,他們分頭行動,決定将柊家一網打盡。費裏德前去研究所,八年前他去過幾次,解藥的線索也是在那所獲。雷奈拉庫斯帶領組織從正門攻入,米迦爾秘密探入實驗室,那裏是進行實驗的所在地。

有了費裏德偷來的獄島地形圖,米迦爾很快便找到了實驗室,巡邏的四名侍衛在拐角發現了可疑人,警惕地叫道:“站住!什麽人!”

被發現的米迦爾眯了眯眼,他站在原地不說話,靜待那些侍衛慢慢靠近,把玩一會兒黑色佩刀後握緊在手中,迅疾地轉身,一道血光閃過,慘叫悲鳴,那四人的喉部已被割破致死。

“居然這麽快就來了。”得到正門被侵襲的消息,柊暮人卻絲毫沒有詫異之色,反而露出一抹不知名的森然一笑。

實驗室的門被破壞掉,米迦爾一路斬殺過來,米白色的大衣沾染了阻擋他道路的人的鮮血,強大的爆炸聲從獄島的正門方向響起,那巨大的轟鳴震得整個獄島都在顫抖,好像這座島突然活過來了似的。

而實驗室裏的科學家被突入襲來的轟炸聲吓得呆滞在原地,被破壞的鐵門讓米迦爾踹在一邊,一手握刀一手持槍,身後的死人堆好像在告誡着,阻礙他的下場就是死亡。現在的他仿佛像是地獄的修羅。

“混蛋,你對小優做了什麽!”米迦爾的瞳孔瞬間瞪大,在他的最前方,一名衣着軍裝的黑發男人正站在一柱培養罐旁,而培養罐裏的人,可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嗎?

此時此刻,優一郎的膚色已經漸變成了淺藍色,他沉眠于營養液中,衣服被撕的破舊,能看見的肉體幾乎被針孔紮到令人心碎。米迦爾整個人站在那裏,渾身突然變得冰涼,腦內滿是那個人的身影,而內心,也沉浮着難以言喻的感情,現在的他,被仇恨蒙蔽,只想奪回自己的戀人。

那是他所愛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的人。從小相依為命,像條狗一樣的活着,第一次見面就吃他豆腐亂認親,未曾謀面就大打出手,一起在終極考核上并肩茍延殘喘的存活到最後。為彼此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信仰,讓他頭一回感受世間的溫暖,那個他視為太陽的人,豈能任人踐踏!

“圍住他!”見米迦爾沒了反應,守衛實驗室的禁軍趁虛而入,将他包圍起來,慢慢向他靠近,等待時機将他捉拿。

“去死!”米迦爾擡起頭,陰森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一股強大的戾氣爆發開來,他擡起手槍射殺面前的禁軍,從左到右,幾乎沒有人能逃脫他的子彈。被射殺的人都倒了下去,看到隊友一個個死去,剩下的人都畏懼着米迦爾,不敢輕舉妄動。

站在他對面的柊暮人冷哼一聲,表情冷淡,開啓了培養罐的開關,準備将罐內的黑發少年放出來。他望着前方應付不了米迦爾的禁軍們,低低地罵道:“廢物。”

“嗚啊啊啊——”解開針管束縛的優一郎走出培養罐,眼眸變成了渾濁的黑色,唯有眸心還存有一絲翠綠。米迦爾盡管離他再遠,但也可以看清他眸中的變化。優一郎已經被注射過很多新研制的Doomsday病毒了,他的膚色也随之而變,身體也不再像以前聽從使喚,更渴望的,是人類的血肉。

柊暮人在遠處和他說了什麽,他接過男人給他的匕首,踉踉跄跄地朝米迦爾走去。其他侍衛見到膚色詭異的優一郎根本不敢靠近,生怕被這個快變異成喪屍的人感染,柊暮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等着看出好戲。

渾身濕透的優一郎終于停下腳步站在米迦爾跟前,而他走過的地方也留下一條軌跡,雖然這些液體并沒有毒,卻顯得十分沉重。

“小優……是我。”只剩下他們,米迦爾還哪能忍得住,疾呼一聲,可優一郎站在那裏,卻是面無表情,整個人就像是沒有思想的喪屍,一動不動。

突然,優一郎驀然把手擡起,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入對方的胸膛,強烈的刺痛感傳來,更多來自心的部位。胸口一陣血氣上湧,他無聲的從喉中湧出一口鮮血,表情是那樣不可置信,難以名狀的恐懼瞬間從心底升起。

優一郎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又将匕首往更深處推擠,米迦爾只知道,口中充滿難以下咽的腥甜,刺在他胸前的刀刃使他無法思考,臉色蒼白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做。

他多想帶着小優離開。

他寧可優一郎拒絕他,甚至是責罵他,也不願意看他這副痛苦的樣子迷失自我。

優一郎手腕的力度加強,就連米迦爾也難以掰開,一切都是他不好,是他害了對方。可是……“小優,病毒不重要,解藥不重要,身份不重要,生命也不重要。我什麽都可以舍棄,只要能夠去愛你。”

米迦爾放棄掙脫,狼狽的俊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這個笑容包容了一切。那些難過與痛苦在這時都已經不重要,無論優一郎變成什麽,他都不會嫌棄,只會更加珍惜。

優一郎的眼神多了幾分神識,這一剎,無數記憶瞬間在優一郎腦海中浮現而出。

“哥,我等你很久了!”

“哥,我們回家吧……”

“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說。”

“日後,可沒人好心幫你,保重。”

……

“哇啊!”

“撞了人不道歉嗎。”

“我拉你起來,不算道歉麽?”

……

“我臉上有什麽嗎?”

“不,只是覺得你長得像一個人。”

……

“米迦。”

“什麽?”

“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麽……”

“難得出來一次,我不想聽到這個話題。”

……

“哈啊…不……”

“小優,我好想你。”

“米迦,你做什麽……”

“這個刺青,我也有。”

“我一直在找你。”

……

過往的一幕幕,不斷在優一郎腦海中閃過,那些記憶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同時,他體內非人的部分也在肆虐侵蝕着他。他松開掐住他的手,意識稍有恢複,頭部卻無法控制的脹痛,他眼裏泛起朦胧的水霧,迷茫的捂着頭,最後暈倒在米迦爾懷中。

自那以後,米迦爾便帶着優一郎沖出了實驗室,而柊家侍衛看到膚色與常人不同的優一郎更是不敢接近,雖然他的皮膚沒有腐爛,但毒素卻以飛猛的速度擴張着。柊暮人沒有攔截,不知用何居心,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造反者。

費裏德那邊大有收獲,他在研究所找到了化解病毒的藥劑,他知道,柊家的實驗還不算完善,如果将所有藥劑全部偷走,柊家一定咽不下這口惡氣,還會與他的門派拼個你死我活。為了讓柊家的實驗更加穩定,他只拿走了三支Paranoid。

組織的隊員和拉庫斯二人各有負傷,米迦爾的傷勢最為嚴重,幸好匕首沒有傷及心髒,但在那樣的情形下也十分危險。百夜茜已經為米迦爾包紮好傷口,原本他應該好好休息,卻留守在優一郎床邊,寸步不離。

費裏德給優一郎注射藥劑後,為他處理渾身的傷痕,他的膚色也有了好轉。可怕的淺藍色皮膚慢慢恢複成正常人的小麥色,米迦爾的手掌蓋着少年的手,臉上的神情愈發黯然,內心煩悶的只想快點讓對方好起來,現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只失去摯愛的小貓,獨自悲哀。

這種煩躁且在意的感覺,只有在面對優一郎時才會有。

艱難地睜開眼,優一郎看了看天花板,第一次深刻感覺到,活着是這麽重要。

“小優,留在我身邊吧。”見優一郎蘇醒,米迦爾說出了心裏壓抑許久的話,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對優一郎産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有戀人的這份心情,只知道,當他回過神時,就已經站在對方身前,眼裏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

優一郎愣了一下,道:“好。”

他和米迦爾四目相對,半天才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顯得很無力。米迦爾知道他累了,索性叫他睡下,他們的雙手從頭就沒有分開過,優一郎似乎喜歡米迦爾守着自己入眠,而米迦爾也不介意這樣。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相依為命,無論是幼時的竹馬兄弟,還是長大成人的摯愛伴侶,他們彼此已經相認,這種羁絆只會越纏越緊,到最後誰也離不開誰。

米迦爾算是一夜未眠,天空中浮現出第一朵魚肚白,優一郎便索性起了床,可到廚房的時候,才發現有人比他還要早。

一個身穿白色兔子玩偶服的人正在準備早餐,優一郎拉開餐桌的椅子,兔子先生遞給了他一杯牛奶。

“謝、謝謝。”優一郎受寵若驚的接過,那人突然地靠近使他感到莫名的緊張。

牛奶剛喝完,那身穿玩偶服的人又端來一份三明治和白粥,随後坐在優一郎身邊,目光緊盯着他。優一郎對于今天遇到的新鮮事件有些郁悶,他不明狀況的看着這位兔子先生,有些尴尬的吃着早餐。

優一郎忽然發現米迦爾也有童心的時候,扮成兔子逗他開心,這個辦法也只有米迦爾想得到。他被米迦爾盯着好一會兒了,就算優一郎再有膽識,也會張皇失措。現在的他,哪還有曾經和米迦爾打架的氣魄。

“兔子先生?你……”優一郎話未說完,那人已經抱住了自己。

他怔了怔,這樣的懷抱他再熟悉不過,一個什麽都不需要表達的擁抱,不正是米迦爾嗎。

“別動,讓我抱會。”優一郎的手誤碰在他胸口,服裝下的人兒傳來一聲低低地悶哼,卻還是忍了下來。對方的聲音還是那麽觸動人心,優一郎停下動作,坐在對方的大腿上,摘下少年的兔子頭,見到了頭盔下的淡金發少年。

“米迦……”他将頭盔放在桌上,看着身穿玩偶服的金發少年,優一郎的臉頰頓時多了幾分紅暈。他的目光掃到對方脖頸間的淤青,心裏五味雜陳,他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喪屍,米迦爾還是拼命救他,優一郎體內的病毒貌似被什麽抑制了,只要能陪在他身邊,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無所謂了。

時間進入晝夜,二人在別墅的後院散步,雖說雨停了,可草木還很潮濕。後院的地形很寬廣,藍色的勿忘我一片一片的,每片是圓形的,花瓣裏是黃色的花蕊,朵朵間相互簇擁着,透漏出沉醉的芳香。

一望無際的勿忘我花海給人一種舒暢的心情,優一郎的手指捉着飄飛的流絮,咯咯的笑聲飄散回蕩在晚風裏,而米迦爾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流露笑意。

這一晚,他和他在這花海中,一直走一直走,兩個人都好似不知疲累一般,他們走的很慢,一路上沒有說幾句話,這歲月清淺的時光,顯得彌足珍貴。

“米迦,我真的好高興。”他止住步伐,拉起米迦爾的手一起同行,他有很多話想向對方傾訴,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以為會死,說了過分的話,對不起……”

“不要道歉。”米迦爾伸手快速堵上他的嘴,身體貼近他的胸膛,微涼的薄唇輕吻上優一郎的額頭,再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我都知道。”

米迦爾看穿了優一郎的想法,昨晚把他捅了個透心涼,優一郎自然不會原諒自己。但他也是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才被柊暮人利用。說來也奇怪,病毒已經布滿優一郎的全身,那麽多不知名的藥劑輸在他身體裏,針尖的折磨就足以使他崩潰。

碎石項鏈也不再起作用,當他快要異變成喪屍時,一個聲音喚回了他一絲理智,如果沒有米迦爾的救援,現在他又将遭受怎樣的痛苦呢。

優一郎擁住他,深深吸吮着他的氣息,還是曾經淡淡的薄荷清香,米迦爾永遠都那麽閃耀。在優一郎眼裏,他一直那麽優秀,溫文爾雅,處事冷靜,長着女生們都傾慕的容顏,幾乎沒有缺陷。

“可是我還沒有完全原諒小優哦,那時的小優真是太可惡了。”

優一郎的臉上略有動容,他的發絲不安分地撩撥對方,米迦爾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異樣,懷中的優一郎像做錯事的小孩般懇求對方的原諒,輕聲問道:“那米迦開始原諒我了嗎?”

看到優一郎眼底那抹深深的心痛和內疚,米迦爾只是輕微地嘆了口氣,這件事怪不得小優,他搖了搖頭,在他耳邊輕聲喃喃:“還差一點。”

想不出什麽好點子的優一郎,在對上米迦爾皎潔的雙眸時被霸道地吻住。雙唇相貼,紅舌瘋狂地侵略他的口腔內部,時不時還舔舐唇瓣,害怕誤傷米迦爾的傷口,他也不好去反抗,只好接受這個熱情的吻。

“唔,等……啊哈…米迦……”

他伸出手摟住優一郎的腰,示意他們一起坐下,優一郎點了點頭,原想坐在他身旁,卻不料對方拽了他一把,硬生生的跌坐在了米迦爾腿上。

感到有些羞恥的優一郎想移開視線不去看他,米迦爾溫熱的呼吸和低沉的聲音不時挑起他的神經,盡管優一郎已經無法思考,但還是堅持的問。

“……那現在原諒我了嗎?”他環住少年的脖子,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

這副樣子的優一郎坐在自己腿上,米迦爾哪還能忍得住,他的攻勢越來越猛,柔軟的舌頭輕舔着他的耳垂,濕潤的氣息撲灑在他脖頸。一只手悄悄地伸進對方的衣內,撫摸着柔韌有力的腰部,另一只手則褪去對方一部分褲子,一根修長的手指探入股溝進去蜜穴。

在這樣寬廣的室外做這種事,優一郎的臉皮薄,他真想找個洞鑽進去。少年将頭埋在他脖間,米迦爾察覺身上人在默默發抖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從口袋拿出一枚跳蛋,擴張得足夠濕黏後塞入優一郎穴中。

“不,那是什麽……”

優一郎幾乎是猛地擡起頭,咬住下唇不讓奇怪的聲音洩漏出來,騎在他堅硬的腰腹上的身體出奇的酥軟敏感。剛才他就感受到米迦爾的心跳很快了,再這樣下去保不準會做出什麽。

“我考慮一下。”将少年的着裝恢複原貌,米迦爾看似平淡的表情裏藏着一抹笑意。

他帶着優一郎往別墅的方向走去,手裏的遙控器調為中檔,優一郎被身下的那玩意兒震得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拖住米迦爾,氣息變得迷亂,津液因來不及咽下從嘴角流出:“唔,米迦好過分……”

他站在優一郎跟前,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帶着些許玩弄的意味說道:“讓這個過分的家夥成為戀人的不正是小優你嗎。”

幽靜的花海中,兩人再次纏綿在一起。米迦爾看着對方滿面羞紅,雙目緊閉,睫毛随之輕顫而又接納着自己的要求,不由陷得更深。這次的吻不像方才的霸道,而是充滿溫柔和強烈的占有。

……

東京,獄島實驗室。

此時,柊暮人與一濑紅蓮正在商讨末世計劃。柊暮人将Doomsday病毒的特性講述給了紅蓮,這種病毒的解藥在八年前就已經失去配制秘方了,而病毒本身是頑固性寄生的,沒有秘方配出來的解藥只能暫時減緩毒性的發作。

柊家也明白Doomsday病毒暫時還未開發出可以完全控制力量的實驗體,他們很看重解藥的藥性,就如費裏德所說,柊家一定會研制出像八年前一樣完美無缺的成品。

“試圖把喪屍訓練成家畜的嘗試都只有失敗而已。”紅蓮勸他不要太看重Doomsday病毒,因為這個病毒到目前為止還未開發徹底。

紅蓮剛走出實驗室就被一股力道拉入拐角,他被那人堵在牆上,銀色短發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眉宇間凝滿怒火,厲聲诘問:“紅蓮!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和暮人的計劃了吧?

深夜這般惱怒也是出于關心紅蓮,他清楚柊家與一濑家的關系,紅蓮從不會主動提出聯手,更不會與柊家合作,究竟是什麽原因,連他都不知道。他擔心紅蓮被柊暮人利用,現在Doomsday病毒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他身為柊家的一份子不得不管。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紅蓮與他對視一會,冷靜地拿開他的手,低聲道。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的優一郎已經忍耐不住跳蛋的震動頻率了,回來後米迦爾将遙控器調為了高檔,而優一郎完全承受不住這股強勁的震蕩。

米迦爾看着他緋紅的臉上展現出從未有過的迷亂之色,關掉遙控器的手停了下來,路途中輕聲顧問他是否要求助,可優一郎倔強地說沒事,他也期待少年的做法。

打開水閥放好熱水,溫暖的熱氣在浴缸裏蒸騰,散發出缭繞的雲霧,讓人有種迷蒙的感覺。優一郎踏入水中,因跳蛋過于強烈的震動險些跌坐下去,他跪在缸內擡起臀部,伸手想将後方的異物取出,由于裏面太過潤滑,他拿不出來。

“啊哈……怎麽辦…取不出來……”

繼續用手指勾着那沾滿濁液的跳蛋,優一郎感到有些害怕,米迦爾塞得很深,憑他自己想要取出跳蛋的确有些費力,可出于好強的他又不想看到對方那張得逞的臉,這實在有些犯規。

“唔…嗯啊……”他用手指慢慢地擴張後穴,還未伸進內部,一個聲音已然将他喚回。

“小優想做什麽?”

優一郎驚吓的收回動作,擡眼看見了面色溫柔的米迦爾,總還是免不了尴尬的氣氛,室內只回蕩着一個人的低吟。

“我來吧。”關掉遙控器的按鈕,米迦爾不顧對方是否反抗,衣冠整齊就入了浴缸。

優一郎還來不及反駁,一雙有力的手就摸上他的小腹,緩緩往下按壓,一直向下按,沒過多久,這個辦法果然有效。跳蛋慢慢從內滑下,堵在洞口內,米迦爾輕輕取出跳蛋,扔在地面上,随後拿着濕毛巾為優一郎擦背。

整個過程極其微妙,優一郎沒有反抗,安靜地跪爬在池中,比起他自己的行動,米迦爾的做法既溫柔也不疼,甚至令人感覺很舒服。被米迦爾觸碰過的地方,都渾身發麻燥熱不斷,他不躲不閃,時間似乎有片刻的凝滞。

優一郎轉身想制止他的行為,米迦爾迅疾地抓住他的雙臂,把他轉回去,繼續為他搓背。撫着戀人的每一寸肌膚,為心愛的人洗澡,米迦爾想,這恐怕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他的手在對方脊背上輾轉,輕微的摩挲着,最後直接張開雙臂抱住了優一郎。優一郎愣了愣,覺得米迦爾不大對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金發少年的手握住他的炙熱,開始了激烈的摩擦,優一郎驚呼一聲,雙手卻被對方扣住。

“不……等等……”

優一郎的身子向前傾倒,雙手撐着池底,激烈的動作使浴缸的水湧了出來,波紋一層層蕩漾在水面上,而那些水聲進入耳中能讓人想入非非。優一郎羞澀的臉頰上露出點點紅暈,發紅的耳尖讓人看着就想咬上去。

他想抗拒對方,卻又從心底發現自己并不讨厭這樣的事情,他只是還不适應,不過也想……

米迦爾兇狠地吻着他,咬着他的唇,紅舌霸道的探進優一郎唇裏索吻舔咬,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深,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

在米迦爾的引領下,優一郎腹下的狀況越來越明顯,渾身發燙,身體也漸漸變得奇怪起來。他顫抖的雙臂支撐整個上半身,米迦爾的身體緊貼在他後背,雙手也沒閑下來,他将兩根手指探進優一郎嘴裏,手指在他唇中肆意抽插,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小優看起來很享受哦。”米迦爾嗅了嗅優一郎的發香,頭埋進他的脖頸處,含住他的耳垂,在他細嫩的脖間撕咬舔舐。他身下的那只手激烈的摩擦着青澀柱體,優一郎只覺得渾身無力,口腔也火辣辣的,來不及吞咽的液體從唇角溢出,一聲聲暧昧的嗚咽更是讓屋內升溫。

不知何時,他感到身下有硬物抵在了他的臀部,優一郎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被那東西抵住後,一股電流沖進他的大腦,酥麻的感覺流遍全身,米迦爾娴熟的手法也很快讓對方到達高潮,一瀉千裏。

“舒服麽?”米迦爾輕輕松開他,兩人均是氣喘籲籲,他就地坐在浴缸中,将優一郎摟在懷裏,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對方發情似的燥熱。

“我洗好了……”刻意躲避他的問題,優一郎掙開他的懷抱,裹着浴巾飛也是的逃出浴室。見他如此可愛的舉動,米迦爾坐在浴缸裏,深邃的藍色瞳孔越發病态。

優一郎換上一件紅白相間的T恤和黑色五分褲,他目前所穿的都是米迦爾的衣服,然而每件衣服上都渲染着米迦爾的味道,清晰涼爽的薄荷香摻雜着些許淡淡的柑橘香。可殊不知,那股淡淡的柑橘氣息是他自己發情的味道。

米迦爾從浴室出來,脖間挂着毛巾,伸手擦拭頭發,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身下圍着潔白的浴巾。米迦爾的身材很好,有在鍛煉的手臂在成長期還不太成熟,腹上勻稱的六塊腹肌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線,以及他左腹下刺有哥特式數字的代號——1。

優一郎呆呆地望着他毫無疤痕的胸脯,看來米迦爾的傷勢養得很不錯,這樣一來他也不必擔心對方會遇水發炎了。

米迦爾更衣之際,優一郎語塞,一時間不知說什麽,他坐在床上,看着對方慢慢走來,很想躲避,身體卻違反了理智。米迦爾爬上床與他對視一會兒,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吻住他的雙唇。

優一郎一震,雙手慢慢擁住他,愚鈍的回應着,可米迦爾并不滿足,唇齒間糾纏的味道引人沉淪。米迦爾的舌尖諸多放肆的侵略,優一郎的呼吸變得微微急促,想逃開他不理智的吻,米迦爾卻伸手抵住他的後腦勺,力度似要把優一郎揉入自己的體內,永不分離。

“住手……別這樣…米迦……”優一郎喘着粗氣,顫着聲說道。

再這樣下去,他也會失去理智的。

“小優,我想抱你。”米迦爾捧着他的臉頰,無害的俊臉向着戀人訴求欲望。

“可是,你的傷……”他抿抿唇,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聞言,優一郎只是擔心他的傷勢,怕觸碰傷口所以才一直逃避,米迦爾大喜,驚喜般的流露笑容。他的眼神裏透着一絲溺愛,五指插入黑色的短發,突然吻了回去,撬開他的牙關,深入欲罷不能的濕熱。

“唔……嗯……”優一郎這才反應過來,他怎麽突然……

優一郎慌張的和他的舌糾纏,親吻間,米迦爾的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看着戀人滿面的羞紅,雙目緊閉,睫毛輕顫着接納自己的侵略,不由得更加沉醉其中。

他的舌瘋狂地舔舐着優一郎的口腔內部,優一郎隐隐覺得不對,可是理智消散,來不及想太多,只顧着回應米迦爾,直到他呼吸不暢要退出時,米迦爾才輕輕放開他。

聞着對方的體香,米迦爾忍不住伸出舌舔舐他的脖頸,優一郎輕輕地發出有些難過的沉吟,使得他過于興奮,再次扔去那最後一絲理智。

他伸手愛撫着對方的身體,每一處,都好像掌控在他手掌之間,他掀開優一郎的衣擺,拉到最上,弓身親吻對方清瘦的身軀。

“嗯……”

被米迦爾這般火熱的挑逗,優一郎微微閉目,他大腦幾乎一片空白,這一幕勾起了曾經的回憶。想起自己在他身下,被他深深撞進身體深處的激狂熱烈的感受,和被愛撫的身體。視線朦胧的看不清他,但是被他蹂躏的身體卻出奇的酥軟,讓他無法控制的欲迎還拒,“米迦……米迦……”

米迦爾将他推倒,從床櫃的抽屜中拿出一支潤滑劑,打開後塗抹在手上,一手下滑,慢慢拉開他的褲子,兩根手指探進後穴,不停地抽插。優一郎睜着泛紅的雙眸呻吟,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再一次迎接米迦爾火熱的吻與之交纏,感受後庭令他瘋狂的快感。

僅是手指,再一次的讓他釋放愛液。

“放輕松,小優,你夾得好緊……”米迦爾無奈地苦笑道,只是他沒想到,坦誠的優一郎比被下藥的優一郎還要有感覺。

他将手指抽出,解開褲子只露出自己的欲望,在對方一張一合的洞口外塗了很多潤滑,然後親吻着他的唇,探進他最私密的後穴中。

“哈啊……啊…米迦…米迦……”眸中情欲的水霧彙成淚滴落下,他幾乎哭起來,此刻的感覺如山洞那晚,如此直白,如此強烈。

“小優難受嗎?難受就不做了。”米迦爾以為自己弄疼他了,撐起身子輕嘆一口氣,安撫地道。

話音剛落,優一郎立刻抓住他的手臂,聲音支離破碎:“不,我不疼……你繼續……”

“我……我喜歡這樣……”優一郎翠綠的雙眸中還有未熄的火焰,他想繼續做下去,只有今晚,也是最後一晚是屬于他自己的了,他是個有今天沒明天的将死之人。這個世界以後變成什麽樣子都與他無關,只希望活着的時候是快樂的,和戀人一起。

“好,不出來。”看着失去理智的他,米迦爾輕舔着他的唇瓣,在他唇間溫柔的進出,在優一郎體內的性器繼續抽動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深,一直撞到最深處,把他們兩人一起送到高潮頂端。

優一郎緊抱他,感受着第三次欲望的結束,喘息還很急促,他積蓄着說話的力量,閉了閉眼。米迦爾睡在他身旁,眼中滿是喜悅,伸手撩開他被汗濕的劉海,俯身在優一郎眉間落下一吻。

“盡管再怎麽努力壓制,我都會變成怪物,這點我比誰都清楚。”

他說得若無其事,仿佛已将生死看淡,棱角分明的俊臉流着汗珠,偏過頭對米迦爾露出無瑕的笑容。他好看的濃眉微皺,咬了咬牙,伸手拉住米迦爾,輕聲道:“吶米迦,我要是傷害你,你就……”

感受到下一刻他即将說出口的夢魇,米迦爾迅速封住他的唇,嘴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藍寶石般的眼睛裏有着柔柔的光。

“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他們四目相對,優一郎揚起一抹笑容,溫柔如水,透過窗外的月光照射在臉龐,他仿佛沐浴在皎潔的銀月下,小小的梨渦伴随着笑容一點點升起。淡淡的,淺淺的,讓對方每一刻都記住自己的模樣。

優一郎在熟睡中感覺渾身不舒服,最開始,小腹使他覺得有些饑餓,所以他壓根沒有睜眼,又繼續睡了過去。直到慢慢地,他的胸口開始産生撕裂的疼痛,四肢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才猛地睜開雙眼,臉上粘着微微的汗珠。

他的眼白變成了黑色,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唯有瞳孔還保留着往昔的翠綠,現在的他宛如一個饑餓的野獸。

優一郎望了望四周,除了雪白的牆壁與整齊的陳設,完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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