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3海中月

兩人在草坪裏初嘗了戀愛的滋味後，優一郎因沉沉的困意昏厥過去，米迦爾只能背着他回到家中。

夜晚，優一郎夢到他們交織在一起，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身下的炙熱不斷傳來奇特的酥麻感，發情熱使他沖昏了頭腦，他抱着身上男孩的脖子與他熱情擁吻，小孩間青澀的互動，看起來并不像是那麽不可描述的猥亵，但米迦爾卻還是渎了身下男孩的清白。

優一郎睡意朦胧中有那麽一瞬睜開了眼，在他身旁睡着一名金發男孩，優一郎總感覺紅瞳的米迦爾與藍瞳的他不太一樣，氣場強大，且性格也更堅毅，使他無法拒絕，也招不起別人生氣。

只是紅瞳的他少了些許溫柔，至少優一郎是這麽認為的。米迦爾咬了他，但卻不是脖子，而是手指。

優一郎想做一個正常人，米迦爾便表示他不會初擁他，優現在的處境過得也并不舒坦，因為流言蜚語的傳播，大家都認定他是個孤兒，況且他自身有着低血糖的病症，更是遭到同學們的疏遠與諷刺。

衆所周知孤兒的定義，早在2100年的時代，孤兒就已經被勢力頂點的柊家定為最低下的身份，凡是孤兒的孩子都将被抓捕送至獄島。而這樣的緋聞散播在學校裏，也讓優一郎的名聲大大跌幅。

米迦爾和他約定總有一天會帶他離開并給他帶來快樂，得知了米迦爾是吸血鬼的身份，優一郎也答應保守秘密，他們同眠一張床，米迦爾是如何闖進他家的，這已經不重要了。第二天一早，優一郎起床沒有看見米迦爾，或許米迦早已離開，翌日在學校再次見到湛藍色瞳孔的他，優一郎其實希望昨晚發生的事只是虛驚的一場夢。

第五年下半學期的時候，米迦爾帶着優一郎去了水下摩天樓游玩，乘坐着用玻璃幕牆隔離海水的電梯來到海底，他們見識了許許多多的新奇事物。海洋是一個五彩缤紛的世界，生物沐浴在光亮溫暖的海水中，奇妙的小魚漫游在絢麗的珊瑚叢中，奇異可愛的貝類、海星、水母以及各種顏色的海草，在波浪湧動下翩翩起舞，構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陽光投射在寧靜的海底，碧藍的海洋仿佛是透過光譜被曲折分析的光線一般，美不勝收。連海底的岩石、草木、貝殼和珊瑚，也都染上了陽光的七彩，令人驚訝。

優一郎擡起頭仰望水面，海面碧波萬裏，一望無際，顯得偉大。仰望藍天，遠眺那無邊無際的大海，分不清天涯還是海角，全然一片藍色的世界。優一郎并不知道，此刻米迦爾和他一樣，都仰視着上方波瀾起伏，變幻莫測的水平面。

米迦爾牽起他的手，一同進入了水族區，在海豚館裏，他們看了雜技表演，海豚活潑可愛，在水中穿梭自如，翩翩起舞。它那光滑的身體和歡快的鳴叫使優一郎振奮，友善和純真的眼睛充滿了柔情蜜意，使他難以忘懷。

海洋館裏他們見到了藍鯊、鯨魚、章魚、海龜、熱帶魚等一系列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一簇簇小小的水母群打開太陽傘，在陽光下的水中慢步，隔着巨大的玻璃幕牆，他們停在了海月水母群前。

“米迦，你是怎麽辦到的？”優一郎感到不可思議，進入水下摩天樓的門票是不菲的，而有資本進入這裏的大多屬于富裕之人能見識到的。

“我**給的門票。”米迦爾如是回答。

大概優一郎還不知道，每位擁有門票的人能在這座大樓裏享受一整天的自助餐與豪華客房。二人來到繁華的商業區，除了透明玻璃電梯以外，室內還建有旋轉樓梯，他們從樓梯上走下去，看到一個偌大空間，這裏是整棟大樓的中心，大廳裏有着形形**的人，他們都在幹着自己的事情。

見優一郎眼裏無不顯露着好奇，左逛右逛來到了大廳內，米迦爾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眼底流露着淡淡的笑意。到了晚飯時分，他們去自助餐廳拿了許多精美可口的甜品與點心，不知怎麽的，優一郎停留在咖喱烹饪區怎麽也不肯走，看着大廚們熟練地熬炖着湯料，待到食材烹制完成，廚師将一份剛做好的咖喱端給了他，只是品嘗一口優一郎就贊不絕口。

進入晝夜，二人來到了客房區，将門票抵押在了酒店大堂，來到對應的房間，裏面的場景令優一郎震撼。

室內的布置很是與海底長廊相似，周邊的陳設很普遍，家具應有盡有，中間擺設着一張純白色的雙人床，玻璃幕牆外的魚兒們在周圍游來游去，淺藍色的海洋與房間形成了難以描摹的畫面。

他們躺在床上欣賞夜晚中的大海，看着漆黑夜幕下的海水中倒映的一輪銀色的圓月，和無數顆閃爍的星星，那一刻，優一郎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屬于他們兩個。

“小優，如果一直能這樣該多好。”米迦爾望着上方的海面，水平面的波瀾搖擺不定，深藍色的海洋不同于白晝，夜深的時候魚兒們也都安靜下來，只有少許的淡水魚在周邊游離徘徊，此刻更像是給室內的二人增添了一絲微妙的氣氛。

優一郎原本是有些困意的，但聽見米迦爾輕輕的聲音後被喚醒，他沉思一會兒，越想越不對勁。米迦爾今天的談吐很少見，他平時都不會說如果，因為他向自己保證過會一直在一起。

“米迦，你今天很奇怪。”優一郎像是發現了他的異常，将身子轉向他那邊，複雜地皺着眉。

米迦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言，他怔了怔，伸手為男孩蓋上柔軟的薄被，随即摟住優一郎的腰閉上雙眼。

“睡吧，小優。”

優一郎感覺到米迦爾有話要說，可卻又憋了回去。今天是令人難忘的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米迦爾帶他來這個他夢寐以求的大廈，只是他們現在尚小，就這樣暧昧不明的成為戀人，真的是正确的嗎？

但是優一郎又覺得，他們不該是這個年齡的孩子，或許應該更加成熟，他總在夢裏看見米迦爾，在夢裏他們總是發生不可描述的舉止。優一郎常想，那個夢中的黑發少年，是否就是長大後的自己，他與對方又經歷了什麽，那個金發少年與自己有多少羁絆感情，讓他犧牲自己也甘之如饴。

看着滿天的繁星和水韻，月光折射的光線反照在水下，一絲絲柔光時而倒映在二人的身上，優一郎漸漸進入睡眠，可米迦爾卻絲毫沒有睡意。這一刻無限寧靜，歲月美好，使人無比惬意，可他卻有一些暧昧的想法。

“小優，我能抱抱你嗎？”米迦爾伸出一只手輕輕環住黑發男孩的腰部，試探地輕聲問道。

優一郎快要睡去，米迦爾這般溫柔的征詢意見，他幾乎沒有聽見。見優一郎沒有反應，他心裏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難過，隐瞞對方一件重大的事情他卻不能對優一郎說，還要獨自忍耐不被男孩發現，因為自己的家族是素食吸血鬼，與其他吸血鬼家族不一樣，近期常和身為人類的優一郎走的太近而被王室盯上，再這樣下去優一郎不但會被卷入吸血鬼的鬥争中還會賠上自己成為大餐。

他要離開對方身邊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選擇。

得不到對方的回應，米迦爾也沒有過多思考，他抱着優一郎的腰，不知不覺增加了力度，吸血鬼擁有比人類更強的力量，優一郎被略緊的擁抱弄醒了來。

“米迦，你怎麽了？”優一郎睜開惺忪的睡眼不解地道。

“小優，我想抱你。”米迦爾嗅着他脖間特有的柑橘清香，語氣更堅定。

“诶？”聞言，優一郎呆了呆，米迦爾說這些暧昧不清的話，他不知道要怎麽辦。

只見米迦爾翻過他的身體，以上壓下的姿勢望着優一郎，猩紅的眼睛流露着無窮欲望。

優一郎頓時發現米迦爾的眼眸再次變成了猩紅色，他忽然有些緊張，并不是害怕米迦爾會咬他，他是不會那麽做的。紅眸時的米迦爾給他的感覺更強硬，勇敢，做任何事都很利落，包括向自己告白這種優一郎說不出口的話。

而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被保護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