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25情人

He unleashed the full, devastating power of his eyes on me, as if trying tomunicate something crucial.

他把那雙眼睛的全部魅力都釋放在我身上了,好像試圖跟我說某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似的。

訂婚前一天,優一郎極度婚前恐懼,他不管自己對米迦爾都說了什麽,只知道現在的境況有奇魯克,有沃爾圖裏,有柊家。盡管他們能順利舉行婚禮,但不保日後的生活會有不少麻煩,這種顧後的想法令優一郎焦頭爛額。

除非他成為造反者家族的一員,否則這種心态會一直纏在他身上,使他煩躁不安。

優一郎還未滿十八歲米迦爾已成年的時期,米迦爾提前與優一郎舉辦了婚禮。訂婚前夜他做了一場噩夢,夢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以及五十年前的景象——夢裏他附身五十年前的成年化身體,與米迦爾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在婚禮儀式中,他突然病發,異變成了一只喪屍。

夢中的米迦爾神情驚愕,但還是義無反顧地保護他,絲毫不因他變成喪屍而逃開少年。場面混亂,時刻許久,優一郎猛地睜開眼睛。

有那麽幾分鐘,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的黑發少年還是不停的發抖着,喘着氣,想要努力擺脫夢魇。當優一郎在等待着心跳平複的這段時間內,窗外的天色已經變得灰白起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淺淺的淡粉色。

當優一郎終于回到現實中他在米迦爾家那雜亂,熟悉的房間時,他有點生自己的氣。今天他就會和米迦爾永遠在一起了,他結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麽樣的夢啊!午夜的夢境把他攪得如此煩躁不安。

優一郎急于擺脫這個噩夢,索性趕緊起身穿好了衣服,比平時早很多地就下樓到廚房。米迦爾正在為他做早餐,今天的早飯依舊是他愛吃的火腿三明治、草莓慕斯以及牛奶。他們二人歷經重重磨難終于踏進了婚姻殿堂,優一郎此刻正感慨以前的種種,婚禮邀請的人并不多,除了邀請了特工學院裏的柊筱娅等人,還有很多米迦爾家族的親友。

場地就布置在米迦爾一家別墅前的森林中,米迦爾和優一郎都喜歡比較簡樸的裝飾布置,所以主色調是白色和粉色的紫藤蘿。這場婚禮主題并不是圍繞着戒指,而是米迦爾本人的,至于主題為什麽會是米迦爾,大概只有優一郎一人深知。

這是為他們五十年前未能完成的心願所舉辦的婚禮。

此刻,茜正在為優一郎整理西裝,審閱西裝,最後茜為了他選了一件白色的西服。當紅蓮帶着一束白色的花束走進米迦爾家的大宅前,茜已經站起了身。玫瑰、勿忘我、滿天星和小蒼蘭所營造的香氣,仿佛薄霧般籠罩着優一郎。

他聞到了這股香味,與紅蓮交談了幾句,茜站在一旁禁止他們擁抱或者打鬧,說是別弄壞她精心的傑作以及傳統的規矩。出去的時候,優一郎的呼吸漸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心砰砰直跳,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不由自主地杵在原地,踏出一步就仿佛快要失去理智般。

米迦爾在這個時候輕輕走了過來,優一郎的表情還處于呆滞狀态,沒有回過神意識到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愛人。

“放輕松,小優。”米迦爾平淡地撫了撫他柔軟的臉頰,雖這樣說,但他卻還是緊張地轉向棕發少女。“小優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認為他能做到麽?”

米迦爾的聲音好缥缈,優一郎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腿在哪裏。說罷,他便笑着下了樓。

“他會好的。”茜朝米迦爾說道,站在優一郎的面前,踮着腳尖以便可以直視少年的眼睛,她牢牢地抓住優一郎的手腕。道:“集中精神優君,米迦就在樓下等你。”

聞言,他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能夠平靜下來。音樂漸漸過渡到了一首新的曲子,走到樓梯口,往舞臺的方向邁去,一濑紅蓮用手捅了捅他,道:“小鬼,我們要上了。”

“優君?”見優一郎還是那麽緊張,茜問他的時候仍然看着他。

“是的。”他擡起頭,心中默念了一遍愛人的名字,短促的回答。“好了。”優一郎讓她把自己領出房間,紅蓮緊緊地尾随着。

森林裏的煙花不停綻放,宴會廳裏的音樂響大了好多,它與千萬朵鮮花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漫上樓梯。優一郎把精神集中到只去想米迦爾正在下面等他,然後堅定的向前邁開了腳步。

這段音樂很耳熟,重重裝飾音之下,原來是經典的婚禮進行曲。茜拍拍優一郎的肩膀,一臉的笑容,她不得不承認,她的這個“嫂子”,的确是個不錯的人。她開始以一種緩慢、優雅的舞姿走下旋轉樓梯,優一郎早該意識到讓百夜茜作為他唯一的伴娘是一個錯誤,這樣顯得身後的他更加手腳不協調。

高昂的樂曲中突然插入一陣鳴號聲,優一郎知道這是給他的暗示,他與紅蓮不好容易走到了舞臺的對面,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各個眼神充滿期待。

“別讓我摔跤,紅蓮。”優一郎深呼一口氣,小聲地對男人說了一句,接着,紅蓮便拉起他的一只手挽向自己的臂彎,并緊緊地握住。

一步一步的走着,一旦跨過這令人提心吊膽的數米紅毯,優一郎就開始想求助他。一開始的短瞬間,優一郎被森林各個角落中挂滿的花環所吸引,這些花環由成千上萬朵的白色鮮花織成,花環上垂着長長的白色絲帶。但是優一郎掠過了那些花團錦簇,和成排的歐式紅木長椅,看到所有人都注視着他時,他的臉漲得更紅了,最後,優一郎終于找到了米迦爾,他正站在裝飾着更多鮮花和花環的舞臺前。

當他們随着進行曲迎面走來,優一郎的登場顯然引起了來賓們的交頭接耳,他能聽到同學們的驚呼和吐槽,直到來到了紅毯盡頭前,他都不敢擡起眼睛。血液充斥着他的臉頰,難免會有所緊張,當然,優一郎的定位本來就是一個人類新郎。

這一刻,優一郎幾乎沒有意識到還有紅蓮站在他的身邊,他們兩人的身後還有茜。優一郎能看見的只有前方米迦爾的臉,它充斥着優的視野,占滿了他的整個心靈。少年似蜜的湛藍色雙眸燃着一抹不明顯的火焰,完美的臉龐恰如其分地承載他深沉的情感。接着,當他對上優一郎充滿敬畏的凝視後,報以一個攝人心魄的微笑。

他的眼眸顏色變了。

現在的米迦,那麽像“他”……

仿佛所有的記憶全部在這一刻突然憶起,腦海裏湧現和米迦爾經歷的所有事情。從獄島相識,再結為兄弟家人,最後約定要一起逃出那座煉獄般的島嶼,失散八年後再次重逢、相認、相愛、重生,他們經歷了太多……

進行曲實在太慢,讓優一郎不得不努力調整步伐來迎合它的節奏。感謝上帝,通向神壇的走道很短。然後,終于,最後,他到了。

米迦爾伸出手,依照這個世界古老的象征,紅蓮托起優一郎的手,并将它交付到米迦爾手中。當優一郎碰到了金發少年冰冷、神奇的肌膚,感覺終于到家了。

“女士們,先生們,在這個大喜的日子,我們歡聚一堂,一同見證百夜米迦爾先生和百夜優一郎先生這對新人的結合。”

他們的誓言如同已經被無數次宣讀的那樣,簡單而又傳統。但沒有一對夫夫會像他們這樣特別。所以米迦爾讓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至死亡将我們分開”巧妙地替換成更為貼切的“只要我們都還活着”。

在那一刻,趁着牧師在說他的臺詞的時候,優一郎覺得他的世界在經歷了那麽久的跌宕起伏後,終于在一處合适的地方落了腳。

過去的他竟然會害怕這一切,認為這場儀式也像某件硬塞給他的生日禮物,或者某場丢人現眼的展示,好比派對和舞會,優一郎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優一郎看向米迦爾那閃耀着勝利光輝的藍色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樣是個贏家。只要自己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等到要優一郎宣誓時,他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百夜米迦爾,将與百夜優一郎,永結同心。”他一直牽着黑發少年的手,情深款款的注視着眼前的愛人。

“不論好壞。”優一郎雙眼濕潤,聲音沙啞。

“不論富有或貧苦。”米迦爾的聲音依舊那麽深沉而富有磁性。

“不論健康或疾病。”說話間,他已然濕了雙眸。

“都彼此相愛,并互相珍惜。”“直到永遠。”

“我願意。”優一郎努力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低得幾乎都聽不見,眨眨眼睛,想要看清米迦爾的臉。

當輪到米迦爾宣誓時,每個字都帶着勝利感,異常清晰。“我願意。”他宣誓。

神父宣布他們結為伴侶,米迦爾伸出手捧住優一郎的臉,小心的,就如同撒在他們頭上嬌弱的白色花瓣一般。透過婆娑的淚眼,優一郎試着去确認這一超現實的事實,眼前這個難以置信的人已經是他的了。

如果可能的話,米迦爾湛藍色的雙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經溢滿了淚水。他的腦袋向優一郎湊近,優立刻向前靠去,張開雙臂——連人帶花,環上了金發少年的脖子。

米迦爾吻着他,是溫柔的,是愛慕的,讓優一郎忘記了人群,地點,時間,原因……只記得他愛他,他要他,而自己是他的。

是米迦爾觸發的吻,也必須由他結束。優一郎依然貼着他,意猶未盡,完全無視觀禮者的竊笑或者是清嗓子的聲音。最後,米迦爾用手按着他的臉,自己向後退去,感覺太快了,然後他看着優一郎。

表面上,米迦爾看似被逗樂了,朝少年扯出了一個傻傻的笑容。私底下,優一郎卻因為他被迫當衆表演的瞬間轉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米迦爾摟過他轉過身子,好讓他們面對所有的朋友和親人們,而優一郎卻遲遲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戴着對戒的手上戒指閃爍着七彩斑斓的光芒,彼此的手十指相扣,緊緊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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