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天氣轉涼，紀小莫的肚子慢慢有了點凸起來，紀小莫跟着書上說的聽胎教音樂，司以昊陪着她聽了兩首有點昏昏欲睡，說道，“我兒子肯定不愛聽這個，一聽準睡着。”

紀小莫不滿說道，“為什麽是兒子不是女兒，你重男輕女。”

司以昊瞥她一眼，“司家就沒出過女的，族譜上沒有一個女兒輩的。”

紀小莫睜大了眼，“不會吧…”還有這麽神奇的家族遺傳史，生男不生女，這不科學啊，從概率學也說不過去啊。

“遠的不說，我爸三兄弟，我們這一輩也全是堂兄弟，我堂哥生的也是兒子，你要是能生個女兒，真是破了司家的歷史了。”司以昊對孩子的性別從來就沒懷疑過，因為從來沒有先例。

紀小莫看看司媽買的嬰兒用品，還有房間布置，難怪全都是男孩用的，她還以為是醫生告訴她的呢。

紀小莫第一次感覺到胎動時，慶幸孩子好好的在她肚子裏，當時沒沖動拿掉它。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認真做每一次檢查，去了解檢驗單上每個指标的意義。司媽找了一個市裏的權威産科醫生，讓小莫有問題就問她。五個月時，小莫的肚子終于凸起來了，司以昊第一次看到她肚皮上鼓起一個小包時，驚奇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他居然會動了啊，呵呵，我要當爸爸了。”紀小莫第一次看到他有點傻的笑，看來他對這孩子也挺期待的，小莫心裏安穩了一些，摸摸肚子，他肯定會比自己好的，至少，她無論如何都不會不理他的，即使沒了司家，他也還有她這個媽。

春節的時候，在司爸司媽家吃的晚飯，紀小莫還是第一次這樣正經的過年，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司媽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菜。大家湊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飯，司以昊和司爸司媽都喝了酒，吃完飯司爸司媽還給她發壓歲錢。紀小莫從小到大第一次收壓歲錢，高興的不得了，司以昊看她高興，回家也給她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紀小莫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對着自己說，就這樣吧，日子也還不錯。

過年晚上紀小莫打電話給陳廣生，她騙陳廣生說她上大一了，給人做家教，錢很夠用，還買了手機。

“我給你彙點錢過去，以後別那麽省了。”陳廣生在電話另一端，關心的還是妹妹日子過的好不好。

“哥，不用，我現在錢夠用了。”紀小莫現在擔心的是陳廣生錢不夠用，出去了陳家也不知道給了他多少錢，生活費也不知道夠不夠。

“哥現在自己做了個項目，賺了一些錢。你以後別去亂七八糟的地方打工了，學費我會寄給你。”陳廣生聲音裏聽着挺輕松的，還很高興。

“我現在這戶人家挺好的，他家小孩高一，我教了半年進步很大，他們很高興對我很好的。”紀小莫扯着慌，從小到大，她都沒對陳廣生撒過慌，好在他看不見她，不然會發現她一臉心虛。

“那你自己要注意心點啊，女孩子出去還是要小心的，太晚了就別在外面跑了，過年有沒有買點好吃的啊？”陳廣生沒再堅持，他很相信紀小莫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有，今天晚上買了雞肉，有很多菜都沒吃完，你呢？”

“我跟同學約好了去外面吃飯，放心吧，我好着呢，你自己小心點，別老想着省錢啊。”陳廣生在電話一端叮囑。

“好！”

司以昊在一邊鄙視的看着紀小莫撒謊，“你這事吧，肯定瞞不住，遲早都要說。”

“瞞着一天是一天吧，等他回來再告訴他，省得他擔心。”紀小莫淡淡說道。

春節期間王雲娜回來約紀小莫出去聚會，紀小莫跟她說她有事走不開，她還不知道怎麽跟她說這些，能瞞着一天是一天吧。

過完年，紀小莫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小小的身體，司以昊每次看着那個大大的肚子就覺得有點害怕，紀小莫那麽瘦，怎麽能把肚子撐那麽大啊？司爸司媽現在隔一天就來看小莫，家裏也不敢缺人，司以昊也盡量減少應酬次數，在家陪她。

家裏的二樓的嬰兒房已經準備好了，司媽在物色月嫂和保姆，八個月時，司以昊已經做好待産準備，每天司爸司媽都過來，等吃過晚飯才離開。

四月底預産期前一周，深夜，紀小莫隐隐覺得肚子有點痛，但是痛一會又不痛了，折騰了一會紀小莫閉上眼繼續睡。快淩晨時，紀小莫突然醒了，覺得身下一陣熱乎乎的，手一摸，濕漉漉的一片。紀小莫吓一跳趕緊推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司以昊，“司以昊，你看看，我是不是羊水破了，下面濕了一片。”

司以昊掀開被子看到她睡裙濕了一大片，打橫抱起她往樓下跑，是不是羊水破了他不懂，他只知道送醫院比較保險。

紀小莫躺在後座，司以昊給她綁好安全帶，手心裏都冒汗了，後悔沒早點讓保姆過來，她現在躺在那，他真怕她滾下來，“小莫，你躺好，不能滾下來啊，很快就到了。”

紀小莫肚子開始一陣陣痛的厲害了，“你放心開車吧，我沒事。”

司以昊握着方向盤的手有點發抖，手心裏都有汗了，從後視鏡看後座上的小莫，喃喃說道，“應該沒那麽快出來的吧，你覺得怎樣啊，不會那麽快出來吧，臭小子，你可別那麽快出來啊，十幾分鐘就到醫院了啊，你忍忍啊…”大半夜的路上車不多，司以昊看到紅燈也不管了，确定沒車安全就過。

紀小莫陣痛過了，看他緊張的樣子想笑，“沒那麽快，你別緊張，車開穩點，都說第一胎至少要三四個小時呢，慢慢來。”

司以昊繃着臉，“能不緊張嗎……”

到了醫院把她送進産房，司以昊才松了一口氣，給司爸司媽報信，現在還是淩晨，不知道他們醒的時候孩子有沒出來。司以昊坐在産房門口，護士隔一陣出來跟他說一下，“一切都正常，宮口開了，快了？”

司以昊有點煩躁，“快了是要多久？”

護士陪着笑臉，“這個因人而異，快兩三個小時，慢的十幾個小時，夫人狀态挺好的，我估計會很快的。”

司以昊黑着臉瞪她，如果他下屬敢給他這種答複，他肯定會把他罵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這麽不靠譜的回答，說了等于沒說。護士在貴賓區服務久了，抗壓能力強，僵硬的笑容愣是頂住了司以昊的黑臉。

天快亮的時候司爸司媽過來了，陪着他在産房門口等候，司以昊在門口繞來繞去，被司媽踢到陽臺去繞圈了，頭都被他繞暈了。司爸好整以暇的坐着，當年他也是這麽繞過來的。三個人再等了一個多小時，護士抱了小孩出來，恭喜他們，紀小莫順産生下了一個男嬰。

孩子先抱了出來，小小的，皺皺的，身上還有血。司以昊看着這麽小小的孩子，哭的臉皺起來，連眼睛都看不到，不禁皺了皺眉，手指伸出去動了下他紅紅的臉，便不敢動他了。司媽把孩子接了過去，然後随着護士一起帶着孩子去洗澡了。再過了好一會，紀小莫才被推出來，頭發都濕透了，穿着醫院的病號服，臉色蒼白，大大的肚子收了回去。司以昊推她去了病房，告訴她孩子司媽帶去了，一會到病房就能見到了。

紀小莫到病房躺下沒多久，司媽就抱着孩子回來了。紀小莫和司以昊一樣，看着孩子不敢亂動。司以昊看了紅紅的孩子，有點嫌棄太醜了，被司媽一個爆栗敲了過去，司爸則哼了一聲，你剛出來時比他還醜。紀小莫看着小小的孩子看了又看，很可惜他閉着睡覺不理她。過了一會，孩子小臉一皺，眼睛沒睜開，聲音先吼出來了，哭的倒是很大聲，好在他們的是套房，不會影響別人。

司媽抱起孩子交給小莫，教她怎麽抱孩子，怎麽給孩子喂奶。進過一番努力，孩子終于吮吸到了奶水，紀小莫感覺到了母子的連通，覺得為了這個小小的人，做什麽都值了。

每天司媽都讓李嬸給小莫炖雞湯，魚湯。孩子剛開始吃不多，紀小莫漲奶的厲害，護士每天都要給她按摩以免堵塞，司以昊不喜歡讓別人碰紀小莫，這個按摩的活他自己代勞了。司以昊最喜歡揉紀小莫了，雖然現在手感跟以前不一樣，但還是他的最愛。每次看到兒子吸奶都有點不平衡，有點吃味，可現在在家裏兒子第一，紀小莫第二，他得靠邊了。

在醫院住了四天，紀小莫就出院回家了，司媽也搬來了別墅，和李嬸月嫂一起幫忙給小莫坐月子。整個月子期間司媽都住在別墅，盡心盡力照顧她。有時候念叨她不能碰冷水不能久坐，紀小莫被她念着，心裏卻很高興，司媽是對她真的很好，像她親媽一樣。

紀小莫身體恢複的很快，但是司媽不讓她出門，只能在屋子內走動，偶爾到露臺曬曬太陽。她現在住二樓的卧室，司媽住在一樓，司以昊每天下班回來看着孩子一天一個樣子也很驚奇，看得出來他也很喜歡孩子。經過司媽的訓練，他會抱孩子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小莫和司媽帶，只有周末的時候在家裏抱抱孩子當當奶爸。小小的孩子，他一只手抱過去放在臂彎，左看右看，這就他兒子啊，比剛出生時好看了點還是有點醜。紀小莫不滿的看他，他兒子長得肯定像他，他說孩子醜就是說他自己，司以昊哼了一聲沒理她，顯然不認同這個觀點。滿月時司以昊給孩子起名司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