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初的約定,忘了麽?

司徒透對宋媽這樣的臉色早已經習慣,她不習慣的是宋媽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睡。

“宋媽,姐姐還沒回來嗎?”

宋媽轉身坐到沙發上,将司徒透晾在門口,抓起茶幾上的一把瓜子,“是啊。”

司徒透走進屋來把門關好,“你早點去睡吧,我在這裏等就好。”

方才的一點酒反倒讓她越喝越精神了,此刻竟然半點困意都沒有。

宋媽翻了翻眼皮,“還是算了吧,您是小姐,我怎麽敢讓您幹這樣的事情?要是太太知道了,又會說我不懂分寸了。”

司徒透無奈,只好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才到房間,就看到了窗外亮起的車燈。

司徒透站在窗口,恰巧看到姐姐司徒靜走下車,正準備安心地轉身洗漱躺下,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停在樓下的那輛車,司徒透的心突然懸在了半空。

那輛車,司徒透再熟悉不過,她曾經坐在那輛車去兜風,也曾經坐着那輛車去春游,更加無數次坐在車裏花癡也好,陶醉也罷地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那輛車,蘇頌宜的車。

就像腳下被釘了釘子,司徒透拼命不想再看下去,想要當做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可是她就是不能動一絲一毫。

她呆呆地站在原處,目光恨不能死死地長在那輛車子上。

司徒靜彎着身子,站在車前敲了兩下車窗,車子的門便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從車子上走下來的那個男人,多少次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仿佛瞬間擊碎了司徒透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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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這個夢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碎了。

只是如今,碎得更加徹底而已。

司徒透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抽痛,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小透,不要多想,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你要相信頌宜。”

他只是碰巧送姐姐回來而已……

很多時候,男人能夠有機會欺騙女人,是因為女人選擇了自己欺騙自己。

司徒靜走上前去,與走下車的蘇頌宜相擁,然後轉身進了屋子。

蘇頌宜站在原處,擡頭望了望司徒透房間的燈光。

司徒透就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一個閃身,将身子背靠着牆壁,心涼的像在寒冬臘月裏凍過一樣。

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吓了司徒透一跳。

她愣了愣,看着來電顯示上面蘇頌宜的名字,半晌都沒有動。

直到蘇頌宜第三次打來,司徒透才猶豫着按下了接聽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喂。”

電話那頭蘇頌宜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溫暖,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嘴角的笑意,“睡了麽?”

司徒透緊緊咬着嘴唇,幾乎是從嗓子擠出的聲音:“還沒有。”

蘇頌宜呵了一口冷氣,“小透,能這樣和你說話真好,很久很久以後,我希望還能夠這樣和你說話。”

司徒透的眼眶莫名一紅,努力使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嗯,很久很久以後,希望你還願意這樣和我說話。”

蘇頌宜淡淡一笑,像從前一樣,用寵溺的語氣,“小傻瓜,我當然願意,一輩子。”

司徒透的心好像被什麽重重敲了一下,眼淚再也不能遏制,不争氣的靜悄悄哭起來。

蘇頌宜半晌聽不到司徒透說話,輕輕喚了她兩聲,“小透,小透,你在聽嗎?”

司徒透抹了一把眼淚,她不懂,男人為什麽能夠在剛剛送走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跟她講話的語氣雲淡風輕到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

蘇頌宜聽到司徒透的聲音,安心了不少,“小透,明天去我家好不好,我爸媽想見見你。”

司徒透有些意外,“嗯?”

蘇頌宜站在司徒家大宅的樓下,颀長的身子倚着身邊的車子,目光暖暖地看着司徒透的房間,在冷幽幽的月光下,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人物。

他嘴角含笑,連眼睛裏面都溢滿了笑意,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明天想要邀請你去我家裏,你總要見見我爸媽的。”

司徒透徹底一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蘇頌宜的意思,“怎麽這麽突然地要我去你家?”

蘇頌宜有些無奈地笑了,聲音卻無比溫柔,仿佛能從中擰出蜜來,“怎麽會突然,你就要畢業了,我們當初怎麽約定的,忘了麽?”

司徒透呆呆地盯着電話,思緒被拉回當初。

那個繁星滿天的夜晚,男人牽起她的手,望着遙遠的天際,“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

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

蘇頌宜的話在司徒透的腦子裏面反複盤旋着,不管是悲是喜,一切都來得實在太突然了,她只有傻愣愣地下意識吐出一個字,“啊?”

蘇頌宜突然被她逗笑了,“啊什麽啊?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司徒透眉頭一皺,“哪裏醜?”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蘇頌宜卻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那就這樣說定了。”

挂掉電話,司徒透躺到床上,雙眼盯着天花板,一夜沒有睡着。

那個司徒靜和蘇頌宜相擁的畫面,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句“我娶你”在她的耳邊不停回蕩,司徒透索性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一蒙,長長吸了一口氣……

厲園。

厲君措坐在藤椅上,手裏端着杯紅酒,望着天邊閃爍的繁星,輕輕啜了一口,高大的身影顯得別樣優雅,似乎那是一種讓人仰望的高度。

寒冷似乎把星星的光芒磨砺得更加明亮。

電話突然震動起來,厲君措接起電話,傑森的聲音傳來,“厲少,咱們的人已經查出來了。”

厲君措眉心微蹙,修長的手指輕撫着紅酒杯,“說。”

傑森清了清嗓子,“就像您猜測的那樣,撞您車子的人,應該是二爺的人,您也知道,二爺手下卧虎藏龍的。不過二爺好像也沒想隐瞞,咱們的人查得毫不費力。”

厲君措冷哼一聲,“他厲紹南有人,我厲君措就沒有人麽?”

挂掉電話,男人的目光又重新望向天邊,腦海中卻浮現出司徒透那純淨無暇的眸子來。

他嘴角微揚,能讓厲紹南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小妮子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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