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科技發展得迅速,作為新興産業,又得到政府支持,不斷創新,已經發展成為了最大的網絡商城。
9月02日,顧氏出産品出現安全問題,被衛生部要求停止營業,雖然查出了是供應商的問題,但不可避免受到了影響。
這事才剛停息,風波又起。作為國內的面包制品生産巨頭,顧氏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其全資附屬公司短期融資券已構成違約。
半個月前,顧氏食品安全問題導致公司業績迅速下滑。9月15日,顧氏已兌付短期融資券的部分23.8億元本金及所有累算利息9861萬元。
因為違約情況或已觸及集團所訂立的若幹借款的交叉違約條款,從而可能會顧氏集團需立即償還54億元,這一規定成了壓垮顧氏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幾天顧懷遠忙得着不了家,周旋于各大銀行,尋求貸款。顧娴心裏急得不行卻幫不上忙。顧氏債務危機接連不斷,讓人猝不及防,股價大跌,跌幅一度高達13%。
財經新聞更是報導,顧氏即将面臨着破産,以資抵債,面包王國即将甄滅在債務的大海裏。
……
“少儒,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幫幫你顧叔,能還多少是多少。”徐缪珍也是急瘋了,這些天打了不少電話都是助理接的,兒子出國去了商業洽談,好不容易得到他回來的消息,又一直待在公司裏,沒辦法她只能在大廳等着。終于讓她等到了,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請求道。
“媽,別擔心我會幫顧叔,但我只想和顧娴談談,你幫我轉告一下她,我随時都有時間等她。”陳少儒面色不變,這一年多,他一直試圖靠近她,而她卻不斷遠離,完全不給他半點機會。他知道,有些時候一味的附和對她而言沒有什麽作用,她早已百煉成鋼不痛不癢。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即便卑鄙,他也要抓住。
他真的再也不想過沒有她的日子了。他們還有好多誤會沒解開,還有很多話沒告訴她,還沒有把她捧在手心,把所有的好都給她……
此話一落,徐缪珍驀地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竟然為了顧娴,做出這種不仁不義的事。
“你顧叔這幾年沒虧待過你,你怎麽能,怎麽能……”她氣到極點,幾乎說不出話,沖上去就要打醒他。
雙手卻被抓住,他緩緩湊近她,像一只潛伏已久的狼,低聲說道,“媽,我要顧娴,只要她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陳少儒,你的良知都被狗吃了嗎?”徐缪珍說這話近乎咬牙切齒,原以為他雖然冷漠,可心是軟的,然而現在……
陳少儒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媽,我是個商人,我所做的一切皆以盈利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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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徐缪珍黯然離去,這是報應,她為自己的自私不恥,卻滿心希望兒子好好的,卻發現在不知不覺中把他養歪了。
公司裏的人再次感受到了他們這位年輕總裁的手腕有多鐵血。
關季遠遠地看着站在大廳裏的人,明明這行為讓人不恥,可他卻忍不住心疼。只因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為了顧娴,他将所有的善良一滴一滴瀝盡,瘋狂如斯,不過是因為愛而不得。他在人前冷漠,卻在那人找到溫和從容,如果沒有顧娴,他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如果這一次他能得償所願,日後會被顧娴恨上,他也是甘願的。認識陳少儒後,他才明白,有時候人最怕的不是恨,而是沒有任何關系。
……
“程媽,我對不起顧娴,也對不起懷遠,我要怎麽辦?他不肯……”徐缪珍回到家抱着一直對她疾言厲色的程媽大哭起來,抽抽搭搭地說着。
程媽拍了拍她的肩,輕嘆了口氣,“交給他們年輕人處理吧!”
“可是……”徐缪珍擡頭,剛要反駁。
“別想太多,想多了也沒用。”程媽打斷她的話,說實話看人看了這麽多年,她第一次看不懂陳少儒。
……
接到顧娴的電話,陳少儒打斷會議,改到明天,一路飛馳前往顧家。
已經是夏末秋初,不再酷暑難耐,三只小狗玩鬧得很歡騰,它們年齡不大,可長得卻不小,本來就是大型犬類雜交生下的。
以前只有阿毛,每周要洗一次澡,可如今一周要洗四個澡,阿柔都快成了寵物保姆。可顧娴除了送給程媽一只,其它的都樣子,就連給了程媽的三毛也一并養着,只是想程媽樂樂,而不是受累,畢竟寵物不好養。
顧娴從亭子歸來,看着它們追逐、打鬧、互相咬着對方的耳朵或尾巴,無憂無慮。
自嘲地牽了牽唇,暗嘆:人還不如動物活得肆意快活。
背後車子駛來的聲音猶如敲響的喪鐘,她垂眸,知道有些事已經無法避免。
……
顧娴的房間,這次不再是硬闖,問陳少儒什麽感覺,壓抑。
他是,顧娴也是。
“你有什麽條件。”顧娴沒心思繞圈子,開門見山道。
陳少儒看着她面色平靜,波瀾不驚,沉聲緩緩說,“我要你。”
聞言,她抿了抿唇,雙手繞到背後領口慢慢拉下拉鏈,将裙子肩帶扯離手臂,閉眼用勁褪下。
陳少儒呼吸一滞,目光落在那赤luo的嬌軀,喉結滾動,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一句話。
顧娴緩緩睜開眼,漫步走近他,就當穿泳裝,何況她的內衣內ku還算比較保守,她在賭,不知為什麽就是确定他不會做出什麽。
陳少儒眼睜睜地看着她,目光如炬,身體仿佛有一把火在燒齊齊湧向下腹。
……
顧娴被他一下撲倒在床上,鋪天蓋地的吻迎面而來,手死死地抓緊床單,她的平靜已經是一根崩緊的弦。
溫熱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輾轉着幾乎要探索每一個角落。
吻像暴風雨般幾乎要吞噬她的一切,顧娴看着天花板,只覺得整個人飄飄浮浮,手一寸寸攥緊,指甲掐入掌心,試圖用疼痛挽回一絲清明。
鼻尖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氣息浮動,一向沉穩自制的人此刻也崩得緊緊的,他緩緩起身,從她身上下來,拉着被子蓋住她。然後,背過身坐在床上,劇烈的喘息,胸前劇烈的起伏見證着他方才的失控。
顧娴暗自松了口氣,直到現在她還能感覺到被子裏的身體在不斷顫抖,盡量穩住發顫的聲音,“不是想要嗎?”仿佛再說,要就拿去一般,那麽無所謂。
陳少儒平複着心緒,身體的火熱還未褪去,說話聲音都有些沙啞,“我想要的是一輩子。”
話音剛落,卧室陷入恐怖的岑寂。
良久,那人語氣淡淡道,“可以。”
“你答應跟我結婚。”陳少儒沒想到她竟然會答應得那麽輕易,心裏忍不住高興,即便這是他逼迫她的。
“不結婚,我跟你一輩子。”顧娴覺得有些好笑,她怎麽可能和他結婚,跟他在一起就夠煎熬了。
聞言,陳少儒臉色一沉,轉身,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寧願沒名沒分地跟着我,也不願意嫁給我。”音調陡然提高,他分不清自己是氣還是無奈。她竟然讨厭他到這種程度。
“沒錯。”婚姻,是兩個相愛的人達成契約要攜手共度餘聲,他們之間算什麽,還不如定義為包~養關系來得簡單。
看着她面無表情,陳少儒心裏一痛,卻還是狠下心,“我要你嫁給我。”
“不可能。”她斷然拒絕,沒有半點猶豫,跟他在一起已經是她的底線。
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這樣做,可是……沒有選擇的餘地。記憶裏她是他的妻子,用那樣不堪的關系相處,那是一種玷污。
他只想她嫁給他,一輩子好好照顧她,再也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是17歲發現自己愛上她時,他一直想要做的。
顧娴看着攤在床上的一張照片,再也沒忍住大哭起來,只因照片上她的爸爸太狼狽,被人砸雞蛋扔菜葉,灰頭土臉的畫面,刺激到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生生刺破了她所有的防備。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陳少儒,我這一生從未這麽恨過一個人……”不是害死她的宋喬,而是把傷疤狠狠揭開的他。
房間裏哭泣聲越來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那痛哭哀恸地一個戳人心。
陳少儒聽着心仿佛被一針一針紮着,密密麻麻的疼,他強迫自己硬下心只逼她這一次,就這一次,以後他什麽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