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赫敏笑起來：“愛情是很玄妙的，斯坦身上一定有什麽特質吸引了那個女孩。”

“是啊，是啊。”妮娜敷衍地說，“反正，我是不會愛上一個滿臉粉刺又大嘴巴的男生的。”

“那麽，你見過那個女孩嗎？”赫敏盡量用談論八卦的随意語氣說出這句話，免得對方多心。

妮娜搖搖頭：“沒有。我們都沒見過，但他成天都提，煩得不得了！我的安，我的安balabala。”

赫敏驚訝地挑眉：“那女孩叫安？名字真好聽。”

妮娜哂笑：“不，安是昵稱。她的全名是什麽，估計連斯坦都不知道，那個白癡。”

德拉科與赫敏都小心地不去看對方略失望的眼神，無功而返，想着都氣人。

妮娜吐槽完斯坦，交代完需注意的安全事項，便坐回到司機厄恩.普蘭旁邊的扶手椅上。

赫敏心情沉重，牽着德拉科慢慢往後走。她照顧着德拉科對汽車的恐懼心理，走得格外小心，暗自琢磨要不要發明一道消除恐懼咒來幫助他。

騎士公共汽車風馳電掣般穿梭在基德靈頓的大街小巷，中間插入多次急剎，常有站不穩的乘客被抛出去。

而德拉科本就害怕乘車，此時被颠得七葷八素，眼前滿是閃閃的金星，胃裏也一陣陣翻騰，難受極了。若不是為了維持在赫敏面前的高冷形象，他真想抱住欄杆大哭大喊。

出乎人意料的是，盧平和唐克斯也在車上。

他們的床位緊靠樓梯口，占據着公共汽車的交通要道，顯然是來抓捕某位在逃黑巫師的。赫敏和德拉科路過樓梯口，雙方對視一眼，旋即頗為默契地別開臉，裝作互相不認識。

執行不同任務的傲羅在工作時遇到了同事，通常都會這麽做，免得妨礙對方的行動。為此，他們放棄了一樓的床位，徑直上到二樓，就近挑選了兩張黃銅架的小床。

“你還好嗎？”赫敏扶着他坐下，緊張地低語，“斯坦不在，我們也調查不出什麽。我這就去告訴妮娜，我們要在石楠街區下車。。”

德拉科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濕，強撐着答：“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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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事，你看你嘴唇都白了。”赫敏焦急起來，“我們就不該上車。都怪哈利，字跡那麽潦草，什麽有用信息都提取不出來，非得親自跑一趟！”

盡管胃酸翻騰着湧到嗓子眼，灼得喉嚨格外辣疼，但能聽到赫敏嫌棄哈利的話，德拉科表示一切都是值得的。

德拉科沒受太長時間的折磨，以騎士公交汽車的驚人車速，從【鵝國人】到石楠街不過三五分鐘。

下車後，他們幻影移形回到【鵝國人】的後院。重新呼吸到戶外新鮮淩冽的空氣，德拉科的反胃感可算減輕了一些，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你們好快啊！”聽到響動過來查看的加比震驚無比，“巫師辦案都那麽有效率嗎？”

赫敏苦笑：“斯坦.桑帕克今晚不在，調查沒什麽進展。加比，可以給德拉科來一杯蛋奶酒嗎？”

“好，你們稍等。”

他們回到溫暖明亮的餐廳，幾個新來的麻瓜服務生好奇地望過來，奇怪他們怎麽會從後門進來。加比虎着臉，吩咐服務生們都去工作，并且禁止他們死盯着客人看。

赫敏翻出緩解眩暈與恐懼的藥水，加在蛋奶酒裏遞給德拉科：“先把這個喝了。”

随後，她将魔杖從衣袖裏露出一半來：“閉耳塞聽。”

好了，餐廳剩下的人都聽不到他們說話了，他們可以随心所欲地談論斯坦.桑帕克了。

“目前為止，我們只知道斯坦交了女朋友——有很大可能是麻瓜女孩。”德拉科皺着眉，喝下怪味蛋奶酒。

“不，我們還知道他喜歡泡吧。”赫敏把哈利的信拿出來，仔細地撫平，“妮娜說他是在酒吧認識那女孩的，哈利也特意提到過他的女友——咦，你看這個詞，到底是‘涉嫌’還是‘步入’？”

德拉科探身過去，視線越過赫敏可愛的頭頂，落到皺巴巴的羊皮紙上：“唔，看起來......好像是‘涉嫌’。”

“那這句話就是‘斯坦的女友涉嫌什麽什麽’…….”

德拉科往前湊了湊，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偏偏赫敏剛好回頭，兩人的嘴唇只差半厘米便要緊貼在一處。

德拉科微微低頭，赫敏微微擡頭，四目在空中“叮”地相遇，然後兩人齊刷刷地愣住了。

搭檔三年以來，接受格雷夫斯的特殊任務半年以來，他們從沒有過如此親密的姿勢。

此時，對方臉上的每一處細節都呈現在眼前，對方綿綿的呼吸無比真實，借着昏暗暧昧的燈光，讓人的身心莫名燥熱起來......

赫敏率先反應過來，立刻紅着臉彈開，故作淡定地接着道：“咳，涉嫌…….我想，哈利是想說，斯坦是被他的女友拉下水的？”

她眼神躲閃，一個勁兒往後靠。為了離牆角近一些，拉開與德拉科的距離，她幾乎只有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

相比之下，德拉科的反應要遲鈍得多。

他心擂如鼓地呆了片刻，才慢慢開口道：“嗯，應該是這樣的。”

赫敏臉蛋通紅，手腳都不知該怎麽放才好。她局促不安地撓撓頭，又撓撓脖子，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巴掌大的羊皮紙上：“可我們不知道他的女友是誰，妮娜也沒見過真人，他似乎沒多少朋友可以供我們調查。”

德拉科渾渾噩噩，滿腦都是赫敏飽滿的嘴唇。形狀那麽好看，顏色那麽嬌豔，含在嘴裏肯定…….呸呸呸！想什麽呢！

他搖搖頭，努力忘記赫敏的唇色，将思緒拉回現實：“酒吧。我們可以根據騎士公共汽的路線，排查全國的酒吧——麻瓜的，巫師的。等幻視和旺達過來後，他們的酒吧會重新開業，興許能派上大用場。”

赫敏漸漸從方才的窘迫中抽出身來，開始冷靜地分析問題：“我們得抓緊，趕在格林德沃前找回殘頁。萬一他将殘頁帶出英國…….”

“他忙着應付鄧布利多，動作不會那麽快。”德拉科抿着嘴，又喝了一口蛋奶酒，“除非他又組建起黑巫師軍團。”

“歐洲大半的黑巫師都在阿茲卡班關着呢，他上哪兒組建軍團？”赫敏不屑地說，“自從和麻瓜政府建立起合作關系後，阿茲卡班的牢房都要不夠用了。”

德拉科放下酒杯，藥效與酒精同時起作用，他開始困倦：“阿茲卡班關不住他們一輩子啊，比如我那親愛的姨媽——”

赫敏不安地望着他，德拉科自嘲地笑笑：“你以為她會老老實實地接受攝魂怪的管束嗎？《預言家日報》遲早會在頭版頭條登出她越獄成功的新聞。”

因為離聖誕假期還有一周，赫敏白天得回學校上課，所以調查斯坦、斯坦的女友以及排查酒吧的事就落到了德拉科身上。

“反正我很清閑。”德拉科滿不在乎地說，想要內疚的赫敏好受些，“只要學校沒發生實驗室爆炸、廁所爆炸、校長被綁架這類大事，校董都不用出現。所以，你安心地上課去吧。”

好不容易把赫敏安撫好，送出門。德拉科立即招來多比，把斯坦的照片給他看：“記住這個人的樣子。只要你見到他，馬上通知我。”

多比點點頭，蝙蝠似的大耳朵輕輕扇動，沒多說什麽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接下來的一整周時間，德拉科四處搜集和斯坦.桑帕克相關的消息。他這才發現，英國竟然有那麽多間酒吧！

他每晚至少要去五六間酒吧，想盡辦法撬開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的嘴，挖出斯坦.桑帕克和他女友的信息。收獲不能說頗多，但也絕不算甚微。

他甚至在斯坦.桑帕克當班時，獨自乘坐了幾次騎士公共汽車，雖然最多只能堅持兩個街區，但有總比沒有強。

“我都沒費多大勁，斯坦.桑帕克比酒鬼們還能說，尤其喜歡炫耀自己的新女友——安珀.格雷。”德拉科說，“我都能倒背他們的愛情故事了。”

赫敏說：“我會把安珀.格雷大體的外形特征告訴伊利亞，他們會通過麻瓜的身份查詢系統查到她的詳細資料的。”

“好。”

關于那晚的事，兩人都心鄰神會地避開不提，依舊按事情發生前的方式相處。只是，當赫敏當着麻瓜同事的面稱呼德拉科為親愛的、德拉科在校園裏摟住她的腰時，某些不能用語言描述的東西還是變了。

不過，他們都認為只有自己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聖誕假期的腳步越來越近，為了能安心過節，教授的工作也相對沉重起來。赫敏忙地腳不沾地，一面給古典文學系的學生列出長長的書單、批改節前最後一次Quiz的試卷，一面為甜點專題做準備。

如此一來，多比也變得繁忙起來。每天赫敏制作甜點時，他都按德拉科的吩咐，暗搓搓地躲一旁觀看步驟。待赫敏走出廚房，他便立刻現身，将她剛放入烤箱的東西拿出來扔掉，再火速放入他重新制作的那一份。

确定廚房萬事大吉後，他還得回到德拉科為他安排的第二個崗位上去：監視斯坦.桑帕克和安珀.格雷的一舉一動。

“你确定，你能做麻瓜的甜點嗎？”德拉科不放心地問，“你知道麻瓜的食物和巫師的是不一樣的吧？”

“多比知道，多比确定！”小精靈尖聲尖氣地嚷道，“家養小精靈能制作出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美食！”

“很好很好，但千萬注意別讓赫敏知道。”德拉科第一萬次囑咐多比，“她發起脾氣來很可怕，你是見識過的。”

“多比記得！”小精靈激動地大喊，眼裏冒出晶瑩的淚花，“她曾經打過德拉科少爺一巴掌！德拉科少爺吓得都快哭了！多比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

德拉科黑着臉：“……..這事沒必要記那麽牢。”

作者有話要說： 求少爺的心理陰影面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