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為什麽不是
“口紅?”侯新雨多有不解……而後推着人往奶茶店走:“別想那麽多,咱們去買奶茶,去買奶茶。”
點了單,侯新雨笑道:“畢竟是這個年紀,咱學校的女孩子最近确實癡迷于化妝,可能只是一種流行吧,等流行過了就好了。”
沐秦嘆氣:“我就怕她啊,好的不學,學壞的。”
“那也是你自己找的媳婦,再說了買個口紅而已……”
“我知道!”他有些煩躁的打斷侯新雨的話,眼神有些閃躲坐在那裏無奈道:“我知道女孩子這個年紀都有點臭美,但是……基本上都是有喜歡的男孩子的女孩子才會有那個心思,天知道她到底是塗給誰看的。”
侯新雨這才恍然……他不是在意口紅這個東西,在意的是口紅是塗給誰看的。
“你懷疑……”他靠近:“你不會是覺得她有喜歡的人了吧。”
“差不多。”沐秦把頭埋進手裏面,又是一聲長嘆:“我對她使出那麽多招式,她都無動于衷,如今突然要抹口紅了,不是有野男人出現還是能是什麽?”
“不可能吧。”侯新雨笑道:“我覺得只是女孩子之間出現的一點點的攀比之心,你不要想的那麽多,成嗎?”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你個二百五說話……能信幾分?”沐秦仰起頭看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燈:“她要是再不開竅,我也沒辦法了。”
“嗯?那你預備放棄?”
“不然呢,我爸媽都和我說了好幾次了,要我去國外上學,這樣也能離他們近一點。”沐秦像是個祥林嫂……又說了一遍:“她要不開竅我就真走。”
那邊奶茶已經做好了,他過去拿,回來拍了沐秦的後腦袋,義正言辭的說:“你肯定舍不得的。”
“舍不得是一回事,放不放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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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徐娥媚拖着秋來晚在專賣店面前選口紅,兩個人被那些口紅的顏色迷了眼睛,這小小的一個紅色居然能變化出這麽多的品種來。
店員有些冷淡的問:“要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秋來晚道:“給媽媽看生日禮物。”
那店員立刻就露出笑容,語調都熱情了幾分:“這樣啊,那你們可以看一下這邊這幾款,都是這一季流行的顏色,馬上就要秋冬了,這種偏橘色和金屬感的口紅比較好。”
徐娥媚挑花了眼睛,拉了拉身邊的秋來晚:“晚晚,你覺得這幾個哪個好?”
她本身對這些胭脂水粉的不感興趣,可是下午看到樂思唇上的顏色,多少心裏面都是有些觸動的。
她指着其中一款比較粉嫩的道:“這個好看。”
“我也覺得這個好看,不過這個是不是太少女了一點?”
秋來晚搖頭:“我就喜歡這個。”她看了一眼價格,想着自己身上的錢,還是夠的……大不了之後幾天過得稍微清苦一點。
“你不買這個我買這個。”
徐娥媚立刻道:“別別別啊,你別那麽快下手,你幫我也挑一挑。”
店員立刻道:“這邊這款豔紅色是和粉紅色配套的,一個是少女,一個是成人,可以買這一套。母女一起用。”
徐娥媚本身就不太喜歡做決定,既然推薦了,那就省得動腦子。
兩個人拿着票去結賬,然後把口紅藏好,不願讓旁人看到,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晚晚,你怎麽想起來買這個?”
“和你一樣,在學校看到她們化妝,有一點心動。”
徐娥媚道:“我是看到王曉雅開始化妝,而且還畫的挺不錯的,我就是有點害怕,她要是真的變好看了,就麻煩了。”
“她變的好看了?你有什麽麻煩的?”
徐娥媚低下頭:“你忘了嗎?她喜歡沐秦……”
“那……又怎麽樣呢?”秋來晚拉着她往奶茶店,以她的步子是要直接出去的樣子。
“也不怎麽樣。”她煩躁的按着腦袋:“反正……我就是覺得……沐秦不能和她在一起。”
“那沐秦要和誰在一起?”
這句話像是老生重彈,只是那邊的人依舊不開竅,徐娥媚搖頭:“誰都不行。”
秋來晚點點頭,不再追問。
徐娥媚是個比較單純的人,有些事情已經被她當成習慣,沐秦給她的愛太圓滿,導致她以為那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人生需要一點點的小刺激。
秋來晚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沐秦要電話號碼。
要到電話號碼的第一件事就要把徐娥媚擔心的事情告訴完完全全的編成短信告訴面前的男士。
侯新雨覺得奇怪就上前來看,然後恍然的點頭,對面的沐秦也一改方才的頹勢,一瞬間就歡天喜地了。
長大之後的侯新雨有時候會很懷念那段時光,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沒有目的的,全都是從心出發,然後從心理解一切,最後無論什麽事情都能迎刃而解。怎麽說呢……
大人總說做事情要注意後果,那個年紀,最大的後果……
不過是一份檢讨。
回到家裏面,秋來晚鎖上門,打開臺燈,拿出美人鏡,從包裏面翻出那根口紅。
迫不及待的對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塗塗抹抹。
然後靜靜的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最後失落的笑了……
偷了大人口紅的小孩。
這個顏色和樂思唇上的很像,只是……她摸上之後沒有明眸善睐,沒有顧盼生輝,更沒有美豔動人。
鏡子裏面的秋來晚是漂亮的,但也只是單單的漂亮而已,不似樂思那麽明豔照人,也不如洛青溪清麗潋滟。
她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雖然有點漂亮,卻不是那種一看就是大美女的人。
盯着鏡子……
她發自內心的問了一句:“我為什麽不是大美女呢?”
帶着迷茫和些許的不甘心。
又是一夜晚風。
夏日轉瞬即逝,卻又留了一個短短的尾巴叫人沒辦法漠視他的存在,更沒有辦法将他和秋天混為一談。
陽光落在身上已經沒有那麽燙人了。
清晨出操也不是一件受苦的事情……
只是這秋老虎帶着幾分缱绻的意頭,叫人困乏不堪。
衆人站在一起,連說話的意頭都沒有,一個個像是開敗了的鮮花,全都垂着腦袋,困頓的很。
今天的課間操取消了,卻依舊要站在操場上,因為學校要開批評大會,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要當着全校同學的面念檢讨。
其中就有墨涼初,他是問題最嚴重的那個,校長讓他壓軸。
都是些陳詞濫調,該認錯的都認錯,該說不對的也都知道不對。秋來晚聽着那些認錯的語句,卻聽不出任何知錯的态度。
或許他們真的不覺得自己錯了,他們做了什麽呢?上課不聽課?不想來學校?還是說玩游戲?成績差?找到了自己想要一起玩鬧的人,所以忘記了歸家?
他們或許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錯了吧,或者說自己錯在哪裏了?
藍天,白雲下,他們穿着同款藍白相交的校服,卻沒有天空的悠遠,沒有白雲的閑暇,只有數不盡的卷子和做不完的題目,背不完的公式和無數要牢記的單詞。
秋來晚有時候很羨慕墨涼初這樣的人……
自由自在,大而化之。
她常常會在路上看到學校裏面熟人,不是因為看到臉,而是因為那個人的背影,僅僅只是一個背影。所以說……即使我們穿着一樣的校服,頂着同樣的學生名號,我們每個人也都是不同的,這種不同有時候和臉沒有關系。
終于到了墨涼初念檢讨。
他站在話筒前,腰挺得很直,像是一顆楊樹,臉上還帶着青紫,脖子上還有創口貼。即使是這樣,也不影響他帥氣的外表和高貴的氣質。
徐娥媚和她說過……外貌這種東西是可以靠妝發還有穿衣改變,但是一個人的氣質是沒有辦法僞裝的。即使他穿着粗衣爛布你也依舊能夠認出這個人是誰……
“就好像梁朝偉吧,哪怕他坐在小吃店裏面穿着襯衫,你都覺得他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人。這就是差別。”
他一開口全校都笑了。
“同學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已經知道我自己的錯誤了,我知道我自己的滔天大錯和十惡不赦,而我的錯在什麽地方呢?呵,三天前我和班上的同學下課之後準備去游戲廳來一局,卻沒有料到走到半路上看到咱們學校的學生被社會人士大劫,作為我們學校的一名優秀學生,我二話不說就帶着兄弟們一起上前解救那位學生。展開了世紀大戰。”
笑語一片。
他絲毫沒有被這份笑聲打斷,對着話筒冷笑了一聲,就連話筒都适時的出現雜音,将他的冷笑拖得很長。
“可惜,我們救錯了人,這幾天學校裏面到處流傳我們在社會上打劫的消息,甚至校長都要我們幾個寫了檢讨上大會來通報批評。今兒,我就問一聲,王東萊,你丫你個孫子,我沒找你的晦氣,你居然作孽做到我頭上來了……”
他被校長強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