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得知秘密

“如果劉廣德真的就是兇手,方翔到底知道了些什麽東西,能讓劉廣德那樣不惜錢財的将銀子送到他手裏供他揮霍,你也說了李廣德在京中勢力很大,既然勢力這般大,為何不一開始就殺了方翔?反而受他的牽制。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突然之間叫劉廣德改變了心意,殺了方翔呢?”

小侯爺懶散着心态:“我怎麽知道。慢慢查呗,肯定能查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和我都算是這京中的閑人。”

“你是!我不是。”她微微擡起下巴:“我可是淩月閣的少閣,與你這樣的閑散侯爺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閑散?”他握緊湖水劍:“我每日保家衛國不知道多疲累。”

“整天騙我。”她切了一聲,那邊的餘亦将她的手腕拉的更緊:“花影妹妹,說話要注意事實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了?待你我素來以誠,半分謊言都沒有。”

見他認真,她低眉淺笑,嬌俏溫軟若枝頭嬌豔欲滴的紅花:“是我不好。”

樂正餘亦縱然疲倦也依舊帶着幾分江湖男兒的逍遙浩氣,一陣春風卷着花瓣落了一小陣花雨,洋洋灑灑,飛旋而舞。

行人的目光漸漸被這方男女的笑意吸引來,若蝶,若幻,美然。

“餘亦。”他開口:“以後你就叫我餘亦吧。”

言畢,她倒是鬧起別扭了:“我怎敢直呼侯爺的大名?”

“侯爺的大名是樂正餘亦,你喚的是我的小名。放心的叫吧。”

素來不正經,這般喚名的親近時刻他依舊如此:“我叫了你那麽久的花影妹妹,你叫我一聲餘亦也不算過分。如何?或你願意,叫一聲餘亦哥哥也可。”

“你可閉嘴吧。”她甩開那人的帶着暖陽溫度的手:“不要總是拉拉扯扯,給旁人瞧見算是怎麽回事?”

或許是倦了,他并未和她鬥嘴,而是淺笑溫潤,邁步跟着百裏花影往淩月閣去了。

他湊過身來,小聲的計較“說好了,以後就叫餘亦。”

“成。”

Advertisement

二人到達淩月閣,霜鐘正在前院指揮子閣們搬運東西,還有兩三少閣在不遠處的書閣整理書卷。

樂正餘亦笑道:“你們淩月閣好大的陣仗啊,做什麽呢?”

“曬書。”她與霜鐘點頭示意,而後領着樂正餘亦往內庭深處的方向走。霜鐘似是看出他們二人行動軌跡,立刻上前道:“花影你們是不是要去找主閣大人?”

她點頭。

“去延邊的四位長閣大人回來了,他們正在屋子裏面商讨事情,方方才進去,吩咐我們不要打擾,你暫時不要過去,等他們出來了你再過去。”

“知道了。”

女子轉身又去問樂正餘亦:“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他在檐廊邊坐下來:“等一會兒呗。反正咱們現在也沒有地方要去。”

花影也在他身邊坐下,二人望着前院裏面正在曬書的人群。

樂正餘亦清咳出聲:“目前朝中有兩大派別,一派為暮家,一派為劉家。暮家是汝陽王叛亂時期,忠心護主搏來的皇室恩寵,先皇在時便是朝中的第一世家,而後到了南鬥這一輩,暮家的勢力便更長了幾分,當今的暮皇後也不過是暮家為了穩固自己的勢力而行的一步棋罷了。再說劉家,南鬥為了平衡官場上的勢力,便扶持了劉家。可劉家辜負聖恩有了謀反之意。雖然暮家與劉家相争确實能保持朝劇之上的穩定,卻也只能是一時。兩相争鬥最後損耗的依舊是南國的根本。”小侯爺簡單的表述完,笑道:“這就是朝中表象,你如今可明白?”

“戶部尚書暮田是暮家的人,若是讓他來查理此案,必然會借題發揮将劉家徹底鏟除。”

“正是。”小侯爺的湖水劍亮着淺淺的青光:“南鬥說過劉家和暮家都要鏟除,卻不能讓他們一脈再漲,所以鏟除劉家不能讓暮家插手,鏟除暮家不能讓劉家插手,不能快,要慢,暮家要除,劉家也不能放過。君王之道,多是繁雜。”

百裏花影想想都覺得頭疼:“皇帝陛下為何不提攜你和君言王?你們可是他身邊唯一可信的人。”

“我……”他避重就輕道:“掌握江湖消息,又是盜帥,我若是入了朝堂,南鬥缺了江湖這一脈,也是一大禍端。畢竟我能得到的江湖消息,比起一般人要多上好幾倍。”他打着哈切,往一旁的木樁上靠去:“至于南山嘛。”他指着天邊的孤鳥笑道:“你知道青雲羨這個門派嗎?”

“知道。”她點頭:“江湖上極其有名的星象先知之地。也是江湖上唯一中立之所,江湖上大部分排名都是由青雲羨整理而出,三年一次的青雲論劍,可是每年大家必談論的大事。”

“寧妃娘娘,南山的母妃是青雲羨的門主,南山是青雲羨少主。”他挑眉,滿是信任:“保密啊,破例告訴你。”

百裏花影一怔,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盯着自己的繡鞋上的蓮花發呆,而後眉眼缱绻:“如今你和我說什麽我都不會覺得訝異了,你還有什麽可以震撼我的秘密最好一次性都和我說了,這樣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能理解。你也不用再罵我。”

小侯爺挑眉:“你說真的?”

“嗯。”

“你承受的了?”

“有什麽承受不了的。”

“禮部尚書是江國派來我們南國的細作。”

百裏花影猛地轉過頭盯着面前的樂正餘亦,連背脊都僵硬起來,面上的表情更是精彩,複雜至極的堂皇:“你還是閉嘴吧。”

“不是你自己想要聽的嘛。”他委屈的開口,緩緩的閉上了雙眸,極其疲勞的模樣。

“還有嗎?”

“有啊。”他又睜開雙眸,迷離的望着虛空的某個點:“南宮大夫是盜仙,江國的平溪王楚狂是盜聖。然後……”

百裏花影連連揮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先讓我自己消化一下。你們這些皇室之人怎麽都喜歡當賊啊?”

樂正餘亦盯着她傻樂,而後閉上雙眼開始休息。

春風已暖,陽光落在肩頭,衣裳都曬的溫熱起來。

書墨的氣味在空氣中散開,曬書時的文墨感,似蘭亭遠山,紅塵人間,似有流觞曲水再面而去。

百裏花影擡頭便能瞧見破碎在枝丫之間的陽光,身邊的樂正餘亦難得安靜。

她單手托腮盯着那邊雙眸緊閉的人,他看起來有些憔悴,手上的湖水劍一直都緊握着似是下一秒就要出鞘殺敵。

沒有安全感的人。

“也不知道他們要開會至什麽時候。”她無趣的抱怨着,那邊的樂正餘亦安心的閉目,像是睡着一般安然。

恰一片落葉随風而落,正巧落在他的肩頭,她下意識就要幫他取下那肩頭的綠意,指尖剛剛靠近他的肩頭,那人便猛然睜開雙眼,神志晴明不似休憨之人,看清是何人後,又閉上雙眸,轉念休息去。

驚愕于他的警惕。她拿下那片落葉,輕推了餘亦的肩頭:“你這麽困啊。”

“我一夜未眠啊。”他歪過身子,直接靠在百裏花影的肩頭:“柱子太硬了,讓我靠一下。”

“給別人看到怎麽解釋。”

小侯爺更無所謂:“我說了,要是有人辱了你的名聲,我就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給你擡回家。”

百裏花影沒有推開他,低下頭盯着他閉上的雙眸:“昨夜你對徽生将軍說我是你的友人,可是真心?”

“不信就算。”

他身周的冷香再度襲來,這樣暖和的日子中,這份香意中的涼氣絲毫收斂之意都未有,寒的叫人發慌。

“那就成了。”百裏花影正色一笑:“借兄弟一個肩膀不算是大事,旁人若是愚鈍,便叫他們議論去吧。”

“我睡一會兒。”他嘆下一口氣,渾身都放松下來,手中的湖水劍雖然已經緊握,卻稍稍掩藏的殺意。

“好,等他們商議完事情,我叫你。”

終究還是扛不住疲倦沉沉的睡了過去。百裏花影半倚在木欄上,靜候着那方結束。

他們坐着的位置稍微偏僻了一些,旁人瞧不見他們,只有他們能通過花欄縫隙瞧見旁人。像是刻意而為一般,這樣的隐蔽的位置。

她猛然醒悟,低下頭盯着已經入睡安逸的樂正餘亦:“果然是賊,這麽會選位置。”

一個時辰過去了,樂正餘亦也醒來,面上的疲倦之色已然消失。

“一個時辰就睡的這麽好?”

“我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他動了動脖子,轉念眉眼便宛若銀月:“多謝花影妹妹。”

花影盯着他衣袖之下微微露出的白色繃帶:“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小傷也可致命,可找了大夫?”

“南宮大夫在我身邊,怎麽可能會出事?”

聽到此處,百裏花影警惕的看去:“你不是說是你陪南宮大夫去比試嗎?怎麽又說是南宮大夫在你身邊?”

樂正餘亦挑眉:“昨晚本是比試的,那人耍了心眼,叫了六個高手在側,我給收拾了,受了點傷。”

“為何不說?”

“說了傷就能好?”

“那自然是不能。”

小侯爺理直氣壯:“那我告訴你做什麽?平添你的擔心罷了,反倒無聊起來。”

“命重要還是有趣重要?”

他挑眉:“當然是有趣最重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