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制約
秦沁沒怎麽說話，韓煜知道她肯定是不高興了，可是他也不可能為了她和他的朋友翻臉。
他沉下臉，大家轉了話題，這事就算翻篇了。秦沁不高興，他只能一會再哄哄她。
飯後韓煜帶着秦沁先走，朋友還有活動，他們就不跟着一起了。
“他們就是嘴巴損一點，人還不錯，你別介意。”上車後韓煜解釋。
“只是嘴巴損一點？”秦沁不高興。
“他們不知道你和陳忱的關系，難免誤解。”
“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現在對你不了解，以後接觸多了，自然知道你的為人。人和人都是處出來的。”
“我的為人？什麽為人？腳踏兩條船？”
“秦沁，你非要跟我吵架？”韓煜很無力，他們才剛開始，為什麽一開始就要因為別人吵架？
秦沁嘆口氣，她也知道因為這個吵架純粹是自己找事。
“你有沒有駕照？”韓煜轉了話題。
“幹嘛？”
“送你一輛車。”
“不用，我住學校，平時不怎麽外出。”
“不怎麽外出也有外出的時候吧。”韓煜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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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陳忱給我房子我都沒要，我怎麽可能要你的車。”
“這能一樣嗎？”
“我真想要，還不如讓陳忱送。”
“秦沁，你這假清高真沒意思。”
“那沒辦法了。我就是這種人。”
韓煜氣得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兩人算握手言和。
韓煜送秦沁回去後也沒回去，直接在這邊睡。前兩次不覺得，今天再過來，韓煜相當嫌棄，這房子确實太小了。
“你們學校就沒有職工樓？”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以前的老教師都有福利房，現在早沒了。不僅上海，基本全國都取消福利分房了。”
“你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好的小區，我們買套房，以後就住這邊。”
“看了也沒用，上海限購，我已經沒購房資格了，難道你有？”
韓煜卡殼，這确實是個問題。
“你把你那套小房子賣了，這樣就有購房資格了。”韓煜腦筋轉得不要太快。
“不要。”
“你把你那套小房子賣了，剩下的錢我來補齊，你給我一張欠條，約定如果我們分手你一年之內還清欠款。”
“一年？”
“你還錢得賣房子吧？一年時間把房子賣出去應該沒問題吧？”
“其實不用一年，到時候讓陳忱先把錢給你就是。”
“那你怎麽還他？”韓煜挑眉。
韓煜的意思很明顯，就算秦沁還錢，陳忱也不會要。
“到時候你也不肯要錢怎麽辦？”秦沁玩笑。
“我為什麽不肯要錢？一套房子幾千萬，我錢多送你幾千萬？陳忱是你哥，他願意給。我們結婚了才是夫妻，如果分手了什麽都不是，我幹嘛送你幾千萬？我看着像人傻錢多？”
“誰知道。”
“秦沁，你就是欠收拾。”
韓煜說着翻身覆了上去，秦沁推他，“別鬧，我還有點不舒服。”
韓煜嘆口氣，知道秦沁說的是事實，女人前幾次沒幾個是舒服的，得有個适應的過程。
“多做幾次你就會喜歡了，等你食髓知味，你會求着我要你。”韓煜調笑。
“懶得理你，臭流氓。”
“趕緊把那套房子賣了，我們換套房子住一起。”韓煜再次強調。
秦沁點頭。
周末秦沁和萬璇約飯，萬璇打趣，“又在一起了？”
秦沁不好意思的點頭。
“韓煜人挺不錯的，如果你們真能結婚，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才剛開始呢，誰知道能走到哪一步。”秦沁并沒有很大的信心，她絕對不可能接受老公出軌，而韓煜明顯有出軌的潛質。
“嫂子，韓煜以前女人多嗎？”秦沁忍不住問了。
“這個你要問你哥哥，他們才是好兄弟，我和韓煜接觸也不多。”萬璇打馬虎眼。
“嫂子就會忽悠我，就算哥哥不跟你說，嫂子的哥哥弟弟難道和韓煜沒來往？”秦沁憋嘴。
“有來往也不會和我說這個啊。”萬璇攤手。
“嫂子這麽說，只能說明韓煜玩得挺花。”
“你呀，知道這些事情幹嘛？只要他以後對你一心一意就行，糾結以前的事有什麽意義？”
“可是他也沒保證以後不會出軌啊。”秦沁苦惱。
“什麽？”萬璇懵了。
“他說他以後出不出軌得看我的本事。”秦沁坦白。
“他這麽說也不算錯。就算他現在答應你了，也不過哄哄你罷了。他以後真出軌，難道還會因為答應你了就不出？哪個出軌的男人沒有對老婆山盟海誓過？最後還不是該幹嘛幹嘛？那些誓言謊言還不都是屁話。”萬璇憋嘴。
“可是他連哄哄我都不肯。”
“哄了以後呢？以後你就可以拿他說過的話怼他？可是如果兩個人走到窮途末路，曾經的山盟海誓全都成了笑話。你也不過多說幾句氣話而已。哦，可能你會比他更生氣，覺得他背板了你們的諾言。”
“所以嫂子覺得他沒錯？”
“秦沁，看男人，不能看他怎麽說，得看他怎麽做。說的再好聽不如實際行動。看他有沒有确實為你們的未來規劃，有沒有為了你拒絕誘惑。”
秦沁沒說話，萬璇接着說，“他們這種條件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往上撲，別說當正室，就是當個小都大把的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願意。有幾人能經受住誘惑？”
“如果哥哥也出軌了呢？嫂子能接受？”
“你哥哥如果出軌，我肯定離婚。”
“嫂子剛才不是很理解他們嗎？”
“兩碼事。以我的條件，并不是非要結婚不可，如果你哥哥出軌，那麽我們的婚姻沒有存續的必要。你哥哥也知道這點，所以除非他想妻離子散，否則他肯定不會出軌。”
“可是我聽說有很多豪門夫妻都是各玩各的。”
“确實有，雙方實力旗鼓相當，但是彼此有利益糾葛，如果離婚對雙方損失太大，索性不離婚，各玩各的，大家都自在。”
“嫂子和哥哥不能這樣？”
“不能。我在婚姻裏付出的比得到的多，我圖的就是你哥哥這個人。如果他背叛了我，那這個婚姻對我而言再沒有值得我珍惜的東西，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孩子呢？孩子怎麽辦？”
“我和你哥哥早商量好了，如果離婚，孩子一人一個。我們計劃生兩個孩子。”
“你們才剛結婚，就把離婚都想到了？”秦沁驚訝。
“我們婚前就商量好了。”
看秦沁不理解，萬璇好笑，到底是個小姑娘，對社會，對人性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是不是覺得還沒結婚就想到離婚太玷污感情？”
秦沁沒說話，但是臉上表情明顯是這個意思。
“秦沁，如果你以後真和韓煜走到結婚這一步，就算你不願意，你哥哥也會幫你和韓煜談清楚結婚怎麽算，如果離婚怎麽算。”
秦沁驚得睜大眼，這是談結婚還是談生意？
“秦沁，每個人都是有條件的，會受環境的制約。總說只要有希望肯努力就能實現目标夢想成真，但其實人一生能得到多少，很多從出生就注定了。”
“那種時代的弄潮兒确實有，這個社會也有天才。但是那才多少人？占多大比例？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平凡普通的過完這一生。這一生能得到的東西也早已注定。”
“不外乎繼承父母給的和自己賺的。父母給了起點，這個沒什麽好争議的，父母條件越好，孩子機會越多。這個我們就不提了，來自血脈，別人想争都争不贏。”
“再就是自己賺的，自己一輩子能賺多少，其實從工作開始就大概有數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賺不到一千萬。”
秦沁點頭。這個是事實，假設一個人一年能賺20萬，工作50年才有一千萬。多少人一年能賺20萬？我們國家大多數人年收入在10萬以下。
可能有人會說工資在漲，但是物價也在漲，各種費用也在漲。有幾個人的工資跑贏通脹的？
“可是婚姻就是個共同財産制度。兩人結婚，錢不會增多，支出卻會增多。那麽如何規劃好家庭財務就成了重中之重。”
“一旦離婚就是零和博弈，雙方必然會因為財産争得你死我活，因為財産就那麽多，我多了你就少。”
“只有一開始就約定好財産的分配和孩子的撫養權才能最大的降低婚姻的風險，當某一方想出軌時，想想一旦婚姻破裂，他将會得到什麽，失去什麽，能不能承受這個後果，這樣才能真正震懾住有異心的那一方。”
“感情呢？你只說了財産和孩子撫養權呀。”秦沁疑惑。
“婚姻只有兩項，財産和孩子撫養權。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和婚姻法無關。我們國家的婚姻法特別純粹，只幫你解決財産和孩子撫養權，感情是夫妻雙方的事，自己解決，就別麻煩國家了。”
“好比夫妻兩人感情已經破裂，難道婚姻就能讓兩人感情好起來？難道法官斷案還會說老公必須愛老婆，不能有異心？沒哪個法官會這麽斷案吧？感情屬于道德層面的事，和法律無關。”
“就算出軌，屬于過錯方，在財産分配時可能會少分，但是這個比例也不會相差5%。婚姻法保護的是有財産的一方。假設財産是男方婚前財産，就算最後男方出軌，男方屬于過錯方，女方也分不走男方的財産。男方給個5萬塊的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
“所以如果你和韓煜結婚，你哥哥肯定會和韓煜把婚前協議談好，最大限度的保護你的權益。能約束人的除了感情，更多的是利益。”
“如果離婚對男人宛如刮骨割肉，有幾個會随意離婚，只有離婚或者出軌對他而言無關痛癢他才敢放肆嚣張，才敢放飛自我。”
“秦沁，你想管住韓煜，光靠感情肯定是不夠的，還得有利益上的制約。”
“可是我能有什麽利益上的制約呢？”秦沁苦惱。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有你哥哥呢。”
“有哥哥也沒用啊，我沒錢。”
“你哥哥可以從離婚財産分配還有孩子撫養權着手。而且你結婚，我們肯定會給你準備一筆嫁妝。”
“韓煜再怎樣也不會打我嫁妝的主意。”秦沁無語。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肯定會心動的。”萬璇笑而不語。
秦沁狐疑的看着她。
“嫂子，你們給我準備嫁妝，正常就好，太多我不會要的。”
“放心，絕對是正常水平。我自己也有孩子要養，難道還能分一半家産給你。”萬璇打趣。
秦沁一臉不信。
“秦沁，你只是妹妹，不是閨女。”
秦沁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