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傳說八月分手魔咒誰都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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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人心浮躁,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娛樂圈分手季。

八月是一個神奇的月份。往年娛樂圈不少恩愛情侶都在這個月宣布分手,惹得cp粉們連聲哀嘆“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久而久之就有了“八月分手魔咒”的說法。一到八月狗仔們就興奮了起來,拿出比以往更加勤勤懇懇的态度埋伏在明星住的小區,更有甚者幹脆在門口蹲點,企圖扒出點蛛絲馬跡爆個驚天大料。沒辦法,出來混讨口飯吃嘛。正所謂你不扒,我不扒,今年獎金誰給發?

被cp粉戲稱為“老夫老夫”的伽羅小心也躺了槍,成為了狗仔蹲點的重點對象,宅家所在的小區更是成了狗仔泛濫的重災區。縱使小區安保其實挺不錯,也攔不住狗仔使出渾身解數喬裝打扮混進來。宅家人被搞得不勝其煩,每次出個門都要跟他們鬥智鬥勇才能殺出重圍。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花心提建議:“要不你倆假裝分個手,等九月份再複個合?”

“不行!”甜心反對,“他倆根本就沒公開過,這不等于讓他們公開出櫃嗎!”

花心不以為意:“公不公開有區別嗎,狗仔都蹲到咱家門口了……哎呦!”

被打。

最為此事困擾的還是伽羅和小心兩位主角。雖然外界都調侃他倆向來形影不離,但這說法明顯誇張了。他們工作行程并不完全一樣,有時不得不分頭行動。放在往日倒也沒什麽,如今卻有人開始拿這個說事了。比如前兩天伽羅和張郎拍雙人廣告,休息期間給張郎遞了甁水,就被狗仔抓拍到後好一陣大肆報道,網上各種言論鋪天蓋地地朝他頭上壓來。最後還是多虧星星球娛樂的勞模部門公關部出馬,才堪堪平息了這一場風波。

本來被記者狗仔圍堵這種事伽羅小心誰也不會太在意,但再好的修養也架不住記者喋喋不休地追問。剛巧他倆今天要從不同的機場回家,剛下飛機的小心看着面前黑壓壓的八卦娛記心情十分惡劣,沖那個差點把話筒怼到他鼻尖的記者冷冷一瞥,只留給他們一個酷酷的背影。

随便你怎麽寫吧,恕不奉陪。

今天真的太熱了,陽光也刺目得吓人。只是從機場到機場外等候他的專車短短那麽一段距離,小心額頭上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接過司機遞來的毛巾草草擦了擦額頭後頸的汗,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裏一直開着空調,驟然涼下來的氣溫讓小心稍微舒了口氣。他煩躁地把衣領稍微扯開一些,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伽羅兩分鐘前給他發了短信:剛下飛機,記者烏泱泱一大群,我差點沒擠出去[/流汗]你那邊情況如何?

看來伽羅的待遇跟他也差不多。小心回道:半斤八兩。

對面的消息回得很快:預計四十分鐘後到家,注意安全。

小心無聲地笑了笑:你也注意安全。

放下手機,小心倚在座椅上往外看。車輛人群都在烈日下擁擠,他心裏卻奇妙地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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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前腳到家伽羅後腳也到了。兩人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窗關好簾子拉上,然後才窩在沙發上癱着。

八月這才過去了第一周,剩下的日子可怎麽熬啊。

其他人都還奔波在片場和各種活動裏不在家,今天家裏就剩下他倆。午後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投在地上描摹出枝葉的影,智能空調保持着家裏那種舒适宜人的溫度,暖洋洋又不過分炎熱。這種氛圍很是令人昏昏欲睡。小心順勢把頭枕在伽羅肩膀上,伽羅則稍微調整了姿勢方便他躺得更舒服。

“那幫記者也太纏人了。”

伽羅的表情幾乎稱得上是愁眉苦臉。要是讓他昔日戰友看到了,必定會對那幫圍堵伽羅的記者同志們佩服得五體投地——人才啊朋友,居然能把面對槍林彈雨都面不改色的伽羅上将逼成這樣!

伽羅努力思索着擺脫困境的方法,半晌他忽然出聲:“要不我們出國躲躲吧。”

“去哪裏?”

伽羅出了會兒神,神色柔軟下來:“洛蒙德湖怎麽樣,聽說那兒很美。”

小心看着伽羅冰藍色的眼,點了點頭。

兩人一拍即合,仗着後面的檔期都空着立馬訂了兩張飛向蘇格蘭的機票,四個小時後就起飛。伽羅收拾了一半行李想起來要跟博士報告,盯着手機片刻又把它放了回去。現在讓博士知道這件事沒準又要出變故,還是回頭再說吧。

臨上飛機前伽羅才給博士發了短信,發完後他立馬關機跟小心一起登機了。坐在位子上的小心問他:“跟博士說過了嗎?”

“說了。”

伽羅沒說是什麽時候告訴博士的,小心也沒問。兩人對這點小手段都心照不宣,可誰也沒揭穿。沒有工作還能避避風頭,博士肯定會同意的,雖然免不了一頓唠叨。

此刻遠在他市的宅博士看着剛收到的短信不禁捂住了心口,心想好你個伽羅,你倆都上飛機了我再攔還攔得住嗎!先斬後奏啊這是!

……

飛機難得準時在威廉堡落了地,伽羅小心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訂好的旅館先倒時差。連着幾個月的各種通告讓他們不斷奔波在各個城市裏,加上記者們陰魂不散的圍堵,兩人早就身心俱疲。好歹處理了一下,小心伽羅也不講究,直接撲在柔軟的雙人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這一覺無人打擾。小心醒來時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隔着玻璃窗朦朦胧胧聽不真切。他迷糊着睜開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第一反應是在劇組的酒店。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枕在伽羅的手臂上,他才慢慢回過神來意識到這不是在工作,這是他跟伽羅的假期。

假期,真是聽起來就讓人身心愉悅的字眼啊。他懶洋洋地眯起眼,怕吵醒伽羅也不敢動彈。被窩很暖,屋裏的空氣也暖烘烘的,還飄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屋子光線昏暗,只有床頭一盞小燈亮着,在他眼底映出微弱的光。窗外悠悠的雨聲像首溫柔綿長的催眠曲,小心的困意又一點點湧上來。

他太累了,多休息一會兒也沒什麽不可以。雨夜窩在愛人的懷裏睡覺,還有什麽能比這更惬意安心的事嗎?至少現在對于他來說,沒有了。

于是小心又放松地沉入夢裏了。

等他再醒來時雨已經停了,熹微的光從窗簾裏透過來落在伽羅的身上。伽羅見小心眨了眨眼,暗紅色的眸子愣愣地盯着他瞧,笑了笑撥開黏在小心臉頰上的頭發:“醒了?”

小心嗯了一聲就要爬起來去找手機,伽羅把他摁住:“我看過了,咱倆睡了一天一夜。”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這麽能睡。小心沉默片刻憋出來一句:“怪不得有點餓……”

這話頗有些開心的風範。伽羅忍不住笑:“我也餓了,一會兒下樓去吃吧。這家老板是個星城本地人,飯都是他親手做的,咱們應該還吃得慣。”

伽羅的細心總是體現在這種小事上,不知道他調查這家旅館調查了多久,連人家老板的老家都打聽清楚了,看來是蓄謀已久。

到了樓下伽羅沒急着點菜,反倒跟服務員談了幾句,服務員沖他一鞠躬就去後廚喊老板了。老板一聽說有老鄉,主廚的衣服還沒換就出來了,迅速把兩人請進包廂一起共進午飯。老板在這裏開餐館有些年頭,對這裏的風土人情了如指掌,熱情地不停給兩人推薦好玩的地方。小心的話廢屬性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伽羅也體貼他不愛跟人說話,主動把聊天這個重任擔了。于是晚飯時主要是伽羅和老板在聊,小心偶爾才插幾句,其餘時間都在安安分分吃東西,充當一塊帥氣的背景板。

聊天間隙小心瞥了伽羅一眼,那意思是“你把老板喊出來就為了找導游嗎”,伽羅在桌下輕拍他的手背,偷偷沖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嘴型。

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小心微微搖頭,繼續吃飯不管他了。

酒足飯飽後兩人對老板做的飯交口稱贊,惹得老板十分開心,還給他們多贈了兩碟小菜,說是用祖傳秘方做的特色菜,在外面根本吃不到。兩人連聲道謝,一人端着一碟小菜回了房間。回房間的路上小心無奈道:“你不會是為了兩盤菜,特意找老板聊天吧?”

“呆!”伽羅輕輕一彈他腦門,“咱倆都是第一次沒有助理跟着出國,人生地不熟的,跟老板處好關系會方便些。而且老板也很少見老鄉,估計也挺想家的,聽見鄉音會很開心。”他揉了一把小心的頭發,“知道你不擅長應付這些事,交給我來就好。我在這裏。”

“......別總揉我頭,”小心低聲埋怨,“我會學着做這些事的,我不是小孩了。”

伽羅愣了愣,低低笑起來:“是啊,一轉眼你都長大了。”

一轉眼他的男孩已經從閃閃發光的少年變成了大人,但光芒一如既往地照在他的心上。

......

現在已經是下午,兩人決定明天再去看洛蒙德湖。晚上他們接了宅博士一通跨越大洋的電話,他倆态度誠懇地沖他道了歉。

唠叨了一大堆,末了宅博士道:“我不是怪你們沒打招呼就溜走,但好歹讓手機一直開着,知道我昨天聯系不上你們有多擔心嗎……”他嘆了口氣,“但不管怎麽樣,我在這裏給你們兜着呢,你們什麽都不用怕。”雖然看不到,但他們能想象出博士溫柔的笑容,“難得的假期,好好休息,旅行愉快!”

愛總是能從字裏行間流露出來的,像細雨一樣悄無聲息地浸潤生命。伽羅和小心沒有一點不耐煩地聽着博士絮叨。博士對他們而言就如同一位真正的父親,對博士他們從來是愛戴并感激的。

第二天後半夜兩人就坐着老板特意幫他們安排的車出發,前往洛蒙德湖看日出。趕到的時候天還沒亮,湖邊已經聚集了一小撥游客,估計也是來看日出的。伽羅和小心沿着湖邊慢慢走,遠離人群找了個清淨的地方站着。霧氣籠罩在湖面上久久不散,零星翠綠的小島分布在廣闊的湖裏,俯瞰時如一顆顆精致的珍珠。深青色的天幕邊緣已經出現了一線白光,微弱卻不容忽視。

“以前就想問,”小心側頭,“伽羅,你有外國血統嗎?”

伽羅下意識撫上自己的眼睛:“我母親是蘇格蘭人,就住在洛蒙德湖旁邊的小鎮上......我是不是沒給你講過我以前的事情?”

“講過。”小心說,“作戰的時候……”

“我是說更久以前,我還沒入伍時的事情。”

濕潤的風從洛蒙德湖的湖面上吹來,飛鳥在天幕中掠過,在朝霞裏留下一道深影。那是個美好而平凡的故事,蘇格蘭姑娘在星城旅游時愛上了偶遇的年輕人,兩人一見如故,迅速墜入了愛河。

“我出生時媽媽難産過世,四歲的時候我爸也犧牲了。有段時間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在那裏認識了阿卡斯和喬茜。”提起朋友,伽羅懷念地笑了笑,“阿卡斯你見過的。喬茜……是我給你講過的,那個犧牲的戰友。”

“後來我父親的戰友找到了我,把我們三個都帶去軍隊撫養。我們三個到年齡都入伍當了兵,再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大概也都清楚。”

太陽已經露出一個頭來了,照得伽羅面容愈發明亮,身後的陰影顏色也愈發的深。小心看着他,點了點頭沒說話。喬茜的犧牲,阿卡斯不明真相誤會伽羅,伽羅遭凱撒算計驅逐……還有最後,阿德裏部隊編號被撤銷,曾經的戰神軍隊徹底覆滅。

那些是他不曾參加也不曾見證的,伽羅的過去。

見他沉默,伽羅反倒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沒關系,都過去很久了。”

......可在你心裏沒過去。

小心望着伽羅的眼睛,冰藍的顏色讓人想起天山巅上最幹淨最冷冽的湖泊深處,那是無人能夠踏足探尋的禁地。洛蒙德湖清澈的湖面映着他們的影子,風吹的時候微微晃動,他們便像水裏游弋的魚穿梭在破碎的雲影裏。半明半滅的雲影如霧霭流岚般映在伽羅眼中,暄起模糊的幻影,這幻影隔山隔水,像與人世隔了萬家燈火的疏離冷清。

這樣的伽羅陌生而熟悉。平時的他可靠堅毅,偶爾還有些惡趣味,卻極少在小心面前流露出這樣孤寂的一面。但掩飾得再好也會在不經意時暴露。伽羅有時會眺望天空,從暮色四合望到華燈初上,看着太陽沉下山去,看着墨色浸染天空。那時他的神情就和現在一樣,沉默而孤寂,像一座歷經風霜的石碑,矗立在生命的路上。

小心忽然扶住伽羅的雙肩,踮起腳,一個吻就落在他的唇上。以前那麽多次都是伽羅告訴他,有他在這裏,他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這次他也想要告訴伽羅,我在這裏。

我在這裏,。

……

“咔嚓。”

照相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立刻分開,警覺地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Oh,sorry.But that was a beautiful picture.”金發碧眼的女人拿着照相機沖他們揮了揮手,毫不吝啬地贊美道,“You two make a cute couple.”

伽羅小心愣住了,第一反應是狗仔隊怎麽都追到這裏來了,當即扭頭就要走。結果女人跑到兩人面前熱情地自我介紹:“I'm a photographer from America.Can I take your picture?”

......哦,不是狗仔啊。伽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全怪他反應過度,實在是前段時間被狗仔追得太緊了。征詢了小心意見後伽羅同意了攝像師的請求:“Yes.But It can't be published.”

“Of course!”

“怎麽擺姿勢?”小心小聲問伽羅。

伽羅低聲道:“看着我。看着我就好。”

他凝視着他,他回望着他。深邃的暗紅與凜冽的冰藍,像是霞光點染長天,紅梅開滿山間,火焰與寒冰碰撞飛濺。我們生命的色彩不斷交織,再也無法分開。

伽羅清晰地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他熟悉這種感覺,每一次見小心時他總會如此。那聲音在天地間一下一下急促而锵然,如同一曲不知名的戰歌,将要綿延至他生命的盡頭。

——對同一個人,也可以心動千千萬萬次。

……

“Perfect!”

攝影師興高采烈地拿相機給他們看,然後把照片搗騰到電腦上發給了伽羅,這才跟他倆道別離開了。兩人把頭湊到一起看攝像師給他們照的照片。半輪紅日懸在薔薇色的天與水之間,萬頃橙紅霞光從天而降,溫柔地落在凝望彼此的他們身上,紅紗般柔曼旖旎。

簡直像是......結婚照。

這個想法一下子從伽羅腦袋裏冒了出來,他鬼使神差地問向小心:

“這個,可以發到微博上嗎?”

兩張照片他們凝望并親吻,再瞎也都能看明白他倆是什麽關系了。伽羅突然反應過來這句話跟“我們可以公開嗎”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小心正值演員事業的巅峰期,這種事對他事業的打擊無法想象。伽羅剛問出口就後悔了,可小心一秒都沒猶豫,他仰起臉,眼睛閃閃發亮:

“當然,我們沒什麽好隐瞞的。”

不是沒考慮過公開的後果,但他想要的,不只是長夜裏熾熱的擁抱纏綿的吻,他更想要他們一同站在陽光下,前方不管是鮮花掌聲還是刀劍惡語,只要他們在一起,就什麽也不怕。

我們這一生太短了。所以不妨大膽一點,去做我們想做的事,趁我們還年輕,趁我們還有呼吸,趁我們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

“我們沒什麽好隐瞞的。”

小心這麽說的時候,眼睛亮得像是在燃燒,燙得伽羅忍不住想要敞開懷抱擁抱他。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團火。離開軍隊後伽羅心中的火本來已經熄滅,卻偏偏遇上了這個人。這個人從灰燼裏找到了那一點火星,用自己的火燃起了他心頭的火焰。

因為小心,他又燃燒起來了。

——因為你,我也有走向光明的熱望。

太陽出來了。朝陽如火噴薄,照破千朵雲霞,熔金萬裏山河。

天地燦燦,嶄新一片。

盛大的光芒裏小心沖他伸出了手,而伽羅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跨過所有的迷茫所有的艱難,堅定地走向他的愛人。

——你知道,沒有什麽能阻止我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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