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差一刻不到六點的時候慕澤風準時敲門,本來我是要去接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天比較冷他自己開車過來就好,爸爸聽了很是欣慰,欣慰的爸爸指揮我各種洗菜切菜,一副要把他的好廚藝傾囊相授的樣子。

打開門果然見他圍着那條圍巾過來,手上又是提着一些禮品,“說是六點開飯,你只提前十五分鐘過來,就是等着吃飯對不對?”

他帶來的東西自然不會便宜,想想來我家是他買東西,去他家還是他買禮物,我還真是傍上大款了。

爸爸正在廚房裏熬湯,見慕澤風進來,招呼我把做好的菜盛出來端出去,我要行動,被慕澤風攔下,“你這不分輕重的樣子,端菜還可以,盛菜我真怕你把鍋也摔了。”

“……”

他把我按在餐桌前坐下,徑自去衛生間洗了手,去廚房幫忙,倒是一幅熟門熟路的樣子!

這倆人算起來也才是第三次見面,第一次是剛認識送我回家,沒跟爸爸說什麽,第二次是平安夜那天,不過是一起吃了個蘋果,我估計也就是問了下工作什麽的,第三次就是今天,可是飯桌上倆人聊得真是投機,從股票到象棋,從茶葉到顏真卿書法,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樣子,這些東西我一向沒興趣,看他們的架勢,真是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心裏也奇怪,岳父大人看女婿,不應該是越看越不順眼的嗎?

只能默默吃飯,說是他們兩個在聊天,可總會在我把碗裏的菜吃完的時候給我夾些菜,在我總是吃蔬菜的時候偶爾夾塊肉給我,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他們聊得這麽盡興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我。

吃完飯我被指揮去洗碗,又很賢惠地切了些水果出來。

坐在爸爸身邊,“你們怎麽有這麽多話題?”

“你這丫頭,平日裏什麽都不關心,找你下象棋都不肯,哪裏有小慕來的乖巧。”

小慕……乖巧……爸爸你是不是養女兒養的時間太長都不會用其他的詞誇人了?

當然我只敢在心裏嘲笑。

“好嘛,你們說你們說,端茶倒水什麽的盡管吩咐。”

送慕澤風下樓的時候我問他,“你都跟爸爸說了什麽?看他很喜歡你的樣子。”

他笑笑,樓道裏的燈光映襯着,周邊鍍了一層溫暖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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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麽好,誰會不喜歡?”

“……”

往回走的時候,遇見了阿花。想想還真是有些日子沒見他了。其實住在一個小區裏,又是我跟阿花這種關系,見面機會自是不少。可是最近他或許工作忙,加班也多,對于我們這種從小到大每天都會一起玩上一會兒的人來說,三五天不見确實夠長的。

“最近你都忙什麽呢?”

“還不是那一套。”

“我說你可是三天,五天,不對,四天都不理我了!”

“我多長時間沒理你你不也就多長時間沒理我?”

“……這倒也是啊”

“出來送慕澤風?”

“你怎麽知道?”

“進來時看見他的車……”

不要這麽無力好不好,我會以為是我的智商讓你無話可說了已經。

“要不要吃個宵夜?”

我看看表,現在是九點,六點吃的晚飯,給爸爸打個電話說明情況,問阿花,“去老王那裏?”

“走吧。”

老王是一對夫妻開的小型餐飲店,老夫少妻,倆人差了十二歲,我們中學時候來小區附近的餐飲區開了一家餐飲店,地方并不大,除去小小廚房,只能容納五六張桌子,貴在環境整潔舒适。這裏早上賣包子油條豆漿米奶,中午晚上賣各類炒菜和主食,下午三到四點和晚上八到十點還會提供糕點宵夜,種類十分齊全。大部分吃食味道雖然不差,但在衆多同類店鋪之中也算不上拔尖,可是或許是因了環境的舒适和老板的善良大方,多年來生意一直不錯,我私下裏套近乎的時候得知他們一個月淨利潤是四萬,着實不低。

我跟阿花一直喜歡這裏的芝麻糊和湯圓,湯圓也是黑芝麻餡的,這種東西按理說味道都差不多,可是偏偏每次我們自己在家裏做了都覺得相比老王這裏少了些什麽,于是閑暇日子裏便成了這裏的常客。

“小言跟小華啊!你們可是好久不來了,還是老樣子?”

“嗯,謝謝老板啊!”

老板利落轉身去了廚房,坐在位子上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黑芝麻湯圓和芝麻糊各兩份哎老婆!”

他們分工很明确,炒菜做飯一類重量級任務都是老板來做,甜點一類的小case則是老板娘,我記得有一次中午我在這吃飯,位子離廚房比較近,老板娘端菜出來的時候,我聽到老板的叮囑“這砂鍋米線可是很燙,端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呦”,我沒看他們的動作表情,只是聽到這一句話,在那之前我總覺得老夫少妻的組合妻子方面會很吃虧會覺得委屈,可是聽了那句話以後我明白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也相信他們的生活是真的富足安樂。

“我們有多久沒來這裏了?”

我看阿花,他的神情裏竟透出幾分難得的感慨和深沉。

“瞎感慨什麽呢?交女朋友所以也多愁善感了?”

“以後不要亂說,我跟徐色沒什麽。”

“?!你逗我玩呢!前陣子她還問我聖誕一般送你什麽禮物呢!”

阿花不說話,我認真看他,确實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害羞,可是,徐色真的是這麽多年跟他擦出火花最多的一個人了。

“需要向我傾訴一下是怎麽回事嗎?”

“哪有那麽多曲折,不過是不合适。”

“?”

老板把湯圓和芝麻糊端上來,看了看我們又樂呵呵回去了。

“強扭的瓜不甜總知道吧?我怎麽樣還好,人家女孩子總不能耽誤了。”

阿花倒是一直善良。

“那你們現在?”

“正常朋友就好了,你不要八點檔看多了各種劇情往我身上套。”

說着他舀走了我的幾個湯圓——他一直聲稱這種東西不好消化,晚上來吃從來都要搶我的。

“那好吧……”

“阿花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你這是想要做媒的節奏?”

“是啊是啊!”

我有慕澤風,所以想讓阿花也不孤單,讓他也幸福。

他又舀走我一個湯圓,“我這麽多年受你荼毒壓迫,現在終于把你轉手出去,想着過幾天清閑日子呢。你再這樣迫不及待把我賣出去,這些就都別吃了啊。”說着作勢把勺子伸了過來。于是這場宵夜的主題成功地由追憶年少關愛阿花轉變成糖果保衛戰……

我一直堅持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所以對于阿花和徐色,雖然好奇,可是阿花不多說,我便不多問。其實多年以來,我跟阿花在所有方面都是無話不談,唯獨感情一事,我們的模式一直都是“要跟他(她)在一起?”“嗯,在一起。”“好吧,要分手可以找我哭啊。”“……”當然鑒于阿花的感情史比較空白,這些态度多是對我感情的态度。

慶幸的是之後再見徐色的時候也是一切正常的樣子,倒是倩倩好幾次看着我嘆息,我真想說她一句不要皇帝不急太監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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