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個世界19

一頓飯吃得各懷心思,柳菲兒很想知道君不染的下落,但陸雲曦一句都未提及,只說了一些舊日之事,又感嘆深宮寂寞。

“其實一直覺得與妹妹投緣,倘若妹妹能夠留下來,本宮平日裏也能多有個說話的人。”

柳菲兒垂眸回道:“娘娘說笑了,這宮裏那麽多人,又如何會找不到說話的,菲兒不過粗鄙之人,哪裏适合這威嚴的皇宮呢?”

陸雲曦笑着搖搖頭:“妹妹過謙了,你家夫君可是将你視若珍寶,讓本宮羨慕得緊呢!”

柳菲兒有些詫異地擡頭,這種事情……

卻聽陸雲曦突然換了個話題:“好久未聽過妹妹彈琴,不知本宮今日是否有幸?”

柳菲兒起身應道:“恭敬不如從命,娘娘莫要嫌棄才好。”

片刻之後,琴聲随着柳菲兒的指尖從弦上傾瀉而出,琴音絲毫不見沉悶,反而帶着一絲歡快,猶如一陣清風飄蕩在這寂靜的宮牆之中……

一曲彈罷,衆人回神,陸雲曦開口問道:“這曲子也未曾聽過,也是妹妹偶得?”說話間卻是有些懷疑之色。

柳菲兒輕輕一笑,也不否認:“正是。”這些曲子都是先前那些世界得來的,有些稍稍作了改動,都是她彈慣了的,這也是為何先前她會覺得有熟悉感了。

皇後聞言,露出一絲興趣來:“這曲名是何,妹妹手上可還有其它?”

柳菲兒想了想答道:“這首曲子叫做《鴛鴦于飛》,取自只羨鴛鴦不羨仙之意。其餘曲譜都是半成之作,恐不能立時給娘娘過目。”

“無妨,來日方長,本宮并不急于一時。”皇後說完站起身來,“今日天色已晚,妹妹早些歇息吧。來人,送柳妹妹回房。”

話落立刻就有宮女上前來帶路,柳菲兒同皇後施了一禮道別,随後就跟着宮女到了偏殿。

殿中顯然是剛剛布置過了,柳菲兒拒絕了宮女沐浴的提議,洗漱後直接就上了床。

屋裏飄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等到那宮女一出去,柳菲兒就起身滅了那香——這應該是宮廷密藥,一種用花草配制出來的情藥,聞過之後哪怕是貞節烈女也會變得放蕩不堪。

“柳小姐果真心思剔透,可惜還是晚了一點。”随着話音,皇帝從牆壁中的暗室裏走了出來。

柳菲兒并不十分驚訝,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她只是不明白皇後此舉的目的,或許她們生就是兩種人。

她看了眼皇帝身後,除了一個太監并沒有跟着其他人,想來皇帝早就算計好了。

“我夫君呢?”

皇帝聞言笑得開懷:“你夫君,你哪裏還有夫君,當然朕也可以做你的夫君。”說完這話,他就一步步向她靠近。

柳菲兒心中一痛,但她并不相信君不染會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以為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今夜過後,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難不成以為他還會要你?”

皇帝說着臉上有一瞬的猙獰,看得柳菲兒連連退步——這實在是太傷眼了,當初好歹也是俊逸青年,如今不過半年就似被酒色侵蝕得變了個人一般。

皇帝見她退後,不以為意地開口諷道:“你現在逃有何用,等下還不是得乖乖求朕。”說着快走幾步上前,想要将人抓住。

柳菲兒哪裏會讓她得逞,輕輕一個旋身就避了開來。

卻聽皇帝開口調笑:“你跑得越快,這藥效發作得也越快,繼續跑啊!”

柳菲兒離得安全了才開口回道:“那皇上可曾發覺,腋下三寸處按下去會痛?”

“胡言亂語。”皇帝說是不信,但手還是不由自主摸到那個位置,然後就見他臉色一變,怒斥道,“你對朕做了什麽?”

柳菲兒露出一個燦爛笑容,指了指那香爐:“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僅此而已。”

“大膽妖女,還不快送上解藥。”那太監見此也不再看戲,上前扶住皇帝後,尖着嗓子叫嚷着,聽得人耳中刺痛。

皇帝一把将他推開,對着柳菲兒嘲笑道:“等下你的藥效發作了,自然會乖乖送上解藥,朕便看你到時還如何得意。”

“怕就怕,皇上您等不得了!”柳菲兒說着指了指他胸前,“從剛才的位置往中間去三寸,是不是比剛才更痛了?”

皇帝一怔,真的按她所說去試了,結果當然是又變了臉色:“你!來人——”

“來人,快來人!”那太監幫腔着大喊。

不過片刻,屋裏擁進來十幾個持槍帶刀的侍衛,将柳菲兒團團圍住。

“哼,給朕拿下,朕就不信今日拿不下你。”皇帝發號施令過後,就由兩個侍衛護着站到了一旁。

“等等,要活的。”皇帝又補充了一句。

話落,那些侍衛呈包圍狀向柳菲兒靠攏,試圖直接将她困住,可是——

皇帝既然說了要活的,那些侍衛自然投鼠忌器,柳菲兒趁其中一人大意,一手握住槍頭,将那□□搶了過來,如此就方便多了。一記橫掃過後,包圍圈瞬間散開來,柳菲兒趁此時機就沖出了內室,只是外面竟然還有一圈侍衛。她回頭看着哈哈大笑走出的皇帝,眉頭皺了皺,笑得太醜了!

皇帝開口道:“怪不得藥效還沒發作,原來你會武功,怎麽不早說呢?李副将,你來。”

随着他的一聲令下,一個明顯多了幾分氣勢的侍衛走了出來:“請。”話音剛落人就持劍向柳菲兒攻來,不過兩個回合,柳菲兒手中的槍就斷成了兩截。

“真是沒用。”柳菲兒将手中的斷槍往前一抛,趁那副将擋開的瞬間,抽出腰上配戴的軟劍,“小心哦,這劍我控制得不好。”這軟劍是她一時興起才學的,前前後後學了不過兩月,至今唯一讓人放心的就是不會傷了自己,至于陪練的人那也得很小心才行,而眼前這些人她就沒什麽顧忌了。

那副将只是在她抽劍的一瞬愣了下,随即就不再遲疑地攻了上來——三個回合後,他一手抱胸一手放在腰上,滿臉通紅怒不可遏:“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柳菲兒挽了個劍花,道:“這可與我無關,我都提醒過了的。”

皇帝顯然也被氣道了,怒吼道:“一起上,只要不死就成。”

柳菲兒瞥了皇帝一眼,回頭沖着那些侍衛道:“送點東西給你們,不用謝我。”話落,一大把粉末從她袖中揮灑而出,彌漫了整間屋子。

趁着屋裏衆人反應的空檔,她抓了皇帝身邊的太監就跑,出門前朝皇帝丢下一句:“祝你盡興。”

出了宮殿,柳菲兒就威脅那太監說出君不染的下落:“你若不說,我便将你的肉一寸寸割下來,再讓你一口口吃掉。”

那太監聞言立馬慫了,答應帶路。

柳菲兒看了一眼遠處依舊燈火通明的鳳翔宮,轉身沒入了黑暗……

那太監帶她沿着宮牆走了一段,随後進了一處暗道,再出來時已經到了天牢之外。

柳菲兒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望那兩個字,回頭狐疑地對那太監說:“不要對我耍花招,帶我進去。”

那太監抖抖索索地整了整衣帽,随後擺出架子來,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陛下口谕,帶這位夫人進去見人,爾等速速讓開。”

守衛見了這位皇帝面前的紅人,全都一派恭敬之相,見到太監拿出皇帝的金牌後,更是迅速退到了一邊:“公公請。”

那太監回頭看向柳菲兒:“夫人請。”

“麻煩公公前面帶路。”

那太監只得在前面帶路,而柳菲兒則在後面緊跟着。

這天牢裏關的大多都是重犯,有些已是瘋癫成狂,見到有人便抖着鎖鏈嘶吼着。

柳菲兒見着有點頭皮發麻,一手緊着袖子一手按着腰帶戒備着。但顯然,皇帝并沒有料到那麽多,這裏也沒有布下天羅地網。

可君不染怎麽會被困在這裏呢?直到柳菲兒見到人,她才算是明白一些。

只見最裏面的一間牢房裏,君不染人被綁着,身上還被重重鎖鏈環繞,大約是連手指頭都沒法動一下了。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柳菲兒見人昏迷着,心中就焦躁不已,“還不快開門。”

那太監頂着脖子上的尖銳之物,哆嗦着掏出了鑰匙,可幾次都沒有對準鎖孔。

見此情形,柳菲兒一記将人劈暈,拿過鑰匙自己開了鎖。

“夫君?”柳菲兒見人真的昏迷着,不禁有些無措,這鎖費些時間倒是能夠打開,但讓她帶着一個昏迷的人走出這皇宮卻是困難重重。

想到一種可能性,她試着在君不染的穴位上拍打起來,嘗試過許多回後,也不知是她蒙對了還是誤打誤撞,這人真的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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