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朝

喜帳外室燃着的大紅龍鳳喜燭,男人霸道強勢的雄性氣息步步緊逼,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蕭魚的臉被他扶正,對上他的眼睛。

那手掌仿佛因常年做粗活兒,掌心帶着厚厚的繭,而那象征男性的喉結上下滾動,身上滿是陽剛之氣。蕭魚翕了翕唇,知道他這話固然粗鄙不堪,卻也是事實。

她既嫁了他,這些事情總是避免不了的。既然已經入宮,扭扭捏捏的,便是他再貪圖美色,怕也持續不了多久,就會對她心生厭惡。如此,她入宮便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薛戰見她一雙眼兒望着自己,楚楚可憐,一腔淩厲的男兒氣概,頓時生出些許柔情。

他開口道:“莫怕,朕輕些便是。”

事到如今,蕭魚自然只能信了他。便見他再次俯身下來,親了親她的臉,又親着她的唇。那手臂也未閑着,将她攥着褥子的手拎了起來,強行放到他的身上,要她這般親近的摟着他的脖子。

比起适才風卷殘雲般的粗暴直接,現在仿佛……的确是溫和多了。只是這溫和還未持續多久,他便沿着她的下唇往下面親,很快便親到了一方柔軟,便又粗魯了起來。

蕭魚全身嬌軟,見他咬她,下意識便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雙手卻登時被他握住。那雙大手握着她細細的腕子,直接分開摁于兩側。于他而言,力道算是輕得了,大抵是怕傷了她,只是蕭魚這細胳膊哪是他的對手,被他困于身下,登時淪為任人宰割的魚肉。偏生這人不知輕重,下嘴又兇又狠,急急躁躁,端得一副狼吞虎咽的架勢。

蕭魚面色酡紅,細汗涔涔,因覺羞恥便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只是這眼睛一閉上,感覺卻愈發的清晰強烈……

她的腰!這人真是……

蕭魚緊緊咬着下唇。

蕭魚終于忍不住,擡起頭看了過去,見那男人埋着身子,赤着膀子,那手臂和背脊肌肉噴張,十分的強壯。只是那健碩的身體卻有着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傷疤,有些已經很淡了,有些卻像是新添的。

本就是高大威猛的男子,在加上身上的傷疤,更是顯得有些兇悍了。若說沒有半分懼怕那是假的……

只是剛才他的舉止雖然粗魯,可與她說話的時候,仿佛也沒有這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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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話不算數!

蕭魚正出神的時候,男人便重重的咬了她一口……比剛才的痛多了,蕭魚本能的哎喲了一聲,蹙起眉頭去看他,便見他俯身下來,用力的親了親她的唇,粗粗喘着氣,仿佛是在懲戒她的分心。

蕭魚吃痛,想去揉揉臀部,下半身卻被男人直接提了起來,一左一右架在肩頭。

……

喜床開始地動山搖。

……

蕭魚暈了過去,又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是覺得疼,哪裏都疼,她感覺到一具炙熱的身體,便委屈道:“父親……”嗓子都沙啞了。

直到感覺到腰上重重的,似有什麽重物壓着,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橫在自己腰側的長臂,才想起來,今日是她的大婚之夜。身後是男人緩緩的呼吸聲,那灼熱的氣息一下下拂到她的耳後,癢癢的。蕭魚下意識動了動身體,卻被他緊緊抱住,待感覺到他又與她貼緊了一些,蕭魚才脫口而出:“不要了……”

剛才的記憶慢慢浮現在她的眼前,便是曉得這樣不合規矩,她也忍不住說了。

蕭魚覺得,若是這粗魯蠻漢再來一回,她會死的……

薛戰聽着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又聽她适才在夢中都委屈的喊着父親,便順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讓她趴着看着自己。那雙眼兒紅彤彤的,看着委實可憐,薛戰自然曉得她承受不住,便是再粗糙,也是憐惜她的。只不過還是存着捉弄的心思,說道:“你求朕,朕便放過你。”

蕭魚真的是要哭了。

她本就沒有多少骨氣,更何況真的是怕的,便垂了垂眼,開口道:“求求你了……”

到底年紀還小,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薛戰不覺莞爾一笑,他輕輕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而後一下下撫着她的背脊:“好了,朕放過你便是了。”

就……這樣?

蕭魚有些不信,下意識擡頭去看他,見他眉目含笑,仿佛是真的,便松了一口氣。她趴着,感受着他胸膛的起起伏伏。因他的身量比她高大許多,她的雙足只能碰到他的小腿,她的皮膚敏感,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腿上有些毛毛的,不是很舒服。

只是她太累了,很快就睡了。

聽着她安穩的呼吸,薛戰低頭,見她就這般靜靜趴着睡着了,一頭青絲披散着,小臉泛着潮紅,分外乖巧。只是女子身軀美如白玉,與他的膚色産生明顯的對比。他看了她一會兒,想到了什麽,便輕輕喚了她一聲。

“……年年。”

……

昨日帝後大婚,按理說因暫罷早朝幾日,只是新帝剛登基不久,朝局不穩,今日這年輕的帝王亦如平日,早早的起來接受文武百官的面見。

何朝恩進去鳳藻宮偏殿,伺候帝王更衣。

按理說,便是民間,這妻子服侍丈夫也是天經地義的,何況是尊貴的帝王。只是瞧着眼下形勢,那皇後娘娘怕是還未起來。何朝恩心下了然,并未多問。

見皇上更衣後闊步要出去,還未走出鳳藻宮幾步,便回頭與他說:“你替朕回去與皇後宮裏的下人說一聲,叫他們莫要吵着皇後歇息。”

何朝恩立馬應下。

元嬷嬷也并未打算叫醒蕭魚,待聽那何朝恩來了,才匆匆走了過去,朝着那何朝恩行了禮,說:“何公公可有什麽要事?這會兒娘娘還未起來呢。”

這何朝恩乃是天子身畔的貼身宦臣,元嬷嬷知曉他的身份,對他自是不敢怠慢。

何朝恩卻是眉眼溫和,緩緩的說:“元嬷嬷無需客氣,是皇上要我過來說一聲,讓皇後娘娘多睡一會兒,莫要吵着她。”

元嬷嬷倒是有些驚訝,雖說這是帝王恩澤,可這會兒倒是知曉憐惜了,昨夜怎麽就……

她便應下:“有勞何公公了,老奴知道了。”

許是昨日大婚的緣故,今日這帝王眉梢含着喜氣,對大臣們也比平日溫和的多了。

而蕭淮就站在最左列的第三位,穿了身二品大員的緋色官服,朝服上是繡着獅子圖案的補子,束金玉帶,器宇不凡。他雙手執笏,緩緩擡起頭,看了那龍椅之上的帝王一眼……

那與平日不同略顯溫和的模樣,卻看的蕭淮心頭一顫,隐隐刺痛了起來。

直到早朝結束,才渾渾噩噩的出去,行在漢白玉的石階上,寒風輕輕垂着他的衣袍,身形看上去有些落寞。

有人朝着蕭淮走來,叫了他一聲。

蕭淮轉頭,見那人濃眉大眼,身形修長,正是與他交好的寧國公霍則正。

寧國公府與護國公府乃是世家,霍則正與蕭淮亦如兄弟,他只蕭淮愛女如命,便安慰道:“如今年年已經為後,蕭兄便是再不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你莫要多想了。”

蕭淮沒有說話。平日他挺拔高大,雷厲風行,這會兒看過去,卻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似的……

蕭淮眉眼間有些疲憊,與霍則正說:“是我這個父親沒用……”他自嘲的笑了笑,笑容有些駭人,“沒想到我蕭淮,有朝一日,也會落得賣女求榮下場。”

……

蕭魚醒時已經很遲了。她睜開眼睛,入目一片喜慶的紅色,動了動身子,卻是渾身酸痛無比,一點力氣都沒有。

于是她轉過身看着身側。

身旁褥子已經沒有絲毫溫度,只是這被褥中卻滿是獨屬于男子的雄性氣息。

元嬷嬷聽到動靜,将龍鳳喜帳撩起,對着榻上的蕭魚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蕭魚輕輕嗯了一聲,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元嬷嬷回道:“快辰時了。”見蕭魚睜大眼睛,一副要着急起來的樣子,才微笑着說,“皇上吩咐過了,要娘娘多睡一會兒,娘娘不用着急起來。”

是嗎?蕭魚掀喜被的手一頓,而卻看到自己這雙手臂上面有青青紫紫的痕跡……蕭魚不自覺就想起了昨夜之日,心下一陣發慌,覺得那薛戰應當是屬狗的。

果真,蕭魚被攙着下榻沐浴時,解了寝衣,那全身上下都是那蠻漢留下的痕跡,胸脯和大腿內側最多,而那纖細的腰肢兩側還有兩個紅紅的掌印,是昨日他握着大肆動作時太過用力所致……

昨日元嬷嬷瞧見那帝王身形時,本就替蕭魚擔心,卻也沒有想到,這帝王如此勇猛,昨夜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這會兒見蕭魚腰疼得不行,便知曉她吃盡了苦頭,就輕輕替她揉着,緩解酸痛。

蕭魚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雖說緩解了不少,卻也不是什麽靈丹妙藥,疼得地方還是疼得厲害。

等她坐下準備梳妝的時候,卻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元嬷嬷便說:“娘娘,是皇上下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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