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當然會讓你滿意。”錦瑟細白的手指輕輕劃過他清隽的的臉龐,卻被沈甫亭握住了手攤開,白嫩嫩的指腹上有幾個細小的血孔。
他看了片刻,擡眼看來,“哪來的傷口?”
錦瑟笑盈盈收回了自己的手,“繡花的時候紮到了。”
沈甫亭聞言未語,看了她片刻才道了一句,“你繡功這般好,還會紮到手?”
錦瑟不以為然,“繡功再厲害也會有走神的時候,我一直想着你,哪裏集中的了心思?”
沈甫亭一笑,話間輕淺,“你可以專心致志的想我。”
“那會的相思病的。”錦瑟笑眼彎彎,起身拉着他的手,往一旁搖椅走去。
拉着他先坐在搖椅上,自己則坐在他長腿上,身子一傾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伸手指了指自己嬌嫩的唇瓣,“等你看完了折子,我就給你親一下。”
沈甫亭靠在搖椅上,身姿越顯修長,自然而然摟過她的肩膀,揶揄道:“好像沒什麽吸引力。”
錦瑟心中暗道狡猾,先頭要不是叫他得逞了,現下那還會覺得沒有吸引力,她輕輕睨了他一眼,“那就看完一冊折子,親你一下。”
沈甫亭捧起她的臉,暧昧輕笑,“可以。”
錦瑟聞倒也無所謂,反正親一下也是親,親兩下也是,只要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中就沒有關系。
她軟綿綿靠在他的胸膛上,掃了眼他的薄唇,弧度優雅好看,唇色不及她的粉嫩,卻是別有一番潋滟之色,倒是許久不曾親昵,那種溫軟炙熱的纏磨,想起來心口還有些發緊,還是她主動掌控比較好。
二人說定,沈甫亭也不多言,石案上的折子便飛到了他手中,開始認真看起來。
錦瑟則趴在他胸口上等着,躍躍欲試這個新游戲。
過了片刻沈甫亭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錦瑟便微微擡頭,在他的薄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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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甫亭斂了斂眉,很不滿意,“太敷衍。”
錦瑟聞言微微一怔,“那你要如何?”
“你應該這樣……”沈甫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瓣,薄唇輕輕貼上她嬌嫩的唇瓣,輕輕吸吮了一下。
錦瑟見他還要繼續當即微微退開,他清冽的男子氣息中萦繞身旁,叫她呼吸微微有些紊亂,“這實在太簡單了,你可以準備看下一冊折子了。”
沈甫亭摟過她的肩膀,得了便宜還賣乖,神情認真提醒道:“你要認真一點,不然就重來。”
錦瑟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只覺自己踩進了一個坑,且還是自己親手挖出來的,不過游戲她還是要玩的,條件越苛刻便越好玩。
沈甫亭看完一冊,她便擡頭在他溫軟的唇上親一親。
這實在是太過考驗自制力,勾一下磨一下難免會亂了心神,沈甫亭竟然還能做到心緒平靜,甚至看折子的速度依舊一目十行,沒有漏掉一個字,也堪稱坐懷不亂的高手了。
可錦瑟就有些累,沈甫亭這麽忙也不奇怪,折子這麽多,她親都親累了,這麽大半個時辰過去便開始吃不消。
日光照過來暖洋洋的惹人生困,待他再看完一道折子,她有些昏昏欲睡。
沈甫亭摟着她肩的手微微一緊,低聲提醒道:“獎勵呢?”
錦瑟慢悠悠擡起頭,在他唇瓣上落下敷衍一吻,直接忽略沈甫亭不滿的眼神,靠着他身上不想動彈了。
沈甫亭輕“啧”一聲,伸手摟住她的腰,往上微微一提,看着她嬌軟的模樣,嬌嫩的唇瓣因為剛頭的親熱纏綿越顯鮮紅,肌膚在陽光下越顯透明,如同羊脂白玉,觸手溫潤滑膩,嬌嫩嫩白生生的,一看就想舔弄。
沈甫亭撫上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微微摩挲,薄唇輕啓,低語道:“起來還債。”
錦瑟微微睜開迷糊的眼,靠在他身上實在太舒服了,暖呼呼的,那清清淡淡的檀香染得她心神舒靜。
她看向沈甫亭,伸手碰了碰自己鮮紅的唇瓣,任性至極,“我不要了,嘴都蹭禿皮了,好疼。”說着就不管不顧的靠在他的頸窩處,窩在他懷裏繼續睡覺。
清淺的鼻息落在他的頸脖,若有似無如同撓癢一般勾人心。
可這人自制力實在是太過厲害,這般溫香軟玉在懷竟然沒有半點動作。
沈甫亭靜坐了片刻沒再打擾她,随手拿過浮在半空中的折子繼續看,這一回卻是半天靜不下心來。
他失了半刻神,索性放下折子,一手摟過睡得軟綿綿的錦瑟,一手拿過她細白的小手,放在掌心,指尖摩挲着她指上的細小血孔,若有所思。
客棧裏門窗緊閉,大堂空無一人,唯有光線透過窗紙照射進來,寂靜無聲。
匹獻喂了玄機,步上樓梯見匹相站在公子房門口,不由驚道:“你怎麽下來了,上頭可是出了什麽事?”
匹相搖了搖頭,神情凝重,“沒有,只是君主這些時常不在天界,人心難安。”
匹獻聞言默了一刻,想起那個妖女,這些時日,自家公子與之終日厮混,眼中不由起了一絲擔憂。
他還未開口,匹相已經開口問道:“君主和那妖女究竟是怎麽回事?”
匹獻想了半響,遲疑道:“或許是與十世善人有關,君主可能要……”
匹相為兄,聞言當即神情嚴肅,開口責備,“你還要隐瞞,十世善人和那妖女又有什麽關系,即便有關系,以君主的實力,直接取之便好,又何需與那妖女在一塊?”
匹獻想起這些時日,沈甫亭與錦瑟之間的親密他實在解釋不了,不由開口猜道:“或許公子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和那妖女玩一玩。”
匹相冷眼觀之,“以我們公子的性子,你覺得可能嗎?”
客棧裏本就沒有人,這話一出更是一片靜默。
沈甫亭修煉到如今顯然早已超脫世俗男歡女愛的興趣,修仙到了這個地步清心寡欲是必然所要,男女之事自然被被摒除在外。
他天生淡漠,萬物皆浮雲過眼,存之無物,男歡女愛在他眼裏顯然就是空的。
他沒有有情,也沒有欲,雖然看着近在咫尺,可其實遠如浩瀚無垠的星辰,看得見摸不着。
若不是仙帝必須要有仙後,他根本不會考慮娶妻一事,匹獻才會這般心急于仙後人選,因為稍有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小君主就有可能永遠不出世。
而這樣的仙,又有什麽需要他以這樣親密的關系和一只妖在一塊,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除非……是動了心……
匹獻默了許久還是不相信,“或許那個妖女勾引人很有手段。”
二人皆是一默,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遮掩之勢,可又不敢去尋沈甫亭,只一直在客棧裏面守着。
直到天色漸沉,刀月挂起,天際時而飄渺浮雲,時而星辰閃耀,街上窸窣蟲鳴漸響。
沈甫亭才回了客棧,見了匹相也沒意外,進屋一邊淨手,一邊開口問道:“有何事發生?”
匹相與匹獻相視一眼,當即跪在了沈甫亭面前,匹相恭敬道:“君主,十世善人已經離世許久,屬下以遵君囑安排位列仙班,如今天界事物繁忙,不知君主何日歸回天界,以安衆心?”
沈甫亭拿了架上的淨布,慢條斯理的擦着手,垂着眼睫,言辭淡淡,“你覺得我被妖蠱惑了心?”
匹獻聞言一驚,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沈甫亭,當即磕頭急聲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心那妖使的詭計迷惑君主,擔心您和妖在一起被人知曉,落人口舌把柄。”
沈甫亭默然半響,将手中的淨布随手扔回了水盆裏,“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們不必多管。”
匹相聞言急的面色發白,“君主三思,如今妖界看似一盤散沙,其實已經蠢蠢欲動,先前幾個散仙皆與妖界有關,那妖尊寂斐顯然心思遠不在妖界,您沒有了十世善人的心,邪氣不知何時還會再起,留在凡間實在太過冒險!”
沈甫亭看着窗外的月色,面色平靜,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這般死一般的寂靜,就像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觸感惹得毛骨悚然。
匹相二人跪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冷汗盡濕了背,心中越發忐忑害怕。
半晌,沈甫亭才慢聲開口,“天界的事物只管按照我說的去做,不會有問題,我不在有我不在的好處,不必慌亂。這世間萬物皆有秩序,即便亂了軌道,回到原點也不過朝夕,等這處沒有問題,我自然會回去。”
匹相二人終是松了一口氣,只覺自己太過多慮,自家主子的位置,又怎麽可能不知曉仙和妖之間的鴻溝?
仙妖敵對是天命,從渾沌初開便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跨越,是誰也不可擾亂的秩序。
錦瑟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微微一轉身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外頭天光大亮,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
她慢慢坐起身,環顧四周,沈甫亭顯然早早離開了。
外頭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她眼眸微顯陰沉,起身去了院子,一開門便見消失許久的陶铈站在門口,似乎從極遠的地方歸來。
人有些曬黑了,可卻變得沉穩了許多,見她開了門,神情雖有疲憊,卻還是沖她笑起。
“錦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