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未來的規劃

進了影視街,這邊的建築就都成了古風的閣樓,左右兩邊甚至還有電視裏那種客棧,平時營業,有劇組需要的時候就包出去。

要是有哪部劇大火了,這客棧還能挂個電視劇或電影的名字當作招牌招攬生意。

褚博把數碼相機挂在脖子上,雙手揣進褲兜,戴着個鴨舌帽晃晃悠悠,跟過來旅游看熱鬧的人差不多。

這會兒也有狗仔,可來江城這個還沒成氣候的影視街的并不多,為數不多的那些人也多半很機警,輕易不會直接大大方方走出來。

褚博這麽坦坦蕩蕩的,反而沒人多看幾眼。

“小賊站住!”

“都讓讓都讓讓!駕!”

轉悠了兩條街,褚博就看見了兩個拍攝古裝劇的不同劇組在街上正進行拍攝,街道兩邊有劇務在攔人,防止路人進入場景中破壞了拍攝。

褚博跟路人一樣站在路邊看了看,有劇務因為他胸前挂了相機所以多看了一會兒,不過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動相機的意思,于是也就扭頭繼續工作去了。

在這一片轉了一個多小時,褚博最後鎖定了一個劇組,他知道那部劇今年秋天會火,而劇組裏的男女主演目前也是頗有分量的二線藝人,秋天電視劇播出以後更是憑借此劇一躍升至一線。

這樣的劇組拍到的東西才有價值,褚博站在幾個閑聊的劇務身後聽了一會兒,又去附近兩處小賣部買了水跟老板打聽了一番,确定了該劇組租賃的攝影棚方位,這才離開。

褚博也沒想過下午一過來就能拍到什麽東西,像他們這行的人,跟個幾天就能拍到真貨就算是天選之人了,白忙活一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他過來主要是為了踩點,選中了目标就好辦了,離開之後褚博也沒忙着回去,找了個網吧開了臺電腦,然後開始在網上浏覽娛樂圈各種新聞。

現在還沒有智能手機,更別提微博之類的,只有博客,卻也不是每個娛樂明星都有玩。

不過一些導演編劇卻很喜歡,褚博按照記憶去諸多知名或未來将出名的編劇導演博客下轉悠了一圈,更新了一下腦內資料庫,而後重點關注這個《無情劍》的編劇跟總導演。

其實這幾年火爆的劇內陸掰指一算并不算多,更多的則是被彎彎島跟香香港橫掃,前者偶像愛情片傾瀉,後者神話武俠生活職業片衆多,也就是此後幾年大陸的影視娛樂圈才得到大力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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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年的《無情劍》可以說是源于內陸一位投資商的武俠夢,富一代投資商投資的時候根本沒想過要火,就是想着要在精神層面奢侈享受一回,圓一個自己的兒時夢,拍攝期間可以說是極其低調。

褚博對它的低調很滿意,畢竟物以稀為貴,他準備等自己辦完事再回來的時候就用它作為自己重入狗仔行的第一步。

而現在,褚博打開自己用了兩年的企鵝號,點擊搜索欄毫不猶豫地連續輸入幾個企鵝號選擇添加好友。

好友申請欄裏,褚博分別輸入了幾個爆料線索作為餌料。

相信這幾位目前比較出名的前輩總會有一兩位願意上鈎與他建立起聯系。

褚博準備在自己至少可以獨立拍到能賣錢的“普通料”之前,能利用自己重生而來的記憶提前作為線索賣給願意出價的人賺取些許錢財維持生活。

這其實就相當于線人的身份,不過他這個線人是主動找上門的且隐藏起自己身份的網絡未知人。

這種事在狗仔圈裏也不少見,有小明星故意賣自己借機炒作的,也有競争對手彼此爆料的,狗仔們總是會格外體諒他們隐瞞身份的“苦衷”。

正如褚博所預料的那樣,在網吧裏停留了兩個小時,褚博得到了三位“買主”的回複,兩位十分幹脆地跟他敲定了買賣。

褚博給出了線索,把銀/行/卡/號碼發過去,很快就收獲了三千塊錢的報酬。

銀/行/卡就是褚博本人的,他也不怕以後自己的身份被人查出來,對于狗仔,或者說娛記來說,能在諸多大新聞裏有自己的名字,完全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這點錢不算太多,不過對于如今的褚博來說也算是可解燃眉之急。

去邰城找肖海慧要錢是褚博的既定計劃,可重生前就二十來年沒跟肖海慧聯系過,重生回來褚博也不确定肖海慧變成了什麽性格,所以邰城之行是一天兩天就能回來還是要打持久戰,褚博也不确定。

如果要打持久戰,這三千塊錢再加上老爺子那裏存起來的他跟老弟下學期的學費,先帶老弟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的費用估計也該差不多吧。

褚博皺着眉頭咬着唇肉心裏充滿了不确定,關了電腦起身出了網吧,去旁邊小商店裏買了包便宜的香煙。

煙叼進嘴裏,舌尖頂着煙屁股嘗到了熟悉的味兒,褚博心裏的焦躁才漸漸平複下來。

眼看着街上路燈都亮起來了,褚博才驚覺自己出門這麽一晃蕩就晃到晚上了,估計家裏一老一小也該等得着急了。

這也算是褚博重生帶回來的壞毛病,重生前他就一老光棍,回家還是睡大街都完全沒區別,所以經常挂個相機到處晃蕩,遇到有任務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都是常事。

這種顧慮着家裏有人等的感覺還是太陌生了,褚博顧不得點煙,把嘴上的煙往手指上一夾,一路急匆匆去還了相機拿回押金就往家裏趕。

等下了出租車小跑着穿過樓下已經彌漫着燒烤煙霧的老街,褚博擡眸間突然遠遠就看見了站在昏暗巷子口的兩道身影。

站着的那個身影佝偻着背,穿一身破舊老人背心跟大褲衩,手上搖着自己用布包了邊的小號蒲扇,正時不時左右擺動着腦袋去張望街道兩個方向。

矮的那個估計是站累了,蹲在那裏抱着膝蓋低着頭正在用手指在地上比劃着什麽。

之前在網吧裏塞滿了腦子的所有煩躁不再需要尼古丁就全然平複了下來,褚博停下腳步喘勻呼吸,然後揣着褲兜一步步走了過去。

“爺,小禾,你們怎麽在這裏?”

聽見褚博的聲音,原本還在往另一個方向張望的褚爺爺連忙回頭,先打量了一下大孫子,确定大孫子渾身上下完好無損,這才咧嘴笑了笑,“都該吃晚飯了你都還沒回來,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給走丢了!”

看見兩個孫子的第一眼就是去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受傷,這個習慣是褚爺爺獨自撫養兩個孫子後養成了。

沒辦法,大孫子是個脾氣犟的,跟人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

小孫子呢從小身體不大好,性子又比較安靜腼腆,兩兄弟年級相差大,也不可能一起讀一個學校,于是小孫子就跟他哥完全相反,出門在外就是被人欺負的那個。

從小到大褚爺爺可沒少為兩兄弟操心,哪怕大孫子自從上大學後就再也沒因為跟人打架被請家長了,可褚爺爺還是保留着這個習慣。

褚禾看見大哥的瞬間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仰着脖子眼巴巴喊了一聲“哥”,對大哥褚禾一直都是崇拜的,可或許是因為年齡差距,也或許是因為性格差異,褚禾對褚博想親近卻又不敢。

今天的大哥給他的壓迫感更甚,小孩兒還想着早上挨揍的事,這會兒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麽,于是更不敢說話了。

褚博咧嘴一笑,眼角眉梢的鋒利都削弱了不少,一雙因為眼窩深凹而顯得越發深邃的眼睛裏反射着路燈的暖光。

褚博伸手拉了褚禾過來,朝褚爺爺一挑眉稍意氣風發地說到:“爺,我今天可賺到不少錢,晚上咱加菜!”

褚博去旁邊烤鴨店裏買了整只的烤鴨,老板刀工熟練地把鴨子片好,骨頭砍了下油鍋一炸,撈上來再撒些孜然芝麻之類的,拿回家連骨帶肉扔進嘴裏一嚼,甭提多香了。

家裏很少這麽爽快地吃肉,小小的方桌邊上褚禾用荷葉餅裹着烤鴨片跟甜蔥吃得頭都擡不起來。

褚爺爺舍不得吃,一個勁兒喝稀飯夾炒菜葉吃,褚博拿手裹了一個不加蔥也不沾甜面醬的烤鴨片往褚爺爺手裏塞,“爺爺,今晚可熱得很,要是吃不完就得變味了。”

褚爺爺還是不想吃,想要把手上裹好的肉塞給褚禾,樂呵呵地說:“沒事沒事,吃不完就用盆冰在水桶裏,明天早上你們倆剛好能吃。”

褚禾一聽,也猶豫着沒再伸手拿荷葉餅裹肉了,褚博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好東西要留到最後吃的老毛病又犯了。

褚博沒好氣地瞪了褚禾一眼,然後轉頭勸老爺子,“爺爺你可別這麽想,早上吃肉多不健康啊,再說了這東西本來就是放烤爐裏反複烤出來的,肯定早就不新鮮了。”

褚博也不準備讓他們倆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轉移話題說起自己今天賺到多少錢。

“今天我跑了好幾個小區收舊冰箱舊電視,轉手拆了重要部件賣出去,一下午就賺了這麽多錢。”

褚博把褲兜裏剩下的六百來塊錢掏出來拍在飯桌上,褚爺爺跟褚禾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褚博肯定是不能說這些錢都是自己從游戲廳老虎機裏弄出來的,要知道游戲廳這三個字在老爺子這裏絕對是不能說的。

至于另外三千塊錢,褚博就更不敢說了,只能等以後找個機會再尋個由頭糊弄老爺子。

褚爺爺完全沒想到已經改好的大孫子又背着他幹了什麽事,雖然驚訝,可聽褚博把下午拆賣家電器部件的事兒說得頭頭是道,也就真的相信了,又是高興又是心酸。

“……所以爺爺,我想着你也甭出去撿破爛了,幹脆就在家好好陪小禾,我明天準備跟我同學出去一趟,聽說有個什麽大學生無息創業貸款,咱幹脆貸點錢找個門面做個回收站,我看這裏面能賺不少錢。”

這肯定也是褚博用來糊弄人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該吹牛裝逼還是該服軟裝弟弟,這些事兒已經融入褚博骨頭縫裏去了,可以說是随手拈來。

就這方面褚博也有他的一套歪理,那領導人不也說過嘛,甭管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他在不方便的時候撒個無傷大雅的謊也沒什麽,又不傷人又能給自己帶來方便,何樂而不為。

褚博說得太正經了,褚爺爺又想到八十年代那會兒是有過類似的政/策,無息就是沒有利息嘛,國家想發展,專門給大學生出這麽個可以跟國家借錢創業的政策也合理,于是褚爺爺信了,還認真琢磨起來。

“你說這個話也有道理,我看了好些垃圾回收站,是挺賺錢的,不過咱們得找到銷路才成。”

褚博陪着老爺子一本正經商量起借/貸開回收站的可能性,時不時地幫小孩兒夾一筷子炒菜葉讓他吃了解膩,一頓晚飯吃了得有一個小時。

晚上睡覺前褚博拎着小孩兒去走廊盡頭放了躺水才回來睡覺,半夜的時候突然驚醒,伸手摸了下小孩兒屁股下面,察覺是幹的,褚博這才放心地繼續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偶然看見有人免費試讀章節居然有一千多字一章的,頓覺自己太肥了【暗示你們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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