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以身相許

看着面前的手臂, 溫晚有瞬間無語。

顧深的手臂有力,這樣伸出到自己面前時候,還能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 是好看的,是有力量的那種。

因為剛剛打球了的緣故, 上面還有點濕漉漉的樣子,是汗。

很奇怪, 溫晚明明覺得汗味很難聞,可顧深身上的這種,她又好像沒有很讨厭的感覺。

甚至還覺得……挺有男人味道的。

一想到這, 她便不自然的咳嗽兩聲,瞪了眼顧深, 對他剛剛說的話反駁着:“不掐。”

掐什麽掐, 瘋了嗎。

顧深低低一笑,難以置信看着她:“真是為了我過來的?”

溫晚無語的瞪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是!怎麽了嗎!”

顧深唇角彎了彎, 含笑看着她:“沒怎麽。”

他頓了頓,低聲說:“有點開心而已。”

溫晚:“……”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輕輕的嗯了聲:“還要繼續打嗎?”

“不打了, 怎麽了?”

溫晚搖頭:“沒事, 那我回教室了。”

“吃飯了嗎?”

“沒。”

顧深看她,再看了眼後面的虞書, 低聲問:“等我一會?還不到上課時間, 一起出去吃飯吧。”

溫晚看了眼虞書:“虞書, 你想吃飯嗎?”

虞書看着兩人,攤手:“蹭飯的話,我是願意的。”

溫晚看向顧深:“可以。”

顧深哭笑不得,點了點頭:“行,我們最晚二十分鐘下來,你先再轉轉,待會我給你打電話。”

“嗯。”

顧深看着她現在這乖巧的模樣,下意識想要伸手揉一揉她腦袋,手剛擡起來,他又放下了。

手上全是汗,不能碰眼前幹淨漂亮的小姑娘。

……

等到顧深走後,虞書才湊過來朝溫晚眨了眨眼:“來來來,老實交代,你們兩人到底怎麽回事。”

溫晚裝傻:“什麽怎麽回事。”

虞書啧了聲,睨她眼:“別以為我什麽都看不出來啊,你們兩人這氛圍明顯和之前不同了,該不會是顧深表白了吧。”

溫晚:“……”

虞書怎麽能這麽聰明。

她沒吱聲,但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

“我天!”虞書震驚的看着她:“還真是啊,什麽時候表白的?”

溫晚一把将虞書的嘴給捂住了,為難道:“小點聲。”

虞書唔唔兩聲,眨了眨眼表示了然:“先把手放開。”

溫晚放開。

虞書拉着她脫離了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錯愕看她:“現在可以說了吧?”

溫晚認命的點了點頭:“就上次……我們去辦手續的時候說的,我還沒問出來,顧深就很坦然的承認了。”

這下,換虞書沉默了。

她挑了挑眉,好半晌才感慨着:“不愧是顧深,表個白都能這麽的理直氣壯。”

溫晚:“……說的對。”

虞書撲哧一笑,捏了捏她臉:“那你怎麽說?”

“我沒說什麽,全顧深說完了。”

聽完溫晚轉速的那些話後,虞書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哈哈笑了起來:“顧深還這樣說啊。”

“嗯。”

“那你怎麽想的?”

虞書看她:“別告訴我你對顧深沒感覺啊。”

旁觀者看的最清楚。

不說溫晚現在喜歡還是不喜歡顧深,但至少她對顧深和對其他男生是不同的,不說很喜歡,但至少是有好感的。

溫晚張了張嘴,看着虞書一會,才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她有點為難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喜歡顧深?

不是的,如果不喜歡她就會直接拒絕,而不是任由顧深一點一點侵入自己的生活中。

但要說喜歡,溫晚不确定,這一丁點好感是喜歡嗎?

其實說實話,她更喜歡和顧深做朋友。

這樣的話,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兩人都一直會是朋友。

但不行,這樣有點像是把顧深當作備胎一樣,是不可以的。溫晚這麽一點認知還是有的。

所以現在的她,也是糾結的。

現在戀愛,還太小了。

而且來到這裏的時候,溫晚根本就沒想過要早戀這回事,甚至于……她都不知道兩個人戀愛是怎麽來的。

她是懵逼的。

溫晚是聰明,可也不代表真的什麽都會,一點就通。

在感情方面,她算是白癡中的白癡。

虞書瞅着她,低聲問:“是不知道是嗎?”

“有點。”

溫晚嘆了口氣說:“我好擔心……萬一我很喜歡顧深,我們又在一起了,到最後又分手了怎麽辦?”

她想的比較遠。

虞書哽了下,對她這種說辭無言以對。

她想了想,低聲說:“做好眼前的就好,那麽長遠的事情先別想啊。”

她低聲道:“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把握住就好。”

她看着溫晚,是真把她當作好朋友才說的。

虞書淡淡說:“如果确定是喜歡,那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不是嗎。”

她唇角彎彎的笑着,鼓勵溫晚:“我反正支持你,說實話……顧深和他爸不同的。”

溫晚失笑:“我知道。”

顧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生命裏發生他爸爸那樣的事情。

虞書拍了拍她肩膀,表示支持。

溫晚一笑,低頭沉默了起來。

**

四個人在校門口集合,單禮也跟着一同過來了。

顧深頭發還是濕的,從遠處走來時候,溫晚和虞書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看着那張精致的臉,虞書感慨了一句:“不得不說,顧深的顏值我是服氣的。”

溫晚應着:“我也是。”

顧深長得是真的精致,五官無論是拆開來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讓人心生向往。

他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除了外在的條件,顧深更吸引人的應該是內在,和他本身的氣質所在。

溫晚想着,有點走神。

虞書蹭了蹭溫晚的手臂,低低一笑說:“有感覺嗎?”

溫晚:“……”

她睨了眼虞書,裝傻問:“什麽感覺。”

虞書啧了聲,看着她:“明知故問。”

溫晚一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暫時還沒有得出答案的,她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好在虞書也不追問了,兩人都不是那種對事情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類型,總要保持一點神秘和每個人的小秘密,是能理解的。

顧深走了過來,看着兩人:“想吃什麽?”

虞書攤手:“我都可以,看溫晚。”

溫晚想了想:“我能說我也都可以嗎?”

顧深笑:“可以,我來定?”

單禮在後面很不爽的诶了聲,反手指了指自己:“難道你們就不問問我嗎?好歹我也是個人啊。”

虞書和他鬥嘴:“你什麽時候是人了啊?”

單禮:“……”

他反駁:“我什麽時候不是了?”

虞書聳肩,撇嘴道:“你剛剛自己說的不是。”

單禮:“……”

好男人不跟女人計較。

到最後,四個人去吃了烤魚。

主要是溫晚愛吃,至于其他的幾個人,算不上愛吃,但也還算可以的樣子。

顧深直接定了烤魚,虞書沒意見,單禮就算是想要有意見,一對上顧深的視線,也默默閉嘴了。

烤魚店人不少,這會正好是熱鬧時候。

這家烤魚店在他們這邊很出名,是連鎖品牌,學校附近的還好,在市中心那邊商場的,每次過去都要排隊一兩個小時。

幾個人過去之前就先在網上排隊取號了,也因為是學校附近,又是上學時候,來的人并不是很多,他們抵達後等了大概十分鐘,就輪到他們了。

四個人跟着服務員進去,還碰到了好幾個同學。

不是溫晚的,而是顧深的。

溫晚回頭看了眼,其中一個男生還跟顧深單禮打了招呼。

她和虞書坐下,顧深慢悠悠走了過來。

“先點菜。”

“好。”

點好菜之後,單禮在一側碎碎念着:“你們兩今天下午怎麽有心情去那邊散步了?”

虞書嗯哼了聲:“覺得無聊,就去了。”

單禮哦了聲,抿了口服務員倒好的茶,才看向溫晚:“我們聽說溫妍又找你麻煩了,沒事吧?”

溫晚一愣,看向顧深。

顧深言簡意赅解釋:“從宿舍裏出來時候聽到的。”

他們不住宿,但也有位置在宿舍裏,偶爾會到宿舍洗澡睡午覺之類的。

溫晚嗯了聲,彎唇一笑說:“沒事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會怼人。”

顧深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兩眼,頓了頓說:“但他們說你當時臉色很難看,真沒事?”

溫晚低頭,借着燈光的倒影看着桌面,手指放在上面摳了下,搖頭:“沒事。”

顧深直覺她情緒不對,但看了眼另外兩人,也知道這裏不是說這些時候。

他淡淡點了點頭,低聲道:“有事記得跟我們說。”

溫晚笑了笑,輕聲答應着:“好。”

有事她肯定會告訴顧深的。當然,不是現在。

**

吃過烤魚之後,虞書和單禮很默契的說有事要先走。

兩人故意給他們留時間,溫晚都不忍心拆穿他們了。

顧深聳肩,扭頭看向她:“不是我說的。”

溫晚哭笑不得:“我知道。”

她看着顧深:“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

顧深一頓,低頭看着她:“看你願不願意說。”

他不想逼問溫晚,很多事情溫晚要是願意說,那就說,不願意的話,他也不會問。

只是總的來講,顧深會擔心。

溫晚聽着,心情突然就愉悅了不少。

她放寬自己心情,俏皮眨了眨眼:“那我要說,看你問不問呢。”

顧深:“……”

他好笑看着溫晚,有點驚訝她現在的改變,和對自己的态度,但同時也有點欣喜。

這是不是可以肯定,溫晚對自己是不同的。

顧深其實很驕傲,可他的那些驕傲在遇到溫晚之後,好像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遇上了這麽一個人,那些東西都丢掉了。

有人曾說過,只要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一切都會變的。

會不由自主的為那個人改變,而這種改變,還是你心甘情願的。

顧深現在,就是這樣的。

“如果覺得為難,沒想好怎麽說,那就不說。”

溫晚點了點頭,低頭看着腳尖,紮着的高馬尾一晃一晃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很是寬松,襯托着她那單薄的身材。

她沉吟了會:“那個人之所以答應簽字,是因為工作失利是嗎?”

顧深一愣,瞬間就理解了溫晚要表達的意思。

他頓了頓,抿唇嗯了聲:“是這個原因。”

他給顧父提了醒,溫家那個公司有參加顧氏集團一個項目的競标,加上顧氏比溫氏好太多了,各方面都太有口碑和勢力了,從而讓很多公司都想要攀附上來。

只不過顧氏向來和大家都是公平合作,也不做什麽。

但怎麽說呢,一個公司能一直生存下來,沒有一點內幕是不可能的,而且溫氏其實問題很大,有很大的纰漏。

在有些地方。

顧深提了,顧父自然會去注意。

後來,也确确實實是因為壟斷了溫氏的一些生意來往,逼着溫父就範的。

如果不是這樣,也不能讓溫父心甘情願的簽字。

不過這些,顧深之前是沒打算告訴溫晚的。

說完後,顧深低頭看着溫晚:“會覺得不妥嗎?”

溫晚想了想,搖頭:“不會。”

她深呼吸了一下說:“溫氏能讓人抓到把柄,是因為他們真的有纰漏,即便是你爸不做,也總會有其他人做的。”

她不是冷血,而是明白這樣的道理。

顧深意外的揚了揚眉,拍了下她腦袋:“還挺大義滅親的啊。”

溫晚撇嘴:“已經不算是親人了。”

他們就沒把她當過親人。

顧深沒吭聲,溫晚擡頭看着他,輕聲問:“做這些……是不是很費功夫?”

顧深粲然一笑:“稍微有點。”

顧父還是下了功夫的,在

溫晚張了張嘴,嘟囔着:“那我好像欠你更多了。”

“嗯,想好怎麽還了嗎,要不以身相許吧?”他開玩笑說。

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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