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民政局見 (1)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唏噓不已,明明剛才還很熟絡的跳舞,怎麽就果然顧二少的想法猜不透。
龍真真被人拉上岸,周圍異樣的目光,讓她無地自容。
她看向不遠處持着酒杯,冷然清隽的顧暮涼,怒火蹭蹭往上漲。
大冬天的,知道噴泉裏的水有多冰冷多髒?她急沖到顧暮涼身前,攔住他的去路,狠瞪着他質問道:“顧二少,你什麽意思?”
顧暮涼淡淡瞄了一眼渾身濕透微顫着龍真真,嘴角微微一勾,不語。
他的沉默,更加讓龍真真憤怒。她向他跨了一步,想伸手攥住他的衣領,然而
“龍小姐,你不覺得有失身份?身為豪門千金,該有的禮義,修養,內涵,是必須存有的。何況,在我的訂婚宴鬧事,更加讓人對你失去好感。”陌清婉走至顧暮涼身旁,溫婉的開口說道。
“你”龍真真氣憤不已,被陌清婉堵了話,更加沒臉。
顧暮涼不禁勾唇,酷酷的說道:“我為什麽要救你!”
龍真真一愣,邀請她跳舞的是他,松開她手的是他,他不救她,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可惡樣子。她嬌氣的脾氣一上來,憤怼道:“你憑什麽不救我?”
“落水的姿勢太醜,懶得伸手!”顧暮涼十分寡淡的說道。
沒品的話從清隽無雙的顧暮涼口中道出,并不覺得有失了身份,相反引來一群人的偷笑,沖着龍真真指指點點。
那些輕蔑談笑語,直白的在諷刺她,使得龍真真更加窘迫。
她咬唇切齒,狠瞪了一眼顧暮涼,轉身逃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陌清婉見龍真真出醜,陰郁的心情瞬間美麗了起來。她轉眼看向顧暮涼,紅着臉低低說道:“暮涼,我們跳個舞吧!”
顧暮涼斜睨了一眼,未理會,邁步走向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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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權正跟陌威嚴談笑,見顧暮涼向他走了,含笑的臉一沉。
顧暮涼看向顧權,淡漠的說道:“取消吧!”
顧權臉又沉了一分,他知道小兒子說的什麽意思,取消和陌清婉的訂婚典禮。訂婚行程都進行到了一半了,說取消就取消?讓人怎麽看他們顧家。
他拉下一張老臉,拄着拐杖往外走,沉聲命令道:“你給我過來。”
顧暮涼皺了皺眉,邁步走在顧權身後。
兩人到了一個僻靜的走廊,顧權氣急敗壞的說道:“顧暮涼,你再敢跟老子提一句取消訂婚,老子廢了你。”
“父親,我說真的。”顧暮涼堅持己見,絲毫未顧忌顧權的感受。
“小子,你跟陌夏那小婊砸在一起的事。老頭不跟你計較。娶妻當娶賢,你娶了陌清婉,斷了跟陌夏的來往。老子就将你母親留給你東西還給你。”顧權沉着一張老臉,沉聲道。
這是顧權最大的讓步,在他看來顧暮涼更在意他的母親。
顧暮涼面無表情的臉微微一沉,一點也不買顧權的賬,冷凜的開口道:“父親,請你慎言。”
顧權見他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心下又一陣埋汰。面上服軟道:“算是老子求你了,陌夏那樣的女人配不上你。更重要的是五年前,他撞死了你妹妹。難道你一點也不顧念親情了?”
顧暮涼依舊一副冷然模樣,目光從顧權身上移開,寡淡又冷血的說道:“妹妹?我只記得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至于其他,跟我無關。”
顧權氣煞了,跟他無關?也就是說顧艾死不死,都不會影響他要跟陌夏在一起。換句話說,沒死算走運,死了算活該,怪不得誰。
“混賬東西!”顧權忍不住罵道。
顧暮涼不再理會顧權,對他而言所謂的父親。是間接殺害他母親的兇手,他不翻臉仇視他,算是仁至義盡。
“你以為你出的去嗎?老子早料到你有這麽一出,早派人堵了個個門口,你出不去的。”顧權見他要走,黑着臉道。
顧暮涼腳步一頓,不由的笑了笑。嗯,他不想走了!他在等一個人,然後一起走。
陌夏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卷頭發,化妝,她換上了她喜歡的豔紅禮服,拖長地的裙擺,配上一雙紅色八公分的高跟鞋,倒顯得豔麗又高挑。
她打車了上了出租車,前往顧暮涼和陌清婉的訂婚宴。要問她怎麽知道地點,随便點開微博,就能知道在那家酒店,畢竟顧家是豪門望族。
前頭司機見陌夏穿的豔麗漂亮,笑着道:“小姐是去舉行婚禮嗎?新娘有福氣啊!”
“呵呵~我是去參加前任的訂婚宴。”陌夏咯咯的嬌笑,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
司機一聽。滿是尴尬的笑了笑。
到了酒店後,陌夏被門口的保镖給攬住了,死活都不讓陌夏進去。
“小姐,請出示請帖,沒有請帖是無法進入會場的。”保镖頂着一張國字臉,恪盡職守的說道。
“我是這次準新娘的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陌夏嫣然一笑,試圖用美人計迷暈了大個子,好讓他放她進去。
“抱歉,小姐!請離開!”
這時一輛蘭博基尼停在酒店門口,從車內下來一名男子,那男子身穿深藍色西裝,一頭發用發膠全數梳理向後,劍眉微挑,星眸深邃,筆挺的鼻梁,含笑溫爾儒雅。
陌夏看向他,不禁勾唇巧笑。是他?真是天助她也!
霍少庭看向陌夏,笑意不達眼底,他慢悠悠的走至陌夏身前。語氣輕佻的開口道:“夏夏啊~這是等我呢?”
陌夏微微擰眉,她有些不喜霍少庭言語輕浮,卻還得裝模作樣的迎合他的話。她笑了笑,潋滟的桃花眼含上氤氲的光,柔柔開口道:“進不去呢?怎麽辦喔~”
霍少庭嘴角上揚的幅度擴大,他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道:“帶你進去也可以?不過你要怎麽回報我?”
陌夏心下冷哼,她幫了他一個大忙,反倒向她要人情了!她面上依舊巧笑,低聲道:“我幫你永絕後患,在怎麽鬧,陌研香也不會嫁給你了。霍大少,到底是誰欠了誰的人情。”
霍少庭笑了笑,溫吞開口,打情罵俏道:“還真是調皮呢!”
其實就算陌夏不說,他也會帶陌夏進去的,萬一讓陌清婉嫁給了顧暮涼,他的小寶貝可就真的生氣了。
那他又得花時間哄,太費神了!
兩人暧昧說話的場景,杵在門口的保镖都看在眼裏。看樣子是熟人。
霍少庭十分紳士的伸手,讓陌夏挽着他的手臂,陌夏也很識趣。
霍少庭與陌夏走至保镖身前,霍少庭遞了請帖,溫吞開口道:“這是我的女伴!”
保镖沒在阻攔,放了行。
進了會場,陌夏想抽手,奈何霍少庭用了力道,她掙不開,面色有些難看,壓低聲音道:“你想幹什麽?”
霍少庭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陌夏,用着極低的聲音道:“就這麽冒失的來搶婚,會不會太冒險了?顧暮涼給你明确的态度了?他承諾非你不娶了?若是這樣,這訂婚宴又怎麽而來的?陌夏,說你聰明,啧啧~你也夠擔得起笨這一字。”
陌夏臉一黑,霍少庭這厮比她看的還要透,他到底要幹什麽?
“別那麽看着我,作為恩客兼合作夥伴,讓我幫幫你,試探一番,省的你丢了臉面,鬧了笑話。”霍少庭再次溫爾開口,嘴角上揚的笑,略含深意。
陌夏搞不明白霍少庭為什麽那麽幫她,她自不會認為自己魅力大,能夠吸引的住霍少庭。
“跟着我,只要笑就行!”
霍少庭領着陌夏進了訂婚宴,兩人男俊女美,博得了不少人眼球。
參加過霍少庭婚禮的幾個貴婦,一眼就認出了陌夏。
“這不是鬧婚禮的那個孕婦?”
“看來霍少跟這女人好上了,要不然怎麽會帶着一起來。”
“那是陌夏,這下有好戲看了!”
霍少庭依舊溫爾儒雅的笑着,見到熟人便會聊上幾句,每每問起身旁的陌夏,霍少庭一臉寵溺,目光柔和的說‘這是陌夏,我今天的女伴!’
這不小的騷動,引來馮璐的側目,她心不由的一跳,轉身走向陌威嚴,拉了拉他,低低的說道:“陌夏來了!”
陌威嚴本是笑臉,在聽到陌夏這兩個字,臉色難堪。他順着馮璐的視線看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威嚴,今天可是清婉的訂婚宴,陌夏來了萬一”馮璐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陌威嚴臉一沉,他找了她那麽多天,終于出現了。該死的混賬東西,一次次壞他好事。他愠怒不已,邁步就要往陌夏的方向走去。
馮璐眼疾手快的拉住陌威嚴,柔聲道:“這種情況,你別沖動。鬧開了,臉面無光。先看看,陌夏究竟來幹什麽?”
陌威嚴頓住腳步,覺得馮璐說的有道理,便站着靜觀其變。
陌清婉一直跟着顧暮涼,他走到那,她就跟到哪裏,盡管他一句話都沒跟她說。然在陌夏進入會場之後,她感覺周身的氛圍變得有些低,含着微微冷意。
她扯了扯嘴角,含着笑柔聲道:“暮涼,我姐姐來了!她身邊的男人看起來好像是霍少呢!”
顧暮涼的目光從陌夏和霍少庭身上移開,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西裝,邁着矜貴的步子往陌夏所在的方向走去。
陌清婉慌忙跟上,心下忐忑,心慌無比。
陌夏撇眼看到顧暮涼過來,手下意識的要從霍少庭手臂上移開,然而霍少庭這厮直接改成了攬住她腰。
她心慌意亂,只能強忍着,面上笑的尤為嬌媚。
顧暮涼從服務員手裏接了一杯香槟酒,走至霍少庭身前,輕碰了下他的酒杯,清冷道:“霍少,好久不見。”
霍少庭笑了笑,溫爾開口道:“承蒙顧二少還記得我,倍感榮幸!”
顧暮涼深邃的眼眸微冷。不經意間掃向霍少庭攬着陌夏腰的手,一閃幽光。他目光流轉,看向陌夏,清冷開口道:“這位是?”
陌夏咬唇,該死的顧暮涼!五天前還睡在同一張床上,這會翻臉不認人了!
“我帶來的女伴!”霍少庭靠近了幾分陌夏,溫爾開口道。
顧暮涼不由諷刺勾唇,一口飲進了香槟酒,寡淡道:“很好!”
陌夏有些不是滋味,很好什麽意思?她心下腹诽不停,面上笑的妖嬈,端着的酒杯示意了下,淺笑道:“恭喜顧二少!”
顧暮涼深邃的眼眸一閃冷意,握着酒杯的手不禁用力攥緊,見她嫣然嬌笑,心一縮。他十分不舒服,撇開眼,淡漠的說道:“同喜!”
陌清婉看不透顧暮涼和陌夏,顧暮靳說兩人度過了十二小時之久,以顧暮涼對陌夏種種不尋常。怎麽會如此淡定。
不過這樣也好,這麽看來今日的訂婚宴勢必會很順利的結束。
她不禁高傲的看了一眼陌夏,自然的挽住顧暮涼的手臂,笑着道:“謝謝姐姐的吉言,今晚我們會很愉快。”
顧暮涼皺了皺眉,他心情抑郁,更沒心情陪着陌清婉演戲。他很不給面子攥開了陌清婉的手,轉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待顧暮涼走遠後,陌夏玩味的看着陌清婉,笑着說道:“清婉啊~未婚夫都走了,你還杵着做什麽?萬一跑了呢!”
陌清婉冷冷的看了一眼陌夏,轉身追去。
待人離去,陌夏攥開了霍少庭的手,蹙着眉道:“你過分了!”
霍少庭聳了聳肩,溫爾的開口道:“我言語過激了嗎?我做了什麽過分的舉動了?夏夏,你可別污蔑我!”
陌夏臉色很難看,要不是他一直攬着她的腰,顧暮涼會對她淡漠如水嗎?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了,顯然是生氣了!
顧暮涼站在宴會廳最角落,他端着香槟酒,望着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麽?時而會眸光轉向另一處,眼神會更幽深。
主持人找上了顧權,請示時間已到,可以舉行訂婚典禮。
顧權掃了一圈,這才看到在角落裏獨自喝酒的顧暮涼,他沒好氣的走向他,提醒道:“訂婚儀式要開始了,你別給老子一副欠你百八萬的臭表情,活像是死了爹沒了娘。”
“嗯~”顧暮涼淡淡睨了一眼顧權,從陰暗處走向他。
“下面有請我們的準新娘和準新郎~鼓掌~”主持人拿着話筒,慷慨激昂的說着。
陌清婉接了話筒,柔柔的說道:“感謝各位來賓來參加我和暮涼的訂婚典禮,今天我很開心,希望各位來賓吃的開心,玩的愉快。”
話音一落,一陣熱烈的掌聲,陌清婉一臉幸福的将話筒遞給顧暮涼,然而顧暮涼未接。
她保持着遞傳話筒的動作,僵持着。
顧權一臉恨鐵不成鋼,也不指望顧暮涼能說些感性的話。不拆臺已經偶彌陀佛了。
他伸手接了話筒,笑着道:“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小兒和陌家小女的訂婚宴,他們從相知到相愛,經歷風雨終于修成正果,讓我們一起祝福這對新人,祝願他們幸福美滿,相守到老。”
陌夏覺得好笑,從頭到尾顧暮涼都未發表一言,唱獨角戲呢!
顧暮涼目光凝視着下首的陌夏,見她笑的很歡,未有一絲不滿或是嫉妒的情緒,哪怕一點點的憤怼也好。可什麽都沒有!
她就像一朵豔麗的牡丹花,在百花中綻放的豔麗又奪目,讓他難以忽視,也無法轉移目光。
其實他大可拉住她的手,帶她離開。可該死的自尊心作祟,放不下身段,他很想知道他到底對她有多重要!
陌夏見顧暮涼看他,就知道這貨傲嬌病又犯了。她太了解他了,年少時就這個德行。看來跟霍少庭走的太近。讓他很不舒服。
心裏有了底的陌夏,笑的更加妖嬈,砸場的興致也高了許多。
在一陣鼓掌下,草草了事訂婚儀式,就連交換戒指這重要的步驟都省了。
陌清婉一直強撐着,時不時聽到幾個貴婦小姐議論、取笑聲,讓她很惱怒。可想到她贏了陌夏,還是跟顧暮涼定了婚,她很是暢快。
酒宴間,霍少庭有事離開,徒留陌夏一人。陌夏絲毫為覺得尴尬,一桌子認識不認識的,拿酒就敬酒,混了個臉熟。
顧暮涼一直看着,每往她身上看一次,便蹙眉更深。他無法淡定的坐下去,猛地站起身。
顧權慌忙拉住他,警告的說道:“你要做什麽?”
顧暮涼睨了一眼顧權,淡淡道:“敬酒!”
顧權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見他面無表情也不像是會做出格的事。這才松了手對身邊的陌清婉道:“清婉,你跟暮涼一起去。”
“好的,叔叔!”陌清婉乖巧的應聲道,待她站起身後,顧暮涼早已走遠。
陌夏喝得有些多了,醉意朦胧間,她看不清擋着她光的是什麽鬼,只知道陰霾壓下,暗暗地,涼涼的。
她晃了晃頭,這才看清眼前是什麽。
顧暮涼擰着劍眉,看着搖搖晃晃的陌夏,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陌小姐,是想跟我喝酒?”
陌夏不由得‘咯咯’笑出聲,她眯着眼醉醺醺的說道:“妹夫,這是要跟我敬酒?”
這一幕讓陌清婉無法淡定,她看向所坐在另一桌的馮璐,兩人眼神交彙後,徐璐忙站起身,疾步走到陌夏身旁,攥住她的手,柔聲道:“夏夏,你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家。”
陌夏掙了掙,甩不開馮璐的手。那力道有些用力,攥着她生疼,她微微皺眉。
顧暮涼伸手攥住陌夏的手,冷凜的看向馮璐,不悅的說道:“放手,她疼!”
馮璐尴尬的笑了笑,這般不給面子,讓她臉一臊。她松了手,解釋道:“讓暮涼見笑了,夏夏醉了,萬一耍酒瘋,鬧了原本的氛圍,就不好了!”
陌威嚴走至馮璐身旁,陪着笑道:“是啊!這孩子一醉酒就耍酒瘋。”
陌夏笑了笑,她邁步想離顧暮涼近一點,腳步一踩空,向前跌去。
顧暮涼眼疾手快的抱住陌夏,抱在懷裏的嬌軀,讓他惶惶不安的心安靜下來。
她微擡着氤氲的眼眸看着他,微顫着睫毛,好似撲閃的羽翼,格外的撩人心弦。她咯咯的笑出聲,小酒窩盡顯,格外的迷人。
陌夏伸手圈住顧暮涼的脖頸,探身吻向他的唇,薄涼的唇瓣泛着涼意,卻十分醉人。
“哇~”四周一陣喧嘩,為這一幕咋舌。
陌清婉白了一張臉,面無血色。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甲掐着肉皮表面,微微刺痛,然而還是抵不住心中滿滿的嫉妒。
怎麽可以?陌夏怎麽可以?憑什麽?
一切原本屬于她的東西,就這般赤果果的被奪走了?她好不甘心。
顧暮涼也被陌夏驚人的舉動給弄愣了,他想加深這個吻,奈何面前的女人移開了唇,輕靠着他。咯咯的笑着。
那笑聲泛着醉意的朦胧,嬌笑的憋出了淚花,蕩在眼睑上,久久不落下。
顧權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的往顧暮涼所在方向走去,推開圍着的賓客,剛想呵斥。
只見自家小兒子輕笑攬着陌夏,侃侃而道:“你醉了!”
陌夏像極了小女生,捏着他的袖口,撒嬌的晃了晃,癡癡的說道:“我沒醉!”
“真醉了!”顧暮涼十分無奈,這樣子撒嬌,他受不住的。
陌夏撇了撇嘴,直起身仰頭望着他,不高興的說道:“有了新人忘了舊人,阿涼你好狠的心!”
衆人心下一陣唏噓,這兩人顯然關系不一般,個個都同情的看着陌清婉。
“別鬧了,都看着呢!”顧暮涼失笑,一掃之前的陰霾,心情不錯。
“親也親了,睡也睡了,就這麽一腳踹掉我了?”陌夏妖嬈一笑,瞪了一眼顧暮涼,再次放豪言。
顧暮涼見她又笑又泛淚花,左心房軟了一片。他伸手将她扯進懷中,低低的說道:“別鬧,我們回家!”
“回家做什麽?”
“回家疼你!”
那聲音很清亮,在場的賓客聽着都紅了臉,老一輩的人不住的嘆息搖頭,直言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顧暮涼抱起陌夏,邁步往宴會廳大門口走去。
顧權見他抱着陌夏要離開,愠怒吼道:“顧暮涼,你個混賬東西。你給老子回來!”
顧暮涼腳步為停,邁步輕快又堅定。
馮璐拉了拉白着臉的陌清婉,心疼的喊道:“清婉,你”
陌清婉咬唇,她推開了馮璐,追了出去。
顧暮涼将醉酒的陌夏放在副駕駛,輕柔的為她系上安全帶。關上車門。轉身之際,陌清婉攔住了他的去路。
“暮涼,你就這麽對我?”陌清婉淚眼朦胧,顫着聲質問道。
顧暮涼皺了皺眉,絲毫為被陌清婉的眼淚所動容。他看着她,好似在看跳梁小醜。他面無表情,聲線冷凜的開口道:“一廂情願就得願賭服輸。”
“一廂情願?在你看來,我随你去美國五年,花在你身上的青春,都只是一廂情願?暮涼,我們曾經很相愛,你不能因為記不起而抹殺掉一切過往。”陌清婉十分激動說。
此時她早已沒了第一名媛該有的修養,內涵,舉止,而是像極了一個被人抛棄的妒婦。
顧暮涼抿唇,他最讨厭的就是陌清婉打着愛的名義招搖撞騙。他深邃的眼眸一閃冷凜,極為寡淡的開口道:“我從沒承諾你什麽,你也不夠格讓我對你負責。陌清婉,別在沒臉沒皮的纏着我,讓我看清你!”
“你”陌清婉不可置信。她不由的後腿了一步,好似受了極重的打擊。
因為不愛,所以無所顧忌,因為不愛,所以都懶得敷衍,陌清婉這才知道無論她花多久時間和精力,都融不化顧暮涼。
她努力的去扮演他女朋友的角色,處處迎合他的喜好,老天都給她這個機會,可這一切都因陌夏而脫離軌跡。
陌夏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不死了!
顧暮涼不再搭理陌清婉,說清楚也好,省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陰魂不散的繞着他轉。
車揚長而去,濺起了窪坑裏的水澤,濺了陌清婉一身,白色晚禮服染上斑斑點點污點,顯得她狼狽不堪。
顧暮涼開車開得很慢,一路上陌夏不停的呢喃,還不老實的亂動,讓他無法專心開車。
無奈之下顧暮涼将車停在路邊上,陌夏醉醺醺打開車門,想下車,奈何被系的安全帶給拉回了座位。
她很是懊惱,伸手胡亂的扯着,還是未解開。
顧暮涼無奈,伸手為她解開,用着不符合他氣質的語氣,低柔開口道:“要去哪?”
陌夏下了車,顧暮涼慌忙跟上,一前一後,保持着距離。
忽然陌夏停下腳步,她擡頭望着夜幕下閃爍的星星點點的亮光,癡笑着道:“星星,是星星!”
她擡高了手,想去觸碰,始終觸碰不到,她試了很多次,依舊無果。
顧暮涼看着她踮着腳尖,伸着手,嘴裏嚷着要星星的模樣,不禁好笑的勾唇。
穿着八公分高跟鞋,又踮着腳,重心不穩,陌夏腳腕一歪,向地上跌去。
顧暮涼慌忙伸手,在陌夏跌在地上前,将他扯進了懷中。他嘆了一聲,沉聲道:“別鬧了,我們回家好嗎?”
“阿涼,星星?好多星星,一閃一閃的。”陌夏欣喜的指着天上,借助他身子,撲在他身上,試圖讓自己高一點,抓住星星。
顧暮涼明白她的用意,很配合的抱起她,然而陌夏試了好多次,都沒摘到。
她很沮喪的垂眼,悶悶的說道:“摘不着!”
顧暮涼擰了下眉。不忍她因得不到而難過傷心。
他低低詢問道:“喜歡星星?喜歡它一閃一閃的是嗎?”
“嗯~一閃一閃的,好漂亮!”陌夏微微擡眼,氤氲的眼眸,眼巴巴的啾着他,糯糯的說道。
這是陌夏從來沒有過的一面,在顧暮涼腦海裏,她是一朵豔麗的牡丹花,豔壓群芳;她是一朵帶着刺的玫瑰花美麗又紮人;她是帶毒的罂粟,紅的透着黑。
她每日都在仰着笑,每天都打扮的很豔麗,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實他知道她在逞強,她在僞裝,僞裝堅強。
“我帶你去找,你想要多少一閃一閃的星星都可以!”顧暮涼俯身憐愛的親吻了她白潔的額頭,低啞着聲音道。
“好啊!阿涼對阿夏最好了!”她開心的笑着,挽着他的手臂的好似擁有了全世界。
顧暮涼看着她笑容,常年空蕩的心被什麽填滿了,漲漲的讓他有些喘息不上。他拉着她再次上了車,這一路上陌夏很安靜,安靜到顧暮涼以為她睡着了。
車停在一家珠寶店,陌夏醉醺醺的打了一個嗝,搖搖晃晃的下了車。顧暮涼疾步拉住她,柔聲囑咐道:“慢點!”
陌夏穩住了身子,重重的點了下頭。
顧暮涼牽着陌夏的手進了珠寶店,隔着櫥窗陌夏都能看到一閃閃的光,亮的她兩眼直直的啾着。
“好漂亮!”陌夏驚嘆道,好多一閃一閃的,好亮!她好喜歡。
顧暮涼挑眉,看來醉了的她還是很有眼力勁的,對鑽石這東西毫無抵抗力。
顧暮涼掃了一圈,最終的目光停在一對鑽戒,他走至櫥窗前,指了指這對鑽戒沉聲道:“看看!”
店員十分敬業的拿出來遞給顧暮涼,笑着道:“先生,這對鑽戒是限量版的,叫星戀。你看女戒鑽石設計成了星星,男戒雖然什麽都沒有,卻在內環雕的了星星符號。”
“恩,單獨給我包起來。”顧暮涼想都沒深想。便脫口而出,顯然很中意。
至于陌夏,一直扒着各個玻璃窗,盯着閃閃發亮的鑽石,心癢癢的。
顧暮涼接過店員遞來的戒指,直走陌夏身前,垂眼凝視着她,沉聲道:“喜歡嗎?”
“喜歡,都喜歡!”陌夏欣喜的對顧暮涼道,含着希翼的眼眸一動不動啾着他。
“我可以送你,不過”顧暮涼沒在說下去,只為引起陌夏的好奇心。
“不過什麽?”
“你得嫁給我,你嫁我,全數送你。”顧暮涼引誘道。只要她願意嫁給他,敗點家財不算什麽。
“好!”陌夏一絲猶豫都沒有,高興的點了頭。
顧暮涼沒想到她同意的那麽快,若不是醉酒,估計還在跟他玩着欲拒還迎的把戲。無論如何,他要落實了這件事,讓她無法賴賬。
顧暮涼伸手牽住她的手。将戒指套進了陌夏的無名指上,沉聲道:“戴上就拿不下了!”
陌夏眼睛都直了,好亮!
顧暮涼見她兩眼亂轉,不禁失笑,将男戒遞給她,淡淡道:“幫我戴上!”
陌夏伸手接了戒指,為顧暮涼戴上,沖着他眉眼彎彎一笑。
然而沒心肺的陌夏,嘟着嘴道:“阿涼,你不能騙人,我要好多好多的!”
“”
顧暮涼将珠寶店裏閃的發亮的鑽石全數買下,送給了陌夏,這下陌邊老實安分了,把玩着一盒子的鑽戒。
顧暮涼到別墅後,橫沖出幾個黑衣大哥,幾個人沖着顧暮涼颔首,領頭的保镖道:“二少爺,老爺要見你。”
顧暮涼皺了皺眉,他抱起熟睡的陌夏,上了樓。将陌夏安頓好,再次出了別墅。
顧暮涼開車回了顧宅,進了屋後,就看到坐在客廳裏的顧權,還有顧暮靳母子。
顧權見顧暮涼回來,怒火難以壓制,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道:“顧暮涼,你長本事了哈~公然打顧家的臉,你是不是也要打老子的臉!”
顧暮涼神情淡淡,他走至沙發處,優雅落座清冷開口道:“父親,關于訂婚宴上的事,我并不想多談。”
“混賬東西,老子警告你,別跟那個殺人犯在一起。你什麽身份,她什麽身份?你要真這般任意妄為,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顧權怒道,對于顧暮涼漫不經心的态度,他很惱火。
顧慕涼看向顧權,看了半響後他站起身道:“斷絕父子關系?還是淨身出戶?父親若有這個打算。我們不謀而合。”
态度取決一個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而顧暮涼的話讓顧權怒火中燒。他氣急,拿着拐杖就沖着顧暮涼打去,罵罵咧咧道:“你想氣老子是吧?不孝子,不孝子!”
顧暮靳的母親何曼月攔住顧權,勸道:“好了!好了!你這又是何必?暮涼難得回來一次,能好好說話嗎?”
“他是想好好跟我說話的樣子嗎?你聽聽他說的,寧願跟殺人犯在一起,也不願娶賢惠溫婉的陌清婉。他就想氣死我!”顧權喘着氣,數落道。
“爸,你消消氣。暮涼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顧暮靳也開口勸道。
看着這一家三口和睦的樣子,顧暮涼頗為諷刺的笑了笑。他整了整西裝,淡淡道:“父親,等你情緒穩定了,我們在談。”
“你要去哪裏?不準給我出家門。”顧權以為顧暮涼要走,提了一倍的聲音吼道。
顧暮涼皺了皺眉,他上了樓,去了他母親曾經住過的卧室。
顧暮涼打開了門,他進了屋,掃了一眼擺設,如以往一樣未變,才關了門。他走至櫃子旁,打開了櫃子,将扔在角落裏的戶口本拿出來。
他翻看了一下,那是屬于他和母親的戶口本,他願意回來,也只為帶走它。
顧暮涼撫摸自己母親的相片,相片裏的女人笑的一臉幸福擁着小時的他,他目光變得柔和,低笑道:“媽,我不孤單。”
顧暮涼呆了半小時後,就出了卧室。他開了門後又上了鎖,他轉身看到靠在樓梯口的顧暮靳,不禁蹙眉。
顧暮靳抽着煙,他看顧暮涼出來,陰鸷的眼眸一暗,他掐滅了煙頭,走向顧暮涼。
兩人對視,久久不語。
顧暮靳盯着他,沉聲開口道:“真喜歡陌夏?就算全世界都反對。你都要堅持?”
顧暮涼蹙眉,他對視上顧暮靳的眼眸,沉聲道:“你不是也有想奮力保護的東西?明知道不可能,為何要堅持。”
“我”顧暮靳被堵了話,心也上下亂跳,猜想着顧暮涼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顧暮涼垂眼,雙手插在褲袋中,寡淡的說道:“我不想重蹈覆轍。”
顧暮靳默了,顧慕涼的意思他明白了,他在告訴他,他的母親就是一場不幸婚姻的犧牲品,而他絕不會娶不愛的女人。
顧暮涼出了顧家,等顧權知道後,顧暮涼早已開車跑遠了。
次日陌夏迷糊的醒來,她頭有些疼,感覺心口膈應的慌,她低頭一看,是個紅色包裝的盒子。她疑惑的打開一看,入眼的十枚十克拉的鑽戒,閃瞎了她的眼。
她驚呼道:“天哪?我不會再做夢吧!”
她伸手想看看真假,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次讓她楞了楞,她開始回想,腦海裏閃現昨夜她醉酒,嚷着要星星的場景,驚的松了手中的盒子。
“你得嫁給我,你嫁我,全數送你。”
“好!”
腦海冒出來的話,讓陌夏懊惱的砸枕頭,她都做什麽傻逼的事情了?嚷着要星星,看到鑽石兩眼就發光的人,真的是她嗎?
這麽見錢眼開,她都想鞭策一下自己了!
顧暮涼靠在門欄好一會了,他全程将陌夏豐富的面部表情以及埋頭砸枕頭的樣子,一覽無遺。
他心下好笑,面上無表情,他伸手握拳抵在唇邊清咳幾聲道:“咳咳咳醒了就起來梳洗。十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陌夏驚的擡頭,見他站在門欄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