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後天晚上七點, 章禮下午的時候就跟沈奕核對過晚上見面的時間, 積極地生怕她會臨時爽約一般。
言穗今天有事, 老言那邊有個合作商臨時過來,要拉她作陪, 說是自家兒子想跟她見見, 老言下了死命令, 今晚她必須去。
她推脫不掉, 只能交代沈奕讓她等她到了再把人帶到房間裏。
為了方便自己行動, 沈奕出門的時候是特意換了條微喇的淺色牛仔褲的, 鏡子裏的女人高高瘦瘦,腿部線條極好, 她笑了下,這才拎包出門。
沈奕想的很好, 一切細節都敲定的很詳細,章禮是舍得花錢的,把一整個餐廳都包了下來,而且還在他們靠窗的那桌的透明地板上鋪滿了粉色和白色的玫瑰花瓣。
她走進去的時候還在想, 自己這身也跟環境太不搭了, 簡直浪費。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一切似乎都按照沈奕的想法在走。
章禮喝酒, 她提議喝雜酒, 章禮答應。
吃吃喝喝大概快弄了一個半小時,言穗那邊才發了消息過來:“OK了,奕崽, 你可以變身影後。”
沈奕确實一直陪着他在喝,不過她喝酒一直都不上臉,而且她量大,一般人喝不醉她。
纖弱無骨的手指微微在揉捏着太陽穴,沈奕阖眼擰眉,一臉難受。
章禮見狀,強忍下胃裏反上來的難聞味道,起身把椅子拉過去往她身邊坐下,又把人虛虛地往自己肩膀上靠,還故作關切地問:“奕奕,你沒事吧?”
“都說喝雜酒會容易醉的,你看,你醉了。”
你再不醉,老子真要吐了。
沈奕靠了過去,只心道:MMP.就你是個好人。
她表情微動,秀氣的眉擰的更深了,嗓音低低沉沉的:“我難受...想吐...”
“那我帶你回房間休息?”章禮一本正經地說,眼中泛起竊喜。
他還以為有多難。
沈奕唔了聲,半應不應的沒反抗,章禮見狀,把人從椅子上扶起來,又帶着她往樓上走去。
電梯一路向上,沒有停在之前的位置,沈奕心裏緊張,她頭一回做這種事,不緊張才怪,她怕露餡,一路都是虛虛地閉着眼睛,直到到了房間後她才淺淺的掙開,低聲說了句:“到了啊。”
章禮把人推進屋裏,關門上鎖。
“對啊,是到了。”男人隐隐微笑,瞳孔裏閃過的是他得逞之後的絲絲得意。
蠢得要死,還自作聰明?
沈奕阖着眼,把自己蜷縮在大床的最邊緣處,眼前一片黑暗,卻又時不時有燈光在眼前閃過,随之而有的是微弱的水流聲,聽聲音...他在洗手間?
沒過多久,緊接着水流聲停了,男人腳步漸漸傳來,章禮蹲在她手邊,捧着她的手吻在了手指間,沈奕一陣惡心,瑟縮的把手收了回來,眼卻還是緊緊閉着。
章禮失笑,手在空中騰空半秒,緊接着貼在了她耳邊的頭發上,他湊近了些,冷笑聲傳來:“奕奕。”
“睡美人裝睡可就不能叫睡美人了,你是不是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都能玩轉的很好呢?”
他長年混跡在這類春色上邊,他甚至可以從女人看他的眼神裏分辨出她們的小心思。
崇拜,虛榮,欲望,只有她。
是恨。
徹頭徹尾的冷意。
男人手勁加大,死死按在了她脖子裏的大動脈上,頃刻間沈奕呼吸困難,她猛然清醒,面前男人眼裏根本沒有醉意。
章禮眸中帶笑,舌尖掃過自己唇邊,道:“你看,睡着了有什麽好玩的。”
沈奕驚愕,自己的力量卻在他手下動彈不得。
她連踹帶掙紮,拼了全身力量只能讓自己從他手底下逃脫,她心慌了。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章禮的聲音:“我想你朋友應該撲了個空吧。”
他抓着她的胳膊往回拖,死死攥緊。
沈奕的心停頓兩秒,随之而來的卻一直深陷在無限的絕望中。
他...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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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挨打的同時,言穗已經蹲在章禮原來房間蹲了快半個小時,帶着一衆兄弟和小姐妹,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時間一點點地走過,卻沒人進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她發信息給奕崽她也不回了。
言穗頭疼,拿出手機打算給老言打電話求助,這個時候電話搶先進來,是老言。
一接通,就是老言淡定的聲音,“怎麽樣了?寶貝女兒。”
“你猜猜我在哪?”
“我不猜!”言穗氣急,“爸,我能不能借用你的渠道辦點事?”
“幫我查個人在哪個房間,章禮,禮貌的禮。”
她一個人去問酒店的人,一定問不出來什麽。
憑白浪費時間。
聞言,老言那邊也細細索索地有了動靜,言穗耐心等着,空了約莫五分鐘後,厚重低沉的男聲才再次響起來。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個年輕男人?”老言看着前臺小姑娘擺在面前的電腦和開放記錄,神色緊繃:“他不止開了一間,今天淩晨他又開了一間。在二十層。”
因為言穗第一次經手這種事情,他來酒店大堂裏坐坐也是圖個安心,誰能想到....
“快點過去,房間號在2019,是個靠邊的套房。”老言憂心忡忡,随後又語重心長地安慰她:“寶寶,你別瞎想,也許什麽都沒有呢?”
他不說這句還好,他說了這句言穗更害怕了。
挂斷電話就往出走,她這次帶着的人都是老言給的,能文又能武。
言穗冷着臉腳下生風,回過頭來囑咐身後跟着的人。
“過去就把門給我踹開,找到人以後先給我揍一頓再說。”
“不用手軟,把看家本事拿出來。”
身後男人以單字應聲,這時面前電梯門大喇喇的敞開,言穗深吸一口氣回過頭想往裏沖,可卻跟被點了穴一樣。
動彈不得。
她真的是很想捂臉了,今天到底是個什麽‘好日子’?
電梯內,陸湛懷凝視着她,“你怎麽在這?”
他順眼望過去,跟着她的那些人可不是善茬。
不管怎麽樣,她跟沈奕都是有扯不斷的關系的。
稍微提醒她一句,應該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這麽想着,手臂攔着電梯門讓她進來後,才語重心長道:“不管怎麽樣,你聚衆打人就是不對的。”
“你別....”
“不是!”倏地,言穗猛地擡頭看他,雙眼通紅,吓了顧尋一跳,“是奕崽。”
“我找不到她,她好像被人帶走了。”
只聽‘哐當’一聲,陸湛懷的手機直直地摔在了地板上,男人青筋暴起,“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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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很完美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可當她被章禮連番打在臉上的時候,她卻覺得這是一種幻想。
怎麽可能啊。
她從小就被随鄞護在身後,從沒男生敢欺負她,只有她偷偷沖那些小男生丢石子,然後躲在哥哥身後耀武揚威的事情。
別說被打,連摔一下都沒有。
可現在....她卻有點難過。
看着章禮光着的上半身,沈奕頓時覺得完了。她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到底有什麽後路可以走。
被這種人渣強了,她沒辦法當沒事發生。
她像顆草一樣弱小地等待着最殘酷的欺淩,卻不曾想,門口處卻傳來了一陣動靜,對方動作很快,三四個穿着幹練的男人三兩下就把章禮制服,緊接着拖到了浴室的方向。
沈奕流着淚,房間裏的燈光亮了。
屋子裏只有她一個人,全身都在痛,她抱着自己大哭無助。
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處站着的那個人正在看着她哭,等她哭夠了,發現他的存在後,才朝她走來。
沈奕瑟縮地往後躲,面前男人搶先開口:“沈小姐,你別害怕。”
“我家先生讓我轉交你一件東西。”男人似乎想表達友好,還沖她露出笑容。
沈奕全身發麻,更加怕了。
“什麽、什麽東西。”女孩的聲音都在發抖。
“這個。”
這次,他沒再上前,終于意識到這姑娘是怕自己的。
他把東西放下後,這才領着裏邊的幾個人以及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章禮離開。
“我家先生說,阿啾的事你不用再管了,他會處理的。”
沈奕怔了怔,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對方已經先離開。
那小東西就放在沈奕腳邊,她拿腳尖勾過來,清脆的鈴铛聲響起。
她把東西攥在手心裏,哭的更加傷心了。
這是讀書時,她倆一起買的。
挂在書包上的挂件。
他為什麽會有這個啊?
她真的很想追過去問問,可全身都在疼,她根本走不動,只能哭。
陸湛懷一行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一個人留在房間,大敞開門痛哭的樣子。
沈奕頭發雜亂地散着,身上衣服還穿着可卻能看到明顯外傷。
陸湛懷走進了些,卻不敢再靠近。
顧尋見狀,擡手拍了拍他肩,壓低聲音:“這個時候,你得做點什麽。”
言穗是最後一個來的,她從倆男人身邊擠過來,看到沈奕的樣子都快崩潰了,她撲在沈奕身上,嚎啕大哭——
“奕崽!對不起...”
沈奕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撲倒,她眼下還挂着淚痕,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認出面前人是誰。
倆姑娘抱在一起哭的驚天動地。。
呆若木雞的陸湛懷在此刻終于有了動靜,他走過來把人從言穗身上扯出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了吧。
沈奕的心髒被他填滿,因為哭了太久,她嗓子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
“陸...你怎麽....”
陸湛懷以吻封唇,看她的眼神又心痛又溫柔:“沒事的。”
“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愛你。”
沈奕聞言,更想哭了。
嗚嗚嗚好感動啊。
可下一秒陸湛懷抱着她的手臂在發抖,她就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
她變成什麽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段在我腦子裏的時候是很想哭很感動的那種,可我寫出來就覺得...
好像不太讓人感動。
你們先看吧,如果情緒很不對的話我後期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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