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舊情不化還會痛
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看看地上那幾個人滿臉憤怒的樣子,她還是默默往外走去。
出了酒吧的門,走出很遠一段路岳知畫才停住腳,看着shirley滿臉真誠的說:“今天真謝謝你了!”
shirley不理她,靜默的向不遠處的一輛車招招手,純黑色的商務車緩緩開過來。
她直接拉開車門,也不說話,只等岳知畫上車。
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岳知畫也不計較,順着她的意思上車,坐進裏面一點的位置,給她讓出個相對寬敞的座位。
shirley上車,仍是一聲不吭。
司機跟她好像也挺默契,不需要交待地址就知道要去的地方似的。
當車在她住的洋房前停下時,shirley仍是先下車,拉開車門再恭敬的等她下車。
岳知畫有些不太自在——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就這樣走了顯得太不禮貌吧?
“shirley,進來喝杯咖啡吧,算我感謝你的。”岳知畫站在她面前,認真而誠懇的邀請。
“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先生吧。”
她還是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卻總算開口跟她說了一句話。
只是這句話,聽在岳知畫耳朵裏并不太舒服——又是冷烨那個家夥,他天天捉弄自己,又叫人保護她,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shirley說完這一句後,又開啓了靜默模式,站在車門邊像木頭似的一動不動,臉上不見一點情緒。
沒辦法,看來想跟她拉近點兒關系是不可能了,她只聽冷烨一個人的話。
岳知畫只好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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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和前幾天一樣,好像有人專門過來打掃過,她昨天穿過的棉拖已經換洗了,今天擺在地上的是一雙帶絨花的淺水粉色拖鞋。
冰箱裏的東西好像也換過,因為每一樣的位置都變了。
壁爐裏生着火,在爐邊還放着一筐劈好的木頭,只要她随手丢一塊進爐裏就能燃起火苗。
擡頭向窗外看去,初冬的太陽斜挂在天上,陽光無力的照着花園裏黃綠相間的小草。
這裏的風景是美好的,讓人感覺溫馨而舒服,當然,如果沒有冷烨那樣自大的男人出現就更好了。
随便為自己煮了一盤速凍水餃,吃過午飯她去到二樓的書房裏開始學習。
剛剛打開電腦,岳知畫就想起田秋辰提起關于雲氏新聞的事。
搜索了一下國內新聞,還真發現了幾萬條相關的近期報道,主要是些雲氏自主放出的消息,說他們正在和法國一家非常有實力的公司合作,将房地産開發項目已經發展到了地球的另一邊——歐洲。
雲氏股價自從消息發布以後,就接連不斷的上漲,好多散戶一窩蜂的殺進股市,擠破頭也要搶到幾手不可。
有一個中國大媽,為了能跟上這班熱潮,背着老伴兒把房子都賣了,扛着一百多萬現金沖進證交所,吵着嚷着要開戶……
——看來雲氏的市值又上漲不少!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雲正滄還是那麽西裝筆挺,氣質卓然的自信非凡,舉手投足都透着讓女人們為之尖叫的優雅從容。
當記者問起此次負責開發歐洲市場的負責人背景時,他非常神秘的勾一勾唇,陰郁的眼神直視着攝像機鏡頭,就像在盯着岳知畫的眼睛一般堅定回答:
“雲氏最能幹的菁英!”
這句話好像是說給她聽的,又好像是拉攏股民的,坐在電腦前的小女人心頭一陣慌亂。
他承認她是‘雲氏最能幹的菁英’?
可是她現在卻做得一點都不順,到這裏幾天了,有關工作的事情完全沒有進展。
“聽說雲氏這次還有打算要投資藝術界,通過畫家的全國個人畫展來宣傳自己旗下的地産項目,不知是哪個知名藝術家得到了您的垂青呢?”女記者舉着話筒,笑容滿面的望着雲正滄好看的臉。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五官俊逸,全身還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陰柔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詢他的內心世界,依靠在他身邊。
“你們的消息還真靈通啊。”雲正滄微微一笑,口氣裏帶着淡淡的贊許。坐在藤椅上的身體向後靠靠,深沉的掃一眼鏡頭,輕聲開口:
“也不算什麽特別知名,是一位旅法多年的美女畫家,為人知性優雅,作品構圖巧妙,色彩豐富飽滿,有着很深的藝術造詣。如果有興趣,你們也可以采訪一下畫家本人,一探她學畫多年的心得體會。”
他沒直接說出‘史風菲’的名字,卻用四兩撥千斤的方法,成功勾起了媒體對這位神秘畫家的好奇。
——旅法多年的美女畫家?
——為人知性優雅?
——作品巧妙,有很深的藝術造詣?
看着電腦屏幕,岳知畫突然很想發笑,雲正滄所說的這個畫家是史風菲嗎?她什麽時候變得知性優雅了?又什麽時候當上了畫家?
真的有很深的藝術造詣嗎?
岳知畫沒見識過,可她知道這個所謂的畫家本身,卻并沒有什麽造詣。
他的話雖然可笑,卻讓她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史風菲說的,他已經答應為她出錢辦畫展的事是真的,并且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
指尖輕點鼠标,沒等看完全部采訪就關了頁面。
她發現自己真的沒那麽灑脫,在親眼看着他對那個女人好時,心裏還是不能做到無所謂。
那種壓抑沉悶的心痛還是讓她難受得要命。
小心髒抽搐般的疼,顫抖的長睫垂下,瞌上時隐沒滿眼憂傷的光芒。
……
中國。
已是華燈初上,繁華啓幕的時候。
古色古香的頂級會所裏,只有身家過億的會員才能開啓的包間金碧輝煌。
身穿一套青花瓷顏色的中式長款旗袍,田秋辰特意把一頭妖嬈長卷發盤起在腦後,看上去很有一位中國母親的雍容慈祥感。
端端的坐在同樣一身青花瓷色唐裝的俞大川身旁,看着一桌子豐盛的宴席發呆。
在他們對面,是身材稍顯壯實的俞骁,高大的個頭兒好像随時能把那身銀灰色西裝撐破似的。
濃墨渲染的劍眉間籠着戾氣,每吃一口菜,都有意用力咬出聲響,臉上發達的面部肌肉一塊塊突起,好像嘴裏正在嚼着的,分明是田秋辰身上的肉一般。
在他身邊,笑意盈盈的小女生看上去很乖巧,五官不說多麽漂亮,卻是典型的中式小家碧玉型女孩兒。
她配合俞骁穿着跟他襯衫同色的長裙,擋不住的青春氣息向周圍發散。
“阿姨,我敬您一杯酒,祝您永遠都年輕漂亮。”一襲紫色身影的小女生站起來,面帶讨好的笑容看着田秋辰。
沒有任何表示,田秋辰還呆呆的坐在那裏盯住眼前一盤蔥燒海參。
“阿姨……”小女生弱弱的又叫了一聲,那神情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般。
“藝晴敬你吶。”俞大川推一下神游天外的小妻子。
“啊?叫我啦?”看上去華麗非常的年輕闊太太恍然,她沒想到裝溫柔還會被人點名,只盼着這頓飯快點兒結束。
“小媽假裝沒聽見,是不是看我的藝晴不順眼吶?”俞骁陰陽怪氣的揶揄她。
“啊~沒有沒有,怎麽會呢,你看看藝晴這小姑娘,多乘巧可愛啊!”緩過神來的田秋辰連忙舉起同樣是中式的骨瓷酒杯,故做和藹的對小女生笑着:
“阿姨謝謝你能看上我們家骁兒,以後還要多多包容他的大男子主義哦。”
她面帶微笑的客套完,心裏狠狠的罵那小妮子一句:你******才比我小幾歲,張嘴就叫阿姨……
可是她不叫阿姨的話,還能叫什麽呢?!
“小媽,您就這麽清楚我有大男子主義嗎?”俞骁果然來者不善,句句針對她。
“身為人母,當然要對自己的孩子有所了解才行。”田秋辰強壓着對俞骁的愧疚,讪讪的一笑,直接對坐在他身邊的小女生舉杯:
“來,咱們娘兒倆先幹一杯。”
“謝謝阿姨。”許藝晴甜笑着把酒杯送到唇邊。可她卻沒喝,只沾沾了唇角就放下了。
受了俞骁的刺激,田秋辰卻把一整杯都喝下去。
“咳咳……”白酒的辛辣嗆得她喉嚨發痛,小手裏還執着酒杯,拿起餐巾擋住臉拼命咳嗽。
俞大川擡起自己胖胖的老手,在她纖薄的玉背上輕拍着:“慢點兒啊,看把你急得!新媳婦上門也不用這麽高興吧。”
他的寵愛那麽明顯,任誰見了這樣的老夫少妻也會多看兩眼。
俞骁卻極度不悅,放一塊帶着脆骨的羊排在嘴裏,上下牙用力,咬得咯嘣咯嘣直響。
“沒事兒沒事兒,我沒事兒的。”田秋辰邊咳嗽邊推開俞大川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聊。”
說着,身材火辣的她站起來,轉身徑直走出房間。
這裏是配有洗手間的,可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兩父子之間濃濃的火藥味兒,分明都在指向她。
站在樓層公用的洗手間裏,雙手撐住洗手臺,剛剛那口酒嗆得她眼睛都出來了,讓她精心描畫的眼妝有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