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逃不過的紅塵劫

深陷的眼窩裏,就像一潭深水,深得讓人看不見那水底究竟在哪裏。

就這麽淩厲的逼視着雲正滄。

“你休想!我是不會放手的!”

雲正滄也不示弱,即使他什麽都知道又如何,岳知畫是自己的合法妻子,走遍世界也不會改變。

“那咱們就走着瞧,我會讓她主動來讨好我,在我身下暢快大叫的……如果你喜歡綠帽子,就戴到死吧!”

冷烨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麽冰冷無情,恨不得那些字句全變成**釘,一顆顆釘進他的骨頭裏,把眼前的男人釘死後直接連元神也給滅幹淨才好!

“你……”

雲正滄看着他嚣張倨傲、不可一世的臉,突然無話可說,卻又咽不下這口惡氣。

可他也只能就這樣幹瞪着眼睛。

不管論實力還是長相,他都沒有任何把握能贏得了冷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跟岳知畫在大學裏那兩年的蒹葭情深,和不太和諧卻長達五年的婚姻。

只是,這五年來他從未對她好過,就像冷烨說的,那紙結婚證的凝聚力早已被他的折磨耗盡了。

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他還能有幾分勝算呢?

……

走廊外面,岳知畫總算連哄帶勸的讓田秋辰挂了電話。她的追問總是那麽詳細,說刨根問底一點兒都不為過。

那是她真心希望好友能得到幸福,而不是無聊的八卦而已。

這一點岳知畫最清楚不過,可她自己也理不清眼前的狀況。明明不應該有的心動一次次發生,想要逃離的婚姻又緊緊的桎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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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知道,如果人有前世,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吧?來得也太過兇猛了……

就像現在,屋裏的兩個男人都是讓她很難對付的角色。

深吸一口氣,小手推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兩個男人臉上都很神秘的樣子相對而站着,空氣中流動着一縷讓人窒息的緊張。

“你們的事……都談好了嗎?”她不免有幾分擔憂,卻不知道在擔憂些什麽。

“很好,雲少爺是個非常配合的人,我說的沒錯吧?”冷烨接過岳知畫的問題,卻又加重了抛給雲正滄。

“冷先生人也不錯,我剛剛還感謝了他對你的照顧。”雲正滄表現得非常像個好丈夫,望着站在門口的岳知畫回答。

他指的照顧,是冷烨在兩家公司合作方面的所做的努力,而聽到岳知畫耳裏,卻是極為刺耳的責怪。

因為只有她最清楚,自從來了巴黎以後,那個男人有多麽“照顧”自己,而雲正滄在男女之事這方面,又是多麽在乎。

這樣的話擺在眼前,就好像她背着雲正滄偷偷摸摸跟冷烨做了什麽,現在全都讓他知道了一樣。

小女人臉上顯出一抹尴尬。

“那……如果沒事了,你們就出去吧,我有工作要做。”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岳知畫淡淡的開口逐客。如果任他們兩個還呆在這裏,她感覺自己快要被低氣壓悶死了。

“我陪你!”

“我陪你!”

兩個男人竟然步調驚人的一致,同時開口搶着說出同一句話。

“……”

随着他們的語音落下,房間裏變得一片死寂。

兩個男人互相很不友好的對視一眼,繼而都轉向岳知畫,想要知道小女人會讓誰留下。

“你們要是不想走的話,那我走好了,你們繼續聊……”她後退一步,小手關上房門,逃似的沿着走廊小跑着走下樓梯。

腦子短路才會真的坐下來讓他們陪着工作,那樣等于自取其傉。

頭也不回的溜走了,扔下後面難分難解的事讓他們自己淩亂去吧,岳知畫跑到78層的寬大辦公間裏,去找私人助手安娜學學法語,還能感覺更輕松一些。

冷烨可得意了,完美的俊臉上唇畔微勾,高大的身形跟着岳知畫離開:“既然雲少爺喜歡,就在這兒呆着吧。”

他留下的這句話,多多少少讓人聽出一抹幸災樂禍的意味來。

修長的腿走出房間,擡腳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在冷烨眼裏,雲正滄對自己完全沒有威脅,只要那個小女人能對自己動心,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

wanso總裁室裏。

shirley恭敬的站在辦公桌邊,穿一身黑色皮質機車服,看上去就很幹練矯健的樣子。

紮成馬尾的頭發垂在腦後,铿锵中還有一絲柔美。

表情仍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好像從來就不會有什麽事讓她驚詫或者喜悅似的,站在那裏看着冷烨用內線在詢問工作的事。

“收購的事進展得怎麽樣了?”男人聲線磁性動聽,低沉的對話筒裏問道。

“很順利,請總裁放心,我保證不用太久就會有讓您滿意的結果了。”座機電話裏傳出一個成熟的男人聲音。

“好。”冷烨聲音不高,只一個字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犀利的眸光轉向女助手兼保镖:“叫中國那邊的人加快動作,我不想看到不應該發生的事。”

冷烨涔冷的聲音低沉開口,命令她盡快把事情做好。

“可是……”利落的屬下略有猶豫。

“說。”威嚴的男人瞄她一眼,等着她把話說下去。

“先生這樣做,就不怕岳小姐傷心嗎?”shirley把自己的擔憂輕聲提出來。

“這都是命……”擱在桌面上的大手收緊,目光幽暗的盯住眼前那道玻璃牆上的照片:“命裏注定的劫,她終究逃不掉的。”

“是。屬下這就去辦。”

得到他的這個回答,就如同有了上方寶劍,shirley不再猶疑不定,果斷答應着離開了。

冷烨滿是狂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對面牆上挂的巨幅油畫照片,岳知畫如水的眸子裏盡是凄美,纖瘦的身形站在初冬的風裏,盡管有陽光灑下來,卻稀疏的那麽羸弱。

一身職業裝打扮,明明應該是個很有能力的女人,卻透出一絲迷樣的憂傷,讓人想要去探詢她心裏有着怎樣的故事。

——她在想什麽呢?

——站在中國的藍天下,望向天空中的哪個方向?那裏有什麽值得她向往?

……

默默的深思着,卻找不到答案。

“女人,不要怪我殘忍,遇到我就是你此生逃不過的紅塵劫。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生、不、逢、時!”

醇厚的嗓音霸道而狠戾,與照片上的美眸對視,從齒縫間擠出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話來。

……

78層,岳知畫還在認真的跟安娜練習着法語中常用的簡單對話。

有了前面一段時間的自學,現在有專業的人士一點撥,好多地方都令她茅塞頓開,學起來感覺輕松許多。

不過她也真正領教了人們常說的法語難學,一句話的邏輯似乎跟我們慣有的差距很大。

“知畫,你不用這麽辛苦學習法語,在法國,我可以給你當翻譯。”

雲正滄沒有老老實實在她辦公室裏呆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到這裏,站在門口看她投入的樣子說。

“正滄?”

專注的人兒被打擾了,扭頭看他陰郁的臉,見到他颀長的身形站在門口,岳知畫馬上就鎮靜下來:“藝多不壓身,多學一些,也可以彌補我沒讀完大學的缺憾吧。”

說到大學沒畢業,那淡然的口氣裏有些微遺憾。

雲正滄的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絞痛,壓抑得他陰郁的眸裏更加黯沉。

他知道那是為了他才沒能完成的學業,卻成了他們不幸婚姻的祭奠。

——可是他有錯嗎?為什麽她放棄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大的努力和犧牲,還要趁自己在生死關上掙紮的時候而背叛自己呢?

——他只是用了大多數男人都會用的手段折磨她而已,她不應該向自己首先開口道謙或者承認錯誤嗎?

心裏滿是矛盾的糾結,有着陰柔氣質的男人沉默的注視着她。

“其實,你不需要這麽拼的……”

他想說,只要你向我承認錯誤,我就會原諒你,我們像一對正常的夫妻那樣生活,你做個相夫教子的豪門少奶奶,真的不用拿實力去拼!

可是話到嘴邊,不知為什麽,卻艱難的無法出口。

寂寥的眼裏全是落寞,狹長的眸子鎖住那抹嬌小的人兒,胸腔窒悶。

“這幾年來,都習慣了。”

沒等到他接下來的話,岳知畫不知道他的心思究竟是什麽,悠然的輕聲回答一句。

還能不習慣嗎?他給的折磨那麽痛,那麽難以承受,她不是也挺過來了嘛!學習一點法語,算是很幸福的事了。

“岳總,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些文件要翻譯,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安娜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不對,尴尬的站起來告辭。

岳知畫擡頭看着臉上有幾顆小雀斑的助手,剛要開口說什麽,雲正滄就搶先一步:“謝謝安娜小姐的理解。”

他說完,沖着法國小姑娘點點頭。

“雲先生不用客氣。”安娜禮貌的微笑着走出自己辦公室。

這是h·e為她安排的辦公室,現在卻不得不主動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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