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似曾相識的三角眼

那語氣也跟她的主人一樣,帶着一種高高在上。

聽到她的話,有着不同膚色的員工們一個個會意的跑回自己工位,好像剛才不過是圍觀了一對路人般默不作聲的開始工作了。

不過,從這一天起,在總高度達到119層的wanso大廈裏,關于岳知畫和冷烨的緋聞就傳開了。

有人說她主動追求風靡全球的鑽石單身漢;有人說她只是老板玩興大起的一道開胃菜;還有人說兩人在工作時擦出了火花,達到情不自禁的地步……

總之,這些還是後話,此時滿心狼狽的岳知畫一點兒都不知道。

“先生,需要我去追嗎?”shirley站在高大涔冷的男人身邊,輕聲開口詢問。

“不必。”冷烨深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盯着樓梯口低沉的道:“去把小姐接過來。”

“好的。”shirley利落的點頭答應,旋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她從來不問主人要她做事的目的,只要是他的吩咐,對與錯都不需要考慮,她只要完成就可以了。

……

長長的樓梯道裏。

一口氣跑下十幾層,岳知畫才終于累得走不動了,腳下被樓梯一絆,摔倒在空寂無人的樓梯間裏。

“知畫!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跟随而來的雲正滄眼看着她倒下去,還有半步之遙的距離卻沒能幫上一把,只能擔憂加氣喘的開口問。

兩人都累得氣息不穩,只是搭把手的力量,沒有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女人。

雲正滄也累得就地蹲下來,眼睛望着羞憤的岳知畫,跟她一起費力的喘息着。

由于喘得過快,樓梯裏偶爾還會傳出一兩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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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慢慢恢複過來。

岳知畫小手扶着牆壁艱難站起來,心中無比尴尬,無法面對雲正滄望住自己的眼睛,腳步踉跄的繼續往樓下走去。

“你要去哪兒?”大手一把拉住她,上前一步,兩人一前一後僵持在樓道裏。

“你還不放手嗎?難道你沒看見我已經跟冷烨……”

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岳知畫臉上不知是累得還是羞得,像秋天裏曬足了陽光的紅蘋果。只是那抹羞紅之上,帶有無限怆然。

“知畫,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吧。”雲正滄的聲音帶着顫抖。

他怎麽不在乎呢?

要不是擔心她會出事,就算拼盡全力他也要跟冷烨一較高下。

這五年來,他一直在因為視頻裏模糊而高大的男人身影報複她,同時也不放過自己……可當他真的親眼看到了那樣的一幕,心裏産生的卻不止是嫉妒和憎恨,還有無邊的恐懼。

他發現,仍然純美的岳知畫真的在漸漸離自己遠去,就像她提出要離婚一樣。

她的心正在慢慢接受別人,而他正在從那顆心裏被剝離。

原本她只是他一個人的!

……

聽了他的話,岳知畫站起身來靜立着沒有動,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他。

雲正滄大手緊握住已經冰涼的小手,用力捏着纖細的手指向前走去,每一步都無比堅定:“走吧,我們一起吃頓飯,彌補沒有實現的歐洲游。”

失魂落魄的女人下意識跟着他的腳步,想起在中國時,婆婆給她的那套歐洲七國旅游票。

那時她多麽希望浪漫的旅行能夠成真,她為之努力了五年的婚姻從此駛出暗礁叢生的海峽,揚帆幸福的太平洋之上。

她不知道為了這件事熬去多少腦細胞,絞盡腦汁還是不知怎麽跟他開口。

可是他拿起那張套票時,卻那麽輕意的親手撕毀了她所有的憧憬……

被他帶出wanso大廈,在附近的一間咖啡館裏找了個密閉的包間,兩人相對而坐,卻突然兩兩無言。

岳知畫纖瘦的小手捧住一杯蒸騰着熱氣的咖啡,水眸低垂在杯沿兒邊上,心內矛盾糾結,令她無法擡頭。

還是雲正滄先打破了安靜,他抿一口無糖的苦咖啡,那種苦澀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亦如此時的心情。

“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并不愛他。那個男人太強勢了,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

“過去的五年,我們都太年輕,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去互相折磨。從今天起,就讓我們忘記那些往事,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切從頭開始吧,好嗎?”

陰郁的眸子似祈求般望着岳知畫的小臉兒。

這樣的話,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終于說出口。

從來不會向女人低頭的男人,在見到她第二次被那個男人擁在懷裏後,決定要反擊了。

他不能再任由一切這樣發展下去,這個女人是他的,哪怕沒有愛情,他也要她只能是他的!

聽到他的那一句“……就讓我們忘記那些往事,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岳知畫突然眼含凄楚的淡然一笑。

——多麽輕松的一句話,可是真的能做到說忘記就忘記嗎?

——那她為了雲氏所做的那些付出,也能忘記得掉嗎?

“答應我,我會試着放下曾經的心結好好愛你,知畫,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能夠回到從前的!”

雲正滄那麽認真,大手伸過來覆上她的小手,言辭懇切而溫柔。

剎那間,上大學時的雲正滄好像又回來了,那個有着陰郁氣質的男人,好看的盯着她淺笑……

“……”岳知畫心底突然流過一絲溫暖。

她等了五年,苦苦忍受了五年的折磨,多麽想聽他說一句暖心的話,多想等到他像個真正的丈夫一樣體貼自己。

卻在她已決心放棄的時候,就這麽擺在了自己面前。

想想曾經吃過的苦頭,為他受過的委屈,不就是為了能喚回他對自己的在意嗎?

薄唇輕啓,剛要說什麽的時候,雲正滄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振動起來。

岳知畫還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水眸在看他的動作,想等他接完電話再說。

雲正滄看了一眼岳知畫,似有難言之隐。大手把電話挂掉,繼續望向她如撞碎了滿天星光的眸子,想要她給自己一個回答。

電話很快又振動起來,沒有給岳知畫這個開口說話的機會。

雲正滄直接将電話調成靜音,任它一而再的亮個不停。

“我去下洗手間。”

見他始終不接電話,岳知畫從座位上站起來。淡然的說完一句,徑直走出包間。

她心裏已是亂糟糟的一團,放棄或者接受都令自己舉步維艱。

——如果不答應回去,堅持當初離婚的決定,那他表現得如此卑微,頭一次開口向她要一個機會她卻不給,将會承受怎樣的打擊?

在她心裏,已經把凡事替雲正滄考慮當成了一種習慣,哪怕是要分手也不例外。

——如果答應,可是誰能保證他已經持續了五年的折磨不會再重演?

——不給他機會的話,自己堅守了五年的努力也全都灰飛煙滅了……

越想越矛盾,心內的糾結令她眉頭緊鎖。

随着她猶豫的腳步走出房間,一個長着一雙三角眼的小個子男人悄無聲息的跟上來,一前一後向着角落裏的洗手間走去……

包廂內,電話再次亮起來,雲正滄大手滑動屏幕接通,史風菲的聲音立刻從聽筒裏傳出來:“正滄,你怎麽也不接人家電話?知不知道人家很擔心你啊?”

她語帶撒嬌,有意捏着嗓子跟他說話。

“畫展的事不是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嗎?你還找我幹什麽?”男人有些不悅。

“不說畫展的事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人家想你了啦。”

“我來法國是有公事的,你這個時候打電話,會影響我工作。”雲正滄有些不耐煩。

“那我也說公事,畫展後天就要開展了,你到底來不來嗎?我畫了你的背影還要在那天拍賣吶~”史風菲連嗔帶嬌的口氣讓他俊眉微展。

“好了好了,我盡快辦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他不想跟她說太多,害怕岳知畫回來會聽見,急忙挂斷了電話。

站在洗手間裏的岳知畫還是無法從這個現實中緩過來,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簡直像作夢一樣不真實。

——她曾經多麽渴望的轉變,卻在自己已經心灰意冷時有了峰回路轉,只是此時的心情,已不再似那時一般執着……

——她該怎麽辦呢?

正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那個尾随而來的鬼魅般身影摸近女仕洗手間,卻不巧跟另一個來這裏補妝的女人相遇。

那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婦人,很熱情的指着旁邊的門用法語跟小個子男人說:“這位先生,您走錯路了,那邊才是男仕洗手間。”

小個子張開他的三角眼看了看門邊上的銅牌,對那個婦人點點頭後轉身。

他的身影在鏡子裏悄悄閃過,站在岳知畫的角度,剛好看到他陰森的眼神與自己對視一眼,然後走進男仕洗手間。

——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岳知畫停住手上的動作看着鏡子發呆。

中年婦人走進來,站在她旁邊簡單的打理了一下妝容,很快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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